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目錄

第7章 蹦躂來蹦躂去的蟋蟀

第7章 蹦躂來蹦躂去的蟋蟀

嗖!
「喲,小靖,你這是演的哪一齣戲啊?」斜對面,鄒月娥抱著肩膀,用一種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眼神看著我:「好好的路不走,在地上爬什麼?」她今天穿了件深棕色OL裝,女人味兒撲面而來。
「沒有沒有。」我萬分歉意地乾笑兩聲,用殘留著鄒姨大腿溫度的右手摸了摸鼻子:「這蟲品相不錯,弄死真可惜,再說,我要是真抓死它,破了肚子的水兒弄您一腿,也是噁心人。」
「嗯,明天我得去官園鳥市賣蛐蛐兒,要不您跟我到那兒瞅瞅?」
太陽快要落山了,不抓緊時間的話,今天可能又要無功而返。五六分鐘過去了,我眼角餘光忽而瞥見一個小黑影,下意識定住腳步,我扶著膝蓋矮身瞄了瞄,只見那高矮不平的草堆里,一隻蟋蟀正安安穩穩地窩著,黑頭黑身黑翅膀,宛若一顆黝黑寶珠,如果按照形容人類的字眼,此蛐蛐兒應該是臉大身寬脖子粗,看那個頭兒,少說也有八厘大小了。
鄒月娥掩著裙子蹲下身,略微膽怯地瞅瞅蟋蟀,伸手向前,把她那款LV手包立到離地面一厘米的位置,「這樣行了嗎?」
鈴鈴鈴……
似乎察覺到有人要抓它,不等我靠近,它就四處瞎蹦躂,完全沒有章法。
北京人玩蛐蛐兒的傳統是從明朝留下的,我小時候也沒少跟衚衕里的孩子們鬥蟋蟀,雖談不上精通,卻也有些眼力。眼前這隻蛐蛐兒,無論身段體色還是個頭大小,幾乎無可挑剔,正是小孩幾天後抓到的那隻!
「行,行。」
「我想也是,便宜沒好貨啊。」鄒月娥唉了一聲:「小靖,你是行家,幫我想個既便宜又拿得出手的禮物吧?」
「我看見了!在我腿上!」鄒月娥小臉煞白地放下手,顫抖著將棕色職業裙往腰部扒了扒,「別傻看了!把它拿走啊!」
「啊!」鄒月娥猛地一哆嗦,臀部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拚命甩著手臂:「跳我手上了!」
話音剛落,我就清楚地看到,蟋蟀抖著膀子,以一個極其優美的姿勢騰空而起,劃過一道弧線,沒入了鄒月娥的OL裙里。跌坐在地的鄒姨當即怪叫一聲,臉都嚇白了,邊甩著大腿邊喊我:「快給它弄出去!哎喲喂!快點!」
可以想象,我倆的姿勢有多麼不雅。
但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有占鄒經理便宜的意思。
「別怕別怕。」看著鄒姨若隱若現的裙擺,我臉上燙了燙,「它不咬人,您,您……」
「好啊。」
一人一蟲,一前一後,上演了追擊與反追擊的一幕。
正待我進一步尋覓,手機響了。
我轉身退出草叢,接起電話,「喂,鄒姨您好。」
我不捨得傷害它,手掌就用最小的幅度壓著她的左腿內側輕輕晃了晃,連帶鄒姨腿上的小肉也一波一波地跟著亂顫。
可偏偏,蟋蟀再一次逃離了原地,且跳了幾次后,直生生地衝到了LV手包上。
「它在地上呢!您千萬別動!別動!我這就抓住它!」
我忙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挪著步伐,捧著手,緩緩接近著它。
我臉一紅,指著前面解釋道:「我抓蛐蛐兒呢,這傢伙忒機靈,對了鄒姨,您能幫我攔它一下嗎?千萬別讓它跳河裡。」
瞧著鄒月娥漸漸古怪的目光,我都恨不得一頭扎進護城河裡。
蟋蟀腿可能是絲襪掛住了,怎麼也不肯下來。
是鄒月娥!
算起來,這還是我頭一回與女性這般親密接觸,心中不免砰砰亂跳。
「我可就怕蟲子,喂,它不咬人吧?」
視如珍寶般地將紙筒請放入T恤衫的上衣口袋裡,我悄悄注意了下鄒月娥的表情。她此刻正拍著豐臀,清理著屁股上的臟土,不多時,鄒姨側頭看看我,唇角笑了幾下:「你倒是把我豁出去了,呵呵,回頭啊,我必須跟崔姐告告狀,在她兒子心裏,我還沒一隻蛐蛐兒重要呢。」
下一刻,我看準機會,一個跨步撲了上去。
兩年不逮蛐蛐兒了,手生的很,有幾次我都連蟲帶草捂在了手心,誰知卻被它從我指尖的縫隙里鑽了出去。大腦袋蟋蟀越跳越快,出了草叢,竟是一路朝護城河跳去。
「你好你好,呵呵,別那麼客氣,是這樣,我白天剛從潘家園買了個玉墜,明天就要送人了,不過我不太放心,你幫我掌掌眼唄?」
我為難道:「我在右安門呢,今天可能不行,這邊有點事。」
我接過來瞅瞅,微微一搖頭:「這是那種再普通不過的玉石,不值錢。」
事已至此,我也顧不得什麼了,躲閃著視線半跪在地面,一隻手摸在她大腿上端的肉色絲襪上,一手擦著她兩條肥美的長腿伸進熱乎乎的裙子里,確認方位,穩穩捂在蛐蛐兒上方,絲襪很薄很滑,入手一片軟綿綿的細嫩。
「喏,就跟您前頭呢。」
呼,總算抓到了。
護城河邊有個斜坡,走台階下去后,左手邊是條不深不淺的河,右邊則是一溜綠幽幽的樹坑草叢,每隔幾米還有柳樹隨風搖擺。啪!我打死了一隻落在手腕上的黑蚊子,虛空扇了扇,一腳踏進騷氣哄哄的草叢,仔仔細細地用帆布鞋探索著草皮,不過,卻翻騰出了幾泡狗屎和一幫凶神惡煞的毒蚊子。
嗖!
鄒月娥條件反射地唉喲了一嗓子,低頭抬著高跟鞋:「哪呢哪呢?」
夏風習習。
幸好,被纏住的蟋蟀腿很快脫離了絲襪的纏繞,蛐蛐兒終歸沒能逃出我的五指山。把手從她裙子里掏出來,我一偏頭,沒好意思看鄒姨的臉色,從兜口取出一張百元鈔票,單手疊成圓筒形狀,放入蛐蛐兒,封口。
嗖!
鄒月娥沒好氣地橫了我一眼:「好了好了,給我看看玉墜吧。」
「行吧。」
「不咬,您擋它一下就行。」
「右安門?那正好啊,我跟廣安門呢,不遠,你等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跟她說了具體位置,我掛上電話,繼續搜索著草皮。
蛐蛐兒蹦躂了一下,躍進了柳樹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