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喜得駿驥
賈仁祿又問道：「你要拉到哪去賣？」
賈仁祿好似沒聽見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甄宓道：「你的用武之地是在戰場，而不是我們這些小女子的懷裡，去吧。」
賈仁祿聞言心更加的痛了，怔了半晌方道：「對不起。」
甄宓搖了搖頭，道：「該我知道的，你自然會說。不該我知道的，我又何必要問，問來徒增傷心而已。」
賈仁祿知道又露了天機了，老臉一紅，尷尬地道：「沒有，不曾來過。」說完隨手一指，道：「看那裡！」
賈仁祿愣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過了半晌，方道：「對不起。」
賈仁祿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到三國之後老要出差。」
甄宓迴轉過來，伸手抱住他的腰，抬頭看著他，問道：「貂嬋姐姐她們知道了嗎？」
賈仁祿笑道：「這樣吧，你走這麼遠就為了賺這三十錢，太也不值。這樣，我給你三百錢，將你這車柴，外帶這匹瘦得不成樣子，半死不活的垃圾馬一起給買了下來。這樣你就地就能賺上一筆，豈不是好？」
賈仁祿道：「西蜀。」
賈仁祿道：「這麼熱的天，還要跑這麼遠的路，也是辛苦啊。」
貂嬋的小屋內，案上齊齊整整地擺著五十匹蜀錦，貂嬋笑靨如花，拿過這匹來看看，復又取過那匹來捏捏，都覺十分的滿意。便坐了下來，開始考慮各匹錦鍛的用處。便在這時，賈仁祿如夜遊神一般，呆呆傻傻地晃進屋來。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你這車柴多少錢？」
過不多時，尤沖跑上前來，問道：「老爺有何吩咐？」
便在這時，一匹黑毛瘦馬拖著一大車山柴，沿著大路，緩緩地走了過來。那馬雙眼無神，口中微見白沫，來到他們身邊，見自己的同伴正悠閑的地低頭吃著地上鮮嫩的青草，心有不忿，便悲鳴起來。
貂嬋知道事態嚴重，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貂嬋走上前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道：「沒發燒啊。」
那壯漢見他和顏悅色，料無歹意，便嘆了口氣，道：「唉，誰說不是呢？」
賈仁祿應道：「喔！」又轉了回來。
賈仁祿愣了半晌，見曹靜仍傻傻地衝著自己的書法大作發獃
貂嬋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么？」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沒有，剛才一隻蒼蠅從那飛過，我一時好奇，便指給你看一下。」
過了半晌，止住哭泣，來到案前，從四十九匹錦緞之中，挑了匹顏色最鮮艷的來，喃喃地道：「他的袍子也舊了，該做件新的了，希望能來得及。」
賈仁祿迴轉自己的狗窩，只見甄宓微蹙柳眉，坐于案前，手捧竹簡，用心細看，顯得十分的認真。案上放著一方絲絹，上有數行清秀的小字，離得遠了，也不知寫得什麼。賈仁祿見她十分認真的定著婚禮的吉日，一股愧疚之感油然而生，老臉一紅，不由自主的咳嗽一聲。
尤沖應道：「是！」
賈仁祿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從此以後這匹黑毛癩子馬便歸了賈仁祿。初時這馬腳步蹣跚，不是失蹄，就是打蹶，到後來卻越走越好，越行越穩，步履如飛。且這馬還有一樣好處，那就是會發酒瘋，馬尿灌得越多，瘋勁越大，奔起來便如癲似狂。賈仁祿知道自己撿到寶了，笑得個嘴歪歪，當即為那馬賜命曰：「盧柴棒」。好在這匹千里良駒不識人言，不然准把他掀下馬去，活活踢死。後世史家得知了此馬同賈仁祿一樣的瘋瘋癲癲，便有詩讚曰：「人中仁祿，馬中盧柴。」至此賈仁祿黑人一個，腰中黑劍，跨下黑馬，這行頭總算是齊了。
賈仁祿問道：「你怎麼什麼也不問？」
賈仁祿搖了搖頭，甄宓柔聲道：「放心去吧，我等著你。」
曹靜嗔道：「回來！」
貂嬋俏臉轉白，叫道：「什麼！」說完只覺得天旋地轉，嬌軀一軟，委頓在地，暈了過去。
賈仁祿住馬不前，微微一笑，道：「這就對了嘛。尤沖，給錢！」
曹靜嗔道：「別理我，煩著呢。過會再來！」
賈仁祿識得厲害，忙抱頭鼠竄，狼狽而出。
本來只要貂嬋這麼做，賈仁祿便會笑得個前仰後合，什麼煩擾也忘了。可是這次他沒有笑，反是繃著個哭喪臉立在那裡不言不動。
法正聞言噗地一聲，噴了一口鮮血，倒于馬下，兩足亂挺兩下，
貂嬋聞言淚水不住地在眼眶裡打著轉，問道：「去哪？」
貂嬋道：「那你要出去多久？我好為你準備準備。」
法正忙手搭涼棚，循指望去，並無異狀，一頭霧水，問道：「軍師發現了什麼異狀？」
賈仁祿道：「西蜀趙韙起兵叛亂，法正前來求救，明公無力派兵。我自告奮勇，孤身前往西蜀助劉璋掃平叛亂。」
法正聞言又口噴鮮血，栽倒在地，半晌不動。
賈仁祿道：「西蜀趙韙起兵叛亂，法正前來求救，明公無力派兵。我自告奮勇，孤身前往西蜀助劉璋掃平叛亂，行期便在這幾天。」
賈仁祿聞言心痛如絞，臉扭曲著，手中絹書失手掉地。甄宓見他表情有異，柳眉一蹙，彎腰拾起絹書，道：「出了什麼事了？」
那壯漢道：「三十裡外的郿國城中。」
法正方顫顫巍巍的爬上馬背，聞詩甚為激動，一沒坐穩，又摔了來。身在半空，仍不住大聲疾呼：「好詩！」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賈仁祿表情木然，道：「我又要出去一段時間。」
賈仁祿不會黯然銷魂掌，不敢向楊過一樣沖將上前，橫拉倒拽。他如今身分顯赫，錢財頗有，卻也能像韋公小寶一樣，用錢往死里砸，最終將人砸死。他曾給這種招數起了一個好聽名字，美其名曰：「一擲萬金。」端的是威不可當，人見人怕，鬼見鬼愁，使將開來，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賈仁祿甫從西域迴轉，便又是祈雨，又是平亂，紛紛多事，不得休息。如今到了這樣一處山明水秀的所在，不禁覺得心曠神怡，停下馬來，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道：「好景緻，孝直，此地何名？」
賈仁祿又看了看周遭景緻，想到了孔明為求增壽一紀，無奈在此禳星，最終功虧一簣，染疾而終。一想到此，便熱淚盈眶，取出錦帕來，在雙眼上按了按，喃喃地道：「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唉，惜乎哉，命也！」言罷仰天長嘆。
賈仁祿、法正、尤沖三人，辭別了劉備，便登程上路，首途前往成都。
賈仁祿見此情景頗熟，心道：
曹靜覺得他今天怪怪的，便回過頭來，問道：「你今天怪怪的，怎麼了？」
賈仁祿忙搶上前去施救，過了半晌貂嬋悠悠醒轉，什麼也沒說，看著他，只是哭。不論賈仁祿如何安慰，她只是不應，不停地哭。
曹靜垂泣道：「那你去吧，到那裡要小心些，多注意點身體，別太累了。」
賈仁祿搖頭道：「不知道。」
賈仁祿應道：「喔！」
曹靜嗔道：「好了，事你也說完了，還不快滾，難道要我打你出去啊！」說完沖他揮了揮拳頭。
賈仁祿苦笑道：「再過段時間你就要挺著個大肚子了，隨我去，演超生游擊隊啊？」
貂嬋一聽腳步之聲，便知是賈仁祿來了，笑盈盈地轉過身來，道：「見過明公了吧。他方才來時，順便捎來了五十匹蜀錦。說是張永年托法孝直帶來的，這個張永年還真是守信之人。」
賈仁祿低頭看了看她，道：「謝謝你，我去告訴貂嬋她們。」說完轉身而出。
賈仁祿尷尬地道：「這個……那個……這個……那個……」說完隨手一指，道：「看！那裡又有蒼蠅飛過來了。」
賈仁祿痴痴獃呆地道：「過幾日。」
賈仁祿安慰半晌無效，便又使出拿手絕活，不停的逗貂嬋笑，怎料貂嬋和他笑鬧慣了，對笑話的免疫力已無限趨近於正的無窮大。不管賈仁祿如何逗，她都只是不理不睬，大哭不止。
五丈原便是三國絕代軍師諸葛亮的殞身之處，後世之人讀史至此無不扼腕嘆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法正哪裡知道這些，見他樣子古怪，莫明其妙，道：「正是，軍師原來曾來過？」
見車上壯漢行色沖沖，便一拉韁繩，把馬拔向一旁，讓開了道路。他側頭一看，只見那馬瘦骨嶙峋，胸口肋骨高高凸起，四條長腿肌肉盡消，好似枯柴，毛皮零零落落，生滿了癩子，滿身泥污雜著無數血漬斑斑的鞭傷。車上那大漢，仍嫌馬走得慢，口中不住吆喝，手中揮鞭不
來到庭院之間，悄立良久，成竹在胸，大聲叫道：「尤沖！」尤沖自桂花迴轉賈府之後，便復又回到賈府做了帳房，以便就近服侍這個曾對他有恩惠的恩人。
賈仁祿頭大如斗，終於知道了未經夫人允許就擅自做決定的痛苦了，又勸了半晌，貂嬋哭的更加的厲害了。賈仁祿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而出。貂嬋站著身來，抄起匹蜀錦便往外砸去，嗔道：「去了以後，便永遠也別再回來！」說完砰地一聲將門關上，插上門閂，無力地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賈仁祿微微一笑，隨即面色一沉，道：「老子看這馬可憐，想買來放生。你卻趁機來訛老子，當老子是冤大頭啊。老子還就不買了，你自己吭哧吭哧的跑到三十裡外去賺那三十文吧。」說完打馬便走。
賈仁祿應道：「喔！」轉身便出。
曹靜的小屋內，曹靜坐于案前，執著筆在一方絲絹上不停的來回寫著。寫上一個字，出神半天，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過了半晌，搖了搖頭，又寫上一個字，又出神半晌，如此周而復始，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那壯漢道：「我要趕路，你管得著么！」
賈仁祿概嘆半晌，心道：「諸葛大大其實是治國之良，並非將才。戰者危事，兵者詭道，本就兇險異常，他欲求穩勝，如何能得？該賭命時還是要賭命的，這次入蜀我說什麼也要把西蜀給弄過來，給劉大大創一個好的開局，再讓他去請卧龍出淵，讓諸葛大大好好演一演，實現他平生報復，豈不爽哉。有了卧龍，老子就真正可以退休享清福了，躲在老子的後宮之中，左擁右抱，艷福齊天。哈哈！」想到此便吞了吞口水法正又晃晃悠悠地爬上馬背，道：「好詩，真是好詩。此詩似在說一位未展抱復，便不幸殞身的能臣，恕我孤漏寡聞，不知此詩所言之人是誰，還請賜教。」
甄宓默然無語，灑下了幾行清淚。二人如此相對無言，過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甄宓取帕拭淚，轉過身去，將絹書放回案上，道：「什麼時候走？」
曹靜柳眉一蹙，道：「這次我說什麼也要隨你去！」
賈仁祿道：「對的，可我不得不再出去。」
賈仁祿本來優哉游哉地高
曹靜嗔道：「你既然知道我肚子里有個寶寶，為什麼還要去？」
賈仁祿緩緩地踱進屋來，曹靜頭也不回，喜滋滋地道：「快來幫我想想咱的孩子該叫什麼名字。」頓了頓，又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這個笨蛋，也就會起什麼翠花、桂花之類的，一個比一個難聽。」
貂嬋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如開閘的洪水，傾泄而下，道：「可你才從西域回來啊。」
那壯漢莫明其妙，撓了撓頭，道：「三十錢。」
三日後，賈仁祿經過了充分的準備，決定起程前往成都，義助劉璋掃平趙韙。劉備親率眾文武送出三十裡外，方依依不捨的迴轉。
那壯漢聞言心花怒放，這馬是他無意之中拾得，想來是兵荒馬亂之時逃出來的，根本就沒花一文錢。沒想到這樣就能騙到三百錢，當真是喜出望外。但高興的念頭只是一閃，貪念便生，愁眉苦臉地道：「實不瞞您說，別看這馬現在模樣不濟，當初我可是花了四……」說到此比了四個指頭，驀地里還覺得太少，又加了一指，道：「五百錢買來的。」
貂嬋泣道：「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那壯漢忙道：「別！別！我賣！我賣！」
之後賈仁祿又與劉備密謀半晌，劉備連連點頭，笑得個嘴歪歪，遂同意賈仁祿一個人前往蜀中去填坑。
法正道：「此地名五丈原。」
賈仁祿道：「準備準備，過幾天同我去趟成都。」
賈仁祿知法正是個大大的能人，一路之上深相結納，同他談談說說，不覺時日之過。轉眼之間在道上行了兩日，這日來到一處所在，賈仁祿一看，四野空曠，其北長河如帶，其南群山起伏，果然景緻甚佳，實是泡妞把妹之首選去處。
甄宓正怔怔出神，聽得他的咳嗽，回過神來，嫣然一笑，取過案上絲絹，娜娜而來，道：「我選了幾個日子，都是吉日，你看看哪個更合適。」說完便將絹書塞到他的手裡。
甄宓看著賈仁祿遠去的背影，不覺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