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8章 婦科病纏身
「要小心吶小潘。」
「呵呵。」
孔娜是不懂，聽后連連點頭感謝，臨走前還說一定要把她的話當成重要的意見來參考。
「你這話說得。」
「照這麼來看，假如嚴景標明年要是當上市長，幾年後一旦郝書記退下來，就輪到馮德錦榮光了，那時祁書記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潘寶山不是太想說，但有些事也沒法掩藏，索性就多講了一些，「鄧如美已經不再接待辦幹了，自己成立了一家菇業公司，剛好和我們在夾林搞的循環農業高效產業園掛點鉤，裏面有菌類種植嘛，所以她就找過去，投資了不少。那對產業園來說是好事，能早日促成見效，所以我就幫忙說了幾句話，讓夾林那邊多給點優惠政策。」
「咋不會？」
「黃書記你的教誨我深記在心，在這種事上，我肯定不會走大轍。」
黃開建道，「明年是政府三級聯動換屆年，現任市長剛好卸任，徐副市長沒準就能成為市長，祁書記對他重視也正常，搞個提前量嘛。」
「噯對了，說到女人，你可得千萬要小心行事。」
潘寶山道，「反正有事通知我就行。」
潘寶山一笑，「至少，也得完全脫離劉海燕的權勢範圍，才能野野心吧。」
黃開建道，「二把手就這樣，不和一把手穿一條褲子，叉著腿就是不好受。」
「不彙報也好，有驚喜，有驚喜啊！」
潘寶山來到黃開建辦公室告訴他，「對朱桂波施個美人計，把他迷得不知東西南北，然後引他專說些令孔娜傷肝裂心的話，再把那些話放給孔娜聽。要知道平日里孔娜可是把朱桂波當成根柱子的，這麼一來發現柱子被蛀空了靠不住，由不得她不蔫巴。」
黃開建哈哈大笑，「可真實在！」
潘寶山若有所悟。
「也對。」
劉海燕道，「但關係可以拉上，契合點就是他的秘書歐曉翔，把他緊緊抓住就行。」
劉海燕輕皺眉頭道，「這事可靠？」
祁宏益點名讓潘寶山做現場講解，說一方面是因為潘寶山做得好，另一方面也是培養年輕幹部的需要，應該為年輕幹部的成長創造條件。
「只是有可能吧。」
晚上回到劉海燕家裡，潘寶山又談起此事，「沒想到祁書記對我這麼器重，讓我現場對徐市長講解，大姐在背後也費了不少心吧。」
黃開建道，「要不就是仲崇干。」
黃開建道，「那你可別當兒戲，朱桂波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孔娜怕他位子坐得越高心就越花，背地裡
「祁書記優點很明顯，但缺點也很明顯。」
黃開建接話問。
潘寶山嘆著氣搖了搖頭。
「現在你還有選擇？」
劉海燕道，「市委副書記嚴景標也虎視眈眈，兩人現在暗中較勁很厲害，都在向上找省里的關係。」
「不管怎麼說，我感覺郝書記比較傾向徐光放，否則祁書記不會如此重視他這次的調研，還專門開個通氣會。」
「徐光放來調研，用得著這麼重視？」
黃開建很慎重地說道，「鄧如美是個啥樣的女人？接待辦混出來的都不簡單，有些老底不能讓她知道，萬一哪天要挾你一下，還真沒轍。」
「郝書記的意見應該很關鍵吧，新任市長要與他和諧搭班，省里是會徵求他意見的。」
去縣委？應該不是小事，潘寶山立刻讓司機調轉車頭回局裡。
「大姐你對我真是太關照了！」
這事在潘寶山意料之中，鄧如美之前已經把行動都說了，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潘寶山笑道，「她已經對我有點不放心了，怕我在外面野了心，前些日子把我叫到了她家裡住宿。」
「你看看！」
「參考，我參你媽！」
「以你現在的身份，跟徐市長還遠不能直接對話。」
「大姐，聽你這意思，祁書記身上還有不少問題？」
「黃書記，有這麼嚴重嘛。」
「不，先到財務科過度年把兩年，然後弄到其他科室去做科長。」
黃開建一本正經地說道，「劉海燕今年才多大？三十五！政治空間還很寬闊，假如她要是一直壓制著你，你還有出頭之日？」
劉海燕道，「當初祁宏益來富祥做書記，馮德錦暗地裡施了不少絆子，要不是郝書記硬挺，他這個縣委書記怕是也做不了。」
「哦，找的是鄧如美。」
潘寶山嘿嘿笑了。
「那個我多少也有點了解。」
黃開建笑道，「男女媾事就跟洪水決口一樣，是一發而不可收的，有時根本就不受意志控制，一次足以成癮。」
「我聽夾林副鄉長鄭金萍說的。」
「唉，想輕輕鬆鬆做個官還真不容易。」
「不說那些了，有些話在
「本來我想向你彙報一下的，不過這種事很難說什麼時候能得手，說了怕你著急，所以就沒講。」
下午兩點多，潘寶山剛離開縣城沒多遠，就接到了辦公室電話，要他馬上回局裡，說三點鐘黃開建要和他去縣委一趟。
「哦，那樣好一些。小潘你要記住，跟女人打交道，什麼都可以不留，就是防備心不能不留。」
劉海燕道，「畢竟官場上的事變數大，不好說。」
「凡事儘力而為吧，有上進心當然好，不過也別太強求。」
潘寶山搖搖頭笑道，「沒辦法啊，現在就是得心無雜念埋頭工作，明天就去夾林，看看新近操作的綜合中藥基地搗鼓得怎樣了。合同該簽的也都簽了，現在進展應該不錯。」
馮德錦心裡有數，開口兩次便不再說話，由著祁宏益安排。
劉海燕道，「所以有時候做事不能太絕對，能留個緩衝最好。」
黃開建暗暗高興，但表情很嚴肅，故意打起官腔，「當然，你的心情和想法我也能理解，撇開你財務科科長的身份，作為朱桂波的家屬，有些話我們領導班子也會考慮的，會上可以提出來作為一定的參考意見。」
「哈哈……」
黃開建聽到這裏，悄悄對潘寶山說，這裏面應該有劉海燕的功勞，否則祁宏益對他不會如此重視。潘寶山聽后偷偷望望坐在現場的劉海燕，她表情肅穆，看不出什麼。
潘寶山說完笑了起來，「呵呵，不過還好，我在男女關係上比較有定力，應該犯不了什麼錯。」
潘寶山道。
「問題當然會有，只不過是大小而已。」
黃開建在孔娜走後，抖著腿靠在躺椅里自語道：「好，也好，那我就順水推舟，把朱桂波弄到蔬菜辦去！」
劉海燕笑了笑，安慰似地說道：「可能是我們談得太遠了些，幾年以後的事情誰能料到，總之每走一步都要清楚走向，不盲目就行。關鍵還有，眼光一定要朝上看，關係能夠到哪一層，就要果斷地把手搭上去，一點都不要猶豫。」
「那倒也是，等她退休的時候，我也四十好幾要奔五十了，還真有可能老在副科的位子上。」
「哦，這個祁書記倒還不知道，否則以他的脾氣，梁延發早就被拿下來了。」
潘寶山點點頭，又問道：「大姐，你說祁書記和馮德錦有沒有可能最後握手言和呢？」
「大姐你放心吧，這種私下話出去當然不會說。」
「這個不好說。」
潘寶山不想向黃開建解釋鄧如美的為人，有些事越說越嗦。
說完，黃開建身子朝前一探，抓起辦工桌上的電話打給潘寶山，說孔潑婦突然蔫了，要他趕緊過來分享一下喜悅。
潘寶山道，「應該不假。」
「好！」
「也就是說，需要表明立場時就向祁書記看齊，其他時間完全可以持觀望態度兩邊照顧？」
「對，但要掌握好度，別觀望過頭兩邊抓空。」
劉海燕道，「不管怎麼說，局勢要分析透，按照常理來推，明年不管嚴景標和徐光放誰當上市長，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市委書記。郝志勇過幾年就要退了，如果沒有空降兵，市長必然要到書記的位子上去。當然，也不排除其間有各種因素干擾，那是沒法預料的。」
黃開建聞言很是詫異，再仔細一看，孔娜的精神有些頹靡不振，知道她可能是遭受變故被沉痛打擊到了。
黃開建道，「小潘，你身份比較特殊，在富祥縣，像你這麼年輕的副科級幹部，在這之前還從來未出現過，可以說是年輕有為。另外，你又跟劉江燕處了對象，也就是劉海燕的准妹夫，那也是個特殊身份，所以要處處注意言行，尤其在男女關係方面千萬不能出問題。出了事有影響別的不說，只是劉海燕那道關就不好過，她咋能會眼看著自己的妹夫在外面尋歡作樂？」
黃開建很興奮，「就夾林的循環農業高效產業園進行調研，縣裡很重視，祁書記提出要開個通氣會，把事情安排一下。」
潘寶山見劉海燕不想就此談下去，趕緊轉了個話題，「對了大姐，徐光放副市長這次來調研，祁書記好像特別重視，聽黃開建說，是因為徐光放明年要當市長？」
「呵，你說這事啊。」
「有時候，實在是因為無奈。」
潘寶山問。
潘寶山點點頭道，「聽說祁書記是市委郝書記的人，按理說郝書記應該支持提他進常委，但沒想到在這事上竟然不表態。」
黃開建說得沒錯，祁宏益是把馮德錦晾在了一旁。通氣會上，大多是祁宏益一個人說話，只要馮德錦一開口，祁宏益就咳嗽吐痰或者不住地彈煙灰，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潘寶山鄭重地一點頭，剛好說聲感謝門口傳來一陣悉索的聲響。
「嗯，估計梁***也可能參加這個通氣會。」
「很多時候，徵求意見只是個形式，無非是談個話有點心理準備而已。」
潘寶山不好意思地撓撓耳朵，「可沒想到的是，竟然會這麼快。」
說有事還就真來事。
黃開建拍著椅柄大笑起來，「我說呢，那潑婦為啥一下就萎了！」
「嗯，到現在也就是和你說過。」
潘寶山一下很不好意思，臉有點發紅。
黃開建道，「局裡其他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有事只管忙你自己的去，也不用請假。」
「是的，她那方面容易找人。」
黃開建道，「現在孔娜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不能刺激她，財務科長還讓她做。」
「祁宏益和馮德錦格格不入，根本合不到一起去。」
「也對，省得她又激斗發瘋，也難收拾。」
「也沒你想得那麼難。」
「哦，所以說目標大了反而不好。」
「行，那我看看下午就先過去。」
「是有那個可能。」
這會兒劉海燕和顏笑道，「祁書記如今不再求上什麼位，本來他還想進市委常委，但市委郝書記沒表態，他也就放棄了那個想法，所以給別人創造點機會也不是不可以。剛好我說你需要點機遇，而且他對你印象也很好，因此就定下你做現場講解。」
「常務副市長徐光放要來富祥！」
「怪不得祁書記這麼花工夫。」
劉海燕道，「在人事安排上，省里有整盤子的計劃，很多方面也是需要平衡的。」
潘寶山點點頭，「別人的事就不說了，大姐，你說我現在該朝那邊靠攏？」
「嗯，是該抓緊，上次你不是說要建構一個生態觀光農業嘛，那也是重要的一環。」
潘寶山說到這裏，倒吸一口冷氣，「我要是靠住祁書記，不也要跟著坐冷板凳？」
「孔娜，職位變動的事由局領導班子開會集體研究，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只是當作一個談資也無所謂。」
「就是。」
劉海燕笑了起來，她不想讓潘寶山太難為情，「據我了解，郝書記在徐光放和嚴景標爭市長位子的事上態度是中立的，既不幫誰，也不拆台，完全看他們自己的能耐。至於祁書記對徐光放的重視，完全是因為馮德錦的緣故。」
黃開建道，「女人的心，根本就摸不透。就拿我跟姜玲來說，從開始到現在她對我可是無所求的，可我對她還是有一定的戒備，因為她現在過得還可以，沒有什麼意外，萬一哪天遇上啥不順，沒準就會一下撲過來，盯著要我解決一些棘手的問題，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當然了，戒備歸戒備，不能因此就變得薄情寡義，該給好處的時候也不要猶豫，下一步我
「黃書記，什麼事還要我們去縣委？」
「做財務科長？」
潘寶山道，「其中一件事我清楚，馮德錦的秘書王涵找過夾林的鄉長梁延發。梁延發和祁書記是同村老鄉，祁書記老家的一些事，就是他提供給王涵的。」
「是啊，眼要朝上看，腳要朝上抬。」
這話明顯是沒有規矩，黃開建自己也清楚很不上道，但對孔娜來說沒什麼，她根本就不懂。
「這事還關係到馮德錦？」
劉海燕道，「郝書記不支持他進常委自然有原因，有時候目標大了反而不好。」
潘寶山道，「對了，你說祁書記會不會不讓馮德錦靠邊？」
潘寶山立刻表態，「我一定會努力把工作抓上去，不讓你失望。」
潘寶山道，「這次徐市長來調研就是個機會，爭取好好表現一番。」
潘寶山道，「那咱們準備準備趕緊走吧，這都兩點半多了。」
「求同存異齊步共進，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在祁宏益和馮德錦之間好像不會。」
劉海燕道，「而馮德錦又是嚴景標的人，所以祁宏益對嚴景標有排斥，相比之下更傾向於徐光放。徐光放也是實力派，即使明年不能順利成為市長，在常務位置上也還是很有影響力的，跟他貼近沒有錯。」
黃開建笑道，「你找誰幫的忙？」
很快，門被打開，趙銘回來了。他看到劉海燕和潘寶山坐在沙發里，不等潘寶山開口問好，當即一笑，「嚯，什麼事聊得這麼投入？可真是悠閑自在。」
「沒事的黃書記，那事我只是暗示性地點了一下，沒有直接說，落不下任何把柄。」
「就這麼一來二去，熟了，就找她幫忙了？」
劉海燕道，「顯然是要靠住祁書記一邊，不過現在你位置還不夠高，根基不穩有搖擺也可以理解。」
潘寶山笑道，「雖然是常務，不過還是副的嘛。」
潘寶山不解。
「不管真假都先別說，有些情況自己先掌握著，不該說的時候要守住口。」
「男人在那方面可不要太有自信。」
「哦，是不該無憑猜測。」
劉海燕道，「還有，有沒有人盯著揭發也很重要。」
「不會，他不會把事情做得那麼明顯，不過冷落是肯定的，應該會把馮德錦弄得不尷不尬。」
潘寶山直接奔到黃開建辦公室。
「母夜叉發蔫是我找人搞得故事。」
劉海燕搖頭笑了笑，「小潘，為官從政切忌無根據的猜測，導向錯了，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
「呵，的確是那麼回事。」
潘寶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