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沖》第八卷 關中謠

第七節 南巡

第八卷 關中謠

第七節 南巡

「哦?」曹操很有興趣的直起了身子,笑著對滿寵說道:「你信心很足嘛,說說,你這信心從何而來?」
張郃很滿意地點點頭,上下打量著鄧艾:「士載,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鄧將軍上次遇到我,托我留意一下哪家有好女子。我是無能,沒能生出個女兒,要不然早就厚顏上門了。不過今天與滿將軍一聊,才知道滿將軍那個女兒正當妙齡,長得極是俊俏。滿將軍不好意思直說,我張郃是個粗人,不怕丟面子,所以來問問士載是否有了意中人,如果沒有的話,能否賞口媒酒喝喝。」
鄧艾連忙拱手施禮,笑道:「將軍與叔父同輩,艾自當持子弟禮,何來託大之說。」
張遼咧嘴大笑:「是啊,你和樂文謙的眼光好,老早就替兒子找好了前程,我慢了一步,讓你們搶了先了。」
他想了一會,這才小心的提議道:「如果要在司隸實行新政,劉子初是個合適的人選,襄陽的新政是他一手搞起來的,其中的得失他都一清二楚,做起來自然輕車熟路,事半功倍。」
鄧艾一聽,滿臉通紅,他看著笑眯眯的張郃,再看看同樣笑眯眯的滿寵,一時有些不好推辭。一個是前輩名將,一個是荊州大員,他哪個都不好得罪,可他又不好立刻答應,心中暗自埋怨張郃說得太直接,讓他轉彎的地方都沒有。滿寵的家世自然沒有問題,可是他跟著曹沖久了,對家世並不看重,倒是希望能打個自己滿意的女子。滿家的女兒就算長得漂亮,也不一定就能投緣啊。
滿寵振奮精神,將荊州的情況向曹操介紹了一下,著重介紹了軍事方面的布置。曹操細細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直到滿寵說完了,他才問道:「偌大一個荊州,只給你一萬人,你可有把握?」
曹操身體有些累,畢竟是六十多的人了,這些人養尊處優,一直沒有出過遠門,這次到從鄴城趕到襄陽來,一千多里的路程還是讓他感到了無法抵抗的疲乏。但他的精神卻很旺盛,一路上看著襄陽的街景和兩旁圍觀的百姓,他興緻勃勃,滿面笑容,讓人掀開了車簾,將自己暴露在眾人面前,所到之處,引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
曹沖應聲答道:「天下雖安,忘戰必危。馬伏波有言,大丈夫自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焉能死於卧床之上,女子手中。各位將軍豪氣逼人,我自當帶著他們縱橫西域,恢復萬里河山。」
「呵呵,起來吧,這官職太多了,說得繞嘴。」曹操心情頗好,指了指前面不遠的席子:「坐!」
「嗯。」曹操思索了片刻,點點頭說道:「劉子初確實是個適合的人選,他要去了司隸,對你在關中的事務也有幫助。只是他去了司隸,襄陽的事情怎麼辦?」
「伯寧,在荊州七年了,感覺可好?」曹操挪了一下身子,愜意地問道。
「有!」滿寵應聲答道。
小雙羞得滿臉通紅,縮在曹沖懷中竊笑不已。她找曹衝要書看,結果曹沖把左老道送他的一卷素女經給了她,還在裏面畫了些讓人害羞的畫兒,神情逼直,筆觸細膩,讓人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如今又聽曹沖說得如此淫糜,自然不好意思作答。
曹沖陪著笑說道:「正如父親如言,益州情況要好得多,揚州、交州新定,人心不穩,問題確實比較多,特別是揚州,本地豪強本來就多,山越又鬧得比較凶,一時之間想要象荊州一樣安定,確實有些難度。不過黃忠穩重,不會輕舉妄動,張任老成,也知易動難安之理,有他們兩個在,再把新政逐步推廣過去,三五年之間,逐步穩定,還是可能的。」他笑了笑又說道:「父親手下能人極多,治理區區四州,自然不在話下。」
張郃哈哈一笑,拱手說道:「將軍,你也不要羡慕,我那犬子不過是機會湊巧而已,這才能在將軍麾下跑跑腿。憑你家公子的本事,要是你捨得放手,肯定比他升得更快。這次丞相挑中你家公子到將軍麾下掌騎了,立功升職,也是意料中的事,又何必來打趣我呢。」
「平衡。」曹操撫著鬍鬚笑了:「你說的那一套均衡發展、合理消費的法子,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究竟該如何用法,我還要等到看完荊州的政務,再下決定。」
曹操仰天大笑,回過身來用手指點著曹沖,半開玩笑地說道:「倉舒,你看你,這幾位將軍跟了你一段時間,都變成好戰分了。你可要記住,國雖大,好戰必亡。」
兩人相視而笑,抓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他們喝乾了酒,正要開口,時面有人出來傳報:「丞相大人召滿寵入見。」
五月底,曹沖陪同著曹操在虎豹騎的護衛下到達樊城。劉巴、荀彧帶領一應官員過了漢水到樊城以外十里長亭相迎。最近剛陞官的眾將也趕到了,他們平時各在各的防區,這次難得的聚在了一起,心情好得很,一個個親熱的寒暄不已。長亭外笑起四起,這些武將的聲音可不是那些文官那樣謙和,一個賽一個的嗓門大,驚得樹上的棲息的鳥兒早就飛到別去了。
「俊義,你現在可威風啦。」張遼拍著張郃的肩膀打趣道:「自已升了官,兒子也成了將軍大人的愛將,天天樂得睡不著覺了吧?」
「拜見丞相大人!拜見將軍大人!」周圍響聲四起,黑壓壓的跪下一片。
遠遠的,一列長長的車隊駛來。當前一個手持旌旗的前導,後面是凶神惡煞的武士,接著是吹吹打打的鼓吹,再後面又是幾輛先導車,然後丞相的大車才緩緩駛到跟前。威武的虎豹騎已經在周圍警戒完畢,曹操的車簾才被撩開,略帶著倦意的大漢丞相、武平王曹操出現在眾人面前,臉色雖然有些疲憊,短小的身軀里卻帶著不可仰視的威嚴,逼得人不敢仰視,少年得意的車騎將軍、廣陵侯曹沖正坐在他的身旁,微笑著看著眾人,威嚴中自帶一分和祥。
曹操休息了一個多時辰,用了些葯粥,又由姬妾們按摩了一陣,算是恢復了些精神,這才開始召見眾將。首先叫進去的便是滿寵,滿寵早有準備,提起戰袍快步跟了進去,走到曹操面前雙膝跪倒:「平南將軍、武唐亭侯滿寵,拜見丞相大人、大將軍、武平王。」
曹操看著曹沖笑道:「倉舒,看來你那個萬人鎮一州的方案,至少在荊州是可行的。不過荊州是你新政最開始實行的地方,百姓得益甚多,民心思定,反倒更容易治理一些,益州也好些,交州、揚州,卻沒這麼安靜吧。文謙他們幾個也沒有來,我這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你去了關中,這裏卻亂了,我這丞相的面子,可不好看啊。」
「這是自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光要看,還要從各項數字上來計較,方可得知政策的得失。」曹沖笑道:「有子建在鄴城守著,父親大可放心在襄陽多呆些日子。」
滿寵最後總結了一句話,聲音堅定慷慨:「屬下以為,只要荊州新政不變,以此精銳之師一萬人鎮守荊州,足已。」
張郃微微一笑:「末將比文遠將軍幸運一些,有幸配合黃將軍取長沙,不過能隨將軍再征關中,末將也是竊喜不已。」
曹沖憨憨一笑,看著兩邊黑壓壓的人群,心裏卻是一陣陣的冒冷汗,他雖然覺得自己在襄陽沒做什麼壞事,可是曹操卻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香餑餑,想動他腦筋的人誰有不敢說沒有,襄陽書院就有不少反對份子,萬一哪個一時衝動,在這裏搞個什麼刺殺行動,那天大的好事就變成天大的禍事了。可是他看到曹操興緻這麼高,又不好讓曹操把車簾放下,那樣也顯然得太膽小了些。他只能一邊陪著曹操說話,一邊提足了十二分精神,隨時準備以命救命,用身軀來抵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射出來的暗箭。他自信以他的身手,擋住幾個刺客的第一波攻擊還是沒有問題的。只要擋住第一波,超級高手許禇就不會讓刺客發出第二波攻勢。
「這個,婚姻之事,自然要父母作主,媒妁之言,艾不好擅自決定。家父早亡,艾想先和母親以及叔父商量一下,不知可否?」
曹操愕然,然後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大步走到張遼面前,抬手拍了拍張遼的肩膀:「文遠,看來這幾年你是閑得難受了,居然和樂文謙一樣好戰了。好,你想打仗,就讓你打個痛快,這次跟著倉舒去關中,你有的是打仗的機會。」
張郃有些不快,正要再說些什麼,滿寵一拉他說道:「看,丞相大人來了。」
張遼連忙收了笑容,對張郃說道:「別閑扯了,滿伯寧進去不久,大概就要到我們了,還是預先準備一下為好。」
「呵呵……」曹操看了他一眼,伸手拉過他:「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些百姓而已,百姓嘛,只要吃飽穿暖就行了,他才管不了那麼多的閑事呢。張良要不是韓國公子,也不會傻到去刺殺秦始皇的。」
曹操有些動容,他看著信心滿滿的滿寵,半天沒有說話,許久才展顏而笑:「既然伯寧這麼有信心,老夫頗為欣慰,那就把荊州託付給伯寧了。」
「多呆什麼呀,也就兩個月而已,八月在許縣開博覽會,我這個做丞相的,豈能不趕回去主持。」曹操搖著頭,帶著一絲得意,又帶著一絲無奈:「高處不勝寒啊,別人只看到我的風光,看不到我的辛勞。好在你們兄弟幾個還爭氣,要不然啊,我真不想做這丞相……」
「哈哈哈,說你兩句,你倒有一堆話等著我。」曹操點點頭,慨然說道:「也好,我未能有機會完成的志向,就由你來完成吧,到時候一定要封狼居胥,馬踏祁連,方不負今日豪言壯志。」
「諾。」滿寵朗聲說道:「將軍平定江南以後,江南已無大的戰事,交州、揚州、益州三州平定,則我荊州穩如泰山,不可能有外敵入侵,所慮者不過境內山賊亂民。自從將軍引山民出山定居,山賊已經極少,百姓安居,溫飽有餘,只要官吏奉公守法,不至苛刻剝奪,百姓必無尋死之理。是以荊州境內,不可能爆發大規模的動亂。屬下雖然只有一萬人,但是這一萬人兵甲齊全,訓練精良,戰力極強,且以本地人居多,家中生活安定,自知守土有責,也不會出現消極怠戰之理。將軍所定撫恤優厚,一旦發生戰事,將士慨然赴死,有戰死之卒,無後退之兵。」
「哦?」曹操有些意外的看了曹沖一眼,又看著張遼說道:「文遠,有何不順心的,細細說來。」
曹沖見曹操答應了,鬆了一口氣,笑道:「襄陽新政實行了五六年,制度已趨成熟,這裏的官吏已經養成了按章辦事的習慣,縱使沒有劉子初,也可將新政執行下去,現在重要的不是什麼新規章,倒是要加大監查力度,免得那些貪得無厭之徒破壞了平衡。」
曹操搖了搖頭:「丞相府能臣是不少,可是派他們到這四州來,反會亂了陣腳,這四州的事情,還是讓這四州的人來解決吧。你說得對,易動難安,既然這裏進行得頗為順暢,何必節外生枝呢。我倒是想在司隸以及冀州也開始推行你的新政,你看看這裏派個什麼人過去領頭比較好?」
曹沖一聽曹操的話,沒有立刻回答。他剛才說曹操可以派人來,就是想看看曹操的想法,如果曹操真的派人來摻沙子,他反而倒有些擔心,那些人經營政務多年,各有一套理論,真要到荊州來,勢必對新政有些妨礙,弄不好適得其反,讓他和曹操之間不好相處。如今曹操一口否決了這個提議,反要讓他從荊州抽調人手去司隸和冀州推行新政,這讓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至少說明老曹沒有趁機剝奪他的勢力範圍的想法,相反還在幫他擴展自己的勢力,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士載,你這次可是連升三級啊,還沒到二十歲就是將軍了,怎麼樣,最近是不是提親的特別多啊?」李維賊眉鼠眼的把有些靦腆的鄧艾從人群中拉出來,嘎嘎的怪笑著。
張遼和張郃對視了一眼,拱手說道:「回稟丞相,末將……不順心。」
「好!」曹操拍了拍憑几扶手,滿意地笑道:「伯寧暫且下去休息,稍後再與伯寧長敘。」
父子倆說了一陣閑話,曹操又召進張遼、張郃兩員大將來,待二人行禮完畢,曹操笑著說道:「二位將軍,平定江南之戰,打得可順心啊?」
「且,一個破中郎將,哪能跟你比。」李維擺擺手,打斷了鄧艾的話:「我說士載,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又是個將軍,也該想想為你鄧家添個后了,鄧將軍自己生了兒子都不滿意,就等著你生兒子,他才放心呢。」
「諾。」張遼大聲說道:「末將一直鎮守合肥,難得有機會跟隨將軍南征,這次興沖沖的趕去,本以為能大戰一場,鬆動一下這幾年閑得有些酸的身子骨,哪知道將軍長驅直入,沒幾天時間就全取了揚州,末將不過與呂范打了一場,斬首不過數百,孫權就被將軍生擒了,故而……不順心。」
不過兩里的路,卻讓曹沖汗透全身,直到進了將軍府門,他才算鬆了口氣,渾身繃緊的肌肉才算鬆弛下來,一陣酸痛頓時不可抑制的涌了上來,曹沖差點癱坐在門口。
「倉舒,我上次到襄陽來,可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曹操渾然不顧護衛的許禇一臉的緊張,一邊向兩邊的百姓揮揮手,一邊喜笑顏開的對曹沖說道。
曹操進了府,眾人在外面候著,隨時聽候丞相大人的傳喚,一大幫人在前廳里湊在一起閑說。夏侯稱在廬江做了幾年太守,官威十足,這次也被徵調隨曹沖一起西征,興奮不已,拉著看到老爹就老實了許多的許儀等說個不停,一幫小將們圍在一起,拿許儀打趣。而一些老將們則安穩得多,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張遼和張郃原本是搭檔,從曹沖攻取江南四郡開始就分開了,現在重新聚首,份外投緣。
「士載,」張郃拉著鄧艾的手,笑眯眯的:「老夫年齒稍長几歲,有些託大,士載不會見怪吧。」
「諾!」張遼、張郃轟然應諾。他們知道,這是曹操正式讓他們跟隨曹沖了,曹沖現在的地位已經超過了曹丕,再打下關中,縱使不能繼承曹操的王位,以他的權勢、功勞再封個王也不是不可能,不管怎麼說,只要曹沖自己不犯錯,跟著他絕對是一條榮華富貴的路子。本來他們還有些擔心老曹的想法,現在老曹自己將他們交給曹沖,更可以說明老曹的心思了,也解決了他們心底的那一絲猶豫,這答應的聲音當然特別的堅定,特別的豪氣。
「屬下自當盡忠職守,護衛荊州安寧,不敢有負丞相大人、將軍大人厚望。」
曹沖陪著曹操一個個的接見官員,直到曹操自己吃不消了才回房休息。正房當然要讓出來給曹操住了,他住在了西側的偏房。等他回到屋的時候,小雙正在燈下看書,孫尚香卻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到哪兒瞎混去了。
「你呢?是不是也沒打痛快?」曹操轉過身來對張郃笑道。
滿寵有些失望,可想想鄧艾說得也在理,只得笑道:「正當如此。」
曹沖無力的一笑:「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也是有備無患而已。」他話說出口了,這才覺得老曹的話中有話,不免一愣,隨即抬起頭看著老曹,老曹卻是一笑,拉著他的手,緩步向前走去。
他回過頭來對張遼、張郃二人說道:「小子無知,有無畏之志,老夫就將他託付給二位將軍,望二位將軍奮餘威,振長策,老夫等著你們凱旋之時,再為你們慶功。」
曹操在前呼後擁中過了漢水,進了襄陽城,住進了鎮南將軍府。曹沖升了車騎將軍,鎮南將軍已經撤了,門口的牌子也被摘掉了,但是在襄陽人的口中,這裏就是鎮南將軍府,就是那個小曹將軍的府第,他是從襄陽起家的,他的將軍府,也永遠在襄陽。
「謝丞相賜坐。」滿寵再拜一拜,到席上坐好,雙手扶膝,靜聽曹操垂詢。
「知道了知道了,這又不是買東西,上街花錢就行的,總得看到滿意的吧。」鄧艾看著走過來的張郃和滿寵,連忙推開還要再說的李維,笑著迎了上去:「二位將軍……」
「多謝丞相。」張遼咧嘴一笑,拜倒在地。
滿寵行了禮,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滿寵現在是荊州地區的最高軍事長官,這次平定江南他雖然沒有親臨前線,只是鎮守後方,但曹沖請賞的時候並沒有忘記他,封了鄉侯,還讓他主掌荊州軍事,算是很看重他了。而張郃因為親臨一線,立了戰功,也封了鄉侯,將軍稱號也提升了一級,對他來說,最痛快的還不是這個,他的兒子張雄在曹沖的帳下掌騎,這次在番禺之戰中斬首甚多,已經提升到了校尉,仕途一片光明,這比張郃自己升了官還要開心。他本來是駐紮在江夏的,丞相府來了軍令,讓他跟隨曹沖西征,現在聽說曹家父子到了襄陽,他自然要趕來迎接。
小雙一邊接過曹沖的衣服,一邊含笑道:「妾身治不得國,打不得仗,理不得財,現在又沒有為夫君生個一兒半女的,只好找些書來看看,希望能對夫君有所助益。」
曹沖微笑不語。
「檢查什麼呢?」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孫尚香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一進門就大聲嚷道:「唉呀,你們在這兒檢查,我卻看到稀罕物了,夫君,小雙,快出來看洋妞啊。咦,小雙,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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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你莫急,耕一遍不夠,就再多耕幾遍就是了。」曹沖摟過小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怪不得你最近心思越發的細密了,那郭女王剛在孫家嫂嫂那兒露面,就被你看出端倪來了,果然是開卷有益。只是不知道給你看的那房中要術,可有什麼心得否,為夫的可要檢查檢查。」
「回稟丞相,寵在荊州數年,日有其新。自從丞相揮師南下,荊州重歸朝庭以來,在將軍的治理下,荊州每年都是一個新面目,百姓安居樂業,百業興旺,其間盛況是寵入仕以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虎妞呢?」曹沖一邊脫衣服,一邊探過頭看了一眼小雙放下的書,撲哧一聲笑了:「喲,什麼時候看起戰國策來了?」
「哪有。」鄧艾掙脫了他的手,紅著臉看了一眼李維:「你不是也陞官了嗎,都中郎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