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賣金條
弄死了趴在邊上的幾隻蟲子，我搓了搓手，彎腰趴在地上，試著用手抱了抱它。很沉，但以我的力氣勉強可以搬動。我就掐著箱子邊緣，慢慢將其拽到了地上，清了清表層的泥土，我沒有急著開箱，而是把它推到了床邊，又拿起鏟子把這塊位置鏟夠了一米深，接著，撩開旁邊的幾塊地磚也同樣鏟了一米。
「您好，我有幾件東西要賣，想問下，您店裡的黃金收購價格是？」網上發布的訊息里，該店並沒有給出具體價位，只是含糊地說價格很高。
我推開玻璃門進屋，女老闆看我一眼，對著電話說了兩句就掛上了。
我放下鎚子，迫不及待地把指甲摳進箱子縫，輕輕往上一掀！
汗，還有這麼一說吶？我說價錢怎麼這麼高呢！
「嗯，您幫著一塊估個價吧。」
我瞧了瞧表，「那行，丰台區角門中學附近是吧？我現在過去。」
「喂，您好。」是個婦女的聲音。
頓時，在房頂吊燈的照射下，一股金燦燦的光芒立刻殺入眼中——是靠在箱子角的一摞金條，細細一數，足有五塊之多。不過，金條並非電視里看到的那種規則圓潤的形態，它們表面毛毛糙糙，色澤也沒有普通黃金那般耀眼，五塊大小不等，長寬高各有不用，彷彿是小作坊自己加工的。我把五根金條請出來，用手掂了掂其中一根，嗯，大約有100克上下，如果其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家比較窮，很少買過黃金製品，所以對菜百的流程不太了解。
導購小姐看看我，伸手一指斜對面：「你去那兒問問。」
那工作人員頭也不抬：「……一百九。」
「這樣啊……」價錢還算合理，比典當行高多了。
這是……民國的紙幣！？
默默一算，一萬七已經達到了我的心理價位，即使再找到一家出價更高的，恐怕也差不了幾百塊錢，我也懶得再跑了，道：「好，就按您說的價格。」見女老闆要回櫃檯里拿錢，我說了句「等等」，就又把其他四根金條一一放到裝滿黃金首飾的櫃檯上。
做完這些，寶箱已完完全全暴露在我眼前。
「好，多謝。」
女老闆呆了呆：「……金條？少見啊，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玩意兒。」她也沒多問，徵求了一下我的意見后，就接過金條放在電子秤上稱了稱，上面顯示95.2克，接著，她用東西將金條夾住，拿一個菜百工作人員用過的那種設備反反覆復燒著金條，半晌后，又用其他工具鼓搗了許久，放在秤上一測——93.1克，「……行，純度不錯。」
一旁的中年婦女好心道：「菜百隻是以舊換新，也就是說，加點錢換首飾可以，但換不了錢。」
女老闆用計算器打了打：「嗯，按照一百八一克算，總共一
銀行關門了，暫時無法去存，抱著錢袋回了牛街，躺在床上，我暗暗一咋舌，這次的老房子挖寶應該不會少賺了，才幾塊黃金就賣了八萬五，箱子里可還有好幾大捆民國紙幣呢！
箱子是那種很普通的木頭，邊角打了鐵片和釘子固定，上面有些坑坑窪窪的痕迹，保存不算很好，前方還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老式長條鎖，試著扯了扯它，卻沒能拽開。得拿鑰匙？我自顧搖搖頭，二話不說，撿起床底下藏著的鎚子，對著長條鎖狠狠砸去！
「現在太晚了，要不明天？」
我不等錢用，也沒急著賣掉，又轉了周圍幾家典當行后，回了牛街大院。
塑料布里的箱子是埋在另一塊地磚正下方的，從坑裡挖了幾鏟子，只能看到箱子的一個小側面，無法將其全部刨出來，我就迅速掰開相鄰南側是磚頭，從箱子上方用力將土挖掉，一下，兩下，三下，五分鐘后，鏟子猛然一頓，戳到了一處硬邦邦的地方，終於又看到了塑料布的蹤影，我按耐住激動的情緒，盡量避免傷到箱子，從另外三個側面小心翼翼地將寶箱和土壤分離。
一結賬，女老闆總共拿給了我八萬五千塊！
我眨眨眼：「什麼意思？」
我道：「我剛剛打過電話……」
我點點頭，就把一根金條遞了過去。
他們給的價格都
「哦，那姐你慢點，路上注意安全。」
工作人員把手裡的工具一停，看看桌子，微微愣了下：「金條？哦，你選好首飾了，多少克的？」
等一大一小的腳步聲消失在院內，保險起見，我得先把箱子藏起來。床下高度不夠，沒辦法放進去，我就將大衣櫃騰出一塊地方，抱著箱子塞進去，然後，把幾根很有分量的金條裝進兜口，穿衣服出門，奔去了離牛街不遠的菜百黃金第一家。
把這沓子錢放下，我伸手又拿出幾捆，發現滿滿半箱子居然都是民國的錢幣，他們大都不是連號的，很舊，有的甚至殘破了邊角，有壹角的，有壹圓的，有貳拾圓的，等等等等。
我走去了一個賣黃金的櫃檯，「麻煩問下，咱們這邊有收黃金的嗎？」
我下意思地拿地攤蓋住箱子：「……誰？」
一百九嗎？這個價格不算低了，於是，我左右看了看，把一根金條拿出來放到桌上，「那您幫我看看這值多少錢？」
那些玩意兒，肯定要比黃金值錢的多！
檢測完畢后，幾根金條分別是87.1克，93.4
「哦，是一百八左右一克。」
「哦，我知道，先請坐。」女老闆搬了把椅子給我：「我瞅瞅東西？」
曾經的電視節目里，王女士沒說她挖到了幾隻箱子，我想，如果有第二個和第三個的話，一定也是埋在第一隻箱子附近的，不可能離它太遠。但是，當把附近一米五見方的地面都挖了個遍，也沒再看到寶箱的痕迹。
女老闆愣愣：「還有？」
「嗯。」
今天是休息日，商場人很多。
是袁雅珍的聲音：「小靖，我帶小龍去他爺爺奶奶家了。」
我點了點頭，知道箱子只有一個，於是乎，把土填滿，把磚蓋住，我欠身從床尾把箱子輕輕拉了過來，做了個深呼吸平靜了下心緒，我定定神兒，斜推著箱子，把壓在底下的塑料布邊拽出來，向上一翻，褪下了包裹。
她手指的是個類似收銀台的地方，桌子上擺了幾個我叫不出名字的工具設備，還有不少舊戒指和舊項鏈。我走過去，對著那個正拿高熱度設備燙戒指的中年人道：「請問，咱們菜百收黃金不？多少錢一克？」他旁邊還站了個中年女子，應該是戒指的主人。
成了！
那五十歲出頭的男人看向我：「……具體要看首飾，大概一百五六吧。」果然，典當行的收購價比市場均價低不少。
店鋪規模不大，是在兩個小區間的夾縫裡開的，我找了好半天才跟一個遛彎的老大爺嘴裏
「您放心，我們店給出的價位絕對比其他地方高，嗯，您想賣什麼首飾？能拿過來看看嗎？」
錢上全裹著塑料布，我抓過一沓剝開瞧瞧，左側畫著一個白鬍子老頭，上面寫著「伍圓」和「中央銀行」，幾個字是倒著寫的，錢上還有一個紅印章和YJ387299的編號，編號有兩個，數字相同，分別印在錢幣一左一右對稱的位置。
「勞駕問一句。」我道：「黃金多少克收？」
我心裏一松，還真怕金條是假的呢。
我咽咽吐沫，對著天花板吐出一口氣。
走出菜百商場，我尋思其他賣黃金的地方也應該是差不多的規矩，想了想，就問了一個十字路口存車處的大姐找到了附近的典當行。許是快下班了，典當行的兩個工作人員已從後面的櫃檯走出來，拿著笤帚在掃地。
咔！咔！咔！
直到第三下，老鎖咔嚓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們的營業時間到晚上九點半，還好吧。」
「好。」女老闆露出一絲笑容，邊拿著儀器去燒除黃金的雜質，邊隨口道：「家傳的吧？現在市場上可找不到這類自製金條了，嗯，不錯，這根純度也很高，就表面上稍微摻了些雜質而已。」女老闆心情極高，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起來。
我心頭狂跳，再往箱子里一看——錢，全是錢，一沓子一沓子的！
咚咚咚，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