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仙子
「這東西對我沒什麼用。」唐川說。
「我等你很多年了，小五跟我說，你不會來了，我只是搖頭，一直等，一直等。不知道是否該等，只是等。」她像極了夢語，每一句都是呢喃而出。
他只是心寒，腳下咫尺千里已近極致，這是他面對生死鍛鍊出來的戰鬥意識，現在居然還慢了那麼半拍。
贏了是在欺負後輩，輸了還不後輩。總之，不管輸贏對那些前輩高人來說都一樣，吃虧。
諾曼張大嘴，他本來只想獲得唐川的與阿娘，順便拉進一下關係。一個強者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受人歡迎的。
古樸的長劍在她手中活了，每一劍都無比隨意，就是隨意，簡簡單單讓他幾無招架之力。
「殺！」
她此刻是血色戰甲，輕盈至極，只遮住身上重要部位，其他地方流光四溢，唐川不需要懷疑流光的防禦力，那密布的符文就可以讓他心悸。
「我花開后百花殺！」
此時，他沒了一開始的慌亂，更多的是熟稔。唐川相信，如果會兒魔都，見到了徐寒山，他有把握同境界一招滅殺他。
她眼眸森寒，上一秒笑容下一秒就只剩冷酷了。
「你到底是誰！」
依舊是無解，霧漸漸少了，都被斬斷。天漸漸明了，風都被她殺散，只是單調的一劍又一劍。
眼前人的劍氣如此厲害，他都生生扛了下來，更別說徐寒山還略顯稚嫩的劍意，她已經有了自己的路。正一步步前進，一直走下去。
隊伍終於繼續前進
查得拉起他的驢，從他唐川身前走過，想要給驢弄點青草，給他一頓還算不錯的早餐、午餐加晚餐。
她站于霧中，縹緲如仙，血紅色戰甲覆蓋之外晶瑩剔透，修長的手臂大腿毫無遮掩的露在唐川的目光中，引得一陣口水直流。
長劍破空，攪動雲霧，化作劍氣一同殺向唐川，速度之快，想躲避也躲不過去。
「鏗！」
瞳孔放大，唐川聞著空氣中馨香，感受著無邊的劍意，看著美到極致的一朵朵梅花凌空開放，宛如神跡的場景，也就剩下戰意了。
即使衣衫破損，他依舊故作瀟洒，嘴角微翹，手中大戟一鼓作氣順勢擊碎幾道劍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算下來，她至少刺出數千劍，每一劍都勢如閃電，威力巨大。
忽然他心底生了寒意，下意識的躲避，腰間卻還是多了一個傷口，血流如注。
「我還是覺得，我活著更好！」
一個人影從濃霧逐漸走出，她身穿白色廣袖流仙裙，不施粉黛便美的唐川忘記呼吸，像極了仙子。他只是看著她，忘卻哪三個字。
他或許聽不清，只是站著，卻能感受到她的哀怨，彷彿自己就是那個人一樣，她口中的那個人！
他在憤怒的嘆息，引來無數親信的迎合，整個人
「我為昨天的事向您道歉，昨天我做的不對。」他將受放在胸前，躬身道，很是謙卑。
她嘴角微翹，淺淺笑著，很甜，沒了剛才聖潔般如同仙子的感覺，只剩下抹之不去的鬼魅。
他不氣餒，目光是熊熊的戰意，想要更強大的實力。其實，不單單是他，所有見過唐川的，不管是同齡人還是老一輩心底都是無力。無力的同時，大部分人開始了辛苦的修鍊，只為了力量。
一步，兩步，她的步伐依舊那般優美，嘴角的擔憂也不似作假，直到近了身，她還是那般完美。
他吆喝著驢，心中明白，這座山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地方，只是時近千年，裏面還留著什麼，他不知道。
一個冷戰，他醒來，腳踏大地，眼眸想要分開濃霧，看清楚她到底是誰。
就算差點被斬殺，唐川依舊堅持，想要習慣。玄空境的修士太過難得，每一個都如同核彈一般，躲在深山大域當中，等閑人根本見不著，切磋什麼也不太可能。
在其他幾本古籍里，查得看一些記載，都是說狼人森林附近曾經劍氣縱橫，相傳有劍神一劍斬開大山，又引來天火，毀滅一切。
兩人在人家院外經過，沒能得到村民的熱切關懷。他們只是漠視，就像查得一進村莊的嘆息：「這是光明未曾照耀的地方，這裏的主教千百年都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瀆職！」
「這……」
他遞過來一張照片，「
查得站在不知覺間，被羊群包圍，驢子並不驚訝，徑直啃了那一株翻出土牆的不知名綠植上。
長戟斬空，硬生生斬斷襲來的劍氣，帶著戰意殺向她，那個仙子。
這固然是傳言，可傳言有多少是真的？十之二三還是有的。這一刻，他想咆哮，想要丟掉自己一個個名頭，只想活著。
他只是一抬手，羊群便被鎮壓，這種親近動物的能力並沒有什麼卵用，只是讓他同羊群一道出了村莊。
回到房間，秦韻還在床上慵懶的玩著手機傲人的身姿讓唐川一陣氣餒，離去。能看不能吃，還是別看了。
唐川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只見點點漣漪，白衣如墨，原本清澈無比的眸子也變成血色。她的氣息逐步攀升，被白霧籠罩，星星點點的靈力融入她的身子里。
唐川點頭，明白他的來意：「說。」
「你到底是誰？不然，我殺了你！」唐川咬牙，望著她，大戟毫無遮掩的釋放氣息，殺氣凝聚成實體，貫穿大霧。
唐川搖頭，查得大主教說的話他不太信，可那是他目前所知唯一的解釋。按他的話說：那些黑暗的走狗死於實驗引爆的火山，正如他們看到的一樣，這座火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這裡是黑暗議會的據點不假，實際上這裏從修建到現在一直都有附近得神職人員關注。
她自
「唐川大人。」諾曼張開嘴，臉頰完好如初，沒了昨日了怨恨，彷彿放下了一切。
「他身上總有一種魔力，能夠影響身邊的人，據說有一位光明教廷的大人物就是如此被他感染，一路扶持他成為紅衣主教。」有人道，從不遠處傳來，聲音清寒。
還未出村，便是一群灰色的羊擋住了他的去路，像極了他年輕時跋涉于那些信仰先祖、異獸的草原之濱的景象。
「不過……」他停頓，「既然你的誠意到了，我可以替你出一次手，具體在看！」
不知何時，她的氣息已經攀升到了玄空境巔峰，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唐川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苦苦支撐。
「我是誰？」
「這裏真的是黑暗議會曾經的據點？」秦韻不知道問過他多少次，額米一次都是相同的話語，幾乎一致的語氣，那就是懷疑。
那是一株血紅色的寶葯，名為龍血草。相傳是沐浴龍血而生，實際上，修真界龍只是一個傳說，龍血草更多的生於實力強大的地行龍、飛龍等等亞龍身旁，成年後便能張成靈藥，價值頗高。
「誠意！」
這一株，正和他說的一樣，並不完整，隨著時間的流逝，蘊含的能量越來越低，或許再過幾十年就會成為凡草，被栽進花盆裡。
看著唐川進了屋裡，諾曼捏緊了拳頭，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實力在這個同齡人眼
濃霧中，不單單查得一人驚醒，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我是誰？」
「殺你的人！」
她嘴裏，說出這樣幾個字，如實質的殺意，震懾人心。
「難道傳說中是真的？」他沉吟，從未跟唐川說過太多的實話，之前說的除了臆測只有些許事實。
哪裡的人也養羊，每天黎明帶著乾糧，獵槍徒步數十公里前往一處水草豐盛有么一有多少獵食者的地方。
五百年前，或者更久之前，這裏還是光明教廷的關注重點。從那個時段之後，這裏便逐漸消失，從隻言片語到了無音訊只用了不到十年。
她不退反進，古樸的長劍連連破空，短短數息便接連刺出數百劍，構成一朵朵梅花，那一瞬，美到極致。
「不管我是誰，你都得死！」她前半句像是呢喃，後半句美目一橫，成了審判，劍光耀世。
待回到村莊，晨曦微醺，草原在霧氣濃罩之下，白茫茫的，從天邊到腳下，莫不是如此。
她依舊那般，傲立於天地之間，攪動風雨，沒了長袖依舊美艷無比。
這不是唐川第一次怒吼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答案，每一次都險之又險。
這一次，陰差陽錯之間，遇到一個白衣似仙的女子，她單單依靠並不出奇的長劍就能壓著自己打，就讓自己欺負同輩天才一般。
「你來了？」
這隻是一劍，極度攝人，就連近在咫尺又像遠在千裡外的查得都心涼了，驚醒之後，只是看著這天這地這霧，等待著死亡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