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大通鋪
青鸞笑嘻嘻地說：「這山上涼，睡一起才暖和嘛，我不介意的啊。」
張玄讓青鸞洗腳：「走了晚上的路，腳上都是泥，可別弄髒了床。」
吃晚飯時才見到玉祝，虛吟收的大弟子，跟他一樣，帥得令人想吐，但多了些脂粉味，少了些英氣，說話也慢條斯理的，是個慢性子。
原來還對張玄有的一丁點好感，也都蕩然無存。
「這是素燒鴨，用蘑菇做的。」
「是啊，你們三人都在這裏睡。」
誰知虛吟又上前一巴掌把他拍倒。
「你說行不？那些人閑著也是閑著啊。」虛吟撇嘴說，「你瞧，我那小徒弟，成天除了練功就知道玩，門口那些小吃攤都吃遍了，不如讓他做這個，也好練個心神。」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張玄手掌挪到青鸞的背上，輕撫著說，「她不也跟我睡一張床嗎？」
「我介意！」渡邊楓子抱著被子走到牆角去了，她打算離張玄遠遠的，還有這妖媚得像沒骨頭的女人。
虛吟做住持這幾年，把天雲寺上下收得服服帖帖的，香火也旺盛了幾倍，沒人不服他。
渡邊楓子瞪大眼說：「你能睡習慣？我跟你睡一張床啊！」
這大殿外的香客就在那指指點點的笑，瞧這謝九重張八女都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剛打得也很兇，卻被張玄輕易就擊退，真是有意思。
房門打開，裏面就是頂著牆的大通鋪，上面能睡十來個人，擺著三床被子。
虛吟罵了句，才一指張玄：「那是我師弟，我告訴你，就你們這兩
「咦，這是什麼啊？」
寺里吃飯規矩多，虛吟就讓火頭僧把素宴做到禪房裡，把玉祝玉蛋帶進來，陪著張玄他們。
收玉祝的時候，虛吟才十八歲，現在玉祝都二十了。
「蓋一床被子就行了，我抱著你不冷。」青鸞笑得像朵花兒，上床后就緊緊抱住張玄，腿還搭在他身上。
「住一夜再走，我很懷念天雲寺的素宴啊。」
天雲寺的火頭僧在江都都是鼎鼎有名的，碧玉齋的老闆都動過念頭要挖腳。但好在人家是和尚沒被打動，更不會還俗。
「好。」
「你要我幫你也沒什麼，但我也找不到人。」
「你當這裡是施捨嗎？」虛吟從屋外轉進來，「全寺單間只有我那間，你想睡我那裡？」
「算個屁啊，老子還跟他們比？來來來，再打！」
張玄嘿嘿地笑：「怎麼了？你這大小姐睡不習慣？」
「她是你的女人！」渡邊楓子憋著火呢，她沒想到張玄還有這樣一個妖冶到骨子裡的女朋友，一看到她，兩人還一路都摟摟抱抱的，她就一肚子邪火。
「我不睡，我要求單間！」
那小沙彌叫玉蛋，也就虛吟會取這種名字。
「師叔，你怎麼不勸勸我師父，讓他別喝酒了，他是和尚，老喝酒不好。」
虛吟上去就沖謝九重一踹，把他踢翻，張八女一愣，心裏就有點得意，到底住持還是幫我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渡邊楓子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覺得胸前有
「我能勸得了他？」
「那住持，你，你也不能打人吶。」謝九重很弱地說。
主要還是他太能打了，寺里有幾個刺頭，像那玉祝，原先很傲慢，被他打了一頓后，就服氣了。
「工人好找，那都鑌子的事，機器也都是現成的，用機器做，一天上千串都能做得了。光是原籽批發，能賺幾個錢？不如加工好了，再拿來開光，到時再給那些店鋪批發。」
這大晚上的，太黑了，就看下星星，渡邊楓子倒挺興奮的，可等回到寺里，玉蛋一帶大家到客房，她就傻眼了。
「你說，我這地方，一天進一個女的就夠嗆了，還進來兩個，還有個是東瀛的，你讓我這罪過……」
「開光的事能答應你，你這攤子鋪開，還不得找一堆的工人？」
渡邊楓子一進禪房就左瞧瞧右瞧瞧，看到掛在牆上的佛祖畫像，忙舉手拜了下。
掙扎了好一陣，渡邊楓子還就這樣腳搭在床外面睡著了。
「哼，我還怕他們？」張玄冷冷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那些老不死的，敢找我麻煩，我一個活口都不留。」
「晚上吃過飯，逛逛也不錯，這附近幾個村子都有些景點，上次來的時候，我還跟虛吟去不遠的一個湖裡釣過魚。」
「玄子，你看……」
胡鑌要趕回去安排工人，把菩提子都破好皮裝好，弄個幾噸過來，三天後就是開光大會，時間很緊，他
玉蛋跑去提來一盆洗腳水：「洗洗睡吧。」
「好好休息吧，我們還要做晚課。」虛吟拉著玉蛋出去了。
「成吧，鑌子，你找熟練工過來培訓寺里的和尚，工資就按外面的工人價格。」
「你把人家觀都炸了，人家報復你也很正常，現在連監觀道人都死在你的手中，人家父子倆都完了，你還要怎樣？」
價格也不算太貴，一串打磨好的，也就幾十上百，算是最好賣的。
張玄眉毛一挑，把渡邊楓子推給青鸞，一拳更快的打在張八女的胸口上。
「八女，你呢？」
虛吟舉起酒杯，玉蛋就瞪他一眼，氣呼呼的拿筷子插飯。可在這素宴上，他也不好勸他，就在那生悶氣，想這師父好不像話。
見你的鬼吧？我還跟蹤你？張玄正想著，那謝九重跳起來就一個飛腿。
「噢，對了，晚上怎麼住，你師父安排了嗎？」
張玄一手摟著青鸞，一手掐著塊素燒鴨，聽他說話，把燒鴨往嘴裏一扔，騰出手來摸他腦瓜：「你師父身手厲害，喝點酒不礙事，還能加快血液循環。」
「安排了，等回去就帶師叔過去。」
他也把腳放到臉盆里，兩人四腳在那搓來搓去的，渡邊楓子一聽，也想洗，可是不能跟他倆一起洗啊，他倆洗過後，那水都髒了。
「住……住持，你，你這是做啥子嘛。」
張玄挑了張椅子坐下，接過青鸞遞來的礦泉水喝了口說：「怎麼？你想讓寺里的和尚來做工人？」
渡邊楓子夾起一塊春卷一樣的
小沙彌玉蛋還好，玉祝坐在青鸞身旁，一副很不自在的樣子。畢竟青鸞是個妖媚的女人，穿得又少，那旗袍下邊開叉太大，隨便動動，腿就跑出來了。
虛吟一說這話，她就啞巴了。
虛吟讓他倆把攤子擺好，就帶著張玄他們回禪房。
等吃過飯，張玄就帶渡邊楓子和青鸞去逛，玉蛋在後面跟著。
「喝！」
謝九重大聲的喊：「哇哇哇，住持你怎麼還在看著，這個外人敢來咱們寺里搶女人，你還不幫我們打他？」
張玄都吃撐了，摸著肚子在那緩口氣，這素宴一小半都是他吃的，連他都想挖那火頭僧去方乘空的餐廳了。
先上來的是素火腿，拿豆腐山藥和土雞蛋做的。這土雞蛋都是寺里養的老母雞生的，跟玄麗那庵堂一樣，後面種菜養雞還挖了個水塘養些魚蝦。
說是養大了放生，張玄還不知道虛吟是拿來賣的。反正這吃素，只要不吃到嘴裏就行，也不會增加業障。
「我……」渡邊楓子對這位住持還是很尊敬的，這來源於渡邊家都是虔誠的佛教徒。
虛吟抱著個小香爐，靜靜聽張玄把青柏觀的事說完，難得的沒插嘴。
「就睡這裏？」
踹那腿不輕不重，隱隱作痛，捂著腹部起來，他還敢頂嘴，虛吟一瞪他，他才一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那小沙彌玉蛋也不在，也不知哪裡有水，用冷水洗洗也好。
「少扯了，你會在意這個？」
虛吟把香
玉蛋撅著小嘴，渡邊楓子就牽起他的小手，把張玄的手拍開。
青鸞倒是留下來了，鳳堂也沒什麼事，她想在這附近逛逛。
張玄等這菩提的事談完了，就讓青鸞帶胡鑌渡邊楓子出去，他要跟虛吟說些不傳外耳的話。
「做啥子？做你先人板板！」
張玄伸手把他腿撥開，謝九重一個滑鏟，滑出好幾米才站起來。那邊張八女也嗷嗷叫著打過來一拳。
「既然是住持的師弟，那我也沒話說，就是他搶了客人，他會看相嗎？」張八女後腦勺都隆起個大包，虛吟沒給他留臉面，出手就是重的。
「咦，你怎麼在這裏，你跟蹤我？」
「要住一夜啊。」渡邊楓子瞧這地方是山頂平台，站在大殿外就一望無際的山景風光，夜景肯定更好，就答應說留下。
「他是和尚噯……」
張玄捲袖子，謝九重張八女嚇得往後就退，連連擺手：「不打了，不打了，打不過你。」
「特莫的還敢搶我客人？！」
張玄冷笑道：「我倒不想怎樣，你想想青柏觀二郎廟的人會放過我？」
張玄翻翻白眼，就掐起桌上的菩提根，這玩意兒有白的有黃的，白的叫白玉菩提根，黃的是風化后的，還有浸水變綠的等等各種顏色。
虛吟笑了笑說：「他們也不會那麼蠢，好啦，我幫你問問，天色不早了，你們現在回江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