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意外
齊悅委屈，嘟囔著紅唇，看著唐川脫離自己，走到圓圈中央。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說的不僅僅是廬山吧？」齊悅感嘆，站在高處，長城外的冰雪世界和關內涌動的人潮都和剛才不同。
這個季節的人都穿的比較厚，加上人有多，長城上的人比廣場還要多，讓唐川只是一眼就沒了興趣。
長城上的人很多，其中也不乏不叫熱心的。唐川不是此處的唯一一個醫生，在他到來之前，就有兩個西醫以比較標準的教科書式的方式，講老太太平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忘卻剛才發生的事。
在大多數人眼裡，裁縫就是不入流的東西；而耳熟能詳的服裝設計師似乎只能用高端大氣上檔次來形容。
一個醫生問：「哥們，你是醫生？」
唐川啞然，使勁回想，發現自己的語氣的確有些不正常。可他還是裝作不明覺厲，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嘍。」
她搖頭：「我更喜歡……梭梭樹。」
輕輕抓住齊悅的柔荑，絲絲靈氣化作溫暖從指間手掌席捲全身，讓她有種幸福感，微翹的嘴角吸引了不少貪婪的目光，嚇得她吐吐舌頭，恢復剛才的模樣。
唐川只是一步步向下挪著，是不是說上一句，我是中醫，拖著驚訝萬分的齊悅向下移動。
齊悅問：「長城外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唐川搖頭，說不知道。他對燕京算不上熟稔，對這些開放性的地方不熟。
唐川啞然失笑：「都
這句話放在這裏不太合適，卻是他對於中西醫之爭的看法。
小姑娘的執著讓不少人都是惋惜，就連還未開口大罵的人都搖搖頭，只是盯著揣揣不安的金髮少年。
關於紫禁城的傳奇，隨便一個燕京人都說的出來，神神鬼鬼的東西最容易被人津津樂道。
心念一動，她拉著唐川白嫩的手，笑吟吟的穿梭在人流，時不時的望著鮮艷的紅旗隨風飄動……不對，是無風自動。
「先生，喬伊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剛才的一切都是意外……另外，他要趕下午的飛機。」伸出手卻未拉住老太太的小姑娘慌忙解釋道，畫蛇添足的加上一句，讓圍觀的人都不禁生出了火氣。
唐川歪著頭，用毋庸置疑的語氣批判道：「你應該安安靜靜的跟在我身後，而不是懷疑我的決定。」
「不知道怎麼回事，很溫暖……」
故事難免有藝術加工，唐川思慮再三，卻是沒有前往紫禁城，大多時間都呆在唐家莊園。
就在身旁，匆忙的金髮小伙撞翻一個老太太。身旁的小姑娘剛剛伸出的手抓不住已經順著高高台階跌落的老太太，傻傻的伸出手。
「上去看看。」唐川指了指一個烽火台，修建在高處。
「不愧是首都，我讀書的時候，學校里的紅旗就很少隨風飄動。」齊悅瞪著紅旗，
「哥們，有把握沒？」那醫生看唐川面露輕鬆，苦笑一聲，還是問道。
「就他，能有什麼把握？我承認以前的中醫是挺厲害的，現在的話，不說也罷……更何況他還這麼年輕！」
就是剛才那位的不屑，才會讓本來一個露臉的機會變成爭風吃醋般的較量。
唐川一愣，還是決定哄哄她，孩子氣不是所有時候都是褒義詞。
齊悅點頭，「哦」了一聲。聽著旁邊類似的疑問，期冀著可能出現的答案。
說到一半，她才把話一轉，險些將心裡話給說出來。
唐川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沒有具體的商標，若是在青城還與可能使追求隨意買的地攤貨。可這是燕京，有一個嚴謹的唐管家，儘管唐川不信任他。
時間總是偷偷流逝，一下車，唐川便忘卻了在車上的記憶，哪怕它無關緊要。
人群中間，檢查了快一分鐘的兩位醫生，幾乎同時給出了答案。只見他們面露苦色，對視一眼之後，一齊嘆口氣：「這位老太太身體雖然不錯，卻比不得年輕人，這裏又不是醫院，最近的救護車都需要二十分鐘……啊？半個小時。」
小姑娘搖頭道：「他是我負責的人……再說了，他需要一個翻譯。」
華夏，好大一個華夏；長城，好長的長城。
齊悅小聲問：「你剛才說自己是醫生，該不會就是擠進來看熱鬧的吧？」
唐川輕輕一笑，沒有揭穿紅旗為何無風自動，只是看著齊悅帶著醋意的
史書被稱讚的長城已經成了旅遊區，哪怕是沒有長城的地方都想遮住眼睛，堵住耳朵，修建一段長城。他們不需要古法燒制的長城磚也不需要歷史證明，甚至都不用在縣誌上添上一筆。
她很快又調整了心態，哪怕臉蛋上的紅霞還未散去，「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覺得你剛才說話有幾個字咬的有些重……出乎意料的重。」
「不知道，或許能吧。」唐川想想道，沒有將希望磨滅。
「嘿！小子犯了事還想走？」一熱心人伸手擋住那個金髮少年的去路，惡狠狠地說道。
唐川問：「你很喜歡人多？喜歡大城市？」
齊悅笑了，笑得歡天喜地。
「哼！」輕哼一聲，齊悅扭過頭，心中竊喜。
中醫好還是西醫好，他真不知道。在學校里他就跟同學討論過，雖然沒有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卻是明白了一點：「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跟齊悅呆久了的人都知道她性格風風火火，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金髮少年並非華夏人，見眼前出現的手，不免慌張，讓身邊會說華夏語的朋友幫忙解釋。
有人輕輕拉扯小姑娘的衣袖，其用意再明顯不過。
很快，齊悅就將剛才的不快拋在腦後，拒絕了前去紫禁城，說想看看萬里的長城能不能到她的故鄉。
唐川點頭，陳述自己的觀點：「每個東西都有不同的面，想要徹底看清楚，依靠眼睛不太可能。更多的是由
齊悅眨眨眼睛：「這麼說，你很有經驗？」
開頭詢問的醫生並沒有阻止那個並不相熟的醫生嘲諷唐川，只是看著熱鬧。
「醫生？！有沒有醫生？」有人大叫，徒勞的叫喊讓場面有些寂靜。
現在的長城規模不小，卻沒了當初的模樣，至於聯通，大抵是想多了。
事不關己的道理不是華夏獨有的。唐川不知道其他國家類似的話具體是什麼，只是冷眼旁觀。
「江湖郎中？」
「唐川，你有沒有覺得我像小孩子，也就是說有些孩子氣？」齊悅突然問到。
「怎麼會？」他故作驚訝：「明明哪裡都不小，還說你像個小孩子，難不成說你的那傢伙喜歡幼女？」
全然不顧是不是適合自己的。
但他做的一切都沒的說，從衣食住行都是嚴格按照時刻表走，比如衣服全部都是手工製作的，而且還不是國外所謂的著名設計師。是華夏本土出產，地位尊崇的裁縫。
經過另一個醫生的提醒，說話的醫生再次搖搖頭，顯然是不看好老太太的情況。
沒有想象中的血肉淋漓，也沒有巨大的聲響，老太太一頭撞進一個中年胖子的懷裡，一個慘叫，嚇得身邊的人讓出一條路來。
齊悅不緊不慢和唐川邁著同樣大小的步伐，她想訴說剛才的感覺，卻被打斷。
另一個醫生笑道，不屑的樣子讓唐川眉頭一皺，他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囂張的西醫了。嗯，是一天還是兩天來著？
「你走！」齊悅羞怒交加，紅了臉。
齊悅心情很
唐川點頭，蹲下身子細細觀察道：「是醫生，不過和你們不太一樣，是……」
「就你你趕時間？我們一天都閑的蛋疼？還是一條人命不值錢？能讓你們隨便抹殺？」有人怒道。
積雪剛剛消融，絲絲寒意陰魂不散的隨風飄蕩，襲來。在高領毛衣的林口和逐漸變得寬鬆的衣袖裡穿梭，冷不禁就是一個寒戰。
長城之外便是另一片天地，土黃色的草甸和白雪皚皚的荒丘交替，錯落有致的樣子讓人驚異。
緊接著是哭天喊地的聲音，稱呼從奶奶到媽都有，來自七八個男女老少組成的群體，用的是本能的東北話。
小姑娘快哭了，身邊的同伴也是啞然，會說華夏話的自然不只一個人，剛才卻只有小姑娘肯站出來說話就表明了一切。
「喂！胖子，年輕就不能當一個好醫生？就應該裹足不前了？」唐川沒有理會不代表齊悅會閉上嘴，等待結果。
「我只知道西醫沒有具體的師承，也就是說，大多數沒有中醫的品德。」唐川淡淡道，根本就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他不喜歡人多，對燕京的旅遊景區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當然，除了紫禁城。
齊悅冷的要死，青城的冬天比現在不知暖和多少，尤其是在室內，不向外看看，還渾然不知已經到了臘月，一年最冷的時節。
世界上總有人喜歡出風頭，可這種人大部分都沒有什麼眼力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