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關中謠
第五節 支持
「大人，二位公子都驍勇善戰，何不派一個到鎮南將軍帳下效力，也好掙些戰功？」徐庶看著趙雲笑道。
要平定西涼，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以騎對騎，西涼有騎兵，馬超就是個用騎高手，當初渭水一戰，就是他用騎兵擊潰了曹丕的戰陣，潰圍而去，讓一場圍殲戰變成了追擊戰，打成了爛仗。要對付這樣的人，當然用騎兵配合強大的步卒方陣最為妥當。曹沖有錢，有強悍的步卒，有善於用騎的良將，但他的騎兵實在太少，所以他最急需的就是騎兵，就是戰馬，而這些正是涿郡和代郡的盛產。
「關中現在有妙才叔五萬人馬，還有鍾司隸五千多人，我帶五千鐵騎，再帶一萬步卒，應該差不多夠用了。」曹沖掰著指頭算道：「馬超、韓遂雖然號稱十萬人，但他們都是烏合之眾，現在糧草接濟不上，處理艱難，要打敗他們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讓西涼長治久安。兵力再多，也不可能一舉擊敗他們，反而會增加糧食轉運的難度。」
「丞相府的命令是騎卒兩千，戰馬應該也是兩千吧，不過我想多送點戰馬去，一騎一備，一共四千匹馬。」趙雲看著徐庶說道：「不知先生以為可行否？」
看到面容憔悴的趙雲的時候，徐庶唯有長嘆。他和趙雲長談一夜，聽趙雲把這幾年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他講了一遍，這才知道了更多的細節。對劉備的戰死，他雖然不贊同，卻也不能說些什麼。在安葬了趙雲帶回來的劉備、關羽、張飛三人的遺體后，他在墓前痛哭一場，總算是了卻了心愿，從此放下了包袱，一心一意的幫著趙雲整頓涿郡的政務。
曹沖見曹操一臉的意外，他倒覺得更意外了，我苦肉計扮了這麼久，要個賈詡你還捨不得？
曹丕無聲的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郭女王的背，又接著說道：「父親說關中打仗騎兵很重要，讓倉舒把他的龍騎擴充到五千人，所需的戰馬、士卒由子文和趙子龍從涿郡和代郡抽調，那裡是出烏丸名騎的地方，倉舒這下子發了，他的龍騎經過這幾年的惡戰，本來已經只剩下不足千人，現在這麼一搞，一下子翻了兩番，估計他得半夜睡覺都能笑醒了。五千鐵騎，娘的，父親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才五千精騎，這下子好，他雖然沒把虎豹騎給倉舒，可也算讓倉舒自己建了一隻虎豹騎。我要是有五千精騎，早就把蕩平關中了，哪還要等他來收尾。」
郭女王也怔住了，這是她夢寐以求的諾言，沒想到不期然之間就在耳邊響起，讓她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她伸過手去，緊緊地擁著曹丕的腰，兩人誰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
「誰？」曹丕的臉色很平靜。
「你說得也有理，關中千里，運糧的難度太大，就算有漢中、南陽接濟，途中消耗也很驚人。」曹操一邊沉思一邊說道：「不如這樣吧，我看你那三萬人也別解散了，直接帶到關中去，關中的閑地很多，你就讓他們在那裡屯田，一來可以解決你的糧食
「可不是。」曹丕惱怒而無奈的攤著手：「他還特意說什麼衣甲軍械全由倉舒自掏腰包，丞相府不掏一分錢，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別想好事嗎，這老……」曹丕粗話出了口，忽然警覺起來，硬生生的把後面的收了回去。
「嗯，政務上的事有劉子初，軍事上的安排你是怎麼打算的，準備把哪些人留在那裡？」
曹丕正在鬱悶，一聽郭女王說到玉佩，他扭過頭看了一眼，想起曹操對曹沖那個還沒滿周歲的兒子的喜愛，他更是惱火，沒好氣地回道：「倉舒將他那個小兔崽子帶回來了，我這做大伯的也不知道，連個禮物都沒帶，當時身上就這塊玉了，總不能把這個給了他吧，既然如此，只好揣在懷中了。」一邊說著，一邊氣哼哼的坐下，端起茶咕咚咚的牛飲了一通。
曹丕苦笑著搖了搖頭，張開雙臂，讓郭女王伸過手去解開衣帶，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倒也沒那麼嚴重，父親沒說要定誰是王世子，看他那樣子，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定了。」
「賈文和智計百出，倒是個軍師的好人選，你的眼光很准。可是你知道嗎，賈文和自從建安五年入我帳下以來，一直韜光隱晦，閉門不出，子女結親都專找一些小戶人家，我不找他，他也從來不來找我，你不說，我幾乎都想不起來這個人。我擔心的是，你能用得了他嗎？」曹操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曹沖：「他跟過董仲潁，跟過李傕，跟過段仲明（段煨），跟過張破羌（張綉），這些人現在都死了，可是他還活得好好的，你可想而知他的厲害了。」
趙雲點點頭：「是啊，主公當時雖然沒有說，可我想，他十有八九就是這麼想的。將公子託付給鎮南將軍，有小姐照顧著，公子的前途也許跟著他更好一些。這樣一來，他才可以無後顧之憂的一決生死。」
「還有一件事。」曹操擺擺手，讓曹沖安心聽著：「你去了關中，這鎮南將軍一職可就不能再任了，荊益交揚四州，你準備交給什麼人打理？」
「當然，小姐多次來信，我們的人也傳回消息，公子在鄴城過得很好，他既然履行了諾言，我們當然也要履行諾言，要不然難做的就只有小姐，難過的就是公子。」徐庶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公子不是個能在亂世生存的英才，他能得到鎮南將軍的庇護，或許是他最好的結果，我想主公當初做這個決定，也許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也要全力支持他在這場爭鬥中取得勝利。」
郭女王猶豫了一下，輕輕地將玉放好。她知道這塊玉是曹丕的心愛之物，不僅是因為玉質好，雕工古拙，更重要的是玉中有一條黃龍紋，深契曹丕的心意。自從吳質將這塊玉獻來之後，就沒離過曹丕的身，象今天這樣解下來揣在懷中的情況可以說是第一次。
郭女王端著茶正撩開帘子進來，一看曹丕的臉色不對，愣了一下，連忙放下托盤，走近曹
曹操也笑了，他搖了搖頭，撫著鬍鬚思索了片刻：「既然如此，你就帶著他去吧，如今天下已經大定，想來他也沒有其他前程可去，縱使不能為你效力，也不至於吃裡扒外。」
「賈文和？」曹操的眉頭一挑，遲疑地看著曹沖：「你要帶他去西涼？」
「我？」曹操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他已經把曹沖可能交付的人想了個遍，卻從來沒有想到曹沖會將這四州交給自己。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四州是他的根基，是他以後爭奪天下的憑仗，怎麼也不會放手讓給別人來管。可是這種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事，今天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了，讓他一時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反應。
「父親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曹沖笑道：「我聽說漢陽閻忠說他有良平之謀，陳平當年曾經是項王的部下，可是後來卻成了高皇帝的肱股之臣。留侯遇人多矣，唯有為高皇帝解說太公兵法，一說輒明，智者如重器，沒有那膂力卻想強舉，只有象秦武王那樣找死，而如果象父親這樣有足夠的實力的人來用，他就是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
「丞相還說什麼了？」郭女王柔聲問道。
「他是讓倉舒去關中了，可一轉手，就讓他把騎兵增到五千人，戰馬和騎士都從幽州轉調，由子文和那個趙子龍負責。你想想啊，子文這個傻小子是跟倉舒一條心的，對了，子文來書了，他支持倉舒，連提我都沒提，這個豎子……」一提到曹彰的書信，曹丕更是怒火中燒：「這個豎子眼裡還有我這個兄長嗎？他是不是被倉舒那點小恩小惠給收買了？」
郭女王看了他一眼，提起精巧的茶壺向杯中注了些茶水，然後遞到曹丕手中，接著笑道：「事情一切順利，夫君又何必擔心，青徐富庶，夫君如果能握在手中，縱使比不上荊益，可也不差。再者夏侯元讓都督數萬精銳鎮守兗州，將來也是夫君的助力啊。」
鴻圖霸業，在那一瞬間全部化成了泡影。
接到丞相府傳來的命令，徐庶面對趙雲的疑問，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決定：「全力支持，不僅要給，而且要給最好的。關中不好打，韓遂老謀深算，他在中平年前就起兵選擇，到現在用兵近三十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連皇甫義真那樣的名將都沒能制服他，曹將軍再少年英雄，也不可能輕鬆拿下。當真要能輕鬆取勝，曹丕豈會把這麼大一個功勞讓他給？要知道西涼亂了近百年了，要是誰能平定西涼，那絕對是不世之功，再封個王都有可能的。」
「自然是交給父親了。」曹沖說得理所當然，一點猶豫也沒有。
郭女王見曹丕本來雖然有些不快，倒還算沒有失態，可一提到曹彰的什麼書信，曹丕立刻象是被激怒了一般，連忙上前勸慰。她很快從曹丕的敘述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得一笑說道：「要說這個可不光是小恩小惠的事情，倉舒每次回來都要帶上孫尚
「他還想讓我去關中，這不是坑我嗎？」曹丕咧嘴笑了笑，卻一點笑聲也沒有，眼神里是無盡的譏諷：「我說我去青徐吧，倉舒那麼能打，讓他去關中打打看，父親答應了。」
曹操得意的一笑，接著說道：「只有士卒去，他們也不能安心，我從官奴婢中抽調些人去，讓她們和士卒配成婚姻，以後就在關中落戶生根吧。」
「也不盡然。」郭女王鬆了口氣，又勸慰道：「夫君雖然略有劣勢，可是丞相大人到現在也沒有確實，正是因為夫君尚有優勢可言，只要夫君小心應付，未必不能挽回局面。關中的仗，不是那麼好打的。真正的戰場，不在關中，而在鄴城。」
「五千騎兵？」郭女王也吃了一驚。
趙雲想了想，點頭說道：「正當如此。」
曹操人在玄武池，觸角卻伸向四面八方，在和曹沖、曹丕商量之後，他很快把意志傳達了下去。快馬沿著官道，將他的命令快速的傳到各地。四月中旬，新上任的涿郡太守趙雲就接到了丞相府調集戰馬和騎士的命令，他立刻把長史徐庶叫來商量。
曹沖想了想，語速很慢地說道：「江南已經一統，我覺得沒有必要再留那麼多兵了，想要精簡一下，由樂文謙（樂進）守益州、黃漢升（黃忠）守揚州、張公義（張任）守交州、滿伯寧（滿寵）守荊州，各有一萬步卒，實行三年兵制。各郡城池留些守城兵，其他的就解散回鄉務農，我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三萬人左右要安排去向。」
「兒子這身骨肉都是父親的，區區四州，又有什麼捨不得的。」曹沖淡然一笑，神色平常，一點居功的感覺也沒有。曹操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捏起身邊的邛杖，一眼看到了杖頭那滴已經成暗紅色的血滴，剎那間覺得一陣暖意從心頭流出，瞬間流遍了四肢百骸，讓他渾身通泰。
「唉——」徐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再提這個話題：「大人準備派多少人去？」
郭女王勸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想呢。有了五千精騎雖然有把握一些，可是關中的仗也不是五千精騎就能解決的，沒有個三五年的，他想平定西涼，根本不可能。夫君還是抓緊時間，安定了青徐之後，儘快回到鄴城來。丞相大人雖然身體不錯，可是過了六十的人了，誰知道還有多少日子，夫君在丞相身邊總是占些便宜的。子文雖然支持倉舒，可未必能幫得上忙，倒是子建他們幾個，夫君可得著意籠絡好了。」
趙雲以那一千多老兵為骨幹，招募了不少烏丸人，重組騎兵。本來他一個太守是沒有資格擁有三千騎兵義從的，可是曹沖向丞相府特請，以涿郡現在是邊境，是防守遼東的前沿根據地為由，給了他特權。因此趙雲對曹沖很是感激，就連徐庶也對曹沖有些改觀
曹丕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瞪著郭女王，聲音有些嘶啞：「你也認為我不如倉舒？」
「女王……女王……」曹丕忽然笑了，伸手將郭女王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你就是上蒼賜給我的軍師，如果我能成為世子，如果能成為……你，就是我的皇后，我向你發誓。」
※※※
過了好久，郭女王才鬆開了手，輕輕地推了推曹丕：「夫君，有一個人，你得注意一下。」
「正當如此。」徐庶笑道：「鎮南將軍有錢，我們就去烏丸人裏面去招募，那些人騎術精良，不惜生死，只要給錢，他們什麼都干，正是打仗的好料子。我們給一部分錢，其餘的錢，讓他們到鄴城去找將軍大人要。」
郭女王搖搖頭，轉到曹丕的正面：「夫君，你這可想得不妥。要說倉舒公子，文才武略，都不比夫君遜色，依我之見，丞相現在沒有確定世子，夫君應該慶幸才對，否則夫君連坐在這裏嘆惜的機會都沒有。」
曹丕的心情很不好，商量完了政事之後，他辭別了曹操，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進門，他就脫下外衣扔進侍妾的懷中，板著臉喝了一聲：「拿酒來。」
曹操一聽他要精減這麼多人，感到很是不解，立刻皺起了眉頭：「你帶多少人去關中？」
「多謝父親。」曹沖連忙稱謝。
「當然了，父親是大漢的丞相，這四州當然是交給父親最為合適。」曹沖接著笑道：「今年六月的博覽會，我就準備交給父親來辦了，估計下個月子初先生就會把博覽會的章程送到丞相府請父親審閱。今年這一屆比起往年來還要熱鬧些，交州、揚州的客商會來得更多，益州那邊也傳來消息，天竺的商人比去年的人數翻了一番，要不是路途不好走，只怕還會更多些。我已經讓水師派了一支人馬去交州，爭取儘快把當年的海上商路探明，以後就可以從海上走了，會方便許多。」
郭女王鬆了一口氣，一邊將曹丕的衣服疊起，一邊笑著說道：「這不是夫君想要的結果嗎，又何必如此不開心……」她正說著，忽然停住了手，伸手從衣服里掏出一塊玉佩來，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地笑道：「夫君，這塊玉佩你不是一直佩在身上的嗎，今天怎麼揣在懷中了？」
父子倆相對歡笑，兩人從公務說到私事，從天南說到海北，曹沖講起益州諸蠻，揚州、交州的百越，也說起去年的戰事，老曹聽得津津有味，興趣極濃，當然興趣最濃的還是接二連三的添丁，當他聽說荀文倩和蔡璣已經有了身孕的時候，他長嘆了一口氣，拍著肚皮笑道：「好啊，這幾年我的孫兒們早夭的不少，好久沒聽到稚嫩的娃娃哭聲了，實在是想念得很。看樣子，我又有孫子抱了。」
「妙。」曹沖眼前一亮，連忙稱妙：「父親此計，一舉兩得，實在是高明。」
「這不是很好嗎？」郭女王不解地問道：「夫君的想法丞相都應允了，為什麼你看起來還是不快得很，莫非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不成？」
「那就全力支持他？」趙雲見
徐庶面容消瘦，在徐州這幾年過得很不舒服，他一直很關心故主劉備的動向。當他聽說劉備得了江南四郡的時候，還很是開心了一陣，可是隨後就聽說曹沖輕鬆拿下了益州，將劉備西進的路卡死，隨即又和劉備在南北兩線展開大戰，他就開始擔心起來。特別是聽到劉備分兵進入益州的時候，徐庶就知道要壞事了，果然壞消息一個個的傳來，先是長沙郡丟失，張飛戰死，隨後諸葛亮被俘，再接著劉備四郡只剩下一個桂陽。當他聽說天子派周瑜到江南招撫的時候，他雖然知道這可能性不大，可是還是真心希望劉備能抓住這個機會，就算不接受天子的招撫，也不能和孫權翻臉，讓曹沖有可乘之機。可是事情沒有順著他想的發展，劉備和孫權打起來了，劉備、關羽戰死，孫權被俘，結果被曹沖一舉全取了交州、揚州。
「不會的，子初先生他們已經有經驗了，有他們協助父親，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曹丕埋怨道：「想不到那個傻乎乎的女人還有這麼個作用，相比起來，你們……」他一下子閉了嘴，想起郭女王曾經多次提醒他要想和曹彰搞好關係，就要先和孫氏來往，可是曹丕當時根本不屑於走這種夫人外交的路線，一口就給否決了，現在被倉舒鑽了空子，他就是想推諉責任，也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一時後悔莫迭。
趙雲呵呵的笑了。
「襄陽的博覽會……可是一大筆收入啊。」曹操眼睛一亮，卻還是有些不解，他不懂曹沖為什麼會在這個需要大量用錢的時候，卻將這棵搖錢樹交給他。
「如此甚好。」曹沖撫掌大樂。這樣一來，關中一下多了三萬多戶，而且全是他的親信人馬，隨時可以轉為戰鬥力，實力大增啊，看來把四州交給老曹同志還是英明的，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瑤啊。這個金燦燦的木瓜足夠大，想來老曹的瓊瑤也不會僅僅是這數萬的官奴婢，以後還會源源不斷的送來的。
「好，這樣也好。」曹操重重地點了點頭，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就接手操辦這件事，希望這第一次不要辦砸了。」
「許縣的太中大夫賈詡賈文和，他可就是西涼人，如果倉舒去關中，很有可能會帶上他。」郭女王撩了撩頭髮，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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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理會得。」曹丕點點頭，有些頹然的低下了頭。
「夫君以為呢？」郭女王也不笑了，直視著曹丕的眼睛。兩人對視了片刻，曹丕的眼神閃了一下，躲了開去，神色更是沮喪，低聲嘟噥了兩句：「好了好了，我承認，我不如倉舒，我不是他的對手，應該由他來做王世子，我就老老實實的跟著他混算了。」
郭女王適時地說道：「這都是我們的失誤，不能為夫君解憂，實在是慚愧。過些日子，我請夫人一起去吧。」
「助力有什麼用？」曹丕撇了撇嘴，有些自嘲地笑道：「我一個長子，居然還要這麼去爭一個本來就屬於我的位子，真是笑話。」
「賈文和？」曹丕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