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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水灌晉陽

第454章 水灌晉陽

那個浪頭像是刻意與司馬懿作對一般,銜尾直追,所過之處,呯嘭啪啦之聲不斷,房倒屋踏,一片狼籍,跑得慢的兵士百姓,頃刻間被卷進水中,隨波逐浪,嗚呼哀哉。這其中有不少類似於歐也尼、葛朗台、高老頭之類的吝嗇鬼,不管自己死活,非要將房屋中的財物給搶救出來,結果被洪流吞沒,不知衝到哪裡去了。
這日三更時分,晉陽城內,燈火通明,司馬懿正指揮兵士在城內掘重壕。兵士們正挖掘間,忽聽城牆下方轟隆隆之聲大作,不禁大吃一驚,叫道:「不好,漢軍殺來了!」
賈仁祿問道:「公琰是不信老子能在一夜之間攻下晉陽了?」
說話間,漢軍蟻附登城,城上矢石如雨,漢軍久攻不下,便又退了下來。賈仁祿長眉一軒,下敘道:「鳴金收兵。」
蔣琬連連擺手,站起身來,飛也似的去了。
蔣琬說道:「還請將軍先將圖畫收起來。」
賈仁祿道:「照這個速度,曹丕這隻烏龜幾時能爬到這?」
蔣琬道:「用地道攻城古來有之,很容易被人識破。若司馬懿于城中堀重壕橫截,我軍照樣無法攻入,豈不空勞軍力?」
蔣琬道:「已到城下。不過據城中細作來報,司馬懿已知我軍不能明攻而暗攻,開始在城中掘重壕橫截。」
賈仁祿一臉鬱悶,手腕一轉,將繪有春宮圖的錦帕收入袖中,道:「真拿你沒辦法,有什麼話快說吧。」
蔣琬搖頭苦笑,接過錦囊差人火速送往馬忠處,馬忠拆開一看,細細辯明了上面的狗爬大字,喔地一聲,叫了出來,跟著便令兵士開始準備。
司馬懿聽到鼓聲,面如死灰,喃喃地道:「這傢伙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任何堅城鐵壁在這個瘋子面前都將變得不堪一擊。」
賈仁祿笑道:「如果用人去攻,遇到橫塹,一個不小心,全掉坑裡了,自然攻不入。這次老子挖地道,可是給一個更厲害的角色預備的,你小子就等著看好戲吧。」
忽然之間,砰地一聲巨響,好似憑空打了一個霹靂。橫塹向著城牆一側的土壁上出現了一個缺口,一股水浪激射而出,帶著大塊大塊的土石,流入橫塹之中。
次日一早,賈仁祿便點起三軍猛攻晉陽城,司馬懿依舊立於城頭,隨方設備。如此猛攻三日,賈仁祿占不到半分便宜,不禁搖頭苦笑,自言自語,道:「司馬老頭果然不是蓋的,守城是有一套。老子將『衝車』『樓車』『雲梯』等等所有老子能想到的攻城之法都用了個遍,晉陽城還是完好無損立在那裡。看來老子不祭出這個連自己也不知靈也不靈的殺手鐧,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頓了頓,又問道:「曹丕軍團到了哪裡了?」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到時你可不許賴皮,哈哈!」
蔣琬道:「恕我直言,別說十數日內不可能攻下,便是再攻數月也未必能攻得下來。」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假正經。」低頭一看,目光登時給吸住了,一連翻下去,只看得血脈賁張。正愣神間,忽聽蔣琬在帳外說道:「不知將軍能將那些圖畫先收起來么,我有話說。」
中軍大帳,賈仁祿環顧眾將,問道:「怎麼沒見德達和伯濟?」
蔣琬微微一怔,道:「將軍真有把握一夜之間打下晉陽?」
賈仁祿從袖中掏出春宮圖來,道:「老子也不收你學費,只要你看了這個,老子自然會告訴你。」
賈仁祿道:「我們若還這樣攻城,十數日後能不能攻下?」
蔣琬雖知賈仁祿腦子裡裝著不少稀奇古怪的鬼主意,不過還是不相信他能在一夜之間便攻下晉陽城,說道:「晉陽城高池峻,又有司馬懿親守,實不易攻,一旦遷延日久,魏主殺到,兩面夾擊,既便孫吳復生也不能如此挽回頹勢,還請將軍三思。」
賈仁祿道:「你留下來,不就是想看這個么?別客氣,我給你一副。」說著從一疊錦帕中抽出一副,遞到他面前。
蔣琬道:「駟馬難追!」
便在這時,城外鼓聲大震,漢軍將士在離城三五里高阜處列成陣勢,準備攻城。
司馬懿低頭一看,只見橫塹已挖得十分深了,微微一笑,道:「莫慌,你們都上來,弓箭手準備,見有人搶出立即亂箭射殺。」
賈仁祿笑道:「老子知道你想勸老子退兵,以免腹背受敵。不過老子還想再賭一把,成以不成只看今夜,若是成了你我便在晉陽城中,把酒言歡,不成老子便下令班師,如何?」
司馬懿長長吁了一口氣,四下一看,只見四面洪流滾滾,自己容身之處不過丈許方圓,像個孤島一般。舉目遠望,城中一望如江湖,房倒屋踏,破木、爛磚、死屍、殘骸飄浮在水面上,當真是殘不忍睹。司馬懿雖久經戰陣,見慣血雨惺風,卻也不禁心中戚然,淚水奪眶而出。
城中軍民沒想到從地道鑽出的不是人,而是洪水,無不大失驚色,爭相亂竄,紛紛叫道:「不好了洪水湧進城來了!」「快跑啊,跑慢了就被水捲走了。」一時之間,哭爹叫娘,尋子覓爺之聲大作,耳不忍聞。
原來賈仁祿看上去嘻嘻哈哈,不學無術,終日看春宮圖。其實他很是用功,軍中一應大小事務,他都要過問,從實踐之中學到了書本上根本學不到的知識,不過如此一來,睡眠時間便嚴重不足,記憶力也變得大不如前。
蔣琬道:「將軍不是差他們去挖地道了么?」
賈仁祿不耐煩地,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蔣琬道:「已到涅縣。」
蔣琬搖了搖頭,道:「有司馬懿在,不可能。」
蔣琬沉吟道:「哦,這地道原來另有用處?」頓了頓,又問道:「不知將軍準備派何用場?」
忽然之間轟隆隆巨響,塵頭起處,西南角城牆經不過洪水沖刷,崩壞數尺,所幸崩塌的時機恰好,洪水沒有溢出,不然連城外也將成一片澤國了。塵埃落定后,城外戰鼓震天,殺聲動地,漢軍扛著早已紮好的木筏,攀著缺角,攻上城來。其時城上仍有不少軍民來不及逃走,躲在城樓上避水,卻不料城牆忽地崩塌。這一下事先毫無徵兆,躲在那段城牆上的兵民倉猝之間,不及閃避,紛紛被埋入沙石之下。離得較遠的兵民雖幸免於難,卻也嚇得呆了,大多數人像堆爛泥一般頹然坐倒,褲中尿水長流。
正愣神間,漢軍龍精虎猛,凶神惡煞,大刀闊斧,殺將過來。城上守軍接連經受兩場驚嚇,心膽俱裂,根本無力抵抗,紛紛跪地投降。孫禮領著一彪軍馬當先沖入,見守軍個個投降,不禁心中大樂,當下便令副將在城頭上安撫降卒,一面令人乘上木筏,迎風破浪,來擒司馬懿。
賈仁祿心道:「這台詞乍這麼熟?對了,三國演義里長史楊儀就是這麼勸諸葛大大,老子和諸葛大大一樣,豈不命不久矣?不過諸葛大大是食少而事煩,老子是食多而事煩,這一字之差,不知能不能多活兩年?」一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再也無法泡妞,不禁汗流浹背,說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以後軍中一應屁事,老子就不過問了,讓有關人等自己處理吧。」頓了頓,又問道:「那兩個小子挖到哪了?」
賈仁祿微笑道:「跟老子玩,你還嫩了點。」
司馬懿及一眾親兵沒命似的向前狂奔,時不時回頭看頭,只見巨浪離自己越來越近。正惶急間一名兵士瞥見西北角有一處高台,似可以避水,忙拽著他上坡而去。洪流隨之漫了過來,在離他們腳邊不足尺許的位置停了下來,不再上漲。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城牆下轟隆之聲越來越響,直如萬馬奔騰。眾人聽得如此巨大的響聲,無不色變,身子不自禁的抖了起來,一些膽小的傢伙已經在側眼斜倪,尋覓路徑,準備跑路。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嘿嘿,老子起於兵卒,對統兵禦敵之道一竅不通,不親理如何能知道這裏面的門道?」
司馬懿雖鎮定如恆,此時不也禁有些手足無措,定了定神,拔劍出鞘,彈壓守城軍民,可城中軍馬乍見洪水滔天,直漫進城來,摧枯拉朽,破屋裂瓦,聲勢十分駭人,哪裡還有心抵抗,當下不理司馬懿的大呼小叫,拖妻帶子,逃了個乾淨。
賈仁祿一拍腦門,道:「老子的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只一扭頭的功夫就把事情給忘了。」
賈仁祿對望一眼,哈哈大笑。笑罷,賈仁祿問道:「智伯渠的水蓄的如何了?」
賈仁祿道:「君子一言。」
蔣琬可是孔聖門下的鐵杆粉絲,忠實信徒,自然知道禮義廉恥為何物。他一瞥眼間,只見錦帕上銹著一男一女,赤身裸體,面目俊美,姿態生動,不禁面紅耳熱,扭過頭去,連聲叫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賈仁祿道:「那就是了,老子不打算決水淹城。」
蔣琬常自詡是當世柳下惠,自也有坐懷不亂的本事,雅不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賈仁祿這個老流氓給拉下水了,一看賈仁祿取出春宮圖,老臉登時通紅,扭頭便奔,霎時不見。
蔣琬道:「此次魏主親來,兵馬眾多,能有這個速度已經很不錯了。據我估計,魏主十數日後當會殺到城下解圍。」
蔣琬搖了搖頭,賈仁祿微笑道:「那好,咱們打個賭,若是老子只用一夜便打下晉陽,老子便罰你看春宮圖,若是老子打不下來,老子除了依你之言撤兵之外,還任你處治,你便是要老子裝貓變狗,老子也沒有二話!當然這條爛命,你最好手下留情,給老子留著。這賭你敢不敢打?」
話音猶未落,一股巨浪向他逼近,浪頭離他那小腦瓜不過數丈之遙。數名親兵眼見情況十分危急,忙勸他逃避。司馬懿面對巨浪,凝立如山,一副誓以晉陽共存亡的架式。那些親兵哪容他發瘋,拽著他便向北面水緩處逃去。
眾弓箭手轟然應是,從箭壺中取出羽箭,搭上弓弦,箭頭對準響聲大作之處,蓄勢待發。城上守軍也都嚴陣以待,以防大軍乘亂攻城。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沒有把握,這賭打起來才有意思,若是早知道結果,那還打什麼賭啊?」
蔣琬認定一夜之間攻下司馬懿親自把守的晉陽,根本非人力所為,想答應吧,又怕萬一賈仁祿或有良方扭轉乾坤,到時自己不免要看春宮圖,躊躇良久,一咬牙道:「好,我便和你打這個賭。」
郭淮去后,賈仁祿低頭正要看春宮圖,卻見蔣琬仍坐在邊上,微微一笑,舉起春宮圖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公琰對這個也有興趣?」
趙雲道:「區區重壕能奈我何?不如由我領一隊人馬潛入地道,必可突入城中,以大軍裡應外合。」
賈仁祿道:「用水淹能在一夜之間打下晉陽么?」
蔣琬道:「各個泄水處都被壩斷,那水進無所泄,全都積于渠中,平地水高二三丈。將軍可是要決水灌城?」
蔣琬道:「將軍夙興夜寐,軍中細務無不親理,太過操勞,應當好好保重身體。」
蔣琬道:「為治有體,上下不可相侵。就好比治家之道,僕役耕田,婢女織綿,私業無曠,所求皆足,其家主則從容自在,高枕飲食而已。若所有事情都由家主一人來完成,則形疲神困,終無一成。所以古人云:『坐而論道,謂之三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昔丙吉憂牛喘,而不問橫道死人;陳平不知錢穀之數,曰:『自有主者』。今將軍親理細事,汗流終日豈不勞神?」
蔣琬道:「將軍也一樣,到時這城若是攻不下來,我讓將軍做什麼,將軍就得做什麼。」
大喊聲中,又有數處土牆經不過洪濤的衝擊,破裂開來,洪水源源不斷地從細縫中涌了出來。司馬懿忙令人下橫塹去堵住缺口。怎奈驚濤駭浪被堵在地道之中,無處渲泄,為時已久,所蓄的力道是何等的巨大?此時甫一脫困,便如萬馬奔騰一般傾泄而出,哪有人敢下去送死?司馬懿催逼數次,無一人敢跳入洪流之中堵住缺口。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缺口越來越大,水流越來越急,頃刻之間便漫過橫塹,湧進城來。城中之人驚慌失措,四下亂竄,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
賈仁祿笑道:「老子請到一個更厲害的幫手,就不勞子龍費心了。」說著從袖中掏出一隻錦囊遞給蔣琬道:「將這個交給馬忠。老子做了這許久孔明先生的徒弟,卻一次錦囊妙計也沒玩過,豈不徒有虛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