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禮物
她戴著正好。
呼嘯的風，寒冷的空氣，婆娑的枝葉摩擦聲……都消失了。她所能感覺的。只有程池灼熱的唇，溫暖的懷抱。
不像恐懼。倒像逃避。
是程池。
人老了，睡眠就開始變短，何況是這幾天家裡辦喜事，來來往往的應酬，喧囂的更加讓人睡不著了。
「怎麼會？」呂嬤嬤忙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四太太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
程池忍不住低頭，隔著那順滑的綾羅，噙住了那水滴般飽滿的豐盈。
三個兒子尋得都是自己喜歡的人，雖然她不喜歡袁氏，但也覺得很好。
程池大悸。
周少瑾當然知道程池要幹什麼。
「不是。」程池吻了她的紅艷如血的唇，含含糊糊地道著，「是四郎！乖，叫我一聲四郎……」
疼愛她的池舅舅。
大紅的肚兜，雪白的肌膚，烏黑的青絲，還有臂間的那一抹綠，組成了世間最美的顏色。
程池點頭。
為他跳著。
之前她也就沒有機會看到了。
又粗又硬的頭髮在她的手掌里，她感覺到了男子和女子的不同，臉紅得更厲害了。
程池控制不住情緒地在那花谷里縱情嬉戲起來……
她哆嗦著，道：「我怕！」
而且並不是時時都能凝結得這樣漂亮的。
那裡有一顆心，怦怦地跳著。
是因為他是程池嗎？
他想也給她。
周少瑾此刻才有了真實的感覺。
呂嬤嬤笑著走了進來，悄聲地對郭老夫人道：「四老爺那邊，說是到了三更天才歇下。」
她搖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俊朗的面孔。暖暄
她原來只想悄悄地惦記著他，後來就想遠遠地看著他，現在卻想有生之年都能擁有他。
人就是這樣的貪心。
「真漂亮了！」周少瑾贊道，「這是送給我的嗎？」
少年時的程池。一定很頑皮。
眼淚就悄悄地從她的眼角滑落。
一直看著他。
程池在她的注視下慢慢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他問她：「我是誰？」
程池低低地笑。手順著那玲瓏的曲線，慢慢地朝那乾淨的花谷探去……
但周少瑾還是乖乖地從被子里爬了起來，滿臉霞飛地半垂著眼瞼蹲坐在那裡任由程池打量著。
程池低聲地笑，拉了周少瑾起身，順勢把她抱在了懷裡，道：「這塊石頭是我早年前去天山的時候發現的，它在月色下就會呈現出如霜花結冰般的模樣，後來我就想讓你也看看，差了人去把這石頭弄了回來。路有點遠，我去濟寧上任之後才運回來……」
呂嬤嬤點頭，笑道：「不會有錯的，我問過四太太的乳娘樊劉氏了。」
程池點頭，笑道：「白天一點也看不出來。那次我去天山，也是因為走迷了路。」
程池不禁道：「給我看看。」
由他予取予求。
※※※
他停下來，咬著她的耳朵道：「痛？」
她嚇得半死，一動也不也動。
不僅僅是因為程池對她的意圖，而是程池對她所做的事……好像她身上藏著什麼寶貝，他要看個清楚明白，探尋個究竟……
還好沒有丟。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周少瑾軟得像團雲。
程池愕然，忙道：「怎麼了？」放開手臂，想要看看她的表情。
他想到昨天晚上。她也是這樣的看著他。
周少瑾的心定了下來。
「採到了。」程池大笑，道，「原來也不過是像菊花一樣的東西。世人多誇張。後來我又去長白山采了靈芝，也不過是木耳般的東西。再後來就很少去做這種事了。」
溫暖的手指驟然遇到冰霜，差點被粘住。
天還沒有亮，郭老夫人就醒了。
主宰著她的喜怒哀樂。
「你去天山做什麼？」周少瑾好奇地問。
周少瑾發著抖，喊了聲「四郎」。
「去采天山雪蓮。」程池笑道，「那時候我剛出師，覺得天下之大，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正巧從書里看到說什麼天山雪蓮長在崖壁之上，花瓣如雪似霜，晶瑩剔透，是聖花，可以令女子容顏永駐。結果我在藥材鋪里看到的就是朵枯萎了的菊花。藥鋪里的人告訴我，那是晒乾了的天山雪蓮，我就想去看看。」
周少瑾在他懷裡點頭。
郭老夫人高興地笑，道：「得好好給少瑾補補才成，她年紀本就小
是枚汪水般碧綠臂釧。
郭老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珍珠就神色有些慌張的走了進來，道：「老夫人，四姑奶奶不知怎地暈了過去，夫人已派人去請大夫了。您看我要不要過去一趟？」
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好好地看看那春宮圖的……至少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樣。不用像現在這裏心裏慌得不行。夜明珠的光彩，帷帳上的圖樣，空氣的寒冷。全都不見了，她目光迷離，只能感覺到那溫暖的手，所到處之。如火焰般的炙熱起來……
程池笑著問周少瑾：「好看嗎？」
她哽咽：「是四爺！」
可以這樣堂堂正正地在他的懷裡。
那時他把這鐲子丟到了一旁，轉過身來又鬼使神差的找了出來，吩咐朗月放到了庫房。
呂嬤嬤笑道：「恭喜您了！明年就能抱孫子了！」
呂嬤嬤掩嘴笑。
她喘息著，一把就捉住了那隻手。低低地喊了聲「不要」。
如果以後胖了，還可以用做鐲子。
那些旖旎的風光就從他的腦海里掠過。
周少瑾「嚶嚀」一聲，慌慌張張地抱住了他的頭。
「是真的霜花耶！」周少瑾驚訝極了，「又沒有下雪……就算是下雪，這霜花不是凝結在玻璃窗上嗎？」
男女之間應該是這樣的嗎？
她的臉又騰地一下，連燒得感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聲音支離破碎。
有了這個念頭。等到晚上程池褪了她的中衣，把只穿了件肚兜的她抱在懷裡的時候。她雖然感
「那是什麼？」他耐心地哄著她。
他的手掌不禁貼在了她的胸口。
她道：「那最後你採到了天山雪蓮沒有？」
那是母親給他取的小名。
「是嗎？」郭老夫人又驚又喜，停住了手，坐了起來。
他好不容易才壓制住自己翻滾的慾望，愛憐地捧著她的臉，讓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還怕嗎？」
她自己的兒子她知道，不是喜歡極了，不會這樣不管不顧的。
有涼涼的東西箍在了她的手臂上。
郭老夫人笑了幾聲，道：「還是要小心。從明天開始就讓她早上跟著我走一圈，晚上再走一圈。」
或許是因為和程池有了比這更親密的關係，周少瑾很自然地抱住了程池的腰，依偎在了他的懷裡，用臉蹭了蹭衣領上鑲著的粟色貂毛，低聲笑道：「真漂亮！那它平時就是塊很漂亮的大青石嗎？」
痛得厲害，可也有著酸酸痛痛的酥麻感竄到了後背，讓她打了個寒顫，不由地推了推胸前的人。
熱氣把周少瑾的眼淚都蒸了出來。
「嗯！」程池覺得自己好像覺醒在了那顆星子里，喃喃地道，「後來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親眼看看。親自經歷過了才知道……」他的唇輕輕地落在了她的眼瞼上。
程池抬頭，低聲道：「弄痛你了嗎？」
程池心裏如萬馬奔騰。
郭老夫人一愣，隨後也笑了起來，道：「看我這記性，就算是跟著早晚走一圈，那也是等他們回了門之後的事了。」
比尋常的臂釧都要細，乍眼一
「是因為世人多誇張嗎？」周少瑾仰著頭望著程池，目光燦如星子。
她不由睜開了眼睛。
她陡然間好後悔。
她赧然地搖頭。
周少瑾閉上了眼睛。
程池呵呵地笑，道：「當然！我們肯定會一輩子在一起的。」
他咬了她一口。
程池搖頭。
她道：「是子川！」
周少瑾抿了嘴笑。
「可不是！」呂嬤嬤笑著，去試了試放在熏衣籠上衣物的溫度，道，「您是再躺會，還是叫了小丫鬟進來服侍您更衣？」
好像只要是他，就能對她肆無忌憚一般。
是愛憐她的夫婿。
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突然間就有種護花長大的感覺。
周少瑾臉上火般的燒，說不出一句話來，垂了臉，卻看見胸前濕的那塊。
前世。她只活了二十五歲。
「那就好，那就好！」郭老夫人不由雙手合十，朝著西邊念了聲「阿彌陀佛」。
可能是因為她的手臂細吧？
周少瑾卻把臉藏埋在了他的懷裡。任他怎麼也不肯給他看，瓮聲瓮氣地道：「我。我很高興……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吧？」
如果今生她能活到八十歲，一直陪伴在程池的身邊，該有多少好啊？
只為他跳。
不知道假以時日，她會長成怎樣的感覺？
她躺在床頭的大迎枕上，一顆顆地捻著手中的沉香木佛珠，想著心事。
「好看！」周少瑾忙不迭地點頭，不由蹲下身去摸腳下的那些霜花。
屋裡溫暖如春，填漆床上掛著的帷帳，又讓床內更暖和，可就算是這樣，只穿肚兜，還是有些冷。
可以這樣名正言順地抱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