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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5章 當局者迷

第2505章 當局者迷

「師尊,你要我來做什麼?」而等到跟林白走出了房間外,來到礦洞周遭后,冷展顏心有疑惑道,她有些不明白,以她的能力,林白有什麼地方能用得上她。
「林老弟你是給我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這件事情,做起來難度實在是太大了。」沉默許久后,種檀長老不禁苦笑出聲,面上滿是為難之色。
「多謝種檀道友了!」玉具長老聞言,頓時感激道。他也是一門宗長,深知此事對一個宗門的影響之大,而且雖然兩宗結盟,但藥王谷也完全有理由不淌入這遭渾水,而是置身事外,種檀長老能夠許諾與他們一道進入礦洞,已殊為不易,更不用說還要動員門人。
而最重要的問題,其實還不是在人命的犧牲上,而是在與如果這麼做的話,兩宗弟子對他們宗門的看法。假若逼迫的厲害,導致他們與宗門離心離德,讓他們覺得宗門是在以他們為棄子,隨意擺布,就算是如今剛剛經歷過靈泉宗大捷,恐怕也難以解開他們的心結。
「礦洞的局勢如何,一旦有意外,將會付出怎樣的犧牲,你我都心知肚明。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我會一直在礦洞的最前面,而且會做一些布置,儘可能把傷亡程度降低到最小。」沉默片刻后,林白緩緩出聲,話語斬釘截鐵,不帶分毫遲疑。
「我聽林老弟你的,我會儘可能的去動員劍閣弟子,讓他們進入礦洞。」玉具長老聞言之後,頓時露出欣喜之色,一口應承了下來,望向林白的眼神更是充滿感激。
「沒有。」林白緩緩搖頭,一句話便回絕了種檀長老心中僅有的那點兒期冀。他們兩個明白此番布置的艱難,林白又如何能不明白,只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是別無他法。
一時間,場內徹底靜默下來,玉具和種檀長老神情沉鬱,滿面猶豫之色。
「我也看到了,不必多想,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但出乎冷展顏的意料,對於她的這個疑問,林白卻沒露出任何吃驚,一邊行雲流水的不斷勾勒著符籙,一邊淡淡道。
「我可以陪你們再入礦洞,但茲事體大,我藥王谷能派多少人,卻需要從長計議,我必須跟門人商量一番,再做決斷,還望玉具道友能夠見諒則個。」種檀長老見狀,沉默許久后,面上露出猶豫之色,對著玉具長老拱拱手,略帶歉意道。
不管是這二者中的哪一個可能,都意味著,想要找出不祥,就必須要再次對礦脈發起挖掘,不然的話,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泰阿的情況一天天惡化,束手無策。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它看不清,就算我們說了又有什麼用,讓它自己看清,遠比別人說出來意義大得多。」林白見狀,輕笑一聲,解釋了一句后,又對冷展顏安慰道:「你不用擔心,雖然有些意外,但局勢還沒有逃出我的掌握!」
只要能挽救泰阿的性命,他可以不惜付出一切代價,而有林白相助,共同進入礦洞,這不但能增加一些勝算,無疑也會對士氣有一定程度的鼓舞。
只是礙於當時的狀況,冷展顏不便多言,而且她也清楚,獸爺好不容易才算是遇到了一個同族,若是自己當面講出的話,怕是會惹來它的不滿。
「我們要布下一個陣法……」目光悠長的向著礦洞周遭掃視了一番后,林白一字一頓道:「我們要布下一個七曜昇陽陣,以至陽氣息,來平息礦洞中的死亡本源之力。」
林白很清楚,想要進入礦洞,攔在諸人面前最大的一個攔路虎,不是其他,正是不祥存在的那些死亡本源力量。就他所想,死亡本源力量,乃是不折不扣的陰。陰陽相剋,想要抵擋至陰,就只有選取至陽與之相剋,唯有如此,方能有所效力。
從某種意義而言,泰阿是因他才會如此,他無法對泰阿如今的狀況坐視不理。
雖說泰阿的狀況,從某種意義說,的確是與林白有關,但林白有絕對的理由可以置身事外,而且就算他這麼做了,別人也無法苛責他什麼。但自始至終,林白卻是一直親力親為,種種作為,無疑是仁至義盡,這種義薄雲天,叫他不能不感激涕零。
而這樣一來,兩宗以後的衰落,恐怕就要變成板上釘釘的事情,會日漸江河日下。
派人再入礦洞挖掘,這事兒說來輕鬆,但真要做的話,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不僅難度大,而且想要完成這一切,付出的代價將會更大。只要稍有意外,就意味著有數十條鮮活的人命就此消亡。這個數字乍一看去,也許並不顯眼,但對兩宗而言,卻也是不小的代價。
那風輕雲淡的模樣,就彷彿冷展顏所說的異樣,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
泰阿的性命懸於一線,根本耽誤不得一分一秒,可以說如今的他們,就是在跟死神在賽跑。分工完畢后,諸人沒有任何遲疑,便按照林白的布置,各自開始忙碌。
但七曜昇陽陣,所需要費得手段異常繁瑣,而且需要大量的符籙為助,緊緊依靠他一人之力,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完成。而冷展顏又是如今為數不多的,擁有著能夠施展符術的修行之人,所以冷展顏在布置此陣中,也要起到至關緊要的作用。
冷展顏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卻是很明確。如果陰金水獸老祖真是別有用心的話,那現在跟他待在一起,視他為老祖,並把這種同類親情,看得比一切都要重要的獸爺,情況自然就變得無比危險,一旦發生點什麼,那豈不是回天乏術。
林白見狀輕笑出聲,緩聲道:「你我師徒二人,親如一體,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
「師尊,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而在聽完林白的描述后,冷展顏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就直接開始以符筆勾勒符籙,而是面帶猶疑,對林白緩緩道。
「師尊你也看到了?」冷展顏聞言不禁一愣,但旋即嘴角便有苦笑生出,自己的心思縝密,可是身為相師,按照那位三瘋師兄所說,早在十余歲就開始在江湖打滾的師尊,又怎麼會察覺不了,但儘管如此,她還是有些疑惑的追問道:「既然師尊你也看到了那異常,為什麼您還要讓獸爺跟它待在一起,難道你就不怕……」
「獸爺你就先老實跟老祖獃著,等等我有要事要你幫忙。」林白聞言輕笑一聲,道。
「林小子,你們都各自都有的忙,那我做什麼好?」而就在林白這話音落下的時候,一旁的陰金水獸急不可耐道,它對靈石頗為渴盼,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自然也想盡一份力。
「事不宜遲,兩位長老這就去與門人溝通,看能夠集中多少人手。」林白見狀微微頷首,然後轉頭對冷展顏道:「展顏,我們兩個再去做些布置,增加一下此番的勝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聽到這話,冷展顏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林白這話的深意。獸爺如今好不容易才算是遇到了一個同族,即便那只是一個神魂,但它還是把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看得比世間的任何東西,都更為重要。
不得不說,林白這話,是給他們兩個出了一個大難題。沉默許久后,種檀長老面帶期冀之色向林白望去,緩緩道;「林老弟,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如林白說的一樣,暫且按兵不動。陰金水獸老祖沒什麼居心最好,若真是有什麼歹心,獸爺自己親身體驗,也能吃一塹長一智,而且林白又怎會坐視不理。
藉助泰阿最後傳遞迴的那縷神念,他能夠確定的是,礦洞的不祥,並沒有進入到泰阿的體內,而是沒入了礦洞的更深處。而這就意味著,也許不祥的巢穴,就是在礦洞的最深處,或者是他是在守護著礦洞中的什麼東西,所以不能離去。
剛才在屋內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泰阿的身上,無暇他顧,唯有最細心的冷展顏,在小心的觀察著屋內的一切。而就在陰金水獸老祖神情生出那一絲異常之際,雖然那異常極為短暫,但還是恰巧落入了冷展顏的眼中。
親如一體。此語一出,冷展顏不禁想到了此前在丹符宗秘地發生的一切,面頰頓時有兩坨赧紅飛起,但只是乍一失神后,生怕林白看出異樣,便急忙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之前師尊你在講述泰阿情況的時候,我看到陰金水獸老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最重要的是,就林白所見,死亡本源力量在泰阿丹田周圍形成的桎梏,以自己之力,也根本沒有將其破解的任何辦法,只有將那不祥覆滅,徹底斬斷了這個死亡本源力量的源頭,讓泰阿體內的死亡本源力量,變成無根之水,他才有醒轉的可能。
如果在這時,自己去說這些的話,非但不會對獸爺起到警醒的作用,反倒是會讓已被這種感情迷惘了雙眼的它,認為這些話是在有意撩撥什麼,那時鬧僵了,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