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平淡生活》目錄

第078章 鬧事

第078章 鬧事

人都是貪婪的生物,嘗到了甜頭,從最開始的借一兩個,到最後變成借十個,二十個,一擔……看著孫女因不停壓模具,壓到手酸痛,胳膊都抬不起來,常婕君終於怒了,把一而再,再而三來「借」煤球的人全趕了出去。
待兩人走後,江湖鬆了一口氣。
幾天之後,村裡大部分人家都用上了大爐子,一個個都窩在家裡,守著老婆孩子過日子。好在村裡不缺糧食,也不缺柴火,只是煤球有點緊缺。
那邊也砌上爐子后,劉秀蘭讓江湖游安兩人也搬到了樓下。樓下暖和,再說單她和江新華燒個大爐子,太浪費了。江芷家一樓弄了間種菜的屋子后,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她和江澈只好繼續住在樓上。江湖其實更想住在樓上,在樓上冷是冷,但他還能摟著游安入睡,時不時偷個香,辦辦事。搬到樓下來后,做什麼都畏手畏腳,不敢放肆。
孫長福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把煙囪打好了,江新華又去把陽春請來,花了一天時間,終於把灶打好了。煙囪比較長,和爐子形成一個直角。江新國把窗戶最上面的玻璃卸掉,把煙囪架在上面,伸了出去,煙囪四周再細細地封上,以免風從縫隙里吹進來。
「那你怎麼還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痛快。」江新華不解地問。
江芷也攤手,外加搖頭:「我也不會,我沒學過怎麼弄個炕出來,不過我可以試試,多嘗試下,可能能摸索出來。但要是返煙和不熱我就沒辦法了。」
「對……」村長的眼神很有壓迫感,劉桃花有點害怕。
「哦,長福那小子手藝還不錯,找他准沒錯。」江哲之對孫長福印象不錯,那是個老實憨厚的漢子。
江新華邊拍身上的雪水邊說:「陽春說很簡單,準備些石灰青磚黃泥就行。麻煩一點的就是用來做煙囪的鐵皮筒,需要去長福那定做,新國就是去長福家了。」
「也只能這樣了,爸媽,我現在就送些鐵皮過去,早點打好煙囪,也好早點用上大爐子。」江新國是個不太怕冷的人,但這天氣太冷了,他這一半輩子都沒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里呆過,這個溫度還是前些天電視里報的,估計這幾天溫度更低了,估計要到零下二十來度了,他實在是有點抗不住了。
江新國回來時是皺著眉頭的,常婕君關切地問:「怎麼了?難道有什麼難處?他不答應打?」
有厲害的村婦和常婕君對著干,手指都要指到常婕君臉上來了,村裡的習俗是女人間的矛盾男人最好旁觀。李梅花為了護著婆婆,推了村婦一把。兩個村婦順勢倒在雪地上,嘴裏嚷嚷說江新華家欺負人。
大爐子四周是一塊圓形的厚鐵板,中間是空的,剛好露出爐口,還配了一個蓋子。不要燒水溫菜時,可以蓋上。只要有小火,鐵板上面都是溫溫熱的,趴在上面打盹非常舒服。
常婕君也不反駁,只是眉頭皺得更深,時不時拍拍胸膛,好像痛得更厲害了。
劉桃花一聽,就炸毛:「村長,你是要幫他們家是不是?」
做煤球其實挺簡單的,把煤炭和黃土按十比一的比例加水攪拌好,提著模具壓下去。模具上下能活動的,裏面有根軸,下面焊著幾根小圓柱,幾孔煤球就有幾根圓鋼柱。把模具里壓嚴實攪拌好的煤炭后,提著軸往下面壓,一個完整的煤球就出現了。看似簡單,其實壓得時候很需要手勁,時間長了,手會酸痛不已。
村裡人都愛學樣,雖然天氣不好,大家走動的少了。但一個個都窩在家裡,沒事幹,最喜歡村裡的八卦。只要有一戶知道江哲之家在做煤球后,全村都知道了。上次種菜也是,現在村裡家家戶戶騰出個地方,都自己在屋裡種菜吃了。
江哲之點頭,「你快去吧,快去快回,我讓梅花幫你把衣服放好,等你回來就可以洗澡了。」
她剛一說完,常婕君費力地睜開眼睛,氣若遊絲般說道:「有柱啊,今天的事我也不想多說了,你讓她們走吧。還有,煤球我家一個也不借了,麻煩有柱你和村裡人說一聲,我實在是怕了,借不起啊!」
「知道了,你們快去烤火吧,爸就回來。」江新國笑得很欣慰,兩個小崽子也知道心疼爹了。
江哲之說完后,江有柱轉過頭問劉桃花,「江老哥說的可對?」
常婕君也有點懷疑,「我看它的毛也越長越油光發亮了,不是吃了好東西,就是有對象了。」
「閉嘴!」江有柱厲聲喊道。
「我不是愁這些,我是愁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後天就是驚蟄,往年這時候都要準備春耕了,可現在外面還天寒地凍的,我和長福說到這,都很犯愁呢。」江新國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院子里已經堆了幾個一層樓高的大雪堆了,未掃過雪的地方,一腳踩下去,都要陷到腰下面了。
江澈開始還很疑惑,為什麼不用水泥砌呢,結果被江芷教訓了一頓。水泥不經燒,若爐子里用水泥砌,會裂開和炸膛的。
「我也去。」江新國也站了起來。
「哎,爸,我知道了,我去去就來。」江新國從三樓上拖出一袋麻袋鐵皮,這些鐵皮還是砌廚房裡的煤火灶時買的,只用了三分之一,還剩下好多。
江新國搖頭,「媽,不是,他倒是很熱情,不顧機器開著,我一去就拉著我喝酒,還不許我回來,我這是好不容易逃回來的。」
江新國搖頭,「我一個人就行,你身上衣服只濕了一點點,烤烤就行了,別把兩個人的衣服都弄濕了。」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江新華看弟弟拖得有點費勁,提議道。
村長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雪地里打滾,江家幾個孩子圍著老嫂子大哭;新華和新國也圍在邊上直打轉,口裡喊著:媽,媽,你別嚇我,你哪痛,是不是心口痛啊?我……我去給你找葯;江哲之則一言不發,立在常婕君身後當木頭。
李梅花慣做好事佬,又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誰陪我去後院餵豬啊?」後院里還喂著一隻母豬,二頭羊,因為天氣冷,李梅花也喂得勤,多吃點,也能增加點熱量。
這個爐子砌得成本很低,爐子外面的鐵圈和鐵桶是找孫長福買的,花了一點小錢。內膽是用青磚和黃泥加石灰糊成的,爐膛內還抹了一層耐火粉,青磚是拆老屋留下來的,不要錢。耐火粉是之前剩下來的,也不用花錢。
游安也很機靈,江芷一個眼色,他偷偷溜出去找村長。
江芷愛在爐膛里煨紅薯吃。選一些小個子的紅薯,洗乾淨,扔到爐膛和鐵蓋中間,時不時去翻一翻。等紅薯煨軟有香味散發出來時,就可以吃了。
去的時候吵了一路,往回走的時候又鬧了一氣,總之就沒一個消停的時候。李梅花頭疼得很,真不應該帶他們倆一起來了。真是兩個冤家,不在一起又互相想著念著,在一起了沒三分鐘就狗咬狗。
江澈垮著臉說:「媽,我比她小哎,怎麼不是姐姐保護弟弟?」
劉秀蘭和江芷說過,讓她和江澈搬到隔壁去睡,隔壁本來就比這邊多幾間房間,所以一樓還有剩餘的房間。江芷想著搬過去就不能進空間幹活了,只好拒絕。江澈是覺得過去睡,很不自在,也沒答應過去睡。
大爐子砌好后,江家終於過上了溫暖貓「春」的舒服日子,要是不要出去掃雪,那會是更舒服的。
「那爸,你會盤嗎?」江澈眼睛亮亮的。
江新國攤手,問江芷:「我不會,小芷學這個的,應該會吧。」
江芷江澈從地窖里翻了一塊門板上來,抬到江新國面前,「爸,你用門板拖著麻袋在雪地里走吧,這樣不費勁。」
「奶奶,小黑它還小,怎麼可能找對象啊?」江澈第一個不相信。
劉桃花也跟著大哭,口口聲聲說著是江家欺負人。
江新華一聽,大大咧咧地說:「這很簡單,我們自己拿鐵過去就行,反正家裡留下來的鋼筋鐵皮不少。」
家裡到處掛著濕衣服,頭要是不小心撞上去了,痛得很。這衣服只要有一點點水,就會結成冰。江新華無奈地說:「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點,別摔著了。」
劉桃花立馬嚇得不敢作聲,自家丈夫和兒子是怎麼進去的,她還是有所曉得的。
江澈江湖想衝上前去打人,被江芷拉住,在他們耳邊悄悄說了一句。然後三人齊奔到常婕君身邊,隨便抓一個人,「撕心裂肺」地哭,嘴裏還喊著:「奶奶,奶奶,你怎麼了?奶奶,你怎麼了?有哪不舒服快告訴我啊……」
作為勝利者,江芷探過頭,笑嘻嘻地說:「在咱們家,就是男子漢保護女人,除非你不是男人。」
「哎,爸,你小心點。」江芷很想跟著他一起出去,把麻袋往空間里一放,到了長福叔家附近放出來就行,多省事啊!可老爹連大伯都不讓跟著去,江芷乾脆提得沒提,不用問,他是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出去的。
江家的紅薯上次都做成紅薯幹了,這些紅薯是從劉秀蘭娘家拿過來的,裏面都是紅心的,看著蔫干蔫乾的,這是因為風乾過的原因,紅薯里的澱粉化成了糖份,所以特別甜。
「老三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陽春怎麼說?」江哲之問。
「我也去。」看到姐姐要去,江澈也要插一腳。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急也急不來。」長時間下雪已經是件很煩心的事,常婕君一想到停雪后的融雪更煩。山上的雪已經很厚了,只要雪一融就容易引起泥石流。好在離山腳下有一段距離,而且地勢最低的地方是仙人湖,村裡地勢比較高,暫時沒多大危險性。也不知道這種鬼天氣什麼時候才能到頭,要是誤了春耕,糧食就成了大問題。糧食一缺,社會就安穩不起來。
「哎,媽,我們知道了。」江新國匆匆跑到地窖里,拎了一籃砂糖桔上來。
江哲之想了會才開口:「我以前有個戰友就是北方的,他家裡就有炕,說若是沒盤好,很費柴,但炕要不是涼的,要不就是熱得燙人,所以這不是個簡單的活,需要有師傅帶著修才行。」
江澈飯飽思暖,「要是有個炕就好了。」
家裡本來就有一套做煤球的模具,江芷又從空間里拿了一套出來,放到地窖里,再讓江新國裝做本來就有,拿了出來。有了兩套模具,家裡人手又足,做起煤球來很快。
因為氣溫低,做好的煤球不容易干,劉秀蘭還弄了個小火爐進去,不間斷地燒著。煤球幹得是快一些,但還是不景氣。到最後,李梅花只好每天晚上把第二天要用的煤球放到大爐子烘著,等早上醒來時,煤球也幹了。這樣雖然麻煩了一點,但至少有煤球用,不至於斷火。
為避免煤球把房間里搞臟,江新華在房間里鋪了一層報紙,做出來的煤球一個個放在報紙上,排得整整齊齊,非常壯觀。
江哲之也不添油加醋,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有了大爐子后,兩老的房間里也不用蓄電池了。晚上把房門打開,堂屋裡大爐子半敞開燒,一樓的兩個卧室里也有熱氣,起夜時也不冷了。只是比較耗煤球,半夜還要換一次煤球才行,一整天下來,光是煤球就要用掉六七個。
大家都沉默不言。
江大山的老婆牛荷香眼淚鼻涕齊流,眼淚流到一半,結冰了,凍在頭髮稍,顯得格外滑稽可笑,「村……村長……她……她們欺負我們,我……和桃花……就……就來借幾個煤球,結果被她們推到雪地里。」實在是太冷了,她裡衣都快濕透了,凍得直打哆嗦,說話都有點說不清,多說了幾句才連續起來。
「來了。」江新華應道,再指著江湖,惡狠狠地說:「你給我老實點,等我回來收拾你。」
小紅薯經爐火煨軟后,輕輕吹掉爐灰,小心地扒開外面一層焦皮,咬上一口,外焦里嫩,軟糯香甜,真是太好吃了,江芷一次性能吃上兩三個。要不是常婕君說紅薯吃多了燒心,愛放屁,江芷真想拿煨紅薯當飯吃。
江有柱當了幾十年的村長,村裡人他都熟悉得很,不用問這事一定是打滾的兩人鬧出來的。他沒理會哭訴地兩人,直接問江哲之:「江老哥,這是怎麼一回事,麻煩你和我說一說。」
「好好,都去,來小澈你幫我提著泔桶,小芷你跟著就行。」李梅花笑著說。
江新華拍著大腿說:「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碼子事呢?太爺家就有個這樣的爐子,是陽春砌的,我現在就去找他請教。」說話間,他已經起身了,真是個行動派。
沒過多久,江新華一個人回來了。
江芷幾人由大哭轉為小泣,時不時哽咽一聲。聽了牛荷香的話,只是多哽咽了幾聲,喊奶奶都喊出了顫抖音。
李梅花轉過頭,戳著他的頭說:「你是弟弟,要保護姐姐,當然要你提。」
江新華的巴掌又要揚起,被江新國喊住:「大哥,我們快去吧,不然太爺要午睡了。」
「你們說的炕是東北那種用紅磚和水泥砌出來的炕?」江新國年輕時走過不少省份,對於炕,他略有所聞。
江湖從蓋被下面,摸索著握住游安的手,尤為期盼地說:「非常非常非常想要。」
江新國嘆了口氣,說:「最近基本上是家家戶戶找他打煙囪,連野豬村都有幾戶特地趕過來找他,他備的鐵都用得差不多了,沒多少剩餘的。若是再要找他打,就需要自己帶鐵過去了。」
「知道了,你們就別婆媽了,才幾分鐘的路,弄得我好像要出遠門一樣。」門版上方有個小洞,以前是用來安門栓的地方,江新國穿了一根麻繩進去,扯了幾下,挺牢的。
最後跟著江新國出門的是小黑,它也不知道從哪野回來的。看到江新國要出門,連堂屋門都沒進,跟在江新國後面亂竄。江新國輕輕踢了它一腳,想趕它回去,它還不聽,圍著門板直打轉。江新國為了不耽誤時間,只好帶著它出門了。
半晌后,還是江哲之先開口,「炕我不會弄,但我們可以砌個大爐子,然後修個煙囪,把煙排到屋外,房間里就暖和了。」
劉秀蘭很是失落,覺得侄子侄女有點見外。江芷江澈兩人扮鬼臉扮小丑自揭糗事,哄了大伯母好久,終於把她逗得破涕為笑。
江家煤球也告急了,剩餘的煤球按保守估計只能燒一個來星期了。沒辦法,顧不上外面下雪,江新華騰出一件房間,準備在屋裡做煤球。
江有柱瞬間暴起,「你們還是人嗎?你們少煤球燒,別人家就不少?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借,你們這哪是借,分明是搶。」
常婕君喊住他們,「你們就空手去啊?去地窖里提一籃水果給太爺送過去,求人辦事還空手像樣嗎?」
本來是那邊也要砌大爐子的,被劉秀蘭攔住了,說是反正呆的少,不用浪費。但看著砌下來的成本也低,晚上睡覺也暖和,她不由心動,催著江新華和江新國兩人動手,又砌了個爐子。這爐子砌起來很簡單,江新華兩兄弟經手一次后就會砌了,不用再麻煩陽春了。上次請陽春過來幫忙,走得時候常婕君給他包了個紅包,還送了一籃羊肉和水果,那一天江太爺的飯菜也是江芷和江澈送過去的。所以現在能不麻煩陽春就不麻煩,自己弄省事也省東西。
「媽,我陪你去吧。」江芷第一個報名。
劉秀蘭和李梅花也衝來上來,圍著婆婆直喊。一個嚷著去找葯,一個手忙腳亂的去搬椅子,堂屋一團亂,沒有理會在雪地里打滾的兩人。
「你……」江澈都要氣結了。
江有柱對著雪地里撒潑的幾人大吼,「孫牛家的,大山家的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江湖戀戀不捨地看著砂糖桔,「我還沒吃過呢。」
「啪」江新華一個巴掌扇到他頭上,聽似很響,落到頭上時卻很輕,「你個小兔崽子,手指都還是黃的,還說自己沒吃過。」
常婕君也不含糊,見這兩人一倒,她也扶著頭,「啊」了幾聲就往後面倒。當然啦,她倒的方向有江新國頂著,身子剛一軟,江新國就接住她,大喊:「媽,媽……」
孫長福是孫長壽的弟弟,村裡的鐵匠,平時村民需要的農具和一些小鐵器都是他和大兒子孫青柱打出來的。他還有個小兒子叫孫青河,今年才十九歲,高中畢業后未就去市裡打工,剛好今年過年也回來了,現在也被困在家裡,沒辦法外出務工。
摸著冰涼地手,江芷哈著氣說:「我也想要。」
「我忘記了。」江湖死不認帳。
「那怎麼辦啊?」江澈垂頭喪氣地問。
牛荷香爭辯道:「我們哪裡是搶,他們家就是小氣,借幾個煤球都不願意,還打人,村長你可要公道啊!」
短短几天時間,就有幾戶人家冒著大雪上門借煤球模具,懶一點的就直接借煤球。這當然是有借無還,就算江家人說這煤球還是濕的,還不能用,他們也不在乎,說挑回去烘一烘就行了。常婕君沒辦法,也不願為了幾個煤球傷了和氣,只好「借」給他們。
「幾個月的狗都能發情,小黑怎麼就不能?和它同齡的都當狗爹狗媽了。」江芷很鄙視他這個沒常識的人。
「媽,怎麼她空手,我要提東西啊?」江澈一臉不滿,這不擺明欺負幼小嗎?
「這小黑一點都不怕冷,天天在外面瞎逛,難道是談戀愛了?」江芷有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