第303章 小丑
江龍看著常謙笑而不語。
下手極重，害人死亡的有五個人。
他們以前手頭上不是沒有人命，但有常家罩著，誰敢抓他們？
但是常謙自認為和那些在景府手中吃過虧的豪門子弟不一樣。
到時常青若是心存記恨，那麼官員第二年的審核，肯定是差評了。
「的確是有點少了。」江龍卻是搖頭。
掐著指頭算算，離爺爺出手對付景江龍，已經沒有幾天了吧？
自己與江龍翻目成仇，那幾個差役奉江龍的命令，來暗害自己還差不多。
這些隨從護衛都是去找過暗娼。
他是吏部尚書常青最寵愛的孫子！
怎麼辦？
常謙接著又派兩個婆子出城去尋夏霖。
瀟洒的轉身，江龍嘴裏下令，「來人，把常家隨從全部帶走！」
看到二人這般，犯事的常家護衛們都是稍稍鬆了口氣。
當常謙派來的丫環來到驛站，就是得到一個夏霖出城的回答。
他不能當個糊塗官。
「你現在像個小丑！」
就這樣，常謙眼睜睜的看著隨從護衛們全被綁走。
這些隨從還真是硬骨頭，愣是硬抗著還不認。
其實也不是他們是真漢子，而是早有聽聞，江龍治下嚴厲，殺人犯一律被判為斬立決！
聲音剛剛落地，這些隨從護衛們有一大半都是開了口。
「五百兩！」
縣衙差役，還有那些告狀的百姓們，仍然怒瞪著常家隨從。
「耍你又怎麼樣？」
原本十五個人硬抗著，江龍還真不好進行判定，因為人數實在有點多，而且案情不清不楚的，誰才是真正致人死亡的兇手？
就連大廚也被抓走。
之前他與常謙鬧過幾次矛盾，可以說已經是翻臉成仇。
他有必要害怕常青么？
常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江龍。
隨即就是想到，沒有了護衛隨從，常謙的生命安全……
江龍譏笑，「你真以為有個當吏部尚書的爺爺就能懲治我？景府的那塊免死金牌，你只當成了擺設？你也是出身京城，景家在京城的名聲，你不會沒聽過吧！」
其餘十人由出手的輕重，各自判罰不一。
江龍還是搖頭。
景府在京城是什麼名聲，他自然是知道的。
江龍立即宣判。
想不認都是不行。
大部分隨從護衛開始推卸責任，並找在場同伴來給自己做證。
但是現在，卻是遇到一個硬茬。
之前能忍著，是因為不想死。
江龍的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憑什麼？」江龍感覺頗為有趣。
「七百兩！」
他們都有很多親人掌控在常家的手中。
直到江龍的身影消失不見，常謙才是一聲低吼，「景江龍，你等著，本官與你不死不休！」
常謙不滿的加價。
怎麼可能保護自己？
「膽敢反抗，斬！」江龍突然一聲厲喝。
半晌后，忽然醒悟過來，如今自己的身邊，只剩下一群婆子丫環了。
那五個人被判斬立決。
「最多一千兩！」
「你，立即去驛站找到夏霖夏大人，請夏大人多派幾個護衛過來。」常謙對著一個丫環吩咐。
這邊事情鬧出時間不久，夏霖就得了信。
江龍的官聲廣傳在外，一向是公正嚴明，大公無私的。
是上一屆科舉，一路過關斬將，被皇上親筆點名為第三的探花郎！
但他憤怒的模樣，江龍直接視而不見。
只要被害者沒有什麼背景，衙門裡的官員根本不敢去管。
再加上那幾個暗娼當時在場也有看到一些，不一會就是審問清楚。
常謙此刻恨死了江龍。
所以下手自然有輕有重的。
一樣要被拿下！
尤其是那十五個打殺了人的隨從，此刻都是眼神慌亂。
現在常家人手是數量多一些，但真的打起來，到時江龍把城中的軍士也全部集中起來，常家這點護衛就不佔優了。
吃些苦頭，總比被砍掉腦袋好。
即便是證據確鑿，常青不會一味護著家丁，但是官員跑去抓人，也會被視為找常家的晦氣。
常謙來到窗前，輕輕將木窗推開一條細縫，打量街上人來人往。
而且誰知道自己的隨從護衛中，有沒有別人安插進來的暗線？
常謙此刻心中的怒火，足以蒸干整條渾河。
因為不認，江龍輕易的就能找到證人。
常謙是奉旨來靈通縣協助江龍的，身為朝廷命官，不可以擅自離開就任的地方。
十五個人動手打三個人，不可能圍成一圈擠在一起。
眼珠微轉，輕輕點頭，隨著常謙走到了一邊。
只要江龍肯賣常謙一個面子，打殺兩個平頭百姓，實在不算個事情。
「景兄。」
但問題是，如果自己護衛借了過去，最終卻沒有保護好
靠江龍派來的那幾個差役么？
常謙突然覺得四周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要對自己下手。
江龍如今已經對於景府有所了解，別說是吏部尚書，就算是皇上與太子都不能把景府怎麼樣。
不好！
江龍仍然是搖了搖頭。
板子，皮鞭，夾板……試了好幾樣刑具，這些護衛隨從仍然是咬牙撐著。
「你知不知道？」江龍突然發問。
沒辦法，那大刑不好受啊！
這一聲堅決滿含殺氣，讓得原本拿不定主意的常謙，消了反抗之心。
一瞬間，常謙的雙眼就是充滿了通紅的血絲！
常謙肯定要派人過來，向自己借護衛。
現在有十個人開口招認了罪狀，並指認兇手。
當天晚上，所有的丫環婆子，都被派著守在門口處。
「你欺人太甚！」常謙發出如野獸般的怒吼。
常謙這般恨恨的想著。
一雙拳頭下意識捏的咯咯響，「你敢耍我？」
夏霖覺得身邊的護衛力量足夠，借十幾個過去，不算什麼。
根本是吃力不討好！
江龍理由充足。
常謙雖然心頭異常的惱火，但仍然是矮下身份來，賠著笑道：「此次的確是那些小的們不開眼，酒喝多了，做錯了事情，還請景兄能夠網開一面，饒他們一次？」
卻不想，江龍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
既使這樣，夏霖也是噩夢連連，一夜都沒有睡好。
聞聽江龍居然手段如此的強硬，夏霖不知該如何是好。
打死人的十幾個隨從咬著牙，就是不認罪畫押
看到常謙給自己打眼色，江龍心下暗笑。
不過最輕的，也要在牢房住一陣。
案件已經是清楚不過，不過審問卻也沒那麼容易。
那樣擠著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氣。
江龍帶著常家眾隨從離開客棧后徑直回到了縣衙大堂。
又或者說，江龍甚到都沒有把常青放在眼裡。
只有考核成績為優，才能順利的陞官。
這邊常謙不發話，常家隨從們自然是不敢動手。
此刻站在客棧門口的幾個差役，沒有那般不順眼了。
「是！」丫環應聲，匆匆離開。
一點也不把常家放在眼裡。
如果常謙真的求到門上，即便不同意，他也得借出去。
這讓膽小的夏霖一夜都沒敢熄了蠟燭。
常謙壓低聲音，出言威脅道：「我已經寄回一封家書，說不定處罰你的朝廷公文已經在半途中，你最好不要太貪心，不然等你沒了官職，本官一定要你好看！」
即便是把證據全部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是一聲不哼沉默以對。
但他又實在是不想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哪裡尋的到呢？
只要和地方官打好招呼，自然就可以暫時離開。
「六百兩！」
江龍是靈通縣的父母官，這裏完全是江龍說了算。
丫環回去稟報，少不了被常謙給怒斥一通。
夏霖想了想，立即帶著一些護衛匆匆走出了驛站。
不然關係就要鬧僵。
又有誰不怕死？
一但他們敢逃跑或者不聽話，這些親人就會被常家全部處死。
這些護衛全被抓了，誰來保護自己？
一個個都是望向了常謙。
常謙一愣，本能的反問，「知道什
身邊沒有護衛怎麼行？
不但耍自己玩，而且居然要把所有隨從護衛全部抓走。
江龍雖然與常謙有矛盾，也不喜歡常家的護衛們。
立即腳步匆匆跑上了三樓。
「你手下這些隨從，全都找過暗娼，根據縣衙律例，除掉那十五個打殺出人命的另外審問，其餘人等全都要入囚牢十天，罰紋銀一兩整，如果交不起罰金的話。可以去挖河道賺工錢相抵。」
你找不到我，我不知道，那就怪不到我頭上來了。
於是只能躲出去。
現在打贏了江龍，他又不敢逃離靈通縣。
包括那十五個鬧出人命官司的。
再有，夏霖想要躲遠一點，不想再介入江龍與常謙的紛爭之中。
常謙身上的銀子已經是不多了，狠狠的咬牙道：「這些下人的命原不值這麼多，只是如果因為嫖娼不給錢被抓到大牢里，有損常家與本官的顏面，還請景兄不要嫌少。」
江龍眼珠轉動，嘿嘿一笑，「你們十五個人，下手有輕有重，下手重的自然判的重，下手輕的又或者只是推搡那幾個百姓的，只需要坐牢又或者是罰點錢便可以離開。」
「本官真不信你們長了一副鋼筋鐵骨！」江龍毫不客氣，下令大刑伺候。
常家隨從們自然不甘束手就擒。
但是審判時，還是盡量要做到公平。
現在常謙伏低做小的模樣，讓江龍非常想笑。
他以為自己不同。
那五個人被同伴們出賣，心理崩潰，也就認罪畫押了。
而且說明夏霖一早就已經與江龍打好了招呼。
江龍聲音落地，縣衙差役們就是立即上前，拿著繩子鐐銬要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