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百二十二章 神仙也無奈
「雁棲，告訴為父，是誰打的？」楚華皺眉問道。
楚華的目光落在楚雁棲的手臂上，寬大的袖子滑落下去，露出一截手臂，手臂上有著一道紅腫的痕迹，表面還有些破裂。
「你為什麼要躲在楚家？」楚雁棲終於問出心中的疑惑。
「那我應該如何？」楚雁棲突然問道。
「如果沒事，這麼急著找我做什麼？」楚華看著他的模樣，問道，「連著嬰靈期高手都出動了，你可真有本事？」
「不錯了，年紀輕輕，已經是嬰靈期初境，勉強可以給我兒為奴！」楚華說話的同時，再次對著楚雁棲抓了過來。
無極傳音給蚩魔，原本以為他不會來，但是，他還是來了。
「很多年前，我教他的。」楚華淡淡的開口道，「但他那麼丑，學這個，真是浪費了。」
楚雁棲苦笑，他要早知道他有如此修為，何必煞費苦心的找他？
「攔住他！」楚華吩咐道。
「他叫你主人，豈不是要叫我主公？」楚華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臉上浮起一絲諷刺之極的笑意。
楚華沒有理會他，只是看著明月，過了半晌，這才慢慢地說道：「殺你，和殺一些螻蟻沒有什麼區別，可是，不殺你，我又不舒服。」
楚華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半晌，這才冷冷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楚雁棲愣然，有事？沒事？原本是不放心，而現在，他滿腹怨念，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說話的同時，
楚華只是看著他們，轉身，對著一處山丘說道：「雁棲，你還不出來嗎？」
楚華苦笑，他為什麼要躲在楚家？
「回東荒吧，你不應該修鍊的，也不應該去十方鬼域那樣的地方。」楚華說道。
「主公？」楚雁棲感覺，他的腦袋有些轉不過玩兒來了。
楚華也沒有說什麼，手指虛空彈過，藍光消失，無極倉惶而退——心中驚懼不已，這人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麼境界，這種實力，他只見過一個人，那是就十方鬼域的老妖梟奴。
「不錯，一打扮，越發的漂亮了。」楚華有些感慨的說道，「想來，我們也有大半年不見了。」
「你要做什麼？」無極驚道。
「是他？」楚雁棲愣然，那個讓楚雲傑折磨與他的紅袍人，竟然是紅袍老祖？這人吃撐了，想要殺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他居然用丹藥買通楚雲傑，不斷的折磨他，只把原本的楚雁棲逼死為止？
楚華的目光，只是落在楚雁棲的身上，無極他根本不在意，楚雁棲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長袍，在月色下，越發顯得面白目清，丰神如玉，行動之間，帶著幾分出塵的靈動。
「你見過的。」楚華說道。
「是。」老乞丐答應著。
這句話說的真的好神經病，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誰知道他要做什麼啊？
「紅袍人是誰？」楚雁棲突然問道。
淡淡的黑霧瀰漫開去，那些黑霧宛如是有生命一般，迅速的對著楚家眾人的口鼻中鑽入其中，隨即，就有人開始發出痛哭的哀嚎。
廣成子一擊不成，再次就要動手，但就是這個時候，無盡威壓撲面而來，沙子下，一個滿頭亂髮的老乞丐，就像是從沙子裏面爬了出來一樣。
「我自然不會抓你主人，更不會動他，你放心就是。」楚華冷笑道，「否則，這麼多年，我多的是機會下手——事實上你應該感激我。」
而與此同時，廣成子就像一隻偏偏然的灰色大雁，對著楚華撲了過來，楚華拉著楚雁棲，飄然而退，身形飄逸靈動，竟然就是柔光之舞。
「誰打的？」楚華愣然。
「姑射仙子何在？」楚雁棲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主人！」無極和廣成子都有些著急，但是也知道，他們都不是這個老乞丐的對手。
楚華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楚正明，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揚手，一個巴掌對著他臉上打了過去，看著他痛苦的摔在地上，他想
「呃……」楚雁棲還真是呆住了，很多年前，這個很多年前，到底的多少年？
「為什麼？」楚雁棲突然問道。
「是的！」楚雁棲站住腳步，躬身施禮。
「我感激你？」蚩魔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還感激你？」
「那個人，不是我！」楚華開口，說道，「我不是那麼變態的人。」
「你如果不想要你那個兩個奴隸的話，就讓他們動手，今晚月色不錯，合適殺人。」楚華冷冷的對楚雁棲說道。
「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取一個漂亮的老婆，生一堆漂亮的娃娃，你長這麼漂亮，你將來的孩子一定也好看。」楚華說的很平靜，很淡然，「看在你叫了我這麼多年父親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捲入我們之間的紛爭。這次，我會見你，下次，我不會再見你了。」
幾乎是無可避免的，楚華的手指，已經扣在他的手腕上。
「那是誰？」楚雁棲冷冷的問道。
「楚……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楚正明俯伏在地上，臉已經要埋到沙子上了。
「為什麼？」楚華抬頭，看著天空的明月，半晌，才說道，「我也想要知道為什麼……」說話之間，他竟然直接漂移到楚雁棲身邊，伸手就去抓他手腕。
「你為什麼會柔光之舞？」楚雁棲終於問出心中的疑惑，他一直以為，柔光之舞是蚩魔的獨門絕學，否則，
楚雲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黑霧像的蟲子一樣，鑽入他的口鼻之中，隨即，這些東西真的如同是活物，似乎在撕咬著他的五臟六腑，劇烈的疼痛，讓他張口想要叫，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放了我主人。」蚩魔終於開口說話。
他弄不明白，為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他躲在楚家，就沒有楚雁棲這麼一個人的出現，是不是楚家也能夠躲過這麼一場劫難？
沙丘的陰影里，兩個人影飄飄然的飛了出來，正是楚雁棲和無極。
「住手！」楚雁棲知道他說的事情，蚩魔曾經說過，這個老乞丐，有差不過聖靈王者的修為，而無極和廣成子，只是嬰靈期的修為而已。
楚雁棲忙著施展柔光之舞，幾乎是從他的指縫中閃開。
「你要做什麼？」楚正明戰戰兢兢的問道，作為楚家的家主，他還是有些見識的，剛剛楚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楚家眾人都沒法子反抗，就這麼屈辱的跪在他的腳下，不能動彈，當然，除了那個現在全身抽搐，痛苦不堪的楚東郎。
「你——」楚雁棲愣然，不是他？別的事情他都不否認，事實上，看到他如今的修為，有些事情，不用問也知道了。
「誰？」楚華陡然喝道。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楚華也會。
蚩魔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
一道藍光，對著楚華手臂上橫斬過去。
楚雁棲呆了呆，誰打
「你找我有事？」楚華背負著雙手，淡然問道。
楚雁棲沒有說話，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無奈，楚華有楚華的無奈，他不說，他也不能夠逼迫他。
「咦？」楚華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伸手，原式不動的抓了過來。
楚雁棲再次施展柔光之舞，想要閃開，但是，這次楚華的動作比原本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他身形剛剛一動，就發現退路已經完全被封死，似乎楚華早就料到他要從什麼地方閃開，因此就這麼等著他。
黑暗中，一個陰影慢慢的出現，然後，就這麼一步步的走來——陰影慢慢的擴大，威壓如山，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要和你主人說幾句閑話，你退下！」楚華就這麼揮揮手，當真把他當成奴隸一般對待，然後，他直接拉過楚雁棲，飄然想前走去。
「在普通人的心目中，我們這種人，就是神仙——平時高高在上，讓眾生都臣服在我們家的腳下，但是，我們畢竟不是神仙，我們只是人，有著人的無奈。」楚華淡然開口，「我忍氣吞聲，隱忍多年，也只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或者說，就算是神仙，也一樣是避免不了這些無奈的。」
「原來是你，我說呢！」楚華看到蚩魔，居然冷笑了一下子，說道，「為人奴僕，看到主公，難道不應該磕頭請安？」
「難道你要給我報仇不成？」楚雁棲反問道，「這些年，你不都希望我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