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態度
她現在還記得雙手撐著腦袋的哥哥是怎麼從不信到震驚，再到信服。
飛舞的思緒回到遠處，鄭羽希臉蛋紅了，瞪了唐川一眼，「你看什麼！」
唐川看著她，不說話。
周陽也點點頭，說起來他和唐川還有些關係，雖然有點遠。
實際上，她從來不是這樣。身在大家族的她只知道權利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只有自己有了價值，才有選擇的權利。
通過別人的話來了解另一個人，言語中的道聽途說，幾分真假還得自己判斷。他每年都嗨到鄭羽希佔得先機的原因不單單是勇氣，而是判斷。
燕尾服老者點頭，掀開藤葉，找到了角落中的鄭羽希。
將被鄭羽希吃的乾乾淨淨的碟子放好，唐川換了另外一碟，埋頭大吃。
至於錢，這玩意兒上了層面還真沒人看得上，多一點少一點都不影響大局。
鄭羽希撇撇嘴，發現沒人注意自己之後，高興著失落。
注視他的目光很多，他不聞不問。好在剛才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下意識的敬而遠之。
她並不否認，伸出手，勾住唐川的肩頭，眉頭一挑，露出自認為很迷人的微笑。
她白了唐川一眼，慢條斯理的將手上最後一點綠豆糕吃掉，才滿足的說：「能在唐家莊園裡面這麼隨意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今天到場的女人不多，像她這樣美麗的更是絕無僅有。
沒人提及唐川和唐管家很爛的開場白，他們沒這個膽子，已經用剛才善意的笑聲原諒了他們
唐川的名字她如雷貫耳，在知道有這樣一個唐川發起的合作會之後，她沒有向往常一樣央求。而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口若懸河的說了整整一個小時。
看了看唐管家，後者低著頭，不打算說話。
一襲白衣的鄭羽希仙氣滿滿，若是往常聚會也就罷了，代表身份的女伴中總得找到和她一樣漂亮的女人。
「干！」
那個年過半百，號稱是最好的老師，頭上白髮蒼蒼，眼睛卻有不符合年齡的尖銳。
他們敢來，不代表著他們願意合作。來了，吃了，走了。這就是他們大部分人今天的行程，默契的行程。
沒有人敢於議論他，議論他的吃相是否雅觀。屁股坐的位置，所帶來的權利在很大的程度上會決定是否有人議論。
他一開口，就讓唐川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一隻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麻雀，幾個俯衝，找到了綠色的海洋，撲了進去。
「我想認識你的話，對我哥的生意會有好處，畢竟我是靠他吃飯的人。總得有點自己的貢獻吧？我可不是吃白飯的大小姐。再說了，你的身體真的很誘人，比一些所謂的教練還更加健碩、勻稱。」她組織著自己的語言，讚美著唐川。
這還是聚會的小小插曲，唐川抬頭看了一眼，便又將目光放在了食物上，繼續吃。
他知道，就是不說，和她一樣。
「我覺得你應該把你的手收回去，光天化日之下，被他們看
「過來一下！」她壓住怒意，從身著小西服，領結，神采奕奕的服務員托盤上取下兩杯酒。
當時她的詞彙並不豐富，不知道那尖銳的眼神，像極了老鷹。
已經過了二十三歲的鄭羽希一直都喜歡一個應該是出現在小學課本上的故事，成語故事。
喜歡冒險的人大多是一無所有的，少數是小有資本。當資本到底一定之後，冒險就是一種錯誤的。這在不少公司都是三令五申的條例，此刻就有人在自己面前完美的呈現了。
而唐川只知道今天談笑有巨富，來往無白丁。卻不清楚這些細節，尤其是關於來者的身份。
鄭遨如此，其他人更是如此。他們喜歡和唐管家交流，哪怕只是口頭上的應付。
「術業有專攻，要是我能即興演講，就不會把他們弄到這裏了，直接忽悠就行了。」唐川向其他人一樣，拿了一小碟精緻的糕點，走向一個還未被佔據的角落。
唐川視若無睹，淡淡道：「商先生你好，我這人毛病多，不喜歡打太極，能少說話，還是少說話的好。」
「我覺得這次可以下點注。唐川的善意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他的友誼。」王健淡淡道，眼眸子爆閃出一絲精光。
它躲藏在綠色藤蔓構成的拱門中，用小小的眼睛，四處張望。
在場的有哪一個不是放出去就能讓一省震動的人，但
「咳咳……」唐管家帶著一個還在壯年的男子走了過來，介紹道：「這位是商慍，他是最可能和您合作的人。」
在唐家莊園，最不缺的就是身份，任憑你們在外界是什麼身份，到了這裏，都一樣。
這一點，唐川也預料到了，就像鄭遨來了卻不曾上前。他或許有打著妹妹出馬的目的，但唐川會為一個女人折腰？他不信！
來往的賓客熟視無睹，小意外，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她正是鄭羽希。
鄭羽希是天生的演員，她因為美麗的容貌總是會被人認為是那種靠身體，不思進取的女人。
鄭羽希跟了過來，咬著一塊從唐川碟子里的綠豆糕，眨著問：「怎麼會比我哥農產綠豆做出來的還好吃？」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唐川反問。
「還記得唐川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嗎？」有人走到藤蔓之後，小聲問身旁的燕尾服老者。
伴著臉上酡紅的是她惡狠狠的話語：「剛才的事兒，我可不記得了……」
「啪！」
他最後的話是用的傳音，說完又向商慍介紹道：「這位唐家家主，唐川先生……這位小姐是南宮鄭家掌舵人的幼妹鄭羽希小姐。」
「唐管家，你覺得如何？」唐川把話題拋給了低頭不願意說話的唐管家？
「她很聰明！」燕尾服老者說，他姓王，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姓氏，單名一個健。
唐川一直看著她，看著她默不作聲，不言不語
「我不知道，我不喜歡鳥。」她還記得她當初的答案，惹得滿堂鬨笑。
唐川收回目光，回答自然是「沒看什麼。」
上一秒，它無視一個個笑吟吟的人類；下一秒，它拍打著翅膀，被酒杯碰撞，用力過猛濺出的血紅色的酒水驚飛。
「剛才什麼事兒？」他學著鄭羽希，裝傻充愣。
敷衍的答案讓鄭羽希不滿意的同時，還不能耍大小姐脾氣。
三三五五的人聚在一起，高談闊論。
後來，她被開了小灶，接下來的時候都很少學書本上的東西，而是學做人。
當然，唐川也是這樣認為的。
唯一被驚擾的就是鄭羽希了，她長長的睫毛顫動，茫然失措的後退，抵在藤蔓構成的圍牆才停歇下來。
她遞過來了一杯，用和剛才壓住怒意溫婉的語氣不同，吐出一個很爺們的字眼。
他們不敢跟唐川說話，有人卻敢，還是一個小姑娘。
「只要小公舉你高興，一切都好。」商慍身高手長，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鄭羽希的腦袋，才發現現在不太適宜。
伸出手，唐川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之後，鄭羽希笑吟吟的接茬：「商叔叔好久不見，我們應該不用在認識了吧？」
要知道唐川身邊的女人雖然不少，卻沒一個是送的。
侍者子碰撞之下，身子在空氣中翻轉，哪怕是難度係數最高的動作都沒什麼用，一杯龍舌蘭飛濺而出，一如開始的美麗。
「也比我們勇敢。」最先提及她的是周陽，一老頭。
介紹對鄭羽希有些
後者微笑著抬起頭，給唐川一種錯覺，這傢伙是故意的。
商慍啞然大笑，「我這人也喜歡直來直去，沒被他們少說二愣子……藉著這個機會，我乾脆就把話挑明了。就是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
可唐川就是這脾氣，你越是不願意，我就越要你說！
能拒絕嗎？唐川接過來，一飲而盡。
對他們而言，唐川的善意總有種可有可無的味道，實際上也會如此。
唐管家不需要吩咐，就開始招呼一個個客人。
「實際上，你一開始就是找我的？為了你哥鄭遨。」
唐川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唐川莞爾一笑，這是不是答案的答案。
她高興的是沒人注意到自己和唐川不合時宜的舉動；失落也源自於此。她的目標本就是唐川，交好他，自己哥哥的地位就穩固了。
「鄭羽希，你是想做一個鋒芒畢露的人，還是楚之大雁？」老師問。
鄭羽希磨蹭著站了起來，她看多了自己哥哥小時候被這個老太太上課時被各種收拾，怕她勝過父母。
「陪我走走？」她提議。
能夠不按常理找到答案的通常都是這個圈子戶外，圍城之外。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說的是鄭羽希。
這不是全部，比如哪個走過來的佳人，嘴裏只有一句話「你剛才好遜。」
唐川能夠體會她複雜的心情，女人一直都是這麼麻煩。哪怕鄭羽希將一切都擺在了檯面，她還是心中揣揣，摸不透近在咫尺的唐川的心裏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