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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章 攪局

第1110章 攪局

陳白庵聞言點了點頭,緊跟在林白身後,對地上那些弓手不理不睬,朝著那股血腥氣機傳來的方向就趕了過去。如林白一般,他也感受到了這股氣機,他明白,如果自己和林白再不抓緊時間趕過去的話,等到龍脈之引完全被激活,核彈一爆開,一切都晚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望著散落在地的那些箭矢,那些弓手已經完全失聲。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九星逐日之術有著怎樣的威力,他們再清楚不過,但眼下林白卻是如此輕易的就將這些箭矢擊成粉塵,能夠迸發出這種威力,這還是人么?!
「也許咱們之前的看法都是錯的。」趙鐵柱微微搖頭,而後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眼中陡然露出惶急之色,顫聲道:「小寧……小寧她不會出事吧!」
話音落下,場內諸人心中均是不禁想起了林白最後拋下的那句話。那股血腥味的濃重,即便是他們,如今也能從寒風中捕捉到少許。難道真的如林白所說,趙靜廷和大祖已經把辣手伸到了族內那些天資不佳,沒有必要修習相術的眾人頭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轉瞬的時間,那些箭矢已然和林白法相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起。
饒是之前在塵封之地已經見識過林白和無支祁相搏的陳白庵,看著眼前的情形,都忍不住倒抽了幾口冷氣。他著實沒想到,林白在那次交手中的收穫居然如此之大。
也就是說,這十八支箭矢對林白而言,和攔路的蒼蠅沒什麼區別,只要隨手一揮,就能將這些蒼蠅完全拍死。到底眼前這年輕人的修為是強橫到了什麼地步?
「不可能……不可能……」趙鐵柱望著眼前的一幕,顫聲自語,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雖然說在林白出手的時候,他就知道此戰必敗,但他怎麼著都沒想到,敗得竟然是如此乾脆利落,諸人交手到現在,只不過是短短几息的時間。
如今林白的法相不但比起之前凝實了許多,面目和林白越來越相仿,而且威力更是比之前增強了數倍不止。要知道當初在塵封之地外面的時候,對上那些弓手射出的九星逐日之箭,林白應對起來還覺得有些吃力,但如今看起來卻是無比輕鬆,恍若換了個人一樣。
「不可能,恐怕讓你們覺得不可能的事情還多著呢。回你們祖地看看,趙靜廷和你們那位大祖的辣手,是不是已經伸到了你們同族的身上,要用他們的鮮血來祭祀龍脈之引。」林白冷冷呵斥一句,轉頭望著陳白庵,沉聲道:「陳老,別再耽擱了,走!」
林白明白,這灌滿了鮮血的冰窖,又名血池。乃是以各種凶獸之血灌入,然後放活人于其中,任由他們在鮮血中掙扎嘶喊,釋放出心中的恐懼,被那些鮮血所吸收。而後再斬殺這些人,使這血池的煞氣達到一個無法比擬的地步,以煞氣獻祭法器,可爆發最大效力。
「果不其然!」望著那些空蕩蕩沒有任何人煙的冰屋,林白只覺得全身都是森寒一片。
可還沒等他想清楚這些事情,那看似擁有磅礴無限威力,恍如后羿射日的第九支箭矢,已然與林白法相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起。兩者發出轟然之聲,劇烈的氣息波動,震得周遭地動山搖,即便是他們腳下的地面都顫抖不止,而那冰峰更是轟然碎裂許多冰塊墜落地面。
而在鮮血中,此時正有許多人在不斷的哭嚎掙扎,其中有老人,有婦孺,甚至還有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濃稠的鮮血染紅了這些人的身軀,但所幸的是,這些鮮血並不是從他們身上流出,而是沾染到了血池裡的那些,不過看周圍那些人的架勢,顯然離下手也不遠了。
「大祖他們不會那麼做的,族中有家法,不能對同族之人下殺手,否則祖宗定會降怒。」那不停揉著右眼的那人,眼角突然又是一陣狂跳,深吸了兩口氣后,望著趙鐵柱,寬慰道:「鐵柱哥你放心,小寧她肯定好好的在家等著你回去,我們兄弟也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到底怎麼樣了?趙鐵柱已經完全忘卻了這是一次生死相搏,只是怔怔的望著被積雪粉塵遮攔的法相所在位置,想要看看,那兩枚第九箭究竟是否產生效力。
此法禁忌無比,而且唯有使用同宗同族之人的鮮血,才能使血池的煞氣達到最佳狀態,古往今來施展過此法的人少之又少,沒想到竟然被他們這喪心病狂之人給用上了。
「破!」感觸著那股血腥氣機,林白頓時心中生出明悟之感,知曉趙靜廷和趙九章二人怕是已經打算開始極光分龍大陣的布局,當即再不敢猶疑,雙眸微眯,射出森冷寒光,叱道。
這些普通人能在這樣的夾縫中存活,就已經極為艱難,而他們唯一的功能,怕也是只有一個,那就是為族群繁衍後代,生育出能夠修習相術之人,來完成復讎的使命。
難道趙靜廷和大祖真的已經喪心病狂,視祖宗家法為無物,要對族內那些無法修習相術的人下手,用他們的鮮血獻祭傳國玉璽,好完成他們的大業。
光華閃耀,地上積雪迸發,雪粉撲簌打了人一臉,直叫人覺得肌膚生痛。而最叫人訝異的是,兩者相撞之後,空氣中竟然不斷發出咔嚓咔嚓的碎裂之聲。那些裹挾著無匹威力的箭矢,此時竟然猶如摧枯拉朽般,在林白的拳頭下,碎裂成一塊一塊,墜落在地。
微風吹拂,雪粉簌簌落地,而碰撞后的結果終於出現在諸人眼前。以林白的法相為原點,那些箭矢的碎片呈散射狀,散落成了個圓弧。但即便是如此,林白的法相仍舊完好無損,盯著諸人的雙眸平靜無比,恍若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就如草芥般無力。
聲音越來越近,往前行進了沒有多久。林白和陳白庵便趕到了那獻祭之地,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兩人心神徹底失守。只見在那空曠無比的冰面上,如今正挖開了一處冰窖,而在冰窖內則是灌滿了殷紅的鮮血,空氣中那股腥臭的味道,便是那鮮血散發出來的
「又是你們兩個,咱們又見面了!」就在此時,趙靜廷也發現了逐漸靠近的林白和陳白庵,嘴角頓時露出一抹獰笑,冷冷道:「我以為你們要死在塵封之地,沒想到還能活著出來攪局!不過這樣也好,讓你死在我的手裡,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雖然趙宋後裔相師對林白屢屢痛下殺手,但是他對此處這些尋常之人並無什麼惡感,反而是有些同情。他可以想象,像這樣一心為了復讎的族群,那些沒有辦法修習相術的人,生活會是怎樣的可悲,他們恐怕只能如螻蟻般存活于那些強者的陰影下,生死都無法掌握。
甚至陳白庵隱隱覺得,如今的林白身軀透露出來的氣息,和塵封之地的無支祁相較,都差不了多少。他不敢想象,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剩下的那些歲月里,林白會走到哪一步?!
強忍著心中的詫異與憤怒,林白和陳白庵兩人疾步匆匆的向著那血腥氣機傳來的方向趕去,越往前走,那股氣機便越發濃郁,甚至鼻尖都可以聞到腥臭的血味,耳畔甚至可以聽到無數哭鬧和呵斥的聲音,甚至其中還有聲音尖利的童聲。
趙靜廷和趙家大祖到底是瘋了,還是怎樣?!要知道對尋常人下黑手,本就是相師的大忌,尤其是對付同宗同族的人,更是會沾染許多因果,引發天道反噬。
話音落下,只見林白的法相猶如真成了天上降下的神祇般,猛然揮動拳頭,朝著已然逼近身前的那十八隻箭矢揮拳猛擊而去,拳聲破空,發出陣陣爆裂之聲。
情勢危急之下,再沒有任何人敢拖延,疾步匆匆的便朝祖地趕了過去。
寒風乍起,兔起鶻落間,林白和陳白庵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漫天雪粉之中。
「鐵柱哥,你說那小子為什麼不殺我們?趙靜廷和大祖不是說,他窮凶極惡,對咱們趙宋後裔的人狠辣無比么?」先前不斷揉著右眼那人望著林白他們離去的背影,顫聲道。
聽到趙鐵柱的話,場內一片寂靜,只剩下北風吹過冰峰時,發出的陣陣呼嘯聲。而風中那股血腥味道也是越來越濃烈,甚至他們隱隱然似乎已經聽到了有什麼哭嚎聲。
還有第九支箭矢,即便他能破開前八支,第九支也許能夠撐一段時間。趙鐵柱緊緊捏著拳頭,感受著身體不斷逸散出去的生機,面色蒼白如紙。但他有些不解,他想不通林白先前說的那什麼以同族之人的鮮血來獻祭,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早知道你如此喪心病狂,圖謀如此不軌,當初在十萬大山的時候,我就該把你的小命取走!若不然的話,哪裡會有今日之事!」林白極為厭惡的朝趙靜廷那張俊俏得非人的面頰掃了眼,淡淡道:「對同族之人下這樣的狠手,你們果真是瘋了!」
「會不會只有看到才知道。你們也不是沒有看到二祖一脈那些人的下場,祖宗家法如今對他們還有什麼效力么?」趙鐵柱咬緊牙關,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撐起身體,沉聲接著道:「你們也跟著我回去,看看族內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