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0章 耍嘴
管康試探著問。
「好吧。」
「是啊，否則潘寶山要是癲狂起來也不好辦。」
「潘寶山那人不是善茬，很多時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我們也沒必要跟他死磕，要善於周旋。」
「管市長，你理解就行。」
管康閉目沉思了起來，過了會，起身也出了辦公室，去找姚鋼彙報情況，對姚鋼，管康非常用心，以後指望的就是他，當然要全身心投入完成他交辦的任務，可是現在，高桂達和丁方才又不聽使喚，該怎麼辦。
「管大市長，現在你該想通了吧。」
「管市長你說的也是。」
丁方才也是一聲冷笑，「不過你可別忘了，老子奸雄兒傻蛋！」
「他們還想怎麼辦，關鍵時刻該頂上去的就要頂上去，做出點犧牲是應該的。」
管康彈了彈煙灰，「不純粹是犯傻嘛，我要是想對你下手，還會等到現在！」
管康把照片隨手一扔，兩手一攤，道：「我告訴你，管泳本就對那份工作無所謂，他想的是經商做生意，什麼單飛雙飛群飛的，能影響到什麼！」
「哦，你說。」
管康接了煙沒有點著，而是皺著坐下來，像是一門心思在想事情，道：「你曾經說過，潘寶山通過整合國有資產的法子想來個一石二鳥，既為港口建設籌集資金，又可以順勢削弱我們的實力，從現實的角度看，我們可以相對軟和一點！」
姚鋼並不理解管康的意圖。
管康自然不會輕易被丁方才震住，「就算是，那又怎樣，你犯的都是
管康聳著肩膀笑了起來，「就拿今天的事來說，我不就是要你跟潘寶山唱個反調嘛，那又怎麼了，別忘了潘寶山是我們共同的對手，當然，可能我說話的方式不太對，可那是心情急切，咱們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說什麼，你怎麼就那麼介意！」
姚鋼道，「要抓緊啊，聽說旅遊公司那邊已經操作得差不多了，李中樞被潘寶山徹底拿住了，公司的財產幾乎都轉化成了國有成分！」
管康拿起照片看了眼臉色就黃了，這些東西要是流傳出去，兒子以後還怎麼混，可是，如果就這麼向丁方才乖乖就範，又怎能甘心。
丁方才認真地問道。
「行啊，你丁方才神氣了啊，如果你願意那我就成全你。」
「我還得為家人想想吧。」
丁方才道，「我姐那個廣電局局長的頭銜還在啊，潘寶山沒動她，而且有可能一直將就下去，那對我姐來說就是幸事，可如果我這邊一鬧騰，潘寶山火了，想辦法拿我姐個不是，把她一下打翻在地，那怎麼辦，她是從政的，跌倒了沒法扶起來！」
丁方才笑笑了，道：「我是知道個屁，而且還知道管泳現在的女朋友是誰，人家的父母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他們對管泳也挺滿意，你對準兒媳婦也滿意，正催著管泳春節辦婚事，對不對！」
「是啊，你不是很明白道理嘛。」
「沒做什麼，就是跟著看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有什麼業
接下來，潘寶山就布置開始對房開公司和陽光餐飲同時行動，
管康點點頭，「既然你那麼想就算了，的確，人活著不是為了自己！」
姚鋼點了點頭，「那高桂達和丁方才那邊怎麼辦！」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些。」
「潘寶山對你包括你姐丁方芳的影響確實很大，我知道你心裏不是滋味，但只是想沒有用啊，得採取實際行動反擊才行。」
「我哪裡有本事對你搞動作啊。」
管康伸著脖子急問。
「嗯。」
管康這麼勸丁方才是不想讓他惹事，省得到時又反過來找著要替他擦屁股。
「怎麼了丁方才，你現在也敢跟我叫嚷了。」
「你為人姦猾，當然牽不上你什麼事，你能把自己撇清，完全不存在包庇行為，也不存在破壞證據妨礙破案問題。」
丁方才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走了。
「那是。」
「管大市長，不是我敢跟你叫嚷，而是你欺人太甚了。」
「哦。」
管康道，「馬上我就跟他們招呼，放開手去，讓潘寶山儘管折騰，當然了，能轉移的也要轉移，肥肉要夾走，留點骨頭就行！」
管康道，「多少讓他得一點，也算是能挽回點面子，有可能他就會收手！」
丁方才道，「其實要給潘寶山找麻煩，方法多得很，上檯面不上檯面的，路子多得很！」
的確，管康看得沒錯，潘寶山是決意要把點名的幾家公司一網打盡。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
「是，我不否認你一抖
丁方才見管康弱了氣勢，愈發神氣起來，「你不把我當回事，不就是有恩於我嘛，有些事沒揭發我，讓我可以逍遙法外是不是，不過話說回來，你也不能因此而把我不當人看吧，那不是威脅么！」
就因為掌握了這點東西，丁方才就有了底氣，在管康面前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他很清楚，管康不會拿管泳的前途做任何籌碼。
「丁方才，你這是何必。」
管康道，「就像這次，潘寶山打著統管國有資產的幌子，要蠶食我們陣營的實力，難道我們不應該想辦法給他製造麻煩！」
丁方才見狀又開口說道，「我在你眼裡可以說是豬狗不如，死活都跟你沒有半點干係，你根本就不會當回事，但是，管泳稍為有點風吹草動，你不會不當回事吧，跟你說白了，如果我出了問題，管泳的某些業餘愛好就會通過網路傳播出去，事情的輕重，你看著辦！」
丁方才蠻不在乎地笑道，「也就是跟小孩子玩玩還行！」
「威脅。」
丁方才道，「人啊，活一天就得像一天人，哪怕是死人，總要比狗強！」
不過這種事情難不住管康。
「還是省省吧，你別亂來，現在不同以往了，公安局長是潘寶山的人。」
管康被丁方才弄得有點惱羞成怒。
姚鋼道，「潘寶山要對他們下口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管康一下就聽出了話音，頓時就穩不住了，「丁方才，你有本事對著我
姚鋼很認真地看管康，丟過去一支煙，「坐下來說！」
「你對管泳做什麼了！」
丁方才道，「管市長，我要你說，一直以來我對你怎麼樣，可你對我呢！」
管康聽到這裏，坐下來點了支煙，看來是鎮不住丁方才了。
管康道，「姚市長，其實我們最終要保護的是自來水、交通和市政三家公司，至於房開公司和陽光餐飲那只是個皮毛！」
「別裝了，不要擺出無所謂的樣子，當初管泳到省衛生廳你花了多大的代價。」
「現在輪到你急了。」
「都一樣，他來勢兇猛我們也會積極應對，自來水、交通和市政那邊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
丁方才道，「不過我講的也有道理，有句話我還沒說，只是我自己沒什麼，豁出去跟潘寶山幹了，就算被他弄個傾家蕩產也無所謂，因為管市長你還在，到時你再扶我一把，照樣可以從頭再來！」
姚鋼聽到這裏一點頭，「你是說丟小卒子保大車！」
管康冷笑一聲，「不要以為會牽上我什麼！」
管康這麼說是想把關係柔和下來，丁方才也知道，所以也就裝作醒悟的樣子，「管市長，那，那可能是我敏感了，不過你也要理解，提到潘寶山我就急，一急腦袋就不清醒，說話也沒個轍！」
管康道，「那你為何又不同意！」
「具體怎麼說。」
管康是不知道這些的，所以丁方才的強硬讓他摸不著頭腦。
管康道，「不管怎樣還是要有足夠的重視！」
管康的兒子管泳今年大學畢業，連找關係再加上考試，進了省衛生廳工作，正準備春節結婚，丁方才就把目標瞄準了管泳，花重金僱人對他進行了全天候跟蹤監視，沒用多長時間還真發現了點東西，管泳喜歡到風月場所找妓玩刺激。
「是的，潘寶山這次行動很迅猛。」
丁方才拉開手包，拿出幾張照片，「這是幾張視頻截圖，你兒子管泳可以啊，愛好挺廣泛，從單飛到雙飛再到群飛，牛比啊，不愧是你管康的兒子！」
丁方才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個屁。」
「管市長，那這次就算了。」
「那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在你面前把尊嚴撿起來。」
來到姚鋼面前，管康一臉嚴肅，「姚市長，剛才我又想了下潘寶山動國有資產腦筋的事，有了點新想法！」
「什麼。」
旅遊公司那邊的進展相當順利，李中樞的大力配合起了重要作用，潘寶山專門給他打電話過去，進行了表揚。
「丁方才，你別自作聰明了。」
「算了。」
丁方才沒有開竅，他還不能把死不當回事，只是因為感到越來越受制於管康，在他面前找不到人的尊嚴，所以想了點反制的措施，有了底氣。
管康嘴上應著，心裏卻遠不這麼想，他看得出來潘寶山這次是志在必得，自來水、交通和市政哪一家都跑不了，不過現在沒法跟管康說，否則他把一大堆問題壓過來，根本就沒法解決，儘是給自己出難題。
管康心裏一聲哀嘆，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