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反擊
兩人連目光都不敢交流，低下頭來。
三房是得給他們一個教訓了，不然以後還會拖二房的後腿。
可池叔父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要不要把程輅也拖下水呢？
當初他是覺得機會難得才裝作不知道程輅用意的。
程證氣得不行。
他只能應「是」。
可在心裏，她又覺得碧玉沒有騙她，周大夫也沒有誤診。
程許被診出服了類似五石散的東西，然後又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是之前有什麼失禮的舉動，周鎮還能追究不成？
這件事繼續查下去，你兒子用你女兒的丫鬟把周少瑾引到山洞來的，你以為三房就能推乾淨！
集螢則絮叨道：「少瑾，我沒有想到他被人下了葯，你說，我打得是不是太重了？也不知道四爺等會會不會找到算帳。少瑾，我今天晚上就歇在浮翠好了，如果四爺問起來，你就說人害怕，拉了我去給你作伴！」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她這麼多年的心結豈不是可笑！
既然要給少瑾出頭，早在少瑾在山洞里被人懷疑、質問的時候幹什麼去了？現在程許被診出來服了類似五石散之類的東西，他卻跳出來說要追究兩人對錯——程許神志不清，就算是有錯那也是無心之過！
這件事他不僅要如他們所願地鬧起來，而且還要鬧大了，鬧得那些瞧不起小丫頭的人都下不了台！
先讓少瑾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他又怕引得小丫頭傷心，索性不問。
程汶一看大家都有同意，自己如果不同意，既
這個傢伙倒好，把自己撇摘得乾乾淨淨。
程識難掩飾驚愕之色。
丫鬟應聲而去。
程輅說服母親董氏裝病變賣了家產想搭上學政卻求助無門，正是焦頭爛額之際，程誥成親，他不僅參加了程誥的婚禮還出席了程誥夫妻的認親宴，他當時就知道肯定有事會發生，派懷山盯住了程許，自己則一直沒有讓程輅離開他的視線。等聽說程識和程證幾個正在和程許喝酒的時候，他已很肯定少瑾說的那件事會發生了。
程池見程汶應了，叫了來捧茶的丫鬟：「把大爺身邊的大蘇、歡喜都叫過來。」
程證應「是」，心中卻驚濤駭浪似的。
他又睃了眼程識。
程證睃了程輅一眼。
接著程池對程汶道：「諾兒媳婦那裡，只能麻煩汶從兄了。有些話我也不好問。你等會讓她來趟寒碧山房好了，我有說要問她。」
程識七情六慾都不上的臉一時間有些崩裂。
想到剛才程識的爽快，程證不敢不答應。
這樣的少瑾，又有種別樣的漂亮！
這麼一查下去，就算是他能解釋清楚他為什麼指使翠環往那條路上走，也讓長房懷疑，要消除懷疑，他還不知道要努力多少年！
碧玉告訴她程許吃了類似五石散之類的東西時，她好一會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以為少瑾如果識破了那些伎倆，多
他說完，問程沂，「沂從兄，您覺得呢？」
程池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舅舅」的身份非常的礙事！
在他看來，多半是程許聽了誰的慫恿，悄悄吃了那種葯，然後無意碰到了周少瑾……程池之所以一直不作聲，是怕別人知道程許吃了那種葯。
要不是他得到了準確的消息說程閔兩家已經要下聘了，他還以為程許要聯姻的是周少瑾呢……等等，打了程許之後周少瑾還這麼鎮定，特別是她身邊怎麼會站著池叔父的貼身丫鬟……難道這都是池叔父安排的？
程池想著。臉上的表情顯得越發的溫文，道：「沔從兄的話提醒了我。不過，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我們都不知道。但我可以向你承諾。若是這件事是嘉善的不對，我們長房決不會包庇他的。周大人那裡，我也會親自登門道歉的，不會讓周家二小姐受委屈的。」
他也是九如巷的一份子，在內院里分房頭。出了門別人卻只當他們是一家人。他無意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所以在設計程許的時候把時間選在了參加婚宴的客人都走了之後的認親宴之後，而且他只是想讓程許在糊裡糊塗的時對周少瑾說些輕薄的話或是做些輕薄舉動，嚇嚇周少瑾。等他們到的時候周少瑾或是控訴程許或是悄悄地流淚就行了。沒想到
如今周少瑾回了寒碧山房，那還不是郭老夫人和袁夫人讓她說什麼就說什麼？
池叔父怎麼會把這件事交給他？
程識正尋思著怎麼開口既不把自己搭進去又把程輅拉進來，程池陡然喊他的表字：「有儀，剛才諾哥兒媳婦的那通尖叫不僅驚動了我們，家中的僕婦只怕心裏也一直懸著。既然嘉善已經被確診為誤食了迷幻之葯，家中的僕婦少不得要安撫一番，免得大家流言蜚語的，還以為是諾哥兒的媳婦遇到了什麼事。你是家中的大哥。又在外面歷練了些日子。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他不希望有任何可以讓人詬語的事和她扯上關係。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程沔突然間醒悟過來。
還「好」呢！
程汶巴不得。
心裏卻開始琢磨著找機會讓隨身的小廝回去把他藏的迷幻藥都趕緊灑到湖裡消聲滅跡才是。
程池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程證：「你是二從兄，金陵城裡的人都誇你少年老成。溫和守禮，想必行事也是個頗有章法的人。酒中的迷幻藥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查了！」
看到這樣堅強的少瑾，他心裏莫名的涌動著股與有榮焉的感覺！
所以他才會慢悠悠地跟在眾人的身後，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且程許的樣子。他一看就知道是吃了迷幻藥的，這也解除了他心中的疑惑——程許就算是再糊塗，也不可能做出酒後失德之事，這其中必定別有隱情。
可沒有想到，少瑾雖
想想程證就覺得心累。
然後周少瑾看上去毫無芥蒂地回了寒碧山房。還給程許收拾碧紗櫥。
程池的目光漸漸有些冷起來。
他後悔不已，想補救剛才所說的話。程池已話鋒一轉，對眾人道：「沔從兄的話提醒了我。我們既然都覺得嘉善是誤食了類似五石散的東西。可外面的人未必就知道，就會相信。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樣草草了事，應該好好查查才是！」
讓他給程嘉善擦屁股！
查就查吧！
以後的事，等程許醒了再說。
特別是她反駁袁夫人的時候，那眉宇流露出來的隱隱傲然，讓她整個都明亮了起來。
程池立刻做了個決定。
程瀘大聲贊「好」，道：「早該如此了！如果我們礙著顏面這樣不了了之，那些做惡之人只會覺自己所做的事不會被人發現，姑息養奸，釀成大禍。不如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誰又沒有少年無知之時，有錯就改嘛！」
可若這件事是少瑾的錯呢？
程識面色如常，覺得父親的打算也不錯。
程沂氣得嘴都差點歪了。
程池聽了大為惱火。
難怪長房在暗中幫扶了四房這麼多年四房都只是這個局面，看來主要是程沔的腦子不怎麼好使！
池叔父會不會以為是他陷害的程許？
可程證把人引到山洞的事卻一查一個準。
如果查不到怎麼辦？
程沂心裏頓時樂開了花，神色卻很是凝重地道：「我覺得沔從弟的話很道理。那
還是跟母親商量商量，想辦法把父親弄到別處去呆幾年好了。
正好給程證一個教訓。
把他的兒子架在火爐上烤想自己脫身，門都沒有！
池叔父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但把他拿槍使了之後就想隔岸觀火。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樣他就可以趁機讓貼身的小廝把那迷幻藥處理掉了。
他就沒見過有誰比他爹更坑人的了。
這樣下去，他真心吃不消。
那少瑾的委屈豈不是白受了！
她默默地喝了口茶。
既然大家都沒有把小丫頭當回事。那就讓他來給小丫頭撐腰好了。
周少瑾沒有被嚇著，程許卻被人揍了一頓。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由想：難道程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是他考慮的不周到。他應該讓祖母過來的，這樣還可以探探周少瑾的口氣。
是看出了些什麼？還是在試探他？或者是他多心了，池叔父不過是因為他是從兄弟中最大的那個才讓他做這些的……
現在看來，這件事只怕蓄謀良久。很多人都參与到了其中。
但他已經懶得和程沔多說什麼了。
下藥的事他早有安排，決不會有人發現。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程識沒有時間仔細想這些事。
這個書獃子，就沒有說人話的時候。
周少瑾和集瑩在茶房裡坐著喝茶。
這可有意思了！
讓他去查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