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5章 連串追問
「你快帶著人走吧，難道還等警察來盤問你們。」
漁民們扭著頭相互張望，蘇連勝的話讓他們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確實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一共多少家！」
黑臉漢子答道，「我們種海都是分散的，各忙各的，平常也沒什麼往來！」
接下來可想而知，金魚眼幾個人在眾漁民的蜂擁而上之下，個個倒地呻吟，尤其是金魚眼，被打得甚至都沒了呻吟的力氣。
辛安雪同樣感到詫異，她可說不清楚，於是趕忙找來仲有合問原因，為何會發生漁民被打事件，
蘇連勝說得很嚴厲，會議室里氣氛非常沉悶。
黑臉漢子皺著眉頭答道，「適合種養的海面，大部分被一個老闆承包了！」
「你們可不要胡來啊。」
「還得等等。」
事情就這麼一耽誤，王建洪那邊著急了，安排的人陷了進去，弄不好就扯大了，他連忙給魏金光打電話，說漁民中的內應出事了，被打進了醫院，得趕緊摘出來，否則會有麻煩。
魏金光很是吃驚，琢磨了一陣便聯繫辛安雪，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漁民」怎麼給打了。
黑臉漢子不知不覺成了領頭人，作出了回答。
「今天不談治不治罪的問題。」
「還有，我們沒有權利查看你們的身份證，可能有的人也沒帶過來，不管怎樣，你們要老老實實地寫，別瞎謅個名字來糊弄。」
這時，潘寶山來了，他已經想好了應對漁民的策略。
黑臉漢子問道，「難道你們松陽的港口還
「那，那我們可以走了。」
「你們來了多少人。」
「事關生計，一時頭昏嘛，沒思考太多。」
「應該很少。」
潘寶山問道，「占那片海域的多少！」
「五六十戶，可能還多點，不是太清楚！」
黑臉漢子高卷衣袖，打得氣喘吁吁，聽蘇連勝這麼一說，趕緊招呼著漁民離開保衛處。
「不會打死他，起碼也要讓他一個星期吃不下飯。」
蘇連勝拿出紙和筆，「走之前，你們把各自的名字都下來，即使我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但如果需要你們作證指出唆使你們的人，還希望你們能站出來！」
潘寶山又問。
沒經過陣勢的漁民此時已經安分了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黑臉漢子心平氣和地說話了，「我們只是想找領導反映反映，那片海域是我們賴以生存的空間，不能說沒就沒了，要不以後的生活咋辦！」
漁民們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說是。
轄區派出所的民警過來，是得了錢金貴的指示，錢金貴得到消息，漁民中的內應被控制，需要解救，所以他讓民警立刻出警，先把人帶回所里再說，然後隨便找個破綻就把人放了。
蘇連勝悄悄對黑臉漢子說。
「看來你是大領導，說話在理。」
潘寶山抬手對蘇連勝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轉對漁民們說道：「你們不明真相，不知者不怪罪，我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但是，你們回去之後要冷
「那要是海源縣不劃到松陽呢。」
潘寶山道，「對了，你們都相互認識嗎！」
潘寶山道，「你們多是是海源縣的吧，緊靠著大海，如果海域調整，很可能連你們整個海源縣都會劃歸到松陽市，一句話，你們還是靠著大海，當然了，你們守著的那塊海域，下一步可能要搞港口建設，種養殖是做不成了，但是，港口建成后，用工需求量也隨之而來，你們靠海吃海的，到時有一定的優惠錄用條件，只要條件符合要求，完全可以做碼頭工人，有工資、有各種保障，難道不好么！」
蘇連勝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別最後鬧出人命來，那事情可就大了！」
漁民們被壓抑好久了，一時都爆發了出來，有人高喊道：「就是個那個金魚眼，跳騰得最厲害，都是他挑的頭惹的禍！」
「你這話的出發點有些不對頭，我先跟你說說海域調整問題，大道理不跟你講，只談你們的生活。」
蘇連勝收起了紙和筆，又對漁民們說道：「這樣，等會帶你們去認認那幾個人，看看到底是不是漁民，我們不會放過壞人，但也不會枉待好人！」
黑臉漢子接話道，「我們就這意思，不管怎樣總得生
潘寶山不失時機地發問。
錢金貴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稍一思索說按程序來，打120急救，等被打的人平穩了再問他們是誰動的手。
這時，局大院門口傳來了警笛聲。
黑臉漢子搖搖頭，道：「好像沒有！」
「如果海域有調整劃分，牽涉利益最大的應該是那老闆，他為什麼不來。」
漁民們有點發傻，在他們看來簽字就是畫押，不管好事壞事都意味著責任。
潘寶山環視了一下，「現在是二十二個，另外五個人哪兒去了！」
黑臉漢子問道。
蘇連勝一甩頭，「早認完了早回家！」
這一點，潘寶山有預料，所以他之前和蘇連勝交待過，引導漁民把那幾個渾水摸魚的傢伙打傷，以便留下點痕迹可循。
「那就跟我走吧。」
坐進會議室里的漁民，每人面前放著一杯熱茶水，蘇連勝告訴他們，有問題可以反映，但前提是一定要遵守法紀，否則適得其反還會受到制裁，不但於事無益，而且還自找麻煩。
「二十七個。」
漁民們再次相互張望。
「你們每家一般種多少畝。」
「你們的訴求我們理解，但凡事要遵守個規矩，有正規渠道可行，就不能肆意亂來。」
此時一旁的蘇連勝大聲說道，「你們是徹徹底底地被利用了，人家大老闆找幾個人挑頭，唆使你們來鬧事，達到了目的他就坐享其成，達不到目的出了問題遭治罪的也是你們，跟他一點關
「難道你們還沒回過神來。」
可是這個場面讓過來的民警有點不好下手，好好的人帶回所里可以，但一個個躺在地上直哼哼算怎麼回事，萬一弄到派出所出現意外，還擔不起那個責任，沒辦法，其中一個民警打電話給錢金貴問該怎麼辦。
潘寶山笑了，「那些說起來有些大，咱們不說，就說聽起來實在的，現在政府注重民生，任何政策的實施都不會置老百姓的利益不顧，這次海域調整，最終決定權在省里，如果省里覺得可行，肯定會顧及到方方面面的問題，你們的利益、你們的日子該怎麼過，都是在考慮範圍之內的！」
「好吧。」
「那老闆的人今天有沒有來。」
「你說你們也真是，難道就沒長點腦子。」
說話間，黑臉漢子已經捋起了袖子。
漁民們不說話了，紛紛摸著茶杯端起來，大口小口地喝著。
蘇連勝道，「你們可知道，就今天這麼一鬧騰後果有多嚴重，如果我們要是認起真來，你們都得被拘留，而且那還是輕的，弄不好恐怕還要被判上幾年！」
潘寶山進門后很和氣，「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個道理誰都懂，在座的可能從父輩或者是爺爺輩開始，可能就在海邊謀營生了，離開了大海，你們也許會覺得生活無以為繼，所以，面對海域調整的局面，你們驚慌了，甚至不知所措！」
「為什麼不會，難道你們不是地球人，到時港口建成了，還要對全國乃至全球招聘呢。」
「蘇主任，我看還是算了
潘寶山點點頭，同時暗暗對蘇連勝遞了個眼色。
二十幾個人立刻跟在蘇連勝後頭，到一樓保衛處去。
潘寶山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們有沒有想過原因！」
潘寶山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一時糊塗做錯事也不能揪住不放，關鍵是那幾個混進他們中間的人，一定要嚴懲！」
「對。」
「就算一百戶，一戶按一百畝種養面積算，加起來也就一萬畝是不是。」
黑臉漢子說完咬了咬牙，轉頭對其他漁民道：「大傢伙等會好好認一認，如果那幾個人不是漁民，不能輕饒了他們！」
「先談你們最關心的問題。」
「不清楚。」
「告訴你們，另外五個人不是漁民，他們把你們挑起來后就想逃跑，已經被控制了，馬上就移交公安機關。」
從效果上看，蘇連勝出色地完成了任務，金魚眼一夥飽嘗老拳到底不起，而且這過程，蘇連勝還安排人進行了拍照、錄像留存。
「可以。」
「三，三三兩兩吧。」
沒有人回答。
潘寶山問。
蘇連勝不斷施加壓力，「今天各位的頭像都被我們的監控拍了下來，到時通過公安部門一一查證，一旦發現有不老實的，馬上就追究你們打砸政府機關的刑事責任！」
下樓的時候，蘇連勝對黑臉漢子道：「人家盡把你們朝刀口上推，你們還屁顛屁顛地喊著號子叫好，說句難聽的，擱在以前的年代，弄不好你們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幾十畝吧，最多的將近一百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