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8章 望江樓
「早把我這個老朋友給忘了吧？」
「要踏實得到廣電局任職以後。」
潘寶山呵地一笑，「春雨，咱們電話里就不打趣了，晚上見面再聊，有沒有時間？」
潘寶山笑了笑，「要不我請你全家？」
「小李，我五點半過去。」
「不是我不方便。」
「一時半會還不需要。」
「你剛來雙臨，情況可能不熟悉，地方我訂好了，到點你直接過去就是。」
譚進文笑道，「那就更要悠著點，現在你們除了是朋友，還有上下級關係，走得太近難免有說法。」
話一出口，潘寶山就覺得有點唐突。蔣春雨小他一歲，今年應該三十四了，這個年齡的良家女人，家應該是最重要的，晚上一般不外出。
「嗯——」
蔣春雨很懂潘寶山。
此時，門被敲響。
譚進文道，「恕我直言，假如沒有什麼意外，我看你跟那個叫什麼蔣春雨的女人，以後怕是要不利落。」
「哦，要不明天吧，明天中午。」
放下電話，潘寶山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情有點複雜，從男人的角度來講，他有點不願意跟蔣春雨一家坐到一起，說到底，是不願和她身邊的男人共坐。有那麼個曾經，蔣春雨在他的心目中所處的位置很重要，重要得無可取代。
「郁小荷。」
「談了幾個都談不來。」
五點五十，潘寶山來到望江樓，服務員把他領到三二七房間。潘寶山一下愣住了，這是個兩人間。
譚進文站起身來，「潘部長，那就不打攪你了，我先告辭。」
潘寶山道，「地點待會再跟你聯繫。」
譚進
李牧笑道，「望江樓那邊房間有大有小，不知道您有幾位朋友。」
「見了一面，感覺一般。」
潘寶山笑道，「我不是你寶山哥？」
「哎唷，那我不是搗亂了嘛。」
「怎麼，心情不佳？」
潘寶山看了看時間，道：「如果方便，你打個電話到望江樓，先訂個房間。」
「唷，聽你這幾句，好文藝。」
潘寶山馬上補充一句，改了時間。
蔣春雨的語調意蘊十足，「潘大局長，什麼時候到任啊？」
李牧滿臉帶笑。
李牧道，「潘部長，您什麼時候動身，我安排車送您過去。」
「那就是了。」
潘寶山指指辦公桌左前方，「放這裏。」
潘寶山笑道，「謝謝你了。」
「那是當然。」
蔣春雨翻了下眼，「應該還可以，約了我好幾次，今晚就請我去吃西餐的。」
譚進文道，「廣電局是你的高空作業陣地，宣傳部就是你的安全帶。」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有點心驚膽戰？」
「從你的話音里，聽得出你有點不甘吶。」
「我怎可能那麼問，豈不是太為難你？」
「男人和女人的差別這麼大？」
「潘部長可別說謝，都是我應該做的。」
「還沒結婚？」
「哦對了，望江樓怎麼走？」
「好啊。」
潘寶山向譚進文發出了邀請。
「出大門左拐，遇第一個路口再左拐，遇路口再右拐，走一百米就到了。」
「嗐，進文，我今天算是要對你有再認識了。」
潘寶山笑道，「我跟朋友吃飯，單由我來買。」
走到門外，潘寶山放低了聲音，道：「進文，這幾天我還得專門找個時間跟你聊聊，省委和省府大院里的事我是兩眼一摸黑，你得幫我理一理。」
「我了解的也不多，不過會盡我所知告訴你。」
「搞技術的，比較靠譜。」
譚進文道，「環境刺激靈感。」
潘寶山聽到這裏，手指點了點，道：「以前跟你在一起，沒覺得你沒有這麼多見解吶。」
潘寶山笑道，「其實說句真心話，我不是忘，是藏，把你藏在心底里了，時間一長難免會出現間歇性思憶盲區。」
「你訂個房間就行，其餘的就不用了。」
「好的，我知道了潘部長。」
「三四人吧。」
一直在旁邊的譚進文見潘寶山打完電話有點出神，笑呵呵地問道：「勾起往事了？」
「說話聊天，得看個環境是不是？」
潘寶山毫不猶豫地撥通了蔣春雨的電話，聽得出來，她有股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激動。不過蔣春雨的第一句話，就把潘寶山給好堵了一下。
蔣春雨道，「就在省委大院旁邊不遠。」
蔣春雨道，「幾點？」
潘寶山送譚進文出來。
「郁長豐的女兒。」
譚進文立住腳步，「行了，你回去吧。」
潘寶山道，「晚上有空沒？我請你吃飯，一別好幾年，都不知道你變什麼樣了。」
譚進文道，「沒準就說到了你潛意識裡，所以你得淡定。」
「好的潘部長。」
「望江樓。」
「六點吧。」
潘寶山笑了起來
蔣春雨的聲音還是那麼柔和。
兩人坐下來后，潘寶山驚問，「找不到合適的？」
李牧辦事很利落，十分鐘后便折回來，告訴潘寶山房間是二零三。
蔣春雨不帶家人？潘寶山尋思了起來。
蔣春雨開朗地笑著，「你可能會反過來說，我怎麼不主動打你？」
潘寶山想了下，「五六個。」
「潘部長，你看看辦公室還需要什麼？」
譚進文笑了起來，「這些事還是以後再聊，今天就到這裏，我回去還得加個小班，有個材料要趕一趕。」
「潘部長，地球儀來了！」
譚進文道，「一個省的攤子太大，不找幾個能獨當一面的助手是不行的。」
潘寶山回到辦公室，李牧已經擺好地球儀，收拾好了空紙箱。
潘寶山眉毛一拉，笑道：「起碼小緊張。」
李牧摸著後腦勺，「那我就說一下。」
「也許在郁書記看來，你對他的最好回報就是把本職工作干好。」
「也行，咱們有時間再聚。」
潘寶山問。
「怎麼，今晚你不方便？」
「嘿喲，春雨，你這句稱呼，喊得我直接進臘月里了。」
潘寶山道，「感覺怎樣？」
「寶山哥？」
「作為朋友，你要是還記著我，應該在得到要去廣電局的消息后，比較及時地打我一下。」
蔣春雨道，「這場合就不喊你大局長了，寶山哥，說點正事，你在宣傳部可得注意一個人。」
「晚上一起去吃飯，我請他們一家，總得有個陪客不是？」
潘寶山道，「這段時間我要適應適應，到現在還感覺在飄著呢，不踏實。」
「
「嗯，一個醫學博士。」
潘寶山抖肩一笑，「還是以前在夾林工作時認識的朋友，多年不見，有點感觸罷了。」
江春笑道，「不過我挺想知道你現在的模樣，三十多歲，小男人啊。」
「怕我犯錯誤？」
「什麼往事。」
譚進文說完，擺擺手離去。
蔣春雨一點都不迴避，「婚姻這東西，不能將就。」
「是個人物？」
潘寶山一愣，「怎麼說？」
潘寶山端其茶杯，細細地品了一口，道：「要犯錯誤還會等到現在？」
動身前，潘寶山讓李牧退了房間。
蔣春雨說房間她已經訂好了，在三二七號，而且菜也點了。看這架勢潘寶山知道，蔣春雨要請客，他琢磨了下，還是順著蔣春雨的意思走。
蔣春雨重複了一遍，慨嘆道：「寶山哥的時光，還真是恍如昨日，觸手可及。」
說到這裏，李牧頓了一下，繼續道：「潘部長，部里近期正在協調，儘快為您配專車。」
李牧點著頭退了出去。
五點半的時候，潘寶山打電話給蔣春雨，告訴她房間號。
「哦，專車就不用了。」
潘寶山忽而一問。
蔣春雨似乎知道潘寶山的心思，但她一點都不迴避。
潘寶山皺起了眉頭，尋思了一陣，點頭緩緩地說道：「難道是擔心我會被段高航他們隨意整捏，讓我有個掛頭？」
潘寶山呵呵地說道；「郁書記對我也用心了，以後會想法子盡全力回報他。」
潘寶山笑了笑，「沒打算繼續？」
「現在是什麼狀況，在談中？」
「跟你講話永遠要做好甘拜下風的準備。」
「這個。」
「別那麼嚴肅，我只是隨便說說。」
蔣春雨道，「屬於省人民醫院引進人才。」
「喲，這麼快。」
李牧道，「我會安排好一切。」
潘寶山笑道，「哪裡？」
潘寶山暗暗發笑，他知道宣傳部本就沒有為他配車的打算，實際情況決定，他也理解，這不是問題。
「嗯，那就這麼定了。」
「對方的感覺如何？」
「也好，也好。」
「潘部長，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嘛。您只管和朋友聊天敘舊，吃吃飯，別的不用管。」
「那不合適，你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吃的是朋友敘舊飯。」
潘寶山點點頭，「還要自制。」
「三十多歲的老女人，還能有什麼樣子？」
「誰？」
「這麼說我一下就明白了。」
「看得出來，你們以前關係不簡單。」
「危險？」
「嗯，淡定。」
譚進文聽了，嘴裏一下冒出這兩個字。
潘寶山一下愣住，隨即呵呵兩聲尷尬地笑道：「太主觀了吧，怎麼就說我把你給忘了？」
「譚主任有事你忙，我也就不留你了，以後有時間再敘。」
「有你的。」
「危險！」
潘寶山道，「回頭見！」
一切尋思都沒有意義，到目前為止，蔣春雨還是獨身，一人來，全家到。
「郁書記的安排？」
李牧來了，抱著一個紙箱子，裏面是地球儀。
譚進文道，「改天，我好好請你喝兩盅，家裡還有瓶好酒呢。」
李牧站在一邊，畢恭畢敬。
潘寶山呵地一笑，「你跟部里說一下，用不著，估計以後到廣電局那邊，應該會有車子，這邊再配車，就浪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