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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代父祭天

第347章 代父祭天

這走的再慢,也總有到達的時候。過不多時,三人依次上了馬車,曹植依依不捨的向賈府望了一眼,長嘆一聲,放下了車簾。張遼一聲令下,車夫揚起馬鞭,趕車出城,車后數十騎緊隨而去。
曹靜道:「什麼事這麼急?」
賈仁祿忙道:「哪能呢,能找到您這樣的美人,那可是老子前世不知敲爛多少雙木魚修來的,老子再要嫌七嫌八,不就太不是東西么?」
曹丕坦然道:「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被人打暈之事可是弟弟所為?」
賈仁祿沉吟片刻,道:「兩位公子怎麼看?」
賈仁祿道:「曹操老兒也是不近人情,公子剛剛考完試,氣還沒喘勻實,咋能馬上就走,怎能也得休息兩天。」
賈仁祿叫道:「老子這哪是勸架啊!老子正想看熱鬧呢。曹丕VS曹植,這可是世紀之戰啊,我想一定有不少人想看。這裏地方太小,你們一會又是衝擊波又是元氣彈的,施展不開,萬一打壞了老子家裡的瓶瓶罐罐,老子還要肉疼半天。這樣吧,大街上寬敞,夠地方讓你們施展,你們上那打去。」
曹植道:「這是賈軍師說的,孩兒也覺得十分有理。心想爹爹思慮周詳,算無遺策,長安城內發生的大事小情,又如何能瞞得過您千里眼,順風耳?所謂去長安探聽消息不過是個題目而已。孩兒原本探聽到了不少消息,不知哪條有用,躊躇著該如何彙報,心中好生委決不下,接連幾天睡不著覺,一想到這些,登時放心,當時便睡得著了。既然爹爹什麼都知道了,孩兒也就不必費神再去探聽了,好好的考試,好好的歷練也就是了。」
曹植道:「孩兒什麼也沒有探聽出來。」
賈仁祿欠身道:「謹尊夫人吩咐,不知夫人還有何吩咐,一併交待下來,省得到時再來回交待,把您累著了。」說話時態度十分恭謹,像個下人。
貂嬋冷笑道:「這麼說你後悔了?」
貂嬋明白了賈仁祿的意思,說道:「仁祿說得對,讓他們到外面打去,兄弟倆各施手段,見個真章,也好讓長安百姓見識見識曹家子孫的高招手段。」
曹丕道:「既是爹爹有重要事情要我們處理,那就不敢多耽了,得趕緊回去。」說著便向賈仁祿、曹靜等人辭行。
腳步聲響,賈仁祿走了出來,笑道:「得,考完啦,我在此先恭祝兩位金榜題名,喜得貴子。」
曹丕道:「是我無禮在先,還請弟弟見諒。」
曹靜笑靨如花,道:「事情說開了就好了,都留下來吧,今年這年就在這過。」
賈仁祿道:「咋啞巴了?打不打說話啊,老子還等著看好戲呢!」
貂嬋笑得前仰後合,伸手按著肚子,道:「沒有了。」
曹植問道:「昨晚之事到底是不是哥哥所為?」
曹丕、曹植同聲應道:「孩兒不怕危險,願代爹爹前往。」
貂嬋娜娜而來,道:「他一向沒正經,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呵呵。」
賈仁祿回頭對曹丕、曹植說道:「教訓啊,記住以後找馬子時招子放亮點,別見到美女就往上撲,等領回家裡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兄弟倆對望一眼,雖心中仍有疑慮,但在外人面前不便表露,哈哈一笑,邁著大步奔上前來,同時伸出雙手,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曹操問道:「我聽說你們一共參加了三場考試,歲試和鄉試先不說,說說這會試上劉備都出了些什麼題目?」
曹丕忙將自己偷窺所得和盤托出,唯恐不細。曹操連連點頭,笑道:「很好,很好,子建為何一言不發?說說你探聽到什麼了?」
曹靜見氣氛不對,忙走上兩步,立於當間,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要打起來了?」
曹操捋了捋鬍鬚,笑道:「哈哈!那你說說我派你去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曹丕怒氣上沖,道:「你說誰呢?」
曹丕、曹植見賈仁祿十分滑稽,均覺好笑,不自禁相互而視,哈哈大笑,渾然忘卻了適才還水火不容,險些大打出手,此時忽又想起了他們之間的深仇大恨,互相瞪了一眼,哼地一聲,轉頭看向別處。
曹操聽得腳步聲響,放下竹簡,道:「正月馬上就要到了,如今大魏社稷宗廟已立,便當前往祭天拜祖,本來這等大事,是該我親自去的。可是奉孝的遺言你們也都看到了,我猜想會有宵小之徒妄圖在祭天之時行不利之事,所以我打算讓你們二人代我前往祭祀,此行可能會危險,不知你們可敢前去?」
曹丕、曹植對視一眼,均不說話,目光中滿是敵意。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這就對了,兄弟同心才能其利斷金。」
曹靜道:「就是,難道爹爹擔心仁祿會加害子建、子恆他們嗎?」
曹靜白了他一眼,道:「有你這麼勸架的么?」
曹操面露笑容道:「說說吧,這次都探聽到了什麼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植兒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
當下曹丕、曹植匆匆做別,曹靜也無可奈何,唯有道一聲珍重,灑淚而別。曹丕告辭后便急匆匆的向門外走去。曹植則愴然若失,一步一回首,緩緩而出。
曹植環顧一周,仍未見到甄宓,心想自己每次前來總是見不到佳人,看來她是有意躲著自己,心下好生失望,失魂落魄的應道:「如此便打擾姐姐了。」心想在這裏多呆幾日也好,一日見不到,第二日總會見到了,他並不奢望甄宓能對自己傾心,只要能向她瞧上一眼,和她說一會兒話,便覺得心滿意足了。
曹植神不守懾,兩眼發直,下意識的答應道:「嗯,既然爹爹急召我們回去,那便該走了。」說著長嘆一聲。
曹丕面有德色,曹植微微一笑,道:「爹爹,差我們去長安的目的好象不是為了探聽消息吧,以爹爹之能,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麼消息探聽不出來,如何還要我們這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子前去哨探呢?」
曹植向曹丕說道:「將軍說得對,我們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曹靜嗔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還不給我住嘴!」
甫進書房,便見曹操手捧一卷竹簡,凝神細看,曹植恭敬地立於他的下首,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曹靜笑道:「本來以為他年長几歲會正經些,沒想到還和小孩子一樣。」
曹植冷笑道:「誰做了缺德事,我就說誰。」
曹靜嫣然一笑,道:「自己人還這麼客氣。」
曹靜嗔道:「沒正經。」
曹操不置可否,道:「哦,你是這麼認為?」
曹靜笑道:「呵呵,正在誇你呢,哪是在說你壞話?」
曹植搖頭道:「也不是我做的。」
貂嬋道:「和虎兒、元春他們上街玩去了。」這說出去玩不過是暗語,實際上指的是他們上街打聽情報去了。
賈仁祿嘆道:「唉,這年頭的小鬼一個比一個野,一天到晚不著家,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想當年老子要是回家晚了,老大的耳光子便打將下來了……」
曹植後退一步,拉開架式,道:「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誰做了缺德事,我就說誰!」
賈仁祿四下一瞧,問道:「姜維那小子呢?」
過了小半個時辰,曹植便會考的試題及答案默寫完畢,交給了曹操。又過了良久,曹丕方才寫完,曹操瀏覽了二人的試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你們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貂嬋點頭道:「嗯,說是可以,不過語氣不得太重,可別嚇壞了孩子。」
賈仁祿向後退了一步,道:「打不得,說兩句總可以吧?」
貂嬋白了他一眼,嗔道:「這種醜事,虧得你也有臉說出來。」
曹丕氣得腮幫子鼓了起來,舉起拳頭,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賈仁祿道:「老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哈哈!好了,廢話也夠了,我看你們兩兄弟也笑得快趴地上了,應該沒力氣生氣了吧。」
貂嬋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嗔道:「你敢!」
曹丕、曹植登時省悟,怒氣稍抑,各自向後退了一步,垂下頭來。
曹丕和曹植對望一眼,均不說話。
張遼道:「魏公急召兩位公子回去定有要事,在下也不敢耽擱。」
曹植道:「將軍不是說,父親差我們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考驗我們的才能么?」
曹操面色一沉,道:「子恆探聽了這麼多有用的消息,你卻一條也沒有探聽出來,也太沒用了吧。」
忽然間一個男子聲音說道:「兩位公子,魏公命兩位公子考試之後便迴轉鄴城,不得耽擱,馬車我已備好,還請公子上車。」那人匆匆走近,正是張遼
貂嬋道:「呵呵,這可能就叫狗改不了吃屎吧。」
曹靜笑道:「呵呵,這麼說你是個東西了?那請問你是個什麼東西啊?」
曹靜冷笑道:「怎麼又不打了?到外面打去啊,讓老百姓看看我們曹家人的拳頭不是向著敵人的,而是向著自家兄弟的。」
曹操道:「好,子恆稍歷世事,便由他主持,子建在一旁好好學學。那些人我看也不過就是董承、伏完餘黨,他們的主子尚不能有所作為,他們又有何本事敢與我作對!我已令公明、仲康領三萬兵馬巡警鄴城,應當不會有事的。」
在途非只一日,這日三人來到鄴城,兄弟二人不即回家,直奔丞相府。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三個小鬼回來時,讓他們到我的屋裡去一趟,老子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時光匆匆,這日便是祭天之期,曹丕、曹植策著高頭大馬,領著兩千近衛,浩浩蕩蕩地出城祭天。
賈仁祿道:「常言道人生最得意之事莫過於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洞房花燭之後可不就是喜得貴子么。你們兩位公子老子等閑難得見到一面,這次過後不知啥時候才能再見到了,先一併恭祝了,省得到時想恭祝都沒機會了,哈哈!」
曹靜笑道:「看來是的,仁祿,子恆、子建之事你也聽說了,我總覺得像是有些古怪,你怎麼看?」
曹植心裏咯噔一下,心道:「爹爹果然關心會試的結果。」正要回答,卻見曹操指著桌案道:「絹帛我已準備好了,你們兩各拿一副,將此次的試題及你們的答案默寫出來我看。」
賈仁祿道:「老子是這麼認為的。」
曹植道:「這次考試天下精英畢集,楊阜、董允、馬良等皆是知名之士,和他們同場較技,不正好可以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么?我想父親也一定關心這場考試的結果,你說說這場考試又怎能不重要?」說到這裏,向曹丕瞧了一眼,道:「哼,可是那不知好歹的小人卻偏偏要來使壞,你說說我又怎能不恨!」
張遼道:「我來時魏公便是如此吩咐的,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急須兩位公子辦理,片刻耽誤不得。」
曹丕聽了,暗罵他無恥,當面阿諛,無所不用其極,但也只得隨聲附和。
曹靜白了他一眼,嗔道:「這金榜題名和喜得貴子根本挨不上,有你這麼恭祝的么?」
曹植道:「這事是我先挑起來的,是我無禮,還請哥哥見諒。」
賈仁祿十分鬱悶,道:「得,還真就卯上了,不就是一次考試么,就算是子恆所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和仇人似的么?」
轉過天來,曹丕踞坐案旁,看著美人載歌載舞,正神魂顛倒之際,忽有一下人來報曹操急召他到府有要事商議。曹丕忙整整衣冠,匆匆地趕到了相府。
賈仁祿大聲叫道為:「嘟,這裡是衛將軍府,哪能容你們胡鬧,要打架上外面打去!」
賈仁祿對張遼道:「休息兩天再走不成么?」
曹植道:「劉備初行科舉,群英畢集,爹爹自然是想知道我們兄弟二人才情如何,是否堪當大任。」
張遼曾言道曹操急召他們兄弟二人有要事委任,可如今見到曹操,竟未有片言隻語提及此事,不禁一臉鬱悶,答應一聲,行禮辭出,各回下處了。
曹植道:「孩兒可不是在拍馬屁,的的確確是實情,自從到了長安之後,孩兒日夜憂心,思索如何打探消息,孩兒心想這僅僅參加考試,得來的消息必竟有限,而且也不全面,還應當賄賂一些文武,打探打探這科舉制幕後是如何操作的,至於這如何賄賂,賄賂誰都煞費思量。可是想來想去,實在是爹爹太聰明,而孩兒太膿包,孩兒苦思焦慮的時候,想來爹爹應該早就知道心中想要知道的一切。如此還要孩兒做什麼呢?這點孩兒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心想只要用心干去,到後來終於會恍然大悟的,想到此孩兒索性不探聽消息了,而是好好考試,直到聽了賈仁祿的話,這才恍然大悟的。」
賈仁祿道:「那我就不強留了,滾你媽的蛋吧,哈哈!」
曹丕、曹植答應了,各拿著一副絹帛,來到東西兩側的桌案旁坐好,將絹帛平鋪于案。其時近侍們已研好了墨,兄弟兩人提筆沉吟半晌,便在絹上振筆直書。
曹丕、曹植互視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憐憫之情現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