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大賺一千二百一十萬！
吃過飯，她找了個借口把金大哥叫去了屋裡，客廳只留下了我和晏婉如。
晏婉如笑呵呵地摸了摸我的頭髮：「認的乾弟弟。」語氣一頓，她又加了一句：「不過比親弟弟還要親。」據我所知，晏婉如好像只有個哥哥，我跟她屋裡曾見過她哥哥的遺相，聽說去世很久了，不過具體怎麼回事，我自然不好多問。
我觀察了一下金大哥的表情，「您要覺得行，要不賣我吧？」
我怕她誤會什麼，忙道：「我可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啊，拍賣會之前你沒仔細問我，我當時心思全在拍賣上，也沒顧上說。」
金大嫂一聽，登時放下筷子：「誒，你這話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即便古玩能升值，可幹什麼也沒做生意來錢快啊，早就跟他說讓他賣了賣了的，他偏偏不聽，非要做那民間第一個收集全花神杯的人，現在倒好，讓人搶先了吧？」
等到大概八點鐘左右，我上網查了下網餘額。
眨眨眼睛，我試探道：「那您以後是怎麼打算的？繼續找？」
晏婉如柔媚地扇了扇睫毛：「神秘兮兮的，你說的大便宜在哪呢？就這個？」
我讚歎地一點頭：「……真漂亮。」
「那可不……」晏婉如為我加了筷子菜，道：「整套和不整套是完全兩個概念。」
金大哥搖頭道：「懸了，唉，不說這個了，嗯，你弟弟找我是？」
我捧住杯子：「謝謝。」淺淺抿了口，茶湯很香，繚繞在舌尖久久沒有散去。
「就是朋友家裡，她家總共有七八隻月季花杯，結果被當成了茶具一隻用了二十年，期間摔壞了幾個，只能最後兩隻了。」我勾了勾嘴角：「晏姐，花神杯又湊齊一套了，呵呵，這算不算是撿了大便宜？」
我呃了一聲，摸摸自己的臉：「看我幹嘛？」
我摸摸鼻子道：「現在手裡一個都沒，所以聽說您收了十一隻，就想過來見識見識。」
「姐猜你上輩子肯定是個小壞包，要不然這輩子老天爺為啥送你這麼好的運氣？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我道：「沒有，我也是沒事弄弄古玩，才賺了幾個小錢。」
六點鐘左右，飯館送菜的服務員敲開了金大哥家的門，我們幾個人圍在餐桌前，邊吃飯邊說說笑笑著，氣氛很融洽，我和金大哥夫婦倆的關係也漸漸拉近了一些。
晏姐埋怨地瞥瞥我：「事先也不和我打個商量，說說吧，怎麼回
見金大哥沒言聲，我頓時一喜，「那行，您給我個銀行賬戶？我現在把錢打過去。」
晏婉如看我一眼，見我沒說話，她也沒點破，「……不在這一時，以後會有機會的。」
撈了一會兒家常話，晏婉如看向一直沒言聲的金大哥：「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誰說沒用。」金大哥橫了她一眼：「我準備給兒子留著呢。」
我全當沒聽見她的打擊，笑道：「當然撿了便宜，而且撿了大便宜。」
我說她答應得那麼痛快呢，原來是根本沒打算按我說的價格來。我鬱悶不已，抬手摸到鍵盤上剛準備把多出的二百萬打回去，但想了想，又搖頭作罷，晏姐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了，就算把錢轉回去，第二天保准還得回到我的賬上。
晏婉如敲了我腦門一下：「貧嘴，說吧，多少？」
喝完了這杯水，在我強烈要求下，還是借了他家的電腦，從網銀上給金大哥的賬戶轉去了三百七十萬塊錢，又在他家坐了一會兒，等確認錢轉到位了，我看看表，才把花神杯裝進書包里，和晏婉如一起跟他們告辭。
「去！別搶！」晏婉如笑著把我的手打開：「知道了，杯子我拿走了，錢晚上到賬。」
「還不是你慣出來的？一個比一個財迷心竅。」
金大嫂呵呵一笑：「兒子什麼想法我還不明白？你給他留一筆錢，保准比留幾個杯子更讓他高興！你信不信？」
金大哥為難地皺皺眉，瞅了眼晏婉如：「小晏，這？」
「那不一樣，還有傭金呢，我到手的才不到八百萬。」
金大嫂鬱悶道：「差了一個杯子，價錢就少了一倍？」
我去！
晏婉如親昵地撫著我的後腦勺道：「可別小看我這弟弟，他賺錢的本事連我都比不了。」
「哎呀，你就拿著吧。」我佯作要槍她手裡的杯子：「你要覺得不妥，我可拿去拍賣了。」
金大嫂毫不退讓道：「人家那是十二隻，是整套的，你這個呢？你找得著月季花杯嗎？」
「呵，花了三年都沒見到月季花杯的影子，再找下去也沒什麼戲了。」金大哥把一隻水仙花杯拿在手中把玩了幾圈：「留著吧，以後傳給我兒子，看看他跟這套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有沒有緣分。」
金大哥苦笑了一下，下巴努努晏婉如的方向：「你姐在這方面是當之無愧的權威，跟我取經？我這
還想跟晏婉如問點什麼，卻聽得屋門一開，金大哥和金大嫂雙雙走出來。
金大嫂笑道：「喲，那你可比我兒子有本事，他就知道玩，一點正經事都不幹，等他畢了業啊，還不知道能不能接下他爸的公司呢。」
金大嫂撇嘴道：「不賺錢你吃什麼？喝什麼？凈說那個，當初要不是你攛掇我說要把花神杯收全就能大賺一筆，我能同意你買杯子嗎？好歹也是幾百萬，放到公司里做出多少筆單子呢？」
我愣了一下，頓時口乾舌燥起來，這次的收益居然達到了一千二百一十萬！
不多會兒，金大哥抱著一個大盒子從卧室里出來，我立刻迎過去，把茶几騰出空地，讓他將盒子放下，掀開蓋子，我問了句「能不能上手」，徵得金大哥同意后，才謹慎地取出花神杯，挨個鑒定著。我知道晏婉如可能已經看過這十一隻杯子了，她的話自然是權威，但為了保險，我還是一一審視了一遍。
我做賊似的四顧一望：「這裡有人，先上車，上車再說。」
晏婉如痛快地一點頭：「行，我也吃吃大戶。」看得出，他倆私交還不錯。
之後，金大嫂也沒再提花神杯的事兒。
金大嫂一指金大哥：「他啊，還是不想賣，非說給兒子留著。」我心裏一沉，暗暗嘆息一聲，可緊接著，金大嫂卻瞬間變了語氣，氣哼哼地瞥了金大哥一眸子：「不過這事兒我做主了，我可不想讓兒子也跟他似的成天琢磨古玩，嗯，杯子你拿走吧。」
金大哥的妻子聞言不由噗嗤一笑：「小晏，你這話不是寒磣我家老金么？在你這個大富婆面前，誰家敢稱大戶呀？」說完，她把一個冒著熱氣的茶杯推給我，「你是小晏的弟弟，咱們也都不是外人，我就叫你小靖吧，來，喝茶，這是一親戚出差帶回來的毛尖兒，嘗嘗味道。」
金大嫂一怔，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道：「你家是做生意的吧？」
「哦，這樣啊。」金大哥站起身，「等我給你拿去。」
嗯，基本沒問題了，是真的。
席間，跟金大哥探討完一個古玩話題后，我覺得差不多了，就故作隨意地吃了口菜，道：「金大哥，您生意越做越大，沒準備把花神杯賣了嗎
晏婉如古怪地目光在我臉上轉了轉，卻沒插話，跟金大哥的妻子聊起來。
金大哥插了一句：「主要還是月季花杯沒露過面，所以價格才高。」
這麼快就商量好了？不會不行吧？
我暈！
晏婉如一琢磨，「從今兒的架勢上看，放到拍賣會上應該能拍到四百萬，不過裏面有傭金啥的，拿到手裡的差不多能到三百五十萬左右吧。」
我有點忐忑，扯了兩句旁的，旋即問道：「那杯子？」
金大哥不說話了，悶頭吃菜。
「呵呵，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走。」我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不過親兄弟明算賬，你可別以為你是我姐就能少給我錢，差一分都不行。」
「呵呵，先保密，等我把杯子收來再跟你說。」我往裡屋看了眼：「你說有戲不？」
「小晏。」金大嫂看看晏婉如：「你說這十一隻能賣多少？」
我一定神，卻沒有急著說出來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起別的。
看得出，金大哥是不打算賣的，許是礙於晏婉如的面子，他猶豫著沒有開口。
算了，不矯情了。
金大嫂拿起電水壺把我茶杯蓄滿，「不用那麼急，東西你拿走，錢不錢的哪天也無所謂。」
防盜門開了，勉強掛著笑容的金大哥做了個請的手勢，把我們讓進屋裡。客廳里有個中年婦女正在提著電熱水壺沏茶，應該是金大哥的妻子了，我們相互打過招呼，金大哥便一指沙發讓我們坐下，「……小晏可是稀客，還沒吃飯呢？我剛跟飯館點了幾道菜，晚上跟這兒吃吧。」
晏婉如的心思似乎全在杯子上，沒聽到我說話，她一個個將它們捧在手中把玩，眼中泛起濃濃的喜愛，「……真好，嗯，真好。」她一遇見喜歡的東西似乎就會把「真好」倆字掛在嘴上，看來是真動了心。說完，晏婉如一抬頭，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
三人都是一愣：「賣你？」
金大哥再沒了拍賣會遇到時的健談，顯得很沉默，嘆息著搖搖頭：「十幾年辛苦白花了，我能高興的起來么？從當初剛做生意的那會兒，我就開始研究五彩，後來專門盯上了康熙五彩的十二月花神杯，一年收一個，就盼著哪天能找齊一套，跟人顯擺顯擺，結果呢，唉，月季花杯這個坎一下把我攔住了，我足足找了三年啊，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臉色稍正了些許：「我知道我說四百萬賣你你肯定也不幹，這樣，六百萬，總行了吧？」
晏婉如攤攤手：「別問我，我不清楚，他來之前可沒跟我打過招呼。」
金大嫂倒是興趣極大，拉了丈夫一把：「杯子不成套，你留著也沒用，嗯？」
「是這個。」我從書包的暗兜里摸出一卷報紙，輕輕將其揭開，登時，一隻杯身盛開著月季花的五彩十二月花神杯呈現在晏婉如眼前，花枝隨風搖曳，紅花爭艷，鮮活得彷彿隨時都要躍出杯子一般。
晏婉如露出兩個酒窩：「……你說呢？」
躍躍欲試地搓搓手，我點開電腦上的計算器軟體算了算這次的收穫。
金大哥一搖腦袋，「可惜啊，差了最重要的一隻月季花杯。」
「可買家也有傭金啊，九百萬拍下來，得花一千萬出頭才能拿到手。」
保利拍賣那裡我能拿到七百八十萬，加上晏婉如的八百萬，減去買金大哥杯子的三百七十萬，最後的收益……
走進陰森森涼颼颼的地下車庫裡，晏婉如好氣又好笑地颳了我鼻子頭一把：「傻笑什麼吶？不就收了套不完整的花神杯嗎？至於樂成這樣？再說，你給的那個價錢本身就高出市場價格不少，還真以為撿了便宜呢？」
王府井南頭的長安街路段。
我看到，餐桌的布微微有些晃動，似乎是金大嫂在桌子下面給金大哥試了什麼小動作，具體含義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想來我給的價位應該能讓他們滿意。
金大嫂眼睛一眯，「小靖，你想多少錢收？」
我接話道：「沒啥事兒，主要我也特別喜歡康熙五彩，想跟您取取經。」
金大哥的妻子笑著坐到我們身旁：「對了，沒聽老金說你還有個弟弟啊？」
「是嗎？」金大哥意外地瞧瞧我：「哦對了，上回你姐問我花神杯賣不賣，就是幫你問的吧？你收集幾個了？哪個月份的？」說起這個，金大哥稍稍來了些精神頭。
果不其然，金大哥不說賣也不說不賣，不置可否地吃著菜。
現在別說買一棟別墅了！兩棟也不在話下！！
金大哥的妻子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開進一個高檔住宅小區，晏婉如把車停進院里的地下停車場，鎖好車，挽著我手走上來，她邊回憶著金大哥家的住址邊在兩棟樓之間穿行，末了，還是沒想起
「上帝！？」她一下就傻眼了：「你居然還有一隻！你居然還有一隻！？」
晏婉如飛快把杯子拿過來，一口口吸著氣，「你從哪找來的？怎麼可能還有！？」
「呵呵，這才對嘛。」
等鑽進了奧迪里，確認周圍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我嘿嘿笑笑，把書包拉到腿上，打開拉鎖取出了那隻裝著花神杯的精緻木盒子，將蓋子一掀，讓十一隻杯子暴露在車廂里。
「金大哥不是那種死板的人，既然月季花杯這麼多年也沒下落，你給的價格又這麼高，嗯，應該沒問題吧。」
路上，蓮蓮打電話催晏婉如帶她去北辰買衣服，兩邊不順路，我就沒讓晏姐送我回家，而是去車站坐公交車回了牛街的小平房。
叮咚，叮咚，叮咚，晏婉如按下了501的門鈴。
「你啊你！」晏婉如斜了我一眼：「拍到九百萬的東西，你賣我六百萬？」
金大哥道：「你知道今天保利拍賣的花神杯賣了多少嗎？九百萬！」
那半個小時前的一筆轉賬單子讓我重重一拍腦門——八百萬！晏婉如給我轉了八百萬！
見金大哥的語氣出現了緩和的態度，我心中一松，期待的視線看向金大嫂。我清楚，有晏婉如在這裏，即使金大哥想賣，也不會輕易開口的，否則萬一我給的價錢少於他的預期，礙於面子他不好意思加價，他要是再改口說不賣，很可能影響到跟晏婉如的關係，所以，談價的工作肯定是金大嫂從中周旋。
晏婉如狐疑地看看我：「怎麼個意思？」
熟人之間買賣跟逛古玩市場買東西可完全是兩碼事，往往最先開口的第一個價位非常重要，而且從金大哥的態度看，我似乎只有一次出價的機會，心中反覆思量了片刻，我拿定了主意，沉吟道：「三百七十萬您看行嗎？」這個價格，只能比晏婉如的估價高，而不能比她的低。
出了他家小區，我難以掩飾心中的喜色，興奮的表情全部寫在了臉上。
這可是我重生以來賺的最大一筆錢了！
我只感覺右腳的鞋子被人踢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晏婉如，她正面帶詢問地盯著我眼睛看。我回了她一個微笑，沒說什麼，轉頭對金大哥道：「十一隻杯子我都想要，您開個價兒？」
金大哥沒好氣道：「玩收藏又不都是為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