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開竅
節奏激昂的音樂聲響了起來，幾個人都隨身帶著MP4。
「剛出來，準備出去走走。」馬文成若無其事地說道。
兩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過看起來有些偏僻，應該不是上海的繁華地段。
謝浪鬆了一口氣，對馬文成說道：「馬大哥，你下手可真是乾脆利落啊。」
華麗的燈光和嶄新的城市面貌已經將過去割斷了，儘管還能夠依稀看見和平飯店的影子。
謝浪點了點頭，靜心凝神，開始按照馬文成所說的方法進行占卜。
「我說你這個小子，你有多少能耐，什麼事情都想去管。」那值班警察說道，「我可都聽說了，那幫人家裡面都是有點來頭的，而且都是未成年人，這種事情抓進來也頂多是教育一番。」
街舞雖然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但是這種在歐美流行的東西，在中國似乎並沒有真正流行開來。所以，聽見有人說跳街舞，很多人都跟看新鮮一樣跑去觀望了。
謝浪和馬文成被投進了拘留室之後，警察劉強走了出來，對那值班警察說道：「這兩個毛賊你等下你記得審問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通緝犯……嗯，我等下還要去江邊巡邏一下，最近有幾個市民反應一到晚上的時候，就有一群年青混混裝成跳街舞的在江邊渾水摸魚偷搶別人東西，這事我怎麼都得去管管……」
「謝兄弟，這回該不會打錯了人了吧？」馬文成說道，「我們趕緊跟著去。」
臨江的河堤打造得非常的華麗、寬敞，上面燈火輝煌，遊人往來如梭。
「閉上眼睛，冷靜下來，將心中的注意力放在卦盤上面。」馬文成指導道。
另外，謝浪勉強看得出來，這些人渾身都是穿戴名牌，有的還戴著價值不菲的首飾，看起來都應該是出身於權貴之家，只是不知道怎麼會如此叛逆、非主流。
非常強勁的舞蹈動作，節奏感超強。
兩人在公車上面侃侃而談，絲毫沒有顧及四周的乘客那些疑惑、懷疑的目光。
不過，警察畢竟警察，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鎮定和威風，喝道：「你們兩個老實點，否則到了裏面有你們好受的！」
「下一站我們下車，然後我再教你占卦。」馬文成說道。
「那也不一定。」馬文成說道，「畢竟那機關人是你親手製造的，跟你的神識有聯繫，其實也只有你才最『了解』它，即使它跟以前不一樣了。所以，即使你的機關人真是孫悟空，也不可能完全跳出你的手掌。天工當中，流傳著一種奇異的占卜之術，叫做鳳引卦，這個是專門用來占卜自
別說跳舞了，光是這一幫人的打扮，都足夠吸引很多人的眼光了。
雖然舞跳得不錯，但是有一種痞子的味道。
「看，那邊有人在跳街舞。」「不錯，看看去……」
「襲警？狗東西活得不耐煩了。」那人罵了一聲，然後又道：「哇，這妞的波真大……」
「聽起來跟算命的差不多，但實際上截然不同。」馬文成正容說道，「鳳引卦靠的是傳奇匠人和器物之間的那種神秘的聯繫進行占卜的，所以即使在千里之外，這種感應和聯繫都是存在的，利用鳳引卦只是將這種神秘的聯繫表現出來。所以，這卦象必須傳奇匠人親自占卜才行，換做其它任何人都不行。」
那值班警察搖了搖頭，繼續看他的毛片，畢竟晚上還有這麼長的時間要打發。
謝浪正要照著馬文成所說的方法開始他的占卜，這時候一道強烈的光線照了過來，同時一個威嚴、正直的聲音在遠處喝道：「你們……幹什麼的，不許動！」
「劉強，你又弄了兩個小毛賊回來？」那人頭也不回地說道，「要不要一起看，這可是最新的AV女郎，今天傍晚的時候，我掃蕩回來的，賊清晰呢……嘖嘖，現在的盜版技術可真的是很不錯了。」
但是謝浪當然記得此行的目的，目光一直在搜尋劉強的下落。
「那好，你看你的毛片，我去做我的事情了。」那個劉強應道，走出了派出所。
「像是代溝？」謝浪哂道。
「成，你小子以為你是誰？救世主么。要能管的話，別人早就管去了，這事沒人管，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敢肯定你小子要是管了這事情，不僅得不了好處，搞不好還可能丟了飯碗。」那值班警察說道，「何必呢？有時間還不如看看毛片。」
遠遠的，謝浪就看見了那幫跳街舞的人，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顯眼了。
「嗯，好像是有些感覺了，有種身陷在一片混沌之中的感覺。」謝浪說道。
「聽起來的話，這種異變似乎還不錯啊。」謝浪說道。
「警察又怎麼樣，讓他先過來吧。」馬文成不在乎地說道。
幸好，這警察只是昏了過去，不然真不知道又會搞出什麼亂子來。
謝浪本來就已經有了基礎，不過仍然花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領會到十六個鳳文的真正含義。
竅，就是孔洞的意思。正常的人，腦袋上有七個空洞，稱之為七竅。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們？」謝浪問道。
那值班警察剛看了一陣，就聽見背後有人問道：「請問劉強去了哪裡？」
「砰！～」
值班警察明明記得，這兩個人都是劉強抓回來的小毛賊，而且還帶著手銬的。
這時候，劉強已經走出了派出所。
劉強對那值班警察說道：「我先把這兩個小毛賊扔到拘留室裏面，等下你在網上看看，說不定這兩小子是通緝犯呢，先前居然還敢襲警！」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我只是懶得跟他磨時間。」馬文成說道，「打昏是最合適的選擇。好了，你開始占卦吧。」
「是啊，這種情況當然不錯了，因為這是很多傳奇匠人夢寐以求的情況。」馬文成說道，「傳奇匠人雖然不少，但是能夠最終跨越地工和天工界限的人卻不多。所以，很多傳奇匠人的器物，都無法擁有『靈』的存在，他們也無法進入天工的行列。只不過，對於你個人而言，這件事情可能並不算好。要知道，器物的水準，原本一直都是跟隨傳奇匠人的境界而提升、變化的，現在你的機關人一下子從地工級別的器物，跨越到了天工級別的器物，但是你的境界卻沒有得到提升。也就是說，因為境界和層次的差異，導致了你現在已經不能夠完全理解和控制你的器物了，你們之間，產生了一種距離，很奇怪的距離，像是……像是……」
「廢話少說，身份證給我看看。」那警察說道，並沒有被謝浪給糊弄過去。
幾聲嘹亮的汽笛聲在夜空響起。
「是警察……」謝浪低聲對馬文成說道。
「這個就是鳳引卦的卦盤。」馬文成說道，用手在卦盤上面一按，那圓形鏡面的四周立即浮現出十六個金色的鳳文，這些符號謝浪一個都不認識。馬文成繼續道：「鳳引卦共有十六個鳳文，每一個都代表了特殊的含義，這些含義就代表了卦象的禍福吉凶。」
「代溝？沒那麼誇張，不過大概的意思也就是這樣。傳奇匠人和自己的器物之間，原本是有一種默契的，這種默契決定了傳奇匠人和他器物之間，彼此能夠相互感應，相互依存。但是你的器物忽地異變到了一種更好的層次，而你卻沒有發生多大變化，這就會讓你們失去這種默契。」馬文成說道，「換另外一種說法，你一直覺得傳奇匠人的境界高低，就在於用鳳文和器物之間的『溝通』程度。如果你現在是天工的話，自然就能夠跟你的機關人進行溝通，了解到它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是你因為境界不到，現在卻無法做到這一點，這就是
謝浪和馬文成的確非常配合，很乾脆地戴上了手銬，然後跟著這警察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人如果開竅，則可以瞬間突破開啟全新的境界；而器物如果開竅，則是等於擁有了靈性。」馬文成說道，「從普通匠人到地工的轉變，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器物擁有神識，感悟和操控這一股神識；而從地工到天工的轉變，就是為了讓器物的神識轉變為器物的『靈』。正如我先前所言，神識是器物內部的一顆種子；靈，就是這顆種子生根發芽之後的狀態。所謂的靈，就是器物之內這圖模糊的神識開始覺醒，進入了下一個層次的衍化。」
這不，這個派出所還有一個年青警察在值班，謝浪和馬文成被押到派出所的時候，這個值班的警察居然還在看黃片呢。
如果是普通人，當然不會相信東西也能夠有開竅的說法。但是馬文成是傳奇匠人，謝浪知道他不會信口開河，那麼所謂的開竅應該是確有其事了。
「小心，他們都是小偷！」
馬文成大概是不想浪費時間了。
謝浪和馬文成，兩人的談話，其餘的人都聽得雲里霧裡，甚至覺得這兩個人可能神經不正常。
「怎麼樣，有什麼結果沒有？」馬文成問道。
約莫過了五分鐘時間，謝浪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
「那你們的手銬——」
「結果倒是有了，不過真是有些古怪。」謝浪說著，看了看地上躺著的警察，「占卦的結果是，要找到小鐵，居然還得著落在這個警察身上。」
「那這麼說，以後我這機關人就成了跳出如來佛手掌的孫悟空，可以為所欲為了？」謝浪苦笑道，「這麼看來想找到它都不容易了，以後更不要說控制了。」
一開始，旋轉、翻騰的高難度動作就立即獲得了諸多人的掌聲。
說著，馬文成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黃銅器物。
謝浪和馬文成也跟了過去。
「未成年人，那也得有人管著啊。」
「好像沒什麼感覺啊。」謝浪照做，但是卻並無任何感覺。
「行了，你也別叫人了，我們跟你回警局就是。」馬文成說道，顯得非常的配合。
差不多有八個人，兩個女孩子，六個男孩子，年紀差不多都是在十五六歲。男的穿的都是嘻哈裝束，反正比較非主流的打扮，女生一個是濃妝艷抹，一個漆黑的煙熏妝，穿得暴露而性感。
現在的上海灘，當然已經不是當年許文強、丁力的那個上海灘了。
雖然來了上海好幾天了，但是謝浪一直沒有機會
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撞在了那警察後腦勺，然後就看見他身體癱軟下去了。
謝浪向著光線射來的方向看去。
從十六個鳳文的含義當中，謝浪隱約感覺到這鳳引卦絕對不是一種唯心迷信的活動，而是一種非常玄奧、高深的學問，雖然只有十六個鳳文，但是好像卻對混沌當中的時間和空間有了一種系統的定位，就好像是十六個神秘的坐標，標註了時間和空間以及時空交匯之處。
這種免費的表演並不常見，所以不少的遊客聚集了過來。
街道兩旁的街燈有些昏暗，行人也不多，不過這倒是方便兩人進行占卜。
「沒幹嘛……出來散步呢。」謝浪說道，心想這個馬文成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身份證，看來得先糊弄過去才行，於是謝浪說道：「我和這位大哥是外地打工的，這會兒下班我們散散步，沒什麼事。」
聞著略帶腥味的河風，謝浪頓時知道了自己來到了上海灘，黃埔江畔的上海灘。
「唉，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就不開竅呢！」那值班警察大聲說道。
不可否認，這幫人的街舞跳得還算是很專業的了。
畢竟，看點毛片雖然不能讓他多干點成績，但起碼不會向劉強一樣去干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原來押送謝浪和馬文成的這個警察，居然叫做劉強。
這時候，大多數單位已經下班了，當然派出所是肯定有人值班的。
音樂想起來之後，這幾個人就跳了起來。
他一醒轉，立即跳了起來，抽出了警棍，對謝浪和馬文成兩人喝道：「好啊，你們兩個人膽敢襲警，簡直無法無天！」
這時候，忽地有人大聲叫道。
除非，謝浪也能夠忽地躍升到天工的境界，但這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謝浪自己也算是一個「街舞高手」了，當然他最擅長的就是機器人舞了。看了看這幫人的表演，的確個個都很賣力，而且表演很到位，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一種氣質——
江面上不時有油輪穿梭往來，但大多都是旅客遊覽的客船，都只是這夜上海的匆匆過客。
「我要帶你們兩個回警局，然後將你們關押起來！」那警察惱羞成怒道，然後準備呼叫增援。
「什麼？」馬文成就算再厲害，也沒有想到謝浪占卜的結果竟然是這個，所以他驚訝得張大嘴巴的時候，甚至都能夠塞進去一個大蘋果了。
片刻之後，在冷水的幫助下，那警察很快醒轉了過來。
「馬大哥，我的機關人開竅，那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而所謂開竅，即是說頓悟、立地成佛的意思。一個人如果開竅了，就意味著他有了一種突破，開始了一種全新的境界；而一件東西忽地開竅了，這就有些讓人模不著頭腦了。
「黃浦江邊巡邏去了……」那值班警察說道，大概是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回過頭來看問話的人，卻正好看見謝浪和馬文成兩個人，他頓時心中一驚，說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出來的？」
「謝兄弟，鳳引卦其實又叫做手心兩卦，指的就是用手占卦，用心去領會。」馬文成說道，「不過，占卦之前，你必須先了解這卦盤上十六個鳳文的真正含義，否則就成了瞎子摸象了。嗯，好了，你先用雙手捧著卦盤，看看有什麼感覺。」
「這個是什麼東西？」謝浪好奇地問道。
既然現在尋找小鐵的線索著落在這個警察身上，就只能依靠他了。
小鐵不是「失控」了，而是忽地躍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以至於作為小鐵創造者的謝浪，已經無法理解這其中的變化了。
「嘟嘟！～」
謝浪隱約感覺到，這個鳳引卦恐怕並非只是占卜器物的方位、吉凶那麼簡單，應該還有更高深的用處，不過現在謝浪沒有充足的時間去深入研究，因為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小鐵的下落。
「這就對了，睜開眼睛吧，我給你解釋這十六個鳳文的含義。」馬文成說道，隨即將十六個鳳文的含義告之了謝浪。
那警察快步走了過來，用手電筒照著謝浪和馬文成的臉，大概是在確定他們兩個是否是通緝犯一類的人物，然後目光落在了謝浪手中的卦盤上面，說道：「你們兩個，幹嘛的？身份證呢？」
街頭舞者的氣質，說難聽點就是街頭上跳舞的小混混，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時候，謝浪聽見有人在說道。
「那這個東西如何占卜呢？」謝浪問道。
「行……身份證，我有身份證。」謝浪一邊掏身份證，一邊向馬文成遞眼色詢問他究竟有沒有身份證。
下一站，謝浪和馬文成兩人下了車。
馬文成解釋了一通，謝浪總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這麼玄乎？」
那警察本以為謝浪和馬文成兩個人既然敢襲警，肯定是屬於悍匪的那一類人，但是馬文成忽然表現出如此地配合，倒是有些讓這位警察感到意外。
那值班警察還沒說完，就昏倒在電腦面前了。
那器物四四方方，中間打磨著一個圓形的鏡面，給人的感覺有些像是銅鏡。
光線很明亮，似乎是手電筒發出來的，光線中依稀可以看見對方穿著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