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沖》第七卷 東南傾

第十四節 有喜

第七卷 東南傾

第十四節 有喜

曹沖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翻了白眼,他看曹操想了半天,卻沒想到他會想出這麼個主意來。看來老曹確實是對他還沒有子嗣的事情上火了,這老婆娶了不少,圓房也有幾年了,怎麼到現在一兒半女的也沒有,實在太邪門。不光是曹操覺得邪門,就連曹沖自己也覺得日鬼了。
「且。」蔡璣推了一下曹沖,卻沒有推開他,反而把手握得更緊。
「嗯,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定了。我讓人在這裏準備了酒席,你們的母親估計也快要過來了,等會兒一起吃了飯,倉舒就趕到許縣去吧。黃道吉日已經選好了,時間急得很,不能耽擱了。」曹操笑眯眯的,卻不容置疑的下達的指示。
「喏!」曹沖曹丕一起躬身應諾,然後坐在一起虛情假意的說著各自的情況,曹沖詳細的講解了他在曹彰那裡打聽到了北征戰況,使出說書的看家本領,把曹彰偶遇烏丸主力,在田豫的幫助下先用武鋼車擋住敵人的進攻,然後親自披堅執銳,擊破烏丸人,跟著追亡逐北,挺進千里英雄事迹說得天花亂墜,比親眼看到的還要出彩,聽得老曹和曹丕目瞪口呆。然後曹丕很鬱悶的講解了一番這一年來在關中打的爛仗,老曹倒沒有責備他,反而安慰了他兩句,然後很開心的炫耀起他這兩天在玄武池釣魚的光輝戰績,熱火朝天的他說得興起,硬拉著他們弟兄兩個去釣魚。曹沖在前世也是釣過魚的,他看了看接近正午的太陽,想起前世農村的一句俗語,早釣魚,晚釣蝦,中午釣……(算了算了,太粗俗,太粗俗,有損主角這個小文豪的形象,省略不提,此處省去兩個字。)
他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眼看著長堤已經走完,就要進入湖心的亭台,小雙忽然停住腳步,仰著臉用淚光盈盈的杏眼看著曹沖:「公子,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江南?」
杜氏在老遠就看到兒子在和曹沖說笑,心中頗有些不解。秦朗雖然在曹家長大,可他畢竟不是曹操的骨肉,一般人雖然不會明著面的給他難看,但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接近他,相反倒是他同母異父的兄弟曹林曹兗受人待見些。好在秦朗性格比較內向,平時也不怎麼多話,很少與人發生衝突,倒也過得安定,準備著以後藉著曹操的權勢,隨便到哪兒做個小官,也就心滿意足了。象今天曹沖這麼一個如日中天的少年英才主動來招攬的情況,杜夫人母子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嘻嘻……」曹沖見曹操意猶未盡,還要繼續做一個媒公的熱情不減,連忙湊到曹操耳邊說道:「父親,剛才母親說,我那個虎妞……嘻嘻……有了。」
「什麼?」曹操一下瞪大了眼睛,大聲叫了出來,一下子亭子里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嬉鬧的小孩子都吃了一驚,以為老爹發火了,一個個獃獃地站在原處,面面相覷的向這邊看過來,膽小的已經扁著嘴悄悄地挪到人後面去了,生怕被老爹看見了要責罰。在大大小小几十雙眼睛的注視下,曹沖大赧,臉立刻燒得通紅,曹操卻一點自覺性也沒有,居然站起身來,伸出手指指了指正吃驚地看著他們的孫尚香,又指了指曹沖的腦門,嗓門大得就象在跟人吵架:「你說虎妞有了身孕,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雙凄苦的笑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假假的,一點誠意也沒有,握在曹沖手心裏的手,也慢慢的僵了。曹衝心中有些不忍,他想安慰她兩句,可是又說不出口。要想大耳賊那個老丈人投降,不光是他不信,估計小雙也不信,不投降,就只有死戰到底,兩個人之間這一戰只怕避免不了。
「我只想見他最後一面。」小雙堅決的握緊了曹沖的手,泣不成聲。
曹操這話一說出口,曹沖的哈喇子差點下來,他手下的那兩千龍騎,因為出了西涼已經近五年了,有不少馬已經不能再用,再加上幾次大戰折損的也不少,人可以從營中補,馬卻難補,雖然也從西涼買了不少馬,但還是跟不上補充,龐德、閻行已經跟他提過幾次了,再不大量補充戰馬,要想再現當初幾次的戰績,實在有些力不從心了。曹衝心里也有數,上次在長沙馳援龍陽城的時候,龍騎的速度跟當年在合肥城下奇襲孫權的時候相比,差得可不是一點兩點。
曹沖的腦子哄的一下子炸開了,他怔怔地看著眉開眼笑的環夫人,再看看羞得抬不起頭來的孫尚香,心中暗叫,不會吧,三個月?這三個月可沒消停過啊,居然沒搞出事來?真是運氣太好了。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腦袋,叫了一聲:「我哪裡知道,她也從來沒跟我說過啊。」
「公子不棄,讓他給你牽馬墜鐙,我也是極願意的。」杜夫人微微一笑,那種徐娘半老的猶存風韻還是讓曹沖瞬間有些失神。旁邊的秦朗聽了,興奮的拉著杜夫人的手,難得的開口笑道:「母親,你真的允了?」
他沒有多說,連忙還了一禮,看著滿心歡喜的秦朗扶著杜夫人向亭中走去,他感慨了片刻,這才來到母親環夫人面前,上前代替了蔡璣扶著環夫人的手臂,一邊笑道:「母親遇到什麼開心事了,這一路走來,就沒合攏嘴。」
曹沖皺了皺眉,看著曹操不解不眼神已經轉了過來,連忙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去一趟也無妨,不過估計還得有段時間,我過些天還要先去許縣一趟呢。」
曹沖暗罵了一聲,讓你替我去守荊州,少當然不會少一塊,只怕你會連皮帶毛全吞進去,這種好事也就你想得出來。日,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辦不成許縣這事?什麼心理嘛,顯然有些不平衡的仇富心態。
說實在的,答應了曹彰押送這一千戰馬回鄴城,他就開始打這一千匹的主意了。有了這些戰馬,龍騎的實力可以立刻恢復到當初剛出西涼的情景,對他來說,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他還在考慮著怎麼向曹操開口,指望著就算不能全帶走,也要弄個三五百匹的,沒想到曹操一開口,就許了他全部一千匹戰馬。
「那……有勞兄長。」秦朗喜出望外,連忙打躬作揖。曹沖和他說笑了兩句,看著那位曾經讓關二爺亂了方寸的杜夫人走到面前,上前躬了一躬說道:「姨娘,我看元明健壯機靈,想帶他出去見見世面,還請姨娘示下。」
曹沖一陣暴汗,一面要收人家女兒,一面要宰人家老子,偏偏還說得天經地義,好象悲天憫人一般,也許只是這個時代,只有這個人才能說得這麼自然。
沒想到曹操一開口,一千匹烏丸戰馬,他連毛都沒分到一根,全歸曹沖了。曹丕恨得心裏直滴血,你個死老頭子,這心偏得也太離譜了吧,好歹你也分我一點啊,這連馬還沒看到呢,你就全給了倉舒,當真是鐵了心要廢我這個長子了?
環夫人笑嘻嘻的白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看了一眼孫尚香。孫尚香小臉通紅,難得的低著頭一聲不吭。曹沖有些不解,詫異地看著她們,又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小雙,」曹沖像個狼外婆一樣笑著,一手捏著小雙玉一般的手,一邊打聽道:「母親是怎麼發現虎妞有了身孕的,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她也沒吐,也沒暈的,怎麼知道就有了?」
「呵呵,我一切聽從父親安排。」曹沖淡淡的笑著,擺出一副黨指向哪裡,我就打向哪裡的無限忠誠樣。閉口不提去許縣的事,確實,他對許縣的事還沒有把握,總不能把那個最後的殺手鐧告訴他們吧。
他們坐在欄邊,剛看著老曹興緻勃勃的將魚餌掛在鉤上,還沒來得及將魚鉤甩出去,一條長長的車隊就開了進來,在池邊停住了,十幾個穿紅戴綠的夫人們下了車,半大小子們一見亭中的三人,發一聲喊,各自舍了自己的母親、丫環,撒腿就往這邊跑來。曹宇曹據兩個小子跑在第一個,曹叡咬著牙跟在後面,其他的小孩子一窩蜂的跟在後面,大呼小叫的向這邊沖了過來。只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子慢悠悠的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向這邊走過來。
「你就知道吃。」曹沖笑著打開他們的手,笑罵道:「帶吃的我也不能放在身上啊,你們沒去找虎妞嫂嫂,好吃的都在她那兒呢。」
秦朗眼睛一亮,馬上又暗了下去。他苦笑了一聲:「秦朗劣材,焉敢奢望隨兄長征戰沙場,等以後有機會,能給兄長牽牽馬,我就心滿意足了。」
曹操眼珠轉了轉,愣了片刻,忽然暴發出一陣快意的大笑:「哈哈哈……」
他想都沒想去許縣的事有多難辦,一口就應了下來,心裏打定了主意,實在外交上辦不成,老子就派幾個虎士進宮,黑燈瞎火的一刀把伏皇后給宰了就是了,反正許縣的皇宮他也看過了,不僅沒有什麼大內侍衛、海公公之類的高手,連院牆都沒有鄴城丞相府的院牆高,派幾個特選虎士去暗殺一個女人,實在是小菜一碟。
「哈哈哈……」曹沖得意的攬著蔡璣的小蠻腰,湊在她耳邊笑道:「你是不是也急了?」
曹丕笑得更難看了,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捂著嘴笑道:「這樣也好,倉舒你也不要急,就安心在鄴城生兒子吧,荊州我去替你守著,保證不會少一塊的。」
「嗯……」曹沖打量了一下蔡璣,賊眉鼠眼地笑道:「我的小玉兒也十八了,看這身子骨,也是塊好地,為夫的也該播播種,施施肥了。」
「不舒服?」曹衝心頭閃過一絲不解,隨即被小孩子們的叫嚷聲給沖走了。他看著站在那裡咬著手指頭打不定主意是到他這裏來還是到他親爹那兒去的曹叡,得意的一笑,抬眼看到孫尚香和蔡璣等人簇擁著母親環夫人走來,連忙走出去相迎。走到門口時,那兩個少年也正走到門口,一見曹沖,那個健壯一點的連忙躬身施禮:「秦朗見過兄長。」
「且。」曹沖笑著咄了他一口:「莫要說這喪氣話,我看你不錯,要是有心的話就跟我明說,我這就去求杜姨娘,十五歲了,也該出去做點事了,總不能天天繞著父母的腿邊轉。」
曹沖這才明白過來,敢情秦朗的生父就是死在張飛手裡的,而張飛卻是死在他手裡的,雖然他沒有親手斬殺張飛,總算也是替杜氏報了仇,沒想到杜氏一直還記在心裏。可憐的女人,雖然被丈夫拋棄了,卻還想著為那個負心漢報仇,頗有點傻氣。
左邊那個臉白得像個娘們的卻斜著眼睛看了看曹沖一眼,隨手拱了拱,不當回事地說道:「何晏見過兄長。」話還沒說完,人卻已經閃了過去。
小雙臉紅得象塊紅布,她一邊無力的抽著自己的手,一邊聲音低得像蚊子叫地回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夫人說,有人反應輕的,可能是不太注意得到的。」
「阿兄——」曹宇曹據一前一後撲了進來,一把拽住曹沖的袖子,手就往曹沖的懷裡伸了過來,一邊找著一邊叫道:「這次你去子文阿兄那兒,有沒有給我們帶好吃的。」
「子桓,你說這個辦法行不行?」曹操看到曹丕臉色不好,好象故意要氣一下曹丕似的,轉過頭來問了一句。曹丕心裏怨恨,但對著曹操那看起來和善得像個人畜無害的老頭的目光,心裏卻打了個寒顫,剎那之間生出一種被他看穿了心思的感覺。他連忙笑了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這個,父親,有賞有罰,用人之道,要是倉舒能把這事辦成了,父親賞他自然是應當的。可是萬一這事情要是辦不成呢,父親又當如何罰他呢,要不罰他每年多供二十斤茶葉吧。」
曹操笑了一聲:「這也太輕了些,二十斤茶葉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輕了。就是不罰他,要他多送二十斤茶葉,也是應當的。」他笑著撫著鬍鬚,若有其事的想了想,忽然拍了拍大腿笑道:「要不這樣吧,如果這事情辦不成,倉舒就不要離開,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鄴城陪著我,什麼時候生了兒子,什麼時候再離開,如何?」
「多謝公子。」小雙鬆開了他的手,欠身施了一禮,低下頭,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快步走到環夫人身邊時,她的臉上已經掛著淡淡的微笑,馴服的陪伴在環夫人一旁,手腳麻利的替環夫人整理著餐具。
「說什麼呢。」蔡璣一臉酸意的湊了過來,挽著他的胳膊,撅著嘴嗔道:「這麼多人,你也說這種粗話,不怕被人笑話。」
秦朗略有些羞澀的一笑:「有勞兄長記掛,朗今年正是十五。」
曹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兒,他沉浸在將為人父的喜悅中難以自拔,聽得小雙問他,他順嘴應了一聲,點了點頭:「當然,那個大耳……」話說到嘴邊,他才想起來那個大耳賊就是眼前這個滿面紅霞的小仙女的老爹,連忙將後面的半句收了回去:「他們還沒有降,我自然還要去的。不過,天子下詔招降他們,說不定不用打了。」
「你啊。」環夫人本想責備他兩句,可一想孫尚香顧然是年少失母,沒有來得及接受這個教育,曹沖更是沒機會,再說他天天忙著行軍的事,也不會注意到這些,要責備他也有些不合情理。好在現在一切無事,她也不想敗了曹沖的興緻。又瞪了曹沖一眼,和大雙小雙護著孫尚香向前走去。
曹沖嘻嘻的笑著,捏起拳頭在秦朗胸口捶了一下,秦朗向後退了半步,硬挺著沒讓開。曹沖笑道:「嗯,身體不錯,看來平時經常練武,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去打仗?」
他在這裏樂得后槽牙都露出來了,曹丕卻恨得牙痒痒。他讓曹真拖住曹沖,就是想有機會單獨和曹操相處,好在曹沖開口之前向曹操要些戰馬。這兩年在關中打仗,他對騎兵的威力太有感觸了,進退如風啊。有個四五百騎衛,那可比兩千步卒還要好得多。曹操有虎豹騎,曹沖也依樣建了個龍騎,曹彰在北疆打仗,那帶的更是以騎兵為主,而且聽說這次打贏了之後,他一下子組建了一千全是烏丸突騎的親衛騎。一千烏丸突騎啊,曹丕打劫的心都有了。
「日!」曹沖撫著腦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曹沖其實也沒打算真問出什麼來,他對環夫人的眼光是信任的,只是覺得這消息來得太突然,有些興奮難抑,不找點話說說,就憋在心裏難受,所以要拉著人說說話兒,讓人分擔一下自己的喜悅,好在這三國里娶老婆不象前世擔心要妻妾不和,所以拉著小雙說孫尚香的事倒也不是太離譜,至少不會被小雙甩了臉子。他正開心的想著,小雙忽然吞吞吐吐地說道:「公子,你這次從北疆回來,參加完了節小姐的大婚,是不是就要去江南了?」
「當然是真的。」曹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頭都快藏在几案下面了。而大夥一聽曹操這句話,立刻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齊唰唰的將頭扭了過去,一起看著還在發愣的孫尚香。孫尚香象被雷到了一般,張著大嘴呆在那裡,然後明白過來,一下子將頭埋進了笑得象老母雞一樣的環夫人懷裡。
可是看著小雙哀求的眼神,他又無法拒絕她。他扭過頭看著亭中正在輕聲說笑的夫人小姐們,看著正在嬉戲打鬧的兄弟們,回頭再看看淚流滿面的小雙,嘆息一聲,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心疼地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去了又能如何,你能勸得動他嗎?」
曹沖有些惘然,他站了片刻,見坐在主席上的曹操正向他招手,連忙擠出一絲笑容,穿過打鬧的小孩,走到曹操的身邊坐下。曹操偏著頭,很八卦地問道:「是不是大耳賊的那個女兒想你了,一見面就捨不得鬆手。我看你乾脆把她收了房算了,捨得大耳賊一死,她們連個念想都沒有。」
蔡璣心花怒放,卻又羞得滿臉通紅,一把掙開曹沖的手,小跑著趕上前去,將孫尚香旁邊的小雙擠開,親昵的扶著孫尚香的手臂。孫尚香對她的親熱一時有些不太適應,看了蔡璣一眼,一眼就看到她通紅如玉的耳朵,心下明白了些,回頭看了看正捏著面紅耳赤的小雙手進行人生教育的曹沖,禁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曹宇嘟起了嘴,有些喪氣地說道:「別提嫂嫂了,她一回來,就鑽到房裡不出來,說是旅途勞累,有點不舒服,一點好吃的也沒有給我們帶,我們還以為在你這兒呢,哪知道也沒有。」
「傻孩子,看你挺聰明的,怎麼也是個粗心的。」環夫人憐愛的拉過孫尚香的手放在手心裏,輕輕的撫著:「尚香有了身子都快三個月了,你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疼惜?」
曹沖愣住了,他不想讓她們親眼看到劉備的死,特別是他看到張飛戰死後,夏侯夫人跪在那裡撫著張飛屍體卻沒有哭聲的悲痛,他就覺得難受。要讓這一對如玉琢的美人兒看著大耳賊血肉模糊的屍體痛哭,他實在忍不下這個心來。
杜夫人疼愛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來對曹沖施了一禮,曹沖吃了一驚,連忙側身讓開,伸出手去虛扶。杜夫人眼中微紅,卻是帶著笑說道:「妾身一直想找個機會,當面謝過公子,謝公子為朗兒生父報了這殺身之仇,今天終於有這機會了,又承蒙公子提攜朗兒,妾身無以為報,敢施一禮,還請公子莫要推辭。」
曹沖笑了笑,也不搭理何宴,卻拉著秦朗的手,上下打量了他幾下笑道:「元明,過了年就有十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