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爭分奪秒！最後的兩小時！
耳邊飄來的大都是有關元青花的討論聲。
彭先生擦擦額前的汗：「希望來得及！」
為了不干擾老馬修復，除了幾個負責打下手的修復工外，其他人都離開了小會議室。
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有靜靜等待結果揭曉的那刻。
該死的交通，都限號行駛了，怎還這麼堵？
我見瀚海工作人員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善，便不再自討沒趣，轉身下樓走向拍賣的大會議室。六點五十分，該到的基本都進了會場，外面只有幾個在抽煙的人，走廊顯得很空蕩。我做了個深呼吸，就想進拍場里等，但剛走到門口，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工作人員很客氣地將我攔住，說沒拍賣牌不能進入會場，一打聽才知道，拍賣牌是要交身份證和押金辦理的，可我身上錢不多了，想了想，只能給彭先生打了電話。兩分鐘后，一個我剛剛在小會議室見過的年輕人走下樓，
然後，大家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落到一個穿著中山服的老者身上，總經理道：「老馬，應該來得及吧？」
對此，我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瞪著眼睛干著急。這時，褲子兜里的手機響了，我單手摟著罐子，騰出一手掏電話，「……喂？」號碼是彭先生的。
差一刻鐘七點，我們一行五人推開了酒店三層一間小型會議室的門，呼，一股子刺鼻的煙味兒撲面而來，我抬眼一瞧，屋裡少說也有十五六個人，董事長、他的兒子、總經理、副經理，瀚海的高層能到的幾乎全到了，奇怪的是，卻沒有一個人坐著，均乾巴巴站在那裡抽著煙，空氣中除了煙味外，還瀰漫著一團緊張的氣息。見我們進了會議室，附近的三個人立即圍了上來：「東西呢？認清了嗎？」
我明白，
「顧靖啊，董事長讓我催你一下，儘快和你父母來一趟，我們這邊……」
負債纍纍？還是一夜暴富？
「那得瀚海有元青花才行，唉，我可聽到些不好的傳言呀。」
老馬無奈一搖頭：「你也甭捧我，嗯，我這麼說吧，倆鐘頭的工夫，連把底足從仿品上分割下來都來不及，還要去雜，打磨，更別提修復上了，你請誰來也不好使！」修復古玩和雕刻技術一樣，是費工夫的活兒，一天兩天能完成就已經算是很快的了，而現在只剩兩小時，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司機握著方向盤苦笑道：「我也想快開，可這個時間段正是堵車的時候，加上紅綠燈不少，根本跑不起來。」
「好
燈火通明，偌大的會場上座率百分之八十，氣氛顯得很高漲。
那頭傳來彭先生錯愕的聲音：「什麼？你沒開玩笑吧？」
我打斷了他的話：「彭叔叔，我也正想給您打過去呢，嗯，底足找到了，絕對跟那件元青花匹配。」
「底足找到了！找到了！」彭先生對那邊的人喊了一嗓子，亂鬨哄的，好像有很多人在那裡，「……他說在他手裡呢……不會錯……嗯……顧靖，總經理讓我問你，你現在在哪呢？拍賣會馬上就開場了！」
「您可是修復界的專家，沒有您……」
我心一提，
老馬都沒走上去細看，直接斷然搖搖頭：「還剩兩個小時，這不可能！」
「千真萬確，現在東西就跟我手裡呢，這回絕對不會錯。」
外面，董事長把雪茄掐滅，看了我一眼：「違約金的事兒先暫時放一放，等拍賣結束再說。」
我心裏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吸了口氣，暗暗祈禱上蒼。
「董事長，若力所能及，我老馬怎會推辭，可這回實在……」馬老瞅瞅那元青花罐，嘆了一口氣：「……我只能儘力而為，試試看吧，但醜話說在前頭，大家最好別抱太大希望。」
董事長終於開口了：「現在這元青花關乎到了咱們瀚海的聲譽，馬老，您也不想在第二天晨報上瞧見瀚海欺瞞顧客的新聞標題吧？」
我這邊也是爭分奪秒，在計程車離北京嘉里中心飯店尚有幾百米距離時，我就早早數出了三十二塊錢，先遞給了司機。車一停，我
掛著瀚海工作證的一個三十歲男子從我手中接過元青花，和另個舉著數碼相機的人對比著罐子商量了片刻，才對彭先生道：「對得上，八成沒錯了。」
「我跟計程車上，正往飯店去呢，估計六點四十之前能到飯店門口。」
六點十五分，坐在伊蘭特計程車里的我緊緊護著雙腿上的元青花罐，腳尖急躁地點著地毯，咚咚咚，咚咚咚，「師傅，我有急事，麻煩您快一點開行嗎？」
彭先生一點頭：「路上看了，沒問題。」
「哈哈，老吳，要是元青花亮了相，你準備花多少錢買啊，透露一下唄。」
兩個小時后的我，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
焦躁，忐忑，期待，懊悔，一瞬間，種種情緒堆積上心頭。
「邊走邊說！」彭先生撂下這句話后，轉身在前頭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