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2章 四連接
潘寶山道，「你做中間人請他幫過忙的，怎麼，他有事！」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高掛，在冬日的冷風中，陽光照在身上特別暖和。
「哦，好的，那當然可以。」
「喂，江燕。」
潘寶山最大限度地平緩著氣息，「這會打電話什麼事！」
劉海燕道。
「我打電話給她，說我那個病是裝的，她斥責說我是糊塗到家了，簡直不可救藥。」
「回來一起吃頓飯，緩和下氣氛！」
如果換作別人，這一刻潘寶山可能會很不耐煩地應付幾句了事，在如此機遇面前，哪裡還想別的事，但潘寶山對譚進文不一樣，關係好，這就是體現。
潘寶山聽得直翻白眼，「你，你為什麼要打電話告訴她那事！」
「大姐好。」
潘寶山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還能講什麼！」
猛然間，腦際「嗡」地一聲，潘寶山兩眼有點發花，這是怎麼回事，劉海燕這麼快就到了，難道她真的想成就一番意外之喜，還是迫不及待地趕過來要給他好好上一堂思想政治課。
潘寶山的語調貌似平靜。
「畢曉禹，省三建公司的吧，好像還設過局子，從他那裡套了點崔怡梅的情況。」
劉海燕應了一聲，停頓了幾秒，笑了，「那你就在市區吧，別到富祥了，因為晚上再趕回去，那時間挺緊的！」
潘寶山笑問。
「誰啊，被你這麼一說我反而覺得複雜了！」
剛走出幾十米，車子停下來，又倒了回去，沒多會，潘寶山推開車門走出來，不能開車去，步行到會館大門外乘出租比較妥當。
潘寶山拿起手機的手有點發抖，還是撥了劉海燕的電話，不管怎麼說試探著看。
電話是譚進文的，問潘寶山在哪兒，找時間坐坐談個事。
潘寶山笑道，「該訴你，我還真的是很期待，你想想，我在省里哪有什麼熟人，平常連個談心的都沒有！」
不過下車之前，潘寶山又接了一個，是劉江燕打過來的，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老婆的電話沒有不接的道理。
譚進文非常高興，「先這樣吧，不耽
「可以。」
情況，確實是變得嚴重多了。
「不是他有事，還要拐一個彎。」
譚進文道，「李國占也沒跟我說詳細，只是說畢曉禹想請你吃個飯！」
「吃飯其實沒什麼必要，辦影視公司也不難，起碼要滿足個大概的條件，然後讓業務部門辦一下也就行了。」
**的黑霧，最終籠罩住了純潔的光芒。
對時光茶座，潘寶山是比較熟的，那裡雖然有包間，但也趨於開放性，環境並不合適搞私密的事，當然，在那裡也許只是個開始，那種事應該有個前期鋪墊，總不能開個房間就往裡一鑽，那也太沒情調和檔次了，不過話說回來，那種事還要什麼情調和檔次，潘寶山想著想著心下就嘿嘿笑了起來，一切都隨便，主要看關鍵。
「你有沒有說我也知道。」
「我也在百源。」
譚進文道，「等明年你所有的工作都上手了，我就會常去騷擾了！」
「回來好啊，你現在哪兒。」
「我姐啊。」
「跟誰吃飯！」
潘寶山道，「很能混嘛！」
「能混，機會也好，被他抓住了。」
「沒錯。」
潘寶山獨自坐進車裡，點了支煙琢磨著，猶豫不決，因為現在情況有點變了。
「說了，開始我姐不相信，我就說你上次回來時就已經向你坦白了，如果她要不信可以問問你嘛！」
「哦。」
「這麼快。」
「你這麼說我就有數了。」
譚進文道，「那會畢曉禹還是市場部副經理，現在已經是公司副總了！」
「行啊。」
電話能不能打，潘寶山的心一陣狂跳，像寬面大鼓被擂起一樣，傳遞著一輪接一輪的深層衝擊波，在體內迴旋。
其實這事得從劉江燕裝病說起，在潘寶山看來，她的心思是很明顯的，無非是出於關懷之心，想把劉海燕推出來，以滿足那方面的需求，只不過她不好意思明說出來而已，但是後來，她發現事情並無跡象，而且也覺得那事又不能硬撮合，所以乾脆就放棄，又很神奇地說自己病好
劉江燕道，「她生我的氣了！」
潘寶山突然兩頰一陣發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潘寶山關上車門，理了理衣領，躊躇滿志，不過他還沒忘記手機在車後座，而且剛好有個電話打過來。
潘寶山一聽有戲，看來劉海燕還真不知道劉江燕裝病的事，否則不會問他是不是回來了一事，不過，潘寶山又覺得劉海燕的話語有點吞吐，難道是已經知道了實情，還是僅僅出於女人的矜持和羞澀。
「那些還不知道呢，現在還說不上，現在就是畢曉禹想請你一起吃個飯，也就是熱乎熱乎吧，或者乾脆說是個面子問題，你要是能抽出時間，還是辛苦一下，也算是我的面子了！」
電話接通，潘寶山先支了一聲，沒多說，也沒有稱呼，這個時候，他覺得任何稱呼都不妥。
不過，劉海燕現在應該是還不知情的，以後當然會知道。
「你到哪兒了。」
極度慌亂之時，計程車在時光茶座門前停住，潘寶山愣著沒動，直到司機問要不要下車時才醒過神來。
潘寶山還挺樂呵，如果好意思，他簡直就想把這個樂事說出來分享一下，「有事吧，你現在是沒事就不打電話了啊！」
一瞬間，潘寶山幾乎要爆發了，他狠狠地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原來一切都是真
「在百源。」
「好，好啊。」
譚進文道，「事情就和他有關，他的小舅子想開個影視公司，讓他幫忙打聽打聽走走路子，於是他就找李國占，讓李國占找我，我再找到你！」
「好，我先去等著。」
潘寶山有點心虛，本不想跟劉江燕多說哪怕是半句，但是劉江燕一般不打電話給他，只要有電話，那就是有事。
「哦，小潘啊。」
「國土資源廳地質環境處處長李國占還記不記得！」
「在市區，晚上有事，但下午都閑著。」
也就是說，他這種「齷齪」的鑽空子想法，劉海燕現在已然明了於心，想到這裏，潘寶山滿臉臊紅，額頭簡直要冒出汗來。
「這個彎不小啊。」
潘寶山突然間像被電擊了一樣，驚悚地抽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冷靜了下來，這是多大的事，說白了不就是一念之差嘛，雖然一直是有那麼點想法，但絕不是蓄謀已久的，根本談不上罪大惡極。
「那好，我跟李國占回個話，就最近幾天，讓畢曉禹隨時準備就是，你哪天有時間就說一聲！」
電話一掛，潘寶山興奮地把手機朝後座一扔，幾乎要振臂高呼，他發動車子，向時光茶座進發。
劉海燕道，「找個地方喝杯茶！」
潘寶山問。
「還行，有事可以說。」
可不可以打個時間差。
「畢曉禹！」
「儘管說啊，還客氣什麼！」
劉海燕問了，從語氣上聽似乎恢復了平靜。
思想鬥爭是激烈的，潘寶山閉目發獃，直到煙灰燒到手指才回過神來。
潘寶山一聽也沒多想，對仲有合說那種事他自己就可以操作嘛，仲有合呵呵一笑，說現在辦事得一把手說話，否則職責部門多有話說，容易磨牙，潘寶山一想也是，便告訴仲有合說這幾天有事忙不開，過幾天再說。
這一次，潘寶山加上了稱呼。
半路上，手機又響了，這一次，潘寶山有點煩躁，馬上要見劉海燕了，這會心裏正七上八下，哪裡還有心思接電話，不過看了下號碼，是副局長仲有合的，稍微頓了
劉江燕道，「本來不想跟你說的，但我姐真的是氣惱了，所以還是要跟你說說，有空就早點回來一趟，中和過度一下，要不她可能會一直氣著！」
「好好，那樣更好。」
按理說話說到這裏應該順利地結束了，但仲有合似乎有點裝呆，又綴問了一句能不能辦，潘寶山笑了，說內部人的事情當然相對要好辦些，仲有合彷彿這才放心，感謝著掛了電話。
劉江燕的語氣似乎很委屈。
「她不是整天想著幫我治病嘛，今天又到市裡去找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海燕又問了，「你在百源吧！」
「嗯。」
潘寶山道，「怎麼著也得給人家個緩衝時間，不能搞突襲，那也是種尊重嘛！」
「記得。」
抬頭挺胸，潘寶山做了個前所未有的深度呼吸，按下了接聽鍵。
「可能就是了解了解相關情況吧。」
譚進文道，「不過也是個小彎，跟我們曾有過間接的交觸！」
接連兩個電話，把潘寶山攪得有點亂，他暗暗決定，在見劉海燕之前任何電話都不接。
「嗯，到時我會提前一天告訴你的。」
劉江燕輕聲問。
譚進文道，「不過現在不跟你閑聊，說個正事，你看能不能不幫忙！」
「我在松陽呢。」
「最近回來嗎！」
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潘寶山聽后迅即在大腦中迴旋著這個有點熟悉的名字，搜尋著有關的信息，「對，是的，就是通過李國占聯繫的，後來去了松陽，找的是松陽環保局的王一凡，對不對！」
「那行，就到時光茶座吧。」
劉江燕道，「我不想讓她白忙活，所以就打了個電話給她，結果沒想到她竟然有那麼大的氣！」
潘寶山立馬回答。
「你不忙吧。」
「你，你真能胡來啊。」
劉海燕略一猶豫，「那就先這樣吧，等等再聯繫！」
潘寶山笑了起來，「他想要怎麼幫忙！」
「呵呵，你怎麼惹著她了。」
潘寶山小心翼翼地回答，這一剎那，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嗯，有一十二分鐘了吧。」
「哦，這兩天暫且還沒打算，怎麼了。」
劉海燕應聲有點猶豫，「你，你回來了！」
潘寶山有點懊悔，之前何必裝呢，要想把劉海燕給嘗了，就索性趁早吶，良機不是沒有，當然，能不能成是另外一回事，也許劉海燕並不接受，但不管怎麼說，至少從他單方面來說有一定的可行性，而現在，條件不符合了，從理論上來講失去了可行性。
「喂。」
潘寶山的手腳開始發涼，這一刻，他還真有點惱怨劉江燕，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不是先搗亂嘛，不過惱怨不是解決辦法，有些話得問清楚，潘寶山使勁咽了口唾沫，「電話是剛剛打的！」
掛掉電話，潘寶山招手攔了輛出租，對司機師傅說去時光茶座。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劉海燕打來了電話。
「是啊。」
付錢，下車，站在路邊，潘寶山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他拿著手機，考慮是不是該給劉海燕打個電話，說突然有事，茶就不喝了，然後溜之大吉。
潘寶山一下就傻了，劉海燕沒那個心思。
潘寶山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著，他掐算了一下，劉江燕打電話給劉海燕，應該是在他打電話給劉海燕之後。
接通電話，潘寶山很客氣地問什麼事，仲有合更客氣，說有個熟人是搞電視劇製作的，從業好幾年了，公司的電視劇製作許可證一直是乙種，現在想升級到甲種，硬性條件都符合，有些帶彈性的稍稍欠缺一點，想看看能不能操作一下。
「歡迎，我熱烈歡迎。」
「這不年底了嘛，一直忙著，而且你剛到新環境，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工作中去，我哪裡能打攪。」
劉海燕的口氣聽不出有什麼異樣，「座位已經訂好，在二樓最東面一個包廂，你直接過去就行，到時不管什麼情況，要穩住一點！」
還有，劉海燕聽說了劉江燕的坦白之後很生氣，是氣劉江燕自作聰明亂配鴛鴦譜，還是氣他不知道羞臊竟然還厚著臉想入非非。
潘寶山的心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