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6章 老東西罩著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他問。
萬少泉道，「再怎麼著也不能讓他倒打一耙啊，我們是一個戰壕里的，打你不就等於是打我么。」
萬少泉的口氣表現得很憤慨，「早知道有今天這個樣子，當初還不如不動他，就讓他在辦公室干一輩子算了，省得作亂！」
說曹操，曹操就到。就在這時，萬少泉的電話到了，言語間哀嘆連連，說他剛剛接到萬軍的電話，把常委會上的情況說了，之所以轉向支持潘寶山，是因為被嚴重要挾，沒辦法不屈服。
韓元捷道，「現在，我們要抓緊制定方案，看怎麼應對這個變局，要知道，他們兩個人可知道不少底細啊。」
萬少泉貌似很誠懇地提了個建議，「弄個閑職讓他待著，讓他惹不了事、添不了堵。」
「要不，就按我剛才說的，讓萬軍跟潘寶山求求情，放他一馬，就讓他換個崗位到一邊獃著？」
萬少泉道，「從這方面講，還請段書記能原諒萬軍那個不爭氣狗東西。」
「嗯，儘力量啊，邊走邊看，實在不行就讓他到人大去。」
「沒錯，就當是替他還債了。」
韓元捷道，「但不管怎樣，我們得有個態度。」
段高航開始了拚死一搏。
韓元捷道，「否則還不知道要惹多少事呢。」
萬少泉道，」
局面一貫，韓元捷永遠是支持段高航的先行者，他很麻利地第一個舉起了手，然後便看著郝建進和鄭思民，嘴角掛著微笑。再接下去，
「唉，段書記說的是，誰能沒有個失誤呢？而且一旦被人盯上並且拿住了把柄，自然是沒法抗爭的，只有被牽著鼻子走。」
「行。」
「人大可以去，政協就算了吧，畢竟他還年輕。」
「下面，繼續表決，同意我對雙迅綿新城有關的新提議，請舉手。」
段高航趁機道，「就算你不為別人，總也得為萬軍想想吧。」
段高航帶著點情緒道，「難道還能把他給辦了？憑咱們的交情，說什麼都做不出來啊。」
「我也正為這事發愁呢。」
賈萬真舉手，是段高航很想看到的，他想借賈萬真這一環節搞點帶動，以便讓郭壯、龔鳴和洪廣良也表態支持。所以，在賈萬真舉了手之後，他就把目光投向了郭壯、龔鳴和洪廣量三人，眼神中有威懾，也有一絲哀求。
段高航說著，嘆了口氣，道：「有些話還得說說，少泉，咱們都是明白人，就別揣著糊塗了，以後啊，萬軍就是潘寶山的人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然而，三個人都沒抬頭，個個都耷拉著眼皮，抿著嘴巴，一副深思考的樣子。事情的確如潘寶山所想，他們知道此次表決事關重大，所以還是保持一直以來的中立態度最合適，因此乾脆就不抬頭，把自己給「屏蔽」掉，省得收到不甘心的段高航給他們暗示。
有些氣急敗壞的段高航，不斷抖
「不原諒又能怎麼著？」
「自己人？」
「是啊，一樣的道理，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比一個戰壕里出來的還親吶，要是我打他的話，還不是疼在你身上？」
「段書記，實在是太感謝了！」
結果是不用說的，又是個平手，雙迅綿新城的議題，只有擱置。
段高航道，「肯定會向萬少泉討教的。」
「看來我們之前的決定很正確，即便是在核心圈內，消息也不能外泄，就我們兩個人決斷。」
「你說說，那個狗東西是不是太不爭氣了？」
段高航還是表現了下風度，道：「其實話說回來，他被潘寶山盯上了，也是他的不幸，我們做長輩的，應該多加關心才是。」
段高航恨恨地道，「田閣不就是個例子嘛，出於對自己的保護，不會真的向潘寶山和盤托出過去的一切。」
段高航的注意力還在萬軍和辛安雪身上，他咬牙切齒，「會前我抱著必勝的把握，那股風發的意氣是掩飾不住的，估計誰都能看得出來，可現實卻是這個樣子，讓我哪還有點臉面？」
不過，賈萬真又很快就意識到，不管怎樣，他都得舉手表示支持。原因就是剛才所想，很簡單：要是第一種情況發生，他別無選擇，必須露出真面目跟潘寶山撕破臉，明確支持段高航；要是出現第二種情況，為了把戲演得更好
他壓著怒氣，以平靜的口氣嘆道，「要說誰也不怪，要怪就怪潘寶山。」
「唉，還能有什麼態度？」
郝建進和鄭思民兩人是不用說的，支持省委書記似乎是他們的使命，在稍稍的遲疑后，也都舉手贊成。
段高航知道也沒別的好法子。
「把他踢到一邊吧。」
「唉，說到底，人活一輩子，還是要為孩子著想啊。」
「也是。」
萬少泉道，「以後如果要有犧牲，我萬少泉一定會擋在您前頭！」
韓元捷也跟著罵，幫段高航解氣，不過很快，他就言歸正傳，談到了辛安雪。「段書記，萬軍的事就這樣了，辛安雪怎麼辦？」
「不可能不知道的，萬軍是個什麼玩意？跟個無腦兒一樣，他有事能自個擔著？」
「真想把他們叫到跟前，一個個給抽死過去！」
「我想那兩個該死的傢伙也不會太過分吧，畢竟他們也要考慮下退路。」
萬少泉明白段高航話中的威脅之意，也半明半暗地回應著。
段高航道，「下一步，國家對人大這塊是會重視起來的。」
作為唯一聽眾的韓元捷，此刻也垂頭耷腦，「唉，你說也是，怎麼就沒防備下呢，看來我們是太大意了
電話到此也就結束，段高航放下電話后便罵了起來，說萬氏父子簡直就是萬惡的父子。
但是，這一切在潘寶山看來，有點兒戲。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只是看著賈萬真，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年輕人，犯錯誤是正常的，沒什麼。不過他也不算小了，在處理問題上是應該更成熟一些的，碰到問題早就該說出來的嘛，我們可以幫他想法子應對是不是？」
「狗雜種、臭**！」
「行了，你就別說了吧，現在我心煩得狠，想靜一靜。」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段高航就不顧形象地罵了起來，「早知道是今天這麼個情況，肯定捏死萬軍和辛安雪他們個狗雜種、臭**，絕對不會留他們到今天！」
段高航噴張著鼻孔，氣息大涌，「現在把『自己人』用在他們身上，簡直就是對這三個字的侮辱！」
「人大當然是可以的了。」
「段書記，你也別太生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萬軍和辛安雪隱藏得太深，根本就沒法防備。」
「嗯，下意識的自保，會讓他們考慮輕重的。」
段高航道，「你疼了，我能好受？」
韓元捷嘆息著，「不過我有點懷疑，萬少泉知不知道這個情況？或許萬軍被潘寶山要挾，是悶著的呢。」
段高航道，「萬軍那個雜種有***萬少泉老東西罩著呢，還能把他怎樣？動他就是動萬少泉，對我們來說，動萬少泉就是傷筋動骨啊，恐怕還不止呢，弄不
萬少泉知道段高航是在變相罵他，但還能怎樣？只得受著。
「段書記，萬軍換崗位，級別能不能保留一下，要不混一輩子又能怎樣？」
賈萬真，則是眉頭緊皺，他在猶豫、沉思，並不住地看著郭壯、龔鳴和洪廣良三個人，他想根據他們的舉動，來確定自己是否出手：如果三人中有兩人舉手，那他肯定是要跟上去的，因為那樣就可以讓段高航的議題以七票獲得通過；如果三人都保持中立，那麼，他的舉手改變不了結果，所以乾脆就不動，免得過早地暴露自己。
「只要能知道自己錯了就行，以後該怎麼辦，關鍵還是看他自己。」
萬少泉已陪笑的腔調道，「您就別生氣了，事已至此，我萬少泉實在也沒法再說什麼道歉的話，因為僅僅是表示歉意，遠不夠彌補對您的傷害。」
「多謝段書記，你大人大量，我代表萬軍表示感謝，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估計也沒有勇氣和臉面到你跟前認錯了。」
「段書記您說的是，反正等我見了萬軍，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
段高航道，「可是，他卻瞞著捂著，不是傷人么？如果他要是到了你這樣的年齡還在搞些類似的低級做法，說真話，真……真就是個窩囊廢了啊！
這，可以說是萬少泉的主動道歉，不管怎樣，態度是有了。段高航捏著電話不斷咬著牙根，還能怎麼著？畢竟「交情」擺在那兒，總不能不給點面子。「好了少泉，事已至此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