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晚期紅木太師椅
「也沒多少。」
「顧靖吧，我蔣妍啊，你現在有沒有空？我正打算組織咱們學校收藏協會的幾個傢伙去潘家園溜溜呢，你去不？」
我呵呵笑了笑：「我那兒還有不少鴨頭呢，只不過都沒這對兒品相好，您大家要是不嫌棄，改天我給您們拿來，隨便挑。」
「我是頭一個給你打的電話，他們還沒通知呢，嘿嘿，不急，潘家園明天再說，你現在跟哪呢，我去找你。」
我點點頭：「老紅木也行，您知道誰家想賣嗎？」
吃完豆漿油條的我翻開那本記錄了一年內種種撿漏故事的筆記本，重新按照時間順序略作整理。如果我沒記錯，潘家園那次翡翠賭石應該是明天早上正式開攤，今天也不能閑著，我準備去門頭溝轉悠一圈，畢竟，多一份錢就多一份把握，毛料的訊息有限，我也無法保證兩萬六能否順利拿下那塊冰種翡翠。
馬爺爺稍稍愣了下：「那怎麼好意思，不行不行。」
「要錢不要？」
我想也不想地搖搖頭：「什麼錢不錢的，您要是喜歡，就送您了。」
四道菜，盤盤精緻講究，一看就不是小飯館里做得出來的，一結賬，一千三百七十八！
我發現蔣妍已經到了，她換了個細細碎碎的髮型，加上一身格子裙與弔帶衫的打扮，整個人顯得非常時尚。她正靠在一輛黑奧迪A6側面吧唧吧唧地吃著可愛多圓筒冰激凌，見我過來，她彎腰對著車裡說了什麼，旋即，奧迪打響發動機，緩緩離去。
馬爺爺頗為喜歡地比對著它們，「好，紋路基本一致，底座也能併攏，嗯，挺難得，花了不少錢吧？」
左手拿著一本晏婉如編寫的翡翠收藏書，右手揉著那對兒相似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鴨頭核桃，我走在地鐵站里，準備先坐地鐵，
「誒，大老遠的去那兒幹嘛？」
馬爺爺哈哈一笑：「是啊，就這麼一個愛好，嗯，我家裡雞嘴鷹嘴都齊了，唯獨差一對兒鴨子嘴兒，怎麼樣，開個價兒讓給老頭子吧？」
「您就別寒磣我了，都是小玩意兒，要什麼錢啊。」
「哎呀，這麼好的事兒你咋不叫我啊！」蔣妍在電話那頭叫了起來：「我也去！我也去！」
這一消息的來源是倆月後，我記得很清楚，那天還沒開學，我拿著行李提前回了宿舍，快到中午飯點時，腰子也來了學校，並告訴我，他聽操場幾個打籃球的人說經管院的沈子安從黑山公園東面收來了兩件清晚期的紅木太師椅，賺了不少錢，當時，我、腰子、孫小磊還好一陣羡慕呢。
我們吃完飯後，一個剛剛跟我聊過的姓馬的老頭慢悠悠坐過來：「小夥子，上大學了？」
「也不值幾個錢，您拿著玩兒吧。」一兩百塊錢的鴨頭，跟克
「不清楚。」馬爺爺忽然看到了我手裡那對兒鴨頭，眼睛亮了亮：「核桃不錯啊，鴨嘴？」
我跟蔣妍一商量，繼而從有個黑色小雕塑的後門進了黑山公園裡，在一溜百年松柏旁的涼亭坐下，與許多遛彎的老頭老太太打聽著老傢具的消息。快到中午十二點了，我倆也沒問出個什麼。
我見她面色疲憊不堪，便勸道：「要不你先回家吧。」
「哈哈，這是你說的啊，我們可記下了。」
鈴鈴鈴，手機響了。
「喂，您好。」
「我外孫也差不多跟你一邊大，嗯，倒是很少見有年輕人滿世界收傢具的，呵呵，是想收黃花梨或紫檀木的吧？」
「那你呢？」
我嗯了一聲，見他感興趣，便把核桃遞給了他。
合著不能挨家挨戶敲門，問他們有沒有明清傢具吧？
這麼貴？雖說每盒菜量都不大，但倆人也吃不了啊？我
蔣妍呼哧帶喘地擦著香汗：「咱們是生面孔，就算誰家有老傢具，他們也只定不告訴咱。」
「今年大二了。」蔣妍正蹲在亭外草坪里，用剩菜逗著一隻流浪貓。
這麼找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她花錢很沒節制，有點大手大腳的味道。
「想去掏掏老宅子，看有什麼值錢傢具。」
送菜來的服務員面色古怪，大概是沒見過跟公園涼亭點餐的人吧。
「對對，我們也眼饞了。」
「我也不知道，隨便走走吧。」
「我想一個人再轉轉。」
「呃，你不是要組織社團活動嗎？」
我胳肢窩夾著書往前走，用一卡通在收費器上刷了刷，「我就算了，正要去門頭溝呢。」
「我爸司機，讓我抓了苦力，嘻
我帶著她漫無目的地在黑山公園東側繞了繞，這裡是一處很大的平房區，乍眼一看，少說也有幾百家住戶了，且院兒與院兒都緊挨在一起，斜斜拐拐，很容易迷路，分不清東南西北。
周圍許多老頭老太太起鬨玩笑道：「這可不對了啊，光送老馬不送我們呀？」
星期二。
我道：「開車來的？」
蔣妍這一鬧騰，倒是引來了不少注意。
門頭溝黑山公園前。
蔣妍斜了我一眸子：「要走一起走，我一個人回去算怎麼回事兒啊，嗯，轉轉就轉轉，你等著，我打電話叫倆菜，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她為人很仗義，非要陪著我，但好像一步道都不想走了，就背靠涼亭用手機GPRS上網查了查電話，后而給附近的餐館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