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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開封無龍脈!

第433章 開封無龍脈!

但即便是有這鐵塔守護,開封卻是仍免不了洪水之災,而且有時候人禍比起天災更為可怖。明末之時,李自成率軍攻打開封,開封巡撫竟悍然扒開黃河大堤,放水入城,將開封城沖成一片廢墟,就連這鐵塔的基座都被埋入黃河水中。
再者說來,開封乃是七朝之古都。放眼歷朝歷代選都,哪個不是請上諸多風水大師前來探查,若是開封城沒有龍脈,古時候那些風水大師如何會建議選擇此處建都。如果按照這人的說法,難不成是那些前朝的相師都是瞎子,才會胡謅出這麼一處地方!
酒瓶入水,一陣噗噗之聲,如同重石擊在人的胸口,叫人心中無端便生出煩悶之感!
林白話音剛落,從『天下第一塔』望江台處便傳來一陣哂笑之聲,「龍脈?!開封有個球毛的龍脈!年輕人你是說話沒把招子擦亮,還是和老傢伙我一樣老眼昏花,成了昏庸之輩!」
章仲山聽到聲音,沒好氣回應道:「你小子想見我,我便去見你,那豈不是太掉價了一些。老人家我修習的是道法,講究個道法自然,你有緣撞見我,就是你的緣法,撞不見我,也是你的緣法。這個一竅不通的臭小子也是和你一起的吧?」
「沒錯兒,林白正是此次國際相術大賽的冠軍,也算是章大師您的後輩。你們兩位單獨在這裏,想必是探討了不少關於開封龍脈的事情吧。」沈凌風見林白面色有異,急忙伸手扯住林白的胳膊,然後看著章仲山低眉順眼道。
林白搖頭苦笑幾聲之後,朝著身後的鐵塔處便走了過去!什麼狗屁大師?!連這點兒對約定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居然也敢妄談窺得堪輿之精髓,實在是荒唐!
老人這話一出口,林白便被堵的有些沒話說。這老人的話的確也還算是有幾分道理在,龍脈有干龍、支龍、真龍、假龍、飛龍、潛龍、閃龍之分,並不是說哪一條龍脈都可以選為都城之地所在,一旦選址失誤,的確會禍患無窮。
沈凌風笑眯眯的對林白接著勸慰道,「好歹這裏也是天下第一塔,也算是開封市內風水極佳之地,林白你要是不耐煩的話,就先去轉轉,我在這繼續等他老人家。」
「中州為天下腹地,平曠四達,以水為龍,自亥方入首,六龍聚會,必高阜為主宰,以潔嶺振綱,左鐵塔而右鼓樓,龍亭且適居中而遠丘,應元武之位,控制左右,領袖八方,上映天象,以通呼吸之氣!如此之地,如何能說是沒有龍脈所在!」林白憑欄極望,笑道。
「沒有龍脈?」一直沒發話的林白突然面帶笑意盯著章仲山道:「如果沒有龍脈,您日日夜夜守在這望江台觀地脈,看江流之氣運,而且一而再再而三以言語逼我們離開作甚?」
「傻子,又來了一個傻子!死龍也能看做真龍。年輕人我且問你一句,若是此地有真龍在,那有怎會在此建都的歷代王朝都是短命至極,即便是當初那個北宋,雖然經濟還算富裕,可也實在是稱不上是什麼強國,你說這是什麼原因?」老人淡淡一笑,伸了個懶腰問道。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開封開封以老矣,何以惆悵趴闌干!」
章仲山望著江面上閃爍不定的光澤,眼神也是閃爍不定,沉默片刻之後,沉聲道:「還是和我之前所說的一般,開封無龍脈。你們就算是再怎麼問我,我也還是這麼一句話,若是你們不相信老東西我的話,大可以去找別人詢問。」
「沈哥,你要我們見的那位架子也太大了一些吧。商量好的十點見面,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多了,他老人家連個照面都沒打,這算什麼事兒啊!」
「這位大師乃是前二十年的國際相術大賽冠軍,也是在開封奪冠,這樣說起來也算是和你有些淵源,只是奪冠之後,他心性大變,從此不出開封半步,性子也變得瘋癲起來,平素嗜酒如命。不管怎樣,老人功勛仍在,咱們做小輩的多等等他便是。」
「上不應天星,下不應地脈。這事兒本就和天地之間的道理相悖,國祚如何能綿延而不絕!龍脈?這地方若是有甚勞什子龍脈,我老人家把腦袋剁了給你們當球踢!」章仲山臉上的不悅之色大作,說著話,竟然俯身將地下的空酒瓶子悉數拾起,朝著身前的黃河擲去。
「水之可怖,猶在火之上!只可惜黃河乃開封龍脈牽挂之地,不然的話,若是將黃河改道,可將這千載之禍消于無形!」林白抬頭望著以鰲魚銜珠為造型的『天下第一塔』,心中對開封人提防水患意識充滿慨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心裏思忖著這些想法,林白朝著話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是看到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正縮在那望江台的一角,身前放著幾瓶三塊錢一瓶的紅星二鍋頭空瓶,臉上的皺褶中寫滿了酒醉之意,睡眼惺忪,顯而易見是在這裏睡了一晚的老醉漢。
抱著擔憂開封龍脈出事的心情,林白第二天一早便讓沈凌風去聯繫他口中的那位開封本地高人。雙方約好十點在『天下第一塔』見面,但三人在塔下左等右等,卻是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林白生平最煩別人擺架子,此時這老人的做派,實在是叫他不喜!
「章大師,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向您老問點關於開封龍脈的事情。之前相術大賽之際,林白感覺開封龍脈有異,所以想來問問您老人家對這事兒有沒有什麼見地!」沈凌風見林白的臉色越來越差,生怕接下來這老人嘴裏再說點兒什麼不中聽的話,便急忙開門見山問道。
老人沖林白翻了個白眼,也不開口,拎起地上僅剩的半瓶酒液朝著口中傾倒而去,然後長長的打了個酒嗝,一股酸朽腐臭的味道鋪面而來,讓林白不自禁的捂緊了鼻子。
「章大師,我以為您老人家是去了哪裡,原來是躲在這裏!怨不得我一通通電話過去差人尋找,連您的半點兒仙蹤都尋不到,竟是只緣身在此山中了。」正在林白心中慨嘆莫名之際,沈凌風卻是尋了上來,一看到那老人便眉開眼笑道。
有史可查,開封曾六次被黃河大水吞噬掉,甚至至今在當地仍有『開封城,城摞城,開封市下幾座城』這樣的民謠傳世。傳聞開封城東北方位有一處與大海相通,人稱海眼,倘若海水從此眼中湧出,開封城便要被大水淹沒,所以才修了而今這『天下第一塔』。
開封與黃河相距不遠,雖說在風水學上,水乃是不可多得之物,多用來指代福壽氣運。但事物皆有其兩面性所在,黃河對開封的風水雖然有增益之效,但同樣也是讓開封深受其苦。
老人緩緩起身,靠在闌幹上朝著黃河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一起身帶動身周的酒瓶嘩啦啦散落一地,叮噹有聲,再配合著老人隨口而來的詩句,無形中給人一種蕭索頹唐之感。
此時旭日恰好升于黃河上空,一片刺目陽光照射在黃彤彤的水面之上,顯得江水深沉無比,極目而望也無任何可見之物,猶若是一條通向無窮盡頭之河流。
「依水傍山,平坦無垠,若群馬賓士,又如碧波蕩漾!而且但凡是有大川大山所在之處盡皆可以稱為龍脈,這位老先生你說開封無龍脈,這話恐怕任是哪個相師都不敢苟同吧?」看著老人的模樣,林白不覺動了些興緻,朝老人身邊走了幾步,輕笑道。
老人對林白的話完全是嗤之以鼻,冷笑幾聲之後,仰頭灌下一口老酒,淡淡道:「無山無形,無脈無勢,往北去一片平原,風煞不足擋;即便是這條黃河,也不過是聚煞之懸河,且七寸被縛,煞氣全聚開封,雙煞齊殺,這樣的地方也敢說有真龍在?」
即便是到了國泰民安的今天,黃河仍然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理,黃河水仍舊高懸于開封城區地面十米之上,開封人時刻不敢掉以輕心,城內處處皆是防洪之標牌。
雖然認為老人這話有些道理,但林白還是不置可否。黃河九天而來,發源崑崙,其中便帶有崑崙祖龍之氣,而且一路而來,遊走經過無數大山,其中更是裹挾了無數的地脈氣息,即便這地方真是一處死地,在如此滋潤之下,也能成為一生機盎然的真龍之地!
沈凌風臉上的尷尬之色愈發明顯起來,這章仲山還真是個油鹽不進的老頑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卻是只弄出來這麼一大堆空話套話,實在是叫人心裏蛋疼的緊!
林白聞言一愣,這話說的也太荒謬了一些吧!觀察地脈,可以說是每個相師必修的課程,眼前的開封城周遭雖然地勢平坦,但地下卻是蜿蜒連綿,地氣蒸騰,脈理紋絡無比清晰,如一條矯健之龍,飄忽不定,怎麼可能會有開封無龍脈之說!
章仲山聞言面色有些詫異,上下掃視了林白一番之後,帶著嘲諷意味開腔道:「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這一屆的大賽冠軍竟然是這麼個連地脈都看不透的傢伙,也虧得能個第一,看起來那些國外的小傢伙們還是和他們長輩一樣沒什麼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