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六位一體
「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我強忍著流鼻血的衝動，吸了吸鼻子，瞪著眼珠子重重點頭，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款式太誘惑人了，尤其是穿在鄒月娥這種成熟美麗的女性身上，更顯風華。
我腦海里全是她們穿上弔帶衫后那性感的模樣，一呼氣，我一頭扎進專賣店內，全憑我自己個人的喜好，最終把目光落在了一件黑色綢緞弔帶短裙上，款式也沒什麼特別，與斐小紅的那身紅弔帶基本屬於一個路數，但細節方面卻很花心思，不僅裙擺領口上面打了許多嫵媚的蕾絲邊，裙身的前前後後也綉著不多黑玫瑰的暗紋，黑裙配黑花，不仔細一點根本看不出花紋，但正是這樣，才有一股含蓄的風韻摻雜在其中。
袁雅珍板著臉道：「不用了。」
「那哪行，我去了。」我這人好面子，當然不會欠錢不還。
晏婉如微微一笑：「我跟她們一樣，顏色你看著挑。」
蔣妍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大大方方地一舉杯，滿面紅暈道：「鄒姨，我跟你干！」
這叫啥？這叫風度！
鄒月娥眯眯眼：「……至少也得換個顏色吧？」
鄒月娥眨巴眨巴眼睛，唇角泛起笑意，又重新坐了回去：「好，好，我聽我老公的，不喝了，呵呵，不喝了。」不管鄒姨在家裡如何如何強勢，可每次一到外面一有外人在場，她都表現得很順從，從不讓我難堪，給我掙足了面子，單憑這一點，我就覺得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幾分鐘后，那身綢緞弔帶短裙已是穿在了鄒月娥身上。
打牌的幾人均停下動作，紛紛看向我。
這時，斐小紅和鄒月娥也看到了對方，彼此的眼神落到對方身上，然後倆人就都愣住了。吱呀，右手邊的客房門被人從裏面推了開，蔣妍歡快地嘻嘻笑著，剛要說什麼話，可目光看到鄒姨和紅姐后，也愣住了。蹬蹬蹬，樓上傳來腳步聲，先一個探頭的是晏婉如，她剛往樓下走了兩步，瞧見下面三人的衣服后，錯愕地停住了腳步，她後面開門聲響起，袁雅珍和席蔓莎也走了出來，相互看看彼此，又眼巴巴地瞅瞅樓下幾人，同樣愣住了。
國際品牌的服裝對女人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蔣妍當下就興高采烈地抱著衣服站起來，「小姨，你替我玩牌吧，嘻嘻，我回屋試試衣服，剛才吃涮羊肉時出了點汗，正渾身難受呢。」她轉頭進了客廳旁邊的一個客房，估計誰是誰的屋，她們早
袁雅珍不冷不熱道：「我也差不多了。」
「回來了？」給我開門的是鄒月娥，她看看我抱著的盒子，「咦，這牌子……眼熟啊？」
「受不了你。」鄒月娥媚生生地橫了我一眼：「老夫老妻了還害啥羞，咦，這衣服挺漂亮啊，還真是，既能當睡衣又能當裙子，行，眼光不錯，我的好外甥品味越來越高了嘛，呵呵，姨試試看。」
席蔓莎也道：「是啊，不要了。」
我瞪她一眼：「誰是你外甥呀，小點兒聲，讓人聽了笑話。」
一番絞殺后，我的欠債越積越多。
幾輪過後，袁雅珍贏得最多，斐小紅運氣不錯，佔了其次。
洗好牌，第一圈開始。
袁雅珍嗯了一聲，又商討了一下規則，大家才開始摸牌。席蔓莎搬著椅子坐在了蔣妍身後，晏婉如緊貼著袁雅珍坐在一起，鄒月娥自然是在我後面看著，她劈開美腿夾住我的椅子，下巴磕輕輕搭在我左肩膀上，一隻手臂也攬住了我的腰，表現出一副和我極其恩愛的小模樣。
蔣妍嘻嘻笑道：「取個中，十塊二十塊吧，咋樣？」
我皺皺眉：「多了傷和氣，一塊兩塊就行了。」
換了顏色哪還能有現在這個效果啊？這種「六位一體」的感覺實在太震撼人了。我偷偷瞄了幾人一眼，心裏這個激動啊，要是以後逛街時身邊能跟著這幾個穿著一模一樣衣服的性感美女，少活十年我都願意！
我臉蛋熱乎乎的，稍稍側開頭，咳嗽著拆開包裝，把衣服遞給她。
鄒月娥挽住我的手：「老公給買的東西，我都喜歡，呵呵，睡衣嘛，都差不多，鬆鬆垮垮的款式，有什麼合不合身的？」
我道：「有時你也別太謙讓了。」
蔣妍叫道：「我靠，什麼臭牌呀，東風！」
鄒月娥眯眼笑了笑，卻沒說什麼。我當然不是運氣太差，如果真好好玩的話，相信三四把還是能贏的，不過大家玩牌就是圖一個開心，我昨天剛賺了兩千萬，自然不會把這點錢放在心上，全當陪大家樂呵樂呵吧，於是乎，我壓根就沒打算贏牌，盡全力給他們點炮點扛。
晏婉如淺淺一笑：「我也沒穿過國際品牌的睡衣呢。」
這弔帶兒，太漂亮了！
斐小紅牛氣哄哄道：「小了沒意思，賭大點吧，三十塊五十塊的那種。」
叮，叮，叮。
鄒月娥笑吟吟地從
大家都點頭同意，抱著盒子各回各屋。袁雅珍、晏婉如和席蔓莎仨人去了樓上，斐小紅在一樓隨便找個了房間。我和鄒月娥對視一眼，見她指了指左手邊的一個客房，就與她手拉手一起進了屋子。
袁雅珍看看我：「要不你讓月娥來幾把？換換手氣？」
鄒月娥放下筷子，「我也吃好了，沒麻將吧？我去買。」
沒等我言聲，席蔓莎道：「那我也要睡衣。」她明明帶睡衣來的，下午我還看見了。
席蔓莎埋怨地拉拉外甥女：「少喝點兒，不要命了你？」
晏婉如的牌技則稍好一些，一邊打還一邊和我們聊天。
打麻將的時候，袁雅珍的神色是無比莊重的，抓牌之前，她淡淡道：「怎麼個玩法？賭多大的？打鍋兒的還是打局的？規則呢？帶庄帶點炮？斷門加不加？天胡地胡怎麼算？」瞧瞧，人家多專業啊！
一模一樣的弔帶，一模一樣的顏色，一模一樣的款式。
嘩啦啦，嘩啦啦啦啦。
屋裡的布局很簡單，一張小雙人床，一個木頭柜子，除此以外什麼都沒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商業街那裡沒找到超市，普通店裡也沒睡衣，後來就去國際專賣店看了看，也不知你們喜不喜歡，隨便買了幾身，先說好，這衣服就抵了我的欠債了啊。」我看著盒子上做好的標記，分別遞給她們：「妍妍，這小號是你的，席老師，您的，給，晏姐，袁姐，給您倆的。」末了，我老大不樂意地看看滿臉期待的斐小紅，扔給她一個：「你的！」
袁雅珍放下了一張麻將牌，看看我們：「那就先試衣服，待會兒再玩。」
「飽了飽了。」斐小紅打了幾個飽嗝，往椅子後面一靠：「……玩牌吧？」
然而事與願違，袁雅珍三人分別胡了幾個大牌，我這可憐的一千五就賠進去了。
蔣妍接著道：「我也是我也是。」
鄒月娥似乎也對這個弔帶裙很是滿意，對著鏡子照了照，她一轉頭：「走，看看你給她們幾個買的什麼款式。」
鄒月娥眯了眯眼睛，蹺著二郎腿往床上一坐，「袁姐最大，自然要睡主卧，婉如是大名人，又是咱們這些人里最有錢的，也當睡樓上，蔓莎身體不好，也得照顧一下，所以，我就睡樓下客房嘍，呵呵，你是不知道，早上為了爭個房間，可花了半天勁兒呢，要不是我死乞白賴非在客房
斐小紅迫不及待道：「我也去試試。」
我知道她們的意思就是想讓我少給點錢，一琢磨，睡衣就睡衣吧，但錢還是得還，逐而把目光投向另一個債主——斐小紅。很明顯，斐小紅的眼神直白地告訴我，她要錢，不要睡衣。
本來我想開車去的，不過一想自己喝了酒，安全起見，還是打了計程車往商業街趕去。下了車，我先跟銀行取了些錢，隨後便四顧照著超市的蹤影，但超市沒看見，國際品牌專賣倒是瞧見了不少，眨眨眼睛，一個念頭飛快殺進腦海里，睡衣？幹嘛非去超市買啊？給她們買幾身名牌不就行了？像上回送晏婉如的那件弔帶裙，也能當睡衣用嘛！
我打了個哈哈：「那個，店裡就這衣服不錯。」
「好，還是我們妍妍美女夠意思。」鄒月娥呵呵笑了笑，和她碰了一個，一口將剩下的酒全部倒進嘴巴里，意猶未盡地抿抿嘴，鄒姨拿過茅台瓶子來還想給杯子滿上，可倒了倒，卻只有幾滴酒落下來，兩瓶茅台都是空空如也了，見狀，她把瓶子往桌上一放，「我再去買點酒，你們稍等。」
「好了，換衣服嘍，看看我的好外甥給姨買的什麼款式。」這時的鄒月娥像極了一隻搖著尾巴的狐狸精，她慢悠悠地把手拿到胸口，吧嗒，一顆顆解開扣子，從穿得整整齊齊到脫得光光溜溜，都讓我清楚地看著，似乎是在表演脫衣舞一般。
我懶得理她，跟大家知會了一聲，就出了門。
然而，別看是十塊二十塊的玩法兒，可一條龍七小對兒之類的牌，還是不少錢的，這不，沒打幾圈呢，我錢包已經空了，不得已，我尷尬地咳嗽一聲，回頭看向鄒月娥。鄒姨會意地摸出錢包，把裏面的大票全都給了我，「……我也沒帶多少現金，不夠的話，我去外頭取點？」
我疑惑道：「你早上睡的這裏？怎麼沒去樓上？」
聽了這話，我額頭有點冒汗，「呃，好，走。」
我也不管周圍人怎麼用怪異的眼光看我，刷卡交完錢，我出身打車往別墅走。國際品牌就是國際品牌，這幾件總共花了我上萬塊錢，足夠抵得上欠她們的債了，甚至遠遠超出了好幾倍。
我一呃，「咳咳，那什麼，這也不完全算睡
「我可不喝了，已經有點醉了。」晏婉如揉著腦門連忙捂住杯子。
鄒月娥吃吃地笑：「好外甥，心疼姨了？好，下回姨就搶主卧室，誰也別跟姨爭，行了不？」
斐小紅忙著收錢，末了，笑道：「你比顧靖強，他可一把都沒贏。」
剛一推門出去，就見斐小紅正對著客廳的鏡子臭美地扭著大屁股，嘿嘿傻笑。比起她那件艷紅艷紅的弔帶裙來，這件黑色的顯然更有品位和內涵，一時間，彷彿將紅姐那潑婦氣質都完全掩蓋住了，簡直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漂亮極了。
見得晏婉如幾人總拿眼睛瞟著我和鄒姨，我心裏捏了把汗，打牌道：「一筒。」
等我走進去后，晏婉如眼尖，一下就看到了盒子上的文字，微微一怔，皺眉道：「不是買睡衣嗎？怎麼去旗艦店了？這牌子最便宜的衣服也得幾千吧？花這麼多錢幹嘛？剛記賬時你才欠姐四百吧？」
席蔓莎道：「我下午睡覺的那屋窗台上有一副夜光的麻將，不用買了。」
這時，袁雅珍卻抬頭看了我一眼，「來的時候婉如車子地方不夠，除了蔓莎，我們幾個都沒帶什麼衣服，嗯，超市如果有賣睡衣的話，你幫我帶回來一身吧，錢就算了。」晚上我一個但男人要住在這兒，沒睡衣確實不太方便，但我欠了她七八百呢，超市一身睡衣才多少錢？幾十？一百？
這打牌也能變相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像袁雅珍吧，她就打得很穩很專業，一聲不吭地摸牌打牌，時不時還觀察著我們幾人的表情，彷彿能透過神色觀察出我們的牌面似的。蔣妍則與袁姐完全相反，她打牌喜歡咋咋呼呼，一輸了就嗷嗷亂叫，很活潑。斐小紅打牌最可笑了，一般帶門清的玩法，誰會先吃先碰啊？可她卻只注重眼前的利益，能吃就吃，能碰就碰，最後就奔著那個小屁牌去胡，沒有一點遠見。
見我手裡還剩一個盒子，鄒月娥笑呵呵道：「也有我的份嗎？」
掏出六十塊錢扔到桌上，蔣妍鬱悶地抓著頭髮：「今兒手氣太背了，才胡了一把！」
斐小紅嘿嘿一笑，也沒再提要錢的事，看來她是知道這衣服和那幾百塊欠款誰貴誰輕。
「咳咳，下回注意，下回注意。」
幾番碰杯之下，酒一杯杯地下了肚子，眼見兩瓶茅台一瓶已空一瓶見了底，剛喝了四十多分鐘，我們七個人就幹掉了小兩斤的酒，戰績還算得上不錯了。總體來看，鄒月娥表現最好，喝了六、七兩左右
我責怪地瞪瞪她：「沒完沒了了？別喝了！」
鄒月娥臉色微變，皮笑肉不笑地看看我：「你倒是會省事兒。」
我這個搓火呀，拿過一個本子來，「銀行離著太遠，我先記賬欠著吧，等打完一起算，行不？」
說罷，席老師上樓去取麻將，斐小紅和晏婉如端著碗筷到廚房刷碗，鄒月娥則和蔣妍拾掇起桌子，不多久，鋪上一塊桌布，麻將已被灑上了桌。不過，這個四人遊戲顯然沒辦法容納七人，後來大家一商量，袁雅珍，妍妍，斐小紅和我率先開一波，等過會兒再換下一波人玩。之所以我們先上，是因為袁姐和蔣妍年紀一個最大一個最小，而我是在場唯一的男性，特殊對待下也無妨，而斐小紅的入圍，顯然是她臉皮夠厚，自告奮勇掙來的。
「來，再干一杯。」鄒月娥正在興頭上，舉杯在半空。
身邊密密麻麻的都是女人，我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好意思贏她們。
我嗯了一下，遞給她：「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斐小紅大咧咧地往嘴裏加了幾筷子羊肉片，很不矜持地大口嚼了嚼：「你們誰能喝誰喝，別叫上我了，我還得留著點清醒待會兒打麻將呢。」
「碰！」斐小紅推開了手裡的兩個東風，嘿笑著打出一張牌：「白板！」
這個念頭一起，卻是怎麼也剎不住車了。
席老師打牌很慢，磨磨唧唧，猶猶豫豫，總是下不了決定似的。
最後我都不好意思玩了，乾脆把位置讓給了躍躍欲試地斐小紅，「……我去趟銀行。」這回輸大發了，怎麼也賠進去小一萬塊錢。
叮咚，叮咚，叮咚。
此時此刻，我鬼附身了一般，道：「這個黑色款式，給我拿四件，不，五件，不，六件。」
「不用。」反正也讓她們高興到了，我決定好好打幾圈，把錢贏回來一些，現在我手裡的可是鄒月娥的錢，不能輸太多了。
她放蕩地把頭髮高高抓到頭頂，又輕輕鬆開手，讓卷卷的髮絲落到肩頭，「怎麼樣？」
之後，我的運氣算背到家了，除了一把屁胡，基本上沒我什麼事兒了。欠了袁雅珍三百多，欠了蔣妍二百多，欠了斐小紅四百多，翻身無望啊。看看表，剛近傍晚，於是那邊開始換人，席蔓莎替下了蔣妍，晏婉如替下了斐小紅，大家再次戰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