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深夜表白
他瞧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生怕她這會連紀鈺是誰都不記得了。可他剛問過，小姑娘突然捧著臉，低頭嘿嘿一笑。紀鈺聽著她怪異的笑聲，立即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見她這般，紀鈺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卻還是順桿問道：「別人都是誰？」
不過這會小姑娘可是不高興了，撅著嘴在他面前說道：「你我為何總是盯著我看？」
而紀鈺早已將杯中之酒飲盡，他又拿起桌上的青瓷小酒罈，給各自又都倒上一杯。
況且聽著紀鈺說的話，她心底又何嘗不心疼他。明明都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母妃的心就能這麼偏。有時候德妃偏心的，就連沈長樂都看不下去了。可偏偏紀鈺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於是沈長樂也不再抗拒，而是伸手接過。紀鈺見她接過，忍不住低聲道：「真乖。」
酒杯輕輕碰撞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沈長樂突然想起那日大婚時，他與她喝交杯酒的模樣。那時
等兩人進了屋子裡，紀鈺見她還不開心，乾脆讓丫鬟拿了一壺酒過來。他推開窗子，一輪圓月高高地掛在夜幕之中，就像是深黑色絨布上鑲嵌著的一顆巨大寶石，而旁邊的繁星則是不可缺少的點綴。
可是現在，她端著手中的紅釉描金酒杯，一雙素手雪白如雪，待仰頭舉起酒杯喝盡時，白的手，紅的杯，看得讓人炫目。她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與那時一樣的嫵媚，看得紀鈺有些挪不開眼睛。
這就讓沈長樂更加不開心了，明明紀鈺那麼好，可為什麼德妃就是看不見呢？不管德妃怎麼對他，他都從來沒有過怨言。
可是這句話，竟他有一時神思恍惚，高興地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紀鈺聽著她又怪異又有趣的聲音，
一路上，就算紀鈺哄了她半天，沈長樂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原本德妃就已經夠不喜歡她的了，可偏偏她還這麼不謹慎，讓她抓住錯處，發了這樣一大通火。
紀鈺聽著她的聲音，便覺得喉頭一緊。他不動聲色地笑了下，便已將手中的兩隻酒杯放下，待直接將壇中的酒倒進杯中時，沈長樂忍不住笑道：「這味道可真是香呢。」
紀鈺原本還想聽聽他的名字何時出現呢，可是聽了一會，就連首飾鋪子的掌柜都要出來了，就是還沒他的名字。
這個問題彷彿困擾了她很久一般，她又嘟了下嘴，自言自語道：「我應該很好看吧，別人都說我好看呢。」
原本只是想讓長樂忘記宮中的不快，忘記母妃對她的責難，可誰知兩人一會對月舉杯，一會又聯詩，竟真的喝了半壇的酒。待他再轉頭看沈長樂時，她臉頰已是飛上兩團紅暈
「爹爹、大哥哥、二哥哥、外祖母、姨母、大嫂、大姐姐、大表哥……」她掰著手指頭，竟是一個一個認真地開始數起來了，大概但凡誇過她好看的，都被她記在心裏了。
只是那時候屋中還有別人在，她喝了酒，便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怕被旁人笑話了去。
她是個沒出息的，先前在宴會上還與秦王妃對飲。這會正要和紀鈺喝酒，反倒有些不敢呢，她忍不住捂著臉，都說酒後亂性。她這點酒量，要是萬一酒後真的……那還不丟死人了。
「喜歡，我喜歡紀鈺。」
一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搖頭，聲音又軟又濃，「一定要喝嗎？」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珍藏了好些年的酒，別人都捨不得拿出來的。」紀鈺的聲音聽起來特別魅惑，就像是在誘惑她伸手端起那杯酒一樣。
她偏頭看
沈長樂搖了下頭，又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可是我酒量不好啊。」
「要喝酒嗎？」沈長樂皺著鼻尖，忍不住嗡聲問道。
「好看。」對面的人又開口了，可說話，她又嘿嘿笑了兩聲。
「今日乃是中秋，是咱們第一次過的團圓佳節。」紀鈺伸手端起一隻酒杯，又伸手給沈長樂端起了另外一隻，遞到她面前。
紀鈺偏頭看了一眼，可很快，他又轉過頭，視線依舊落在她的臉上。
「我喜歡。」可他剛笑了下，就聽到這句話猶如呢喃的聲音，雖然聲音又輕又軟，可是這就像是一記重拳般，一下就撞向了他的心，讓他觸不及防地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告白。
兩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一直到在紀鈺搖了下酒罈，詫異道：「竟是喝了這麼多？」
「對酒當歌。」沈長樂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著遙遙天際的圓月敬上一杯，嬌嗔說道。
「紀鈺好看。」可她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
聽了她的誇獎，本人略挑了下眉毛，算是接下了她的這句誇讚。畢竟如今敢當眾說他好看的人，現在也不多了。所以難得聽到誇讚的七王爺，也微微一笑。
結果紀鈺還沒說話呢，她已捧著紅撲撲的小臉，乖巧地問：「你覺得我好看嗎？」
她的聲音又軟又甜，即便是這世間最甜的蜜，都描繪不出她此時的甜。
他乾脆打斷她的話，問道：「紀鈺說過你好看嗎？」
不過他自己這會也開始回想，他到底有沒有誇讚過這小丫頭好看啊？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桂花香味，那樣地濃郁，讓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在其中。
「你，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抖，就算是父皇誇讚他，他都能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