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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8章 致命錯誤(一)

第2538章 致命錯誤(一)

「許是解出了如此之多的靈石,心情舒暢,是故想要謀求一醉;或是因為即將深入仙界,生死未卜,所以想要一醉解憂……」玉具長老聞言輕笑出聲,緩緩搖頭后,轉頭向種檀長老望去,拱手道:「種檀道友,林老弟對你我皆有大恩,他此番要進入仙界,為我劍閣無能為助,還望你藥王谷能夠多給他備些丹藥,以供不時之需。」
但就在靜謐的帳篷中,除卻躺倒在床上,鼾聲震天的林白外,在他的床畔,卻是蹲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宛若一頭凶獸,在凝視林白。
與此同時,獸爺已是深入到了礦洞深處,而等它進入其中后,才發現陰金水獸老祖此時竟是若有所思的站立在無數原石堆積而成的正方體建筑前,仿若在思忖什麼。
「他若不是作偽,那我就真要把這些石皮吞下去了!」林白聞言,淡淡一笑,而後反手將藏血靈石收好,眸中殺機一閃而逝,淡淡道:「是真是假,你我入洞一觀,不就知道了!」
誰也不知道,林白究竟是怎地,會如此貪杯。尤其是在宴會進行到半道,泰阿中途退出,而鐵元出現后。他更是拉著鐵元,兩人對瓶吹,各自灌了有將近一斤半的酒。宴終之時,他已是酩酊大醉,人事不省,最後還是被皮粗肉糙的獸爺,把他背進了休息的帳篷。
而林白這次的別離,更是與以往大不相同。往日離別,他們相信,以林白的手段,必然終有相聚之時;但這一次林白所要面對的,不再是俗世和隱世中人,而是仙界的仙人。
「上古遺迹,果然不同凡響,此間不知道究竟是隱藏了多少隱秘……」恍若是陷入到了沉思中一般,對於獸爺的到來,陰金水獸老祖仿若未覺,低低感慨一聲后,而後緩緩探出巨爪,向著堆積成建築物的一塊原石便抓了過去,似要將其取出,一觀端倪。
「不必了。」林白微微搖頭,而後淡淡道:「以我之力,對付它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是咱們自己的事情,還是不驚擾他們為好。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獸爺的脾氣,它此番被如此戲弄了一番,這事兒若是傳揚開了,以後它還如何自處。」
而交談的二人卻是沒有發現,就在獸爺將林白扶進帳篷的同時,陰金水獸老祖眼眸中卻是有璀璨光華生出,而後身軀扭轉,竟是向著礦洞直撲而去。
只是叫人迷惘的是,藏血靈石明明已被獸爺盜走,如今在林白手中,怎會又有一枚。
獸爺雖然憨厚,但卻並不是痴傻,他聽得出來,剛才老祖之語,似乎若有所指,恍若是對此地的建築物,頗為明了。而且不知怎地,它有一種錯覺,就像自己面前的老祖,和以往有了許多的不同,似乎變得陌生了許多,甚至猶如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它。
不過就他們所想,藥王谷的丹藥固然神妙,但終究是隱世之物,恐怕根本無法跟仙界中的手段相提並論,所能起到的效果,也微乎其微,不過不管效力如何,都是他們的心意。
黎明時刻,正是一日之中,最為靜寂的時刻,而且出於對林白的尊崇,所以種檀和玉具長老為林白安排的帳篷,更是遠離人群,更顯靜謐。
而那黑影,便正是獸爺,只是讓人不解的是,在將林白背回帳篷后,它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逗留此處,而且目光在掃視過林白面頰的時候,目光更是分外複雜,甚至眼中此前流露出的歉疚之色更甚,宛若是對林白心懷虧欠。
只是短短片刻后,水元氣息登時便裹挾著一物,到了獸爺的面前。而若是種檀長老等人在此的話,定然會發現,水元氣息裹挾的那物事,赫然便是此前那塊藏血靈石,只見靈石光輝閃爍,石中精血凝而不散,妖艷紅芒變動不定,神異至極。
「老祖,不可!」眼瞅著老祖這舉動,獸爺眼角一跳,登時出言厲喝阻止,沉聲道:「此前那虛無咎曾說過,此地非同凡響,若是貿然觸碰,必有大禍。」
但獸爺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它從林白帳篷離去的同時,原本躺倒在床上,宛如是宿醉不醒的林白,卻是陡然一個魚躍,直接從床上躍起。而且他雙眼澄澈清明,全然是看不出半點兒宿醉不醒的遲鈍之色,彷彿此前一切,都是他刻意為之。
話音落下后,獸爺猛然一咬牙,而後扭身便朝著帳篷外狂奔而出,向著礦洞便急沖而去,而等到礦洞洞口后,卻是忍不住猛然仰頭,朝著天穹,陡然一聲暴吼,如要發泄什麼。
思慮已定,師徒二人登時自帳篷離去,而後悄無聲息的便向著礦洞摸去。
林白對他們有大恩,但他們如今卻無能以報,只好寄希望于種檀長老,希望藥王谷能夠儘可能的給林白提供一些靈丹妙藥,好增加林白的勝算。
水元氣息在獸爺的操縱下,已是到了精妙入微的地步,動作輕柔緩和到了極致,而在酣醉之中,對於繚繞身周的這氣息,林白更是恍若未覺。
話一出口,兩人頓時默然,而後異口同聲的嘆息出聲。到了他們這樣的年紀,比誰都要清楚,世上沒有不休止的歡宴,而在歡宴之後,更是必有別離。
「林小子,不是獸爺我不告而取為賊,我是真的為了你考慮。老祖不會騙我,你留著那東西,就是個禍害,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你不願放棄它,獸爺我只能幫你割捨了它,若是真有什麼災劫的話,就讓它應在我身上好了,也不枉你幫我和老祖這一場!」
仙人手段之強橫,雖然他們沒有親眼所見,但從江萬里的表現,已是可以看出端倪。林白此番進入仙界,必然是九死一生之局,就算能僥倖完成,也要付出血的代價。
冷展顏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不過也明白林白所說有理。獸爺本就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把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靈獸,若是真如林白所料,他是被陰金水獸老祖矇騙,這件事情傳揚開來,它定然是要羞得無地自容,到時候反而不好。
「獸爺,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個憨貨,這麼拙劣的借口,居然都能被你騙過,如此拙劣的演技,也能瞞得住你!」緩緩搖頭,輕笑一聲后,林白緩步走到帳篷中的一個角落,手淡淡一揮,登時從一堆雜亂石皮間,取出了一物,捧在了掌心。
宴終人散,已是玉兔西沉之際,天穹一角,甚至還有淡淡的魚肚白出現。
「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只希望林道友能夠馬到成功,旗開得勝,而我們的這些擔憂,也都只是杞人憂天。」嘆息數聲后,玉具長老緩緩開腔,而後打了個哈欠,道:「夜已深了,咱們還是早些安息,等明日林道友酒醒,再作計較。」
「林小子,你莫怪我,我是為了你好!」沉吟許久后,獸爺一把將藏血靈石收好,而後目光複雜的向著床上的林白望了眼,如在向林白解釋什麼,又如是在加重自己心中信念般,喃喃道:「老祖與我,同出一族,他是不會騙我的!」
拱了拱手后,兩人便就此作別,向著各自的帳篷趕去。他們明白,林白去意已決,他們根本無法攔阻什麼,也無力改變局勢,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我已吩咐下去,讓谷中弟子早做準備了。」種檀長老聞言后,緩緩點頭,而後慨嘆莫名道:「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別離后,有生之年,是否還能再見林老弟。」
「要不要通知種檀和玉具長老他們?」冷展顏聞言,微微頷首,然後疑聲道。
光輝熠熠,靈氣逼人,內蘊一點宛若硃砂般的鮮紅,靈氣繚繞下,紅光倏然變動不止,釋放出強橫的生命氣息,此物不是此前被獸爺盜走的那藏血靈石,又是何物。
「老祖你知曉此地的隱秘?」此言一出,獸爺登時眼角微跳,有些不可思議道。
「師尊,獸爺和老祖都已進入了礦洞,我們要不要進去。」而與此同時,冷展顏突然掀開帳篷,走了進來,對著林白稟告一語后,向著林白手心的藏血靈石望了眼,秀眉微蹙,沉聲道:「師尊,如果老祖的話不是作偽,而是為真的話,那我們怎麼辦?」
許久之後,獸爺突然喃喃開腔,輕聲嘟囔了一句,而後眸光一凜,如心中終於做出了某種決斷般,周身鱗甲震顫,水元氣息宛若是一隻大手,向著林白身上就摸了過去。
「是我失態了……」聽到此言,老祖才算是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緩緩縮回利爪,然後輕笑慨嘆道:「只是面對這上古遺迹,莫名便叫人心生觸動,想要一觀端詳。」
「林老弟這是怎麼了,以往也沒見他如此貪杯,怎地此番醉的如此厲害……」看著林白踉踉蹌蹌的被獸爺背回帳篷,種檀長老不禁面露疑惑,對玉具長老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