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大結局4
腰子興奮道：「走吧走吧，我想起當初跟鏡子在瑞麗賭石的事兒了，啊，真懷念那個時候呀，對了，這邊有賣毛料的嗎？咱們再玩一把？」
真要說起來，我現在的生活很豐富多彩，錢有了，而且是好幾億，女人有了，而且是好幾個，可從另一個角度講，我現在的生活卻又非常單調枯燥，除了照顧女兒就是去找女人，其他的事情幾乎沒得可干，成天遊手好閒，小日子雖然很幸福，但卻過得不算很充實。我明白，這些可能都是我事業上的失敗產生的負面影響，倘若我再次拾回四年前天天撿漏的那個感覺，日子應該會過得充實許多吧？
斐小紅頓時驚奇不已，「行啊你，你真背下來了？」
孫小磊嘿嘿一笑：「不是不滿意，你老婆漂亮得跟什麼似的，氣質又好，她要是給我媳婦兒當伴娘，那婚禮上所有風頭不是都讓鄒姐出了嗎？還有我媳婦兒什麼事兒啊？這叫喧賓奪主，你說我敢叫鄒姐來嗎？我估計沒誰敢請鄒姐當伴娘的，太打擊人了。」
老媽笑道：「來了？隨便坐著。」
把本子一合，我拍著腦門揉了揉，略有點心不在焉。
我咬牙切齒道：「我今天就逞臉了，您快點，錢給我！」見老媽揚起巴掌嚇唬我，我也不理她，哼哼著踱步進了櫃檯，強行將核桃店內的三十萬元現金席捲一空，裝進了一個書包里，背上，拉著腰子和孫小磊就往外走，「走，撿漏去，我今天必須證明一下自己，要不然我這輩子還抬不起頭來了，哼！」
「呵呵，這個小東西。」我笑笑，給女兒把門關好，回頭道：「咱倆干點兒啥？」
我一嘆氣：「你不懂，現在的我真的不適合玩收藏了。」
「得了得了，你一邊獃著去吧，凈說那沒用的。」
「你三年前不就說你運氣用光了，再也撿不來漏了嗎？」
腰子一拍我的肩膀，「有鏡子呢，他眼力好。」
孫小磊笑道：「對對，咱不但白拿他核桃，中午還得讓鏡子請吃飯，嘿嘿，我聽說咱們小若若喜歡西餐啊？行，就西餐吧！」
「今年不行，最快也得明年了。」孫小磊道。
我瞥瞥老媽：「那她自己撿就完了唄，我去添啥亂？一點樂趣也沒有。」
呃，不過刪不刪的其實也沒多大意義，因為這些資料我差不多都記下來了。
我道：「什麼我的地盤啊，除了附近幾個店，我誰也不認識。」
我心裏有點
「行，沒說不行。」我側頭一看顧若若，「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回不回家？」
「可你現在應該比三年前進步多了吧？」斐小紅問。
我呵呵笑道：「到時我給你倆當伴郎，讓月娥當伴娘。」
老媽撇撇嘴角，「他以前還行，現在可不靈了。」
主卧室的雙人床上，一絲不掛的我喘了喘氣，邊擦著脖子上的口水邊用膝蓋踢了紅姐肉呼呼的大屁股兩下，「穿衣服，你媽還不準啥時候回來呢，她不知道咱倆的事兒吧？」見斐小紅哼哼唧唧地抓起散落在被窩裡的內衣穿上，我就一翻身，隨手把床頭柜上的一本跟古玩有關的歷史書拿過來，翻開看了看。
孫小磊道：「對，千八百的就足夠了，少了不好看，多了也不合適。」
老媽道：「這麼多店還盯不過來呢，你要是閑得慌，天天給我上這兒看店來。」
斐小紅白了我一眸子，「你說幹啥？哼！」
我無語地對斐小紅道：「你媽天天就戴著金戒指金耳環出門顯擺？也不怕被人搶了？」
「咋了？還誰說什麼了？」
老媽瞪了我一眼：「要什麼成本價？不就倆核桃嗎？」
腰子道：「嗨，她倆今兒上班，忙著呢。」
老媽看向我：「小靖，聽見沒。」
我汗了一下：「你倆這是打劫來了？」
「嘿，你不信是不是？」我把書往她光溜溜的肩膀上一拍，「拿著，你問我答，快點問啊，你不是不相信嘛！」
斐小紅一下就來了精神，翻身騎在我腿上，「合著你一直蒙我們吶？」
紅姐看看我，接過書來隨便問了幾個。
腰子哈哈大笑：「我們可沒這麼說！」
選好核桃裝起來后，孫小磊和腰子非要給錢，我媽知道他倆跟我關係很好，死活不要錢，推來推去，最後還是收了個五百塊錢的成本價。給他倆倒了兩杯茶水，我媽問道：「你倆那小女朋友怎麼沒一起來？」
把女兒送去學校后，我便來到潘家園的一家核桃店，跟早早就到了的老媽打了個招呼，我坐在櫃檯後面一邊揉著倆品相不算很好的次品楸子核桃，一邊淡淡品著茶，盯著東邊放獅子頭的展架發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
老媽瞪著我道：「有錢賺
他倆現在都跟一個國企上班，工資雖然一般，不過其他待遇不錯。
一提這個，我就無精打采了起來，咳嗽一聲道：「沒騙你，撿漏這個詞已經跟我完全沒有關係了，你忘了咱們三年前賭玉回來后的那個月，我去潘家園舊貨市場走了一趟，花了兩百多萬買了不少玩意兒，自我感覺挺良好，都以為是真品，結果最後給人一看，全是贗品，有的連贗品都算不上，都是現代工藝品，唉，別提了。」
小若若重重一嗯，高高興興地抱著大貓咪進屋，吃力地脫掉鞋子，吱溜一下鑽進被窩，她把大貓咪往自己枕頭邊上一放，對著它小聲兒唧唧咕咕地說了什麼，末了，若若拿被子給自己和貓咪都蓋上，幸福地閉上眼。
老媽笑著瞅瞅他們：「什麼時候結婚？日子定了嗎？」
「知道了。」
我一轉頭，道：「您感冒還沒好呢？吃藥了沒？喝點消炎藥唄？」
「呃，那倒不是，就是理解透了，比如官窯會出什麼款，字跡是什麼，或者字畫上有什麼忌諱，唐代宋代是什麼歷史環境，嗯，這些都吃透了，所以其他的也不是什麼問題了。」說著說著，我有點得意道：「不止瓷器字畫，石頭啊，古玉啊，文房四寶啊，青銅器啊，關於這些玩意兒的知識也全在我腦子裡呢。」
「若若早上鬧沒鬧？上學去了嗎？」
然而撿漏哪兒是那麼容易的？
我呦喝了一聲，「這是哪陣風把你倆吹來了？來也不打個電話。」
「我蒙你什麼了？」
我一愣，啞然失笑道：「嘿，你倆還挺挑剔啊，我們家小娥娥是誰都能請來的嗎？你倆還敢不滿意？」
我搖頭道：「有啥進步啊？無非是看了三年書多懂了點知識而已，晏姐說過，古玩靠的是一個感覺，求不來的，有的人天生就適合干這個，像我，可能就不適合吧，之前賺得那些錢全是運氣大爆發，現在用光了，什麼都白搭了。」
老媽眯眼一笑，顯然這話他比較愛聽。
孫小磊笑呵呵地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搶過我的茶杯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末了，一擦嘴道：「呼，本來沒想上你這兒來的，我們主管升職了，我跟腰子說給他買點東西送送禮，不過轉來轉去也沒看著好玩意兒，後來想你家有個核桃店，乾脆弄兩對核桃送人完了，還顯得咱有品
但是不知為什麼，今天我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不是想她。」我悶悶不樂道：「我在琢磨自己該找點什麼事兒乾乾。」
老媽在我身後嚷嚷道：「你個死孩子！三十萬賠了就賠了！你別動你那支票啊！聽見沒有！？」
說說笑笑了一會兒，孫小磊突然拿著皮包站起來，「鏡子，這潘家園可是你的地盤，我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不帶我們轉悠轉悠？」
「我不回家，我還要大貓貓陪我玩呢。」顧若若用力搖搖腦袋，從凳子上跳下來，一把將沙發上窩著睡覺的大白貓咪抱住，小大人似的摸摸貓咪的頭，「大貓貓，大貓貓，你怎麼老是睡覺覺呀，你不乖哦，都不陪我玩。」逗了它一會兒，小若若一轉身看向我：「爸爸，小紅阿姨，我也困了，我要大貓貓陪我睡覺覺。」
第二天早上。
孫小磊一聽，白了我一眼：「你當伴郎沒啥問題，可鄒姐絕對不能當伴娘。」
「……咦，我的小老公，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直到晚上回了別墅后，我腦子裡依然琢磨著下午與紅姐的對話。七點半左右，安頓好了小若若的我回到自己卧室，打開筆記本電腦連上網，例行公事地鑽研著古玩知識，這是我這三年養成的習慣。
我撇嘴道：「這有啥技術含量啊？我又幫不上什麼忙。」
腰子：「我也差不多。」
我恨得牙痒痒：「怎麼你們全是這套？不會說的別的啊？」
「呵呵，是不是想我了？別急，姨晚上就回去了。」
「你倆那小女朋友都挺不錯的，趁早結，這個事兒可不能耽誤，等你倆婚禮的那天，讓小靖給你們備一份大禮。」
我道：「腰子和磊子來潘家園了，我正要陪他們逛逛呢。」
「呃，不知道。」
進來的是腰子和孫小磊，倆人西服革履，一副人模狗樣的正裝打扮，「阿姨好。」
結果我對答如流，連個磕巴都沒打。
「沒聽見！」
「可我現在沒貢獻了啊。」
中午。
腰子道：「呵呵，我想買也沒錢。」
那是我沒了重生記憶后第一次憑藉自己的知識去撿漏的，結果賠了個底掉，丟人丟大發了。這件事對我打擊很大，說是有了自知之明也好，說是對自己失去了信心也罷，反正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去古玩市場淘換過東西。
腰子道：「鏡子，你給我倆挑一對兒，價錢要一千塊左右
四十分鐘后。
「咳咳咳……咳咳咳……」耳邊傳來老媽的咳嗽聲。
老媽哼道：「這家業不是你掙的啊？」
我破罐子破摔地清空回收站，把這幾年收集的心血全部清除。
大家都笑。
老媽搖搖頭：「以前是以前，他沒跟你們說嗎？三年前他花二百多萬買了十幾件東西，結果全是贗品，一件真的都沒有。」見我臉色不好看，老媽立刻收聲，咳嗽道：「反正你們就隨便看看吧，別下手。」
「唉，湊合活著吧，看這些古玩知識管個屁用啊。」我一賭氣，把電腦里原先下載的一堆文件全都給刪進了回收站，「紙上談兵，全是紙上談兵，要是會背點書就能撿漏賺錢的話，全中國小一半人都能當文物鑒定專家了，還輪到上我去撿漏？古玩店那邊有鄒姨經營，鑒定那邊有甄老師和晏婉如負責，有我沒我都無所謂，我還學它幹啥呀？」
斐小紅攛掇道：「嘿嘿，要不然你再試試去？」
「行，看見那邊的展架了沒？」我指指西面，「從上數第二排都是虎頭，價錢也是一千上下的，自己拿吧，給我留個進價兒就行了。」
我卻瞪了倆人一眼，「哦，合著我當伴郎就搶不了你倆風頭了？」
「今天倒是沒鬧，不過昨兒晚上把床給尿了，床單子我還沒洗，泡洗衣機里了。」
「沒事！我掛了！」
說了會兒旁的，鄒月娥道：「行了，孩子沒事就成，你幹嘛呢？」
老媽拿紙擤了擤鼻涕，「你老娘硬朗著呢，死不了，倒是你小子，今兒個這是怎麼了？一進門就沒精沒採的，尾巴讓人給踩了？」
我無語道：「我長什麼尾巴了我？」
即便我有重生的記憶，還經常撿漏失敗呢，現在就更……
斐小紅指指小屋卧室，「小寶貝兒，去那兒睡吧。」
斐小紅拍拍我，「喂，你對自己有點信心行不行？你好歹也幫老娘賺過好幾百萬呢！」
「試什麼試啊。」我一哼，「結果都一樣，我可不想浪費錢。」
老媽一皺眉，趕緊囑咐道：「劉耀，小磊，阿姨可先提醒你們啊，潘家園沒什麼真東西的，大都是贗品仿品，可千萬別瞎花錢，賭石也是，晏老師都說北京沒什麼好料子的，翡翠毛料也好，和田玉籽料也罷，好料子全跟新疆瑞麗那些地方，咱們京城裡這些全是人家挑剩下的。」
「哦，替我給他倆帶好啊。」語氣一頓，只聽鄒姨道：「對了，你們逛就逛，記
「那你想幹嘛？」
吃過午飯，紅姐母親又出去遛彎了。
我道：「心情好得很。」
「哦，那次倒是。」
受到幾番質疑的我憤憤掛上電話，只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又驟然下降了許多，我呼了兩口氣，氣哄哄地一回頭，啪地拍了下桌子：「不就是打眼過幾次嘛？啊？專家就沒有打眼的時候了？誰一下生就懂古玩？誰一從娘胎里出來就會說話？靠，我今天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媽，把店裡的現金都給我，現在！馬上！」
老媽瞪眼道：「你別逞臉啊！」
我瞪眼道：「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吶？但凡是跟古玩有關係的書，我都能背下來了，這幾年沒幹別的，光看書了。」
腰子叫了聲我日，「鏡子，冷靜啊，冷靜。」
腰子附和道：「沒錯沒錯。」
斐小紅穿好內衣后又跟我鑽進了一個被窩，「反正吹牛又不上稅。」
腰子一叫：「我日，咱幾個裡就你最稱錢，還讓我們請客？沒門！」
我故作不滿地哼哼了一下，「這倆開了工資都沒說請我吃頓飯，我沒收他倆高價就不錯了，白送？沒門兒！」
孫小磊不以為然地笑笑：「阿姨，您是沒看見鏡子當年跟瑞麗怎麼賭的石頭，簡直一賭一個準兒，那種茄紫色的紫羅蘭翡翠都讓他開出來了。」
斐小紅不高興地一撇嘴：「你才顯擺，我老娘是找人打麻將去了，不行啊？」
正說著呢，大門忽然開了，「哈哈，鏡子，你還真在啊。」
我笑道：「你倒是真喜歡貓。」
「哎呀，說了您也不明白，不是樂趣不樂趣的問題。」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拍著腦門道：「生意上我幫不上忙，管理上我插不上手，您不覺得我現在存在的價值越來越小了嘛，存在價值您聽得懂不？我現在就是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我總不能整天遊手好閒的一輩子吧？」
老媽哼哼唧唧道：「那你是想媳婦兒了？月娥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嘛，下午就回來，最晚也是晚上八點之前。」
斐小紅哼道：「看的懂嗎你？」
我道：「好像有，不過毛料不多。」
老媽看看我：「我可告訴你，你別給我撿漏去了啊，三年前的那兩百多萬是咱家這些年賠得最大一筆錢，現在想想我還心疼呢，哼哼，你要是手痒痒了，讓婉如跟著你一起去，她在也有個保障，人家婉如可很少有打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