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君要出山
「殿下在說什麼呢？老奴聽不懂啊！」魏忠賢淡淡一笑說道，「老奴不知道曹州城發生了什麼。」
這次姬輕塵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因為劉溫的話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他要消化消化才能接受劉溫的建議。
劉溫說的是對的，這是姬輕塵不容反駁的。可他還是接受不了劉溫的建議，為了打敗北戎而置大燕的百姓于不顧。因為他的大燕的九皇子，他北上抗擊北戎不只是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還為了大燕的百姓不受北戎蠻子的欺凌。
「諾！」李長征領命匆匆下了二樓。
「殿下知道老夫為何常年隱居在雞鳴山？」劉溫很有深意的問道。
可是姬輕塵又不能不信。
「是十萬鐵騎，像離國虎豹騎一樣的鐵騎。」姬輕塵再次解釋道，對劉溫的答非所問。
劉溫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殿下，這雞鳴山名字雖然能聽，可它絕對是一塊風水寶地。因為此山形狀酷似一隻大鵬金翅鳥，只要殿下仔細看過雞鳴山就會發現主峰對面是大鵬的左翼，主峰的山腳下是其右翼，而另一邊則像大鵬的長頸，前方遠處小山就是大鵬的頭，而後面那個山包呈大鵬的尾翼狀態。所以雞鳴山有展垂天烏雲之翼，擊三千里之水，摶扶搖而上九萬里的寓意。就算不是龍興之地，若將祖輩遷葬在此，將保佑家業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日後將成為當今天子之下第一家。」
「老夫倒是想出山到外面去見見老朋友們，不過不準備入仕，殿下會不會恨失望啊！」劉溫目光注視著姬輕塵笑著說道。
兩人將話說開了，氣氛就熱烈了很多，談天說地了聊了半個晚上，這才各自休息。
「二十萬騎兵，十萬步卒，再加十萬青壯。」劉溫說道。
一塊小小的墓地會有這麼大的神奇效果，會改變一個家族數十代上百年都努力不出的榮華富貴？
不過不接受劉溫的建議不代表
「伯基先生說的是否就是，不要在意丟了多少城池，不要去管失了多少土地，而是集中力量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讓他們沒有了再戰的實力？」姬輕塵一下子領悟了劉溫話里的中心意思開口問道。
見姬輕塵似信非信的樣子，劉溫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殿下可否想知道北戎什麼時候滅國啊？」
「今年曹州一戰，殿下為何會六戰六捷打的二十萬北戎鐵騎無力還擊，退出了雲州城？」劉溫胸有成竹的說道，「因為北戎氣數將盡，他們滅國是遲早的，現在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豈不是這個家族要比君臨七大家還會強盛嗎？
「殿下會不會覺得老夫嘮叨了？」劉溫說道。
天子之下第一家？
劉溫起身，跟隨姬輕塵出了酒樓直奔縣衙館驛。到了館驛姬輕塵向魏忠賢介紹了一下劉溫，就下令馬隊啟程。
「對，三年前北戎大汗王努哈赤戰死，北戎王庭將他葬在了陰山，這就是北戎人的失誤，陰山可不是龍興之地，而是屠龍之地啊！」劉溫說道，不過沒有再詳做解釋。可就是他這一點點的點撥就足以讓姬輕塵做出另外的部署，改變自己的一生了。
現在還是清晨，酒樓里沒一個客人。所以姬輕塵剛上二樓劉溫就發現了。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姬輕塵就疾步上前，向劉溫躬身施禮道，「見過伯基先生。」
劉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伯
經劉溫這麼一說姬輕塵也聽得有點傻了，他沒想到小小的一座不起眼的雞鳴山會有這樣絕佳的風水。
「伯基先生此話當真？」姬輕塵欣喜道。
「難道雞鳴山是一塊風水寶地不成？」姬輕塵驚道，他是去過雞鳴山的，可沒發現姬輕塵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難道劉溫準備出山了？
「伯基先生請！」姬輕塵舉杯說道。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晚上吃飯的時候姬輕塵才向魏忠賢說道，「曹州城外發生的事情本王也始料不及，本王還請魏公公能夠——」
「想要徹底滅了北戎的囂張氣焰，滅了他們南下的野心，就必須要讓他們產生恐懼。就像殿下在青峰峽谷的一戰，當時殿下要是下決定不惜一切代價的滅了北戎正黃旗、正白旗和正紅旗八萬精騎，估計現在北戎大軍已經退到了雁門關吧！」劉溫淡淡的說道。話中似乎有批評姬輕塵戰術思想的意思。
劉溫對姬輕塵的做法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為他斟了一杯酒，舉杯說道，「殿下請！」
現在大燕的七大世家的天子之下七大家。
說到這裏，姬輕塵沒有點明，而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說道，「今後本王必將重謝公公。」
翌日，大軍用過早飯，馬隊開始備路上需要的物資，姬輕塵趁機在縣城閑逛，突然從窗戶中發現一家酒樓里正在飲酒的劉溫，他心中一陣驚訝，劉溫十數年隱居雞鳴山不出，今日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小縣城呢？
「因為他們實力為損。」姬輕塵回答道。
「三十萬？」姬輕塵不敢相信，因為現在他說的大敗北戎，而是阻止北戎騎兵南下，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大。
「殿下請！」魏忠賢公然領受了，舉杯一飲而盡。
兩人談話的內容涉及到了多
「不知道伯基先生以為這次大敗北戎，需要多少兵馬？」姬輕塵問道。
因為白項城和王垠等不尊軍令擅自將大軍帶出城，還要跟隨他一同回君臨城，這就有逼宮的嫌疑，要真讓朝臣們知道那還了得啊？其次，曹州城外的事情也反映出了一個問題，就是他坐已經穩了北遼大都督的位置，現在誰想撼動都很難。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好現象，可對於自己的父皇呢？他是否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真的讓自己閑賦在家讓別人統兵呢？這不是姬輕塵危言聳聽的瞎想，自古君王多猜忌，自己的父皇也不例外，自己不能不做這方面的防備。
「伯基先生久居山林，這次能夠在這喝酒，是否有出山之意呢？」放下酒杯姬輕塵詢問道。
因為姬氏也注重墓葬之地的選取，就像
這麼一想姬輕塵就按耐不住了，他大步走了進了酒樓，匆匆上的二樓，就見劉溫正窗邊的一方桌子上飲酒。
「確實！」姬輕塵肯定的說道，「得伯基先生勝過得十萬大軍，本王又豈能不失望呢？」
「殿下有沒有想過這才曹州一戰，你六戰六捷，可為什麼北戎還有再戰之力，還能在明年開春之後繼續南下？」劉溫問道。
「這樣恐怕——」姬輕塵沉吟道，他不知道該怎措詞，因為劉溫的方法確實有點——
勸退了白項城和王垠等四萬大軍，姬輕塵跟魏忠賢繼續上路，而這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開說，彼此都沉默不語。兩天後他們的隊伍到了距離雞鳴山下六十里的一個小縣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兩人又不急著趕路，就露宿在縣城的館驛。
姬輕塵聽劉溫說出這番話來就知他對風水一途研究頗深，遂點頭說，「伯基先生之言很有道理。本王也就相信陰宅地學了。」
這一路上姬輕塵跟劉溫終日坐在車裡閑談，日子過的很愜意。
「伯基先生請說。」姬輕塵認真的說道。
要是真像劉溫說的葬在雞鳴山就能成為天子之下第一家。
「殿下想聽真話？」劉溫問道，神色很嚴肅。
這是姬輕塵想了兩天之後做出的決定。
「老夫有這麼厲害嗎？」劉溫笑著說道，不過很滿意姬輕塵對他的看重。
他現在心裏疑惑很多，身邊正缺個出謀劃策的人，現在劉溫要隨他回君臨城，這一路上有多跟劉溫這個大謀士聊聊，沒準就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不是不可能啊！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姬輕塵笑著說道，便坐在了劉溫的對面，又回頭對李長征說道，「你去跟魏公公說一下，就說本王要跟伯基先生喝酒敘舊，我們中午再啟程。」
「三
「對。殿下認為這樣做，是否有點不擇手段了呢？因為不顧及丟失了多少城池，不顧及喪失了多少土地，就等於不顧及這些丟失的城池和土地上的百姓們，就等於將他們置身在北戎蠻子的水深火熱之下。」劉溫嘆息一聲說道，「可是，殿下是否想過這樣一個問題，有的時候一個合格的統帥，他同樣是一個冷酷的劊子手。就像人們常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這萬骨枯並不是只說這一戰死了多少將士，而且還包括戰爭中死去的無辜的百姓。這才是真正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魏忠賢他回答的很乾脆，顯然也是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畢竟他要是答應了姬輕塵，不光要隱瞞朝中大臣，還要隱瞞燕帝。這可是欺君大罪啊！
「對。就是因為他們實力為損，才會有繼續南下的雄心和壯志。」劉溫說道，「要是今後殿下繼續像曹州城之戰一樣跟北戎交戰，恐怕就是十戰十勝了北戎，他們依然有南下的實力。」
「殿下過獎了，老夫可連一個離國虎豹騎都敵不過啊！」劉溫喝了一口酒說道，「不過殿下這麼看重老夫，老夫這次回君臨城，就跟殿下同行吧。」
「殿下既然來了就坐吧。陪老夫喝一杯。」劉溫說道，語氣比在山中時要正式很多，不像姬輕塵跟他在山中聊閑時那麼瀟洒寫意。
「這個怎麼說？」姬輕塵急切的問道。
「不會！不會！」姬輕塵忙說道，「伯基先生請，我們現在就回館驛。」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跟魏忠賢開誠布公的談一次比較好。
「殿下，想敗北戎不難，難的是策略。」劉溫見姬輕塵陷入了沉思，就繼續說道。
「這個——」姬輕塵更是大驚，難道劉溫知道？「伯基先生的意思是？」
不過聽到魏忠賢這麼回答，姬輕塵的心中大定。他聽懂了魏忠賢話里的意思，微微一笑，舉杯向魏忠賢說道，「本王敬公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