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回京
她自然知道，秦素雖然有醉意，但並沒有說喝醉了。走出去的時候，周小雲又瞪了龍淵一眼，「給我好生說話。」
「哎哎，你們是做什麼的？」一個正在將皮革用縫機縫好的男子看到了龍淵兩人，當即放下了手頭的工作。
「這裏面有很濃的化學膠水，不會有毒吧？有毒的話我看做事很有風險呀。」龍淵輕捂了鼻。
戴月秀她們相中的店鋪地理位置並不算好，至少在現在來說，人流量不大。
龍淵有點兒奇怪，「哦，怎麼稱呼？」
「怎麼了？」白雪見狀也是奇怪地問。
「我姓陳。」
龍淵見到了人，這才那緊張的心放鬆了一些，看了看張世榮，瞪了他一眼，「聽到沒呀，滾蛋，還要我來動手嗎？」
周小雲重重地一拍桌子，披上了衣架上的一件外套，也不看他，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車停在了工業園外，龍淵、白雪慢慢地走向那個所鑫隆鞋廠。
周小雲長嘆了口氣，「其實，這事素素也確實是勉強人了……不過，你行為也太令人無恥了，明明答應好的事還變卦，你這回若沒有合理的解釋，只怕你們倆個的朋友關係就此終了了……哎，我可憐的素素。」
龍淵也顧不得疼，看著周小雲，沒說話。
龍淵卻不提投資的事，而是問：「安源的勞力應該很廉價的。」
龍淵見門關上了，便走到了秦素麵前，坐了下來。「素素姐。」
「哎，不用這麼客氣。」楊畢擺擺手，忽而有點兒好奇，「對了，你和秦小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昨天我還在一個酒巴里碰過到她，一提你被她罵了一頓。」
「你還知道打電話啊？！」周小雲的聲音不比氣盛時的秦素弱多少，「從今以後，我和素素都不認識你……」
「把門關上。」周小雲盯著龍淵幾秒鐘，這才淡淡地道。
第二天的時候，龍淵便去提了車，車牌掛的是千城的牌，進京的時候可能是要辦理准入證，不過這事龍淵會和楊畢打聲招呼。
龍淵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好煙，遞了根給他。「我想找這廠的老闆。」
雖然是白天，但大廳里還是很HIGH，似乎他們不知道白天黑夜，舞動自己的青春，用酒和異性的尖叫來填滿那空虛的心靈。
「哼，等著吧，我會討
「小雲姐……」電話響了很久，這才接通了，不過不等龍淵講什麼，對方的大嗓子傳了過來。
「國產的車現在還不行，再說了我就也是中外合資產的，也有愛國嘛。」龍淵開了個玩笑。「這准入京證還真謝謝你了。」
龍淵靜了靜，隨後拿起了手機發起了簡訊，不過自然不是發給秦素，人家手機都關了，當然龍淵還不知道人家把手機給摔了。
周小雲也起了身，道：「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去外面把風。」
上了高速后，龍淵就把車牌給遮了，直接開上了一百五十碼，這車速讓白雪驚叫不已。
「淵子，你別這樣，相信到時候事情總能解決的。」白雪忙輕拍拍他肩，道。
「請進。」正在隨意批改著文件的周小雲沒有什麼表情地道。不過，當她發現進來的人沒出聲，這才抬起了頭，看到是龍淵的時候，臉色又落下來，「你來做什麼？不是要回家么？」
「還能怎麼樣？」周小雲白了他一眼，「那天的家族會裡，已經把她許給了張家的浪蕩子，她也行屍走肉一樣，就應了……現在還在一個酒吧吧。」
她也記得前一陣子在京大看到他的時候，龍淵身邊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
「投資吧，我自己做可做不來。」
對於京城的路，龍淵並不是很熟悉，幸好有GPS導航，不然龍淵真會迷路。
從昌城到京城，總共需要14個小時，不過，龍淵的車速還是很快，晚上的時候在高速休息區睡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便到了京城。
而這個張世榮則似乎對周小雲也蠻怕的，只是光仗著酒膽，道：「周小雲，你做什麼？這是我的未婚妻，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我陪她喝酒那是天經地義。」
「回報率只能算一般。我們這單子一般都是從外面的大鞋廠接的，做的工作是最為簡單的鞋面加廠一類，每個成件的利潤不過是一塊多錢。但每個成件里，你就給付出五六毛的工錢。要是訂單少，基本上是沒有多少利潤的。」陳老闆沉悶的道。「不過，若是手頭真有資金的話，是可以考慮擴大訂單，
白雪坐在後排，車挺寬敝，便躺著睡了會。
合同簽的是五年，先付清了前兩年的，后三年每年付清，年租金是一萬。
「我就是。」接過了好煙，這個略黑的男子神色也好了不好，而且龍淵這會兒穿的正是在北京時秦素給他買的成功人士裝，也讓他更加註意言辭了一些。
周小雲懶得理他，見他不走，就要用高跟鞋去踹他，張世榮雖然瘦弱，但閃起來還是很靈活。
只要戴月秀不再做這些勞累的事，好生養好身體自然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周小雲是在一個她常包下的一個包廂找到她的。不過，包廂並不是她一個人，而在她旁邊還有著一個男人。
男人長得很不錯，至少頗有小白臉的形象，只不過氣質上卻總讓人感覺有點兒不舒服。
待到了一個叫忘情的酒吧，熱鬧和雜亂的氣氛讓龍淵本能地摒住呼吸，皺起了眉。
店鋪是買下來了，不過準備要很久，現在剛裝修完房子，自然是沒有那麼快上馬的，更何況店鋪也重新裝修過，能在春節的時候開張就算不錯了。
「誰啊？」秦素拿過了高腳杯，又喝下了一口，神智不清地道。
龍淵微微平息了心中的焦慮，輕點了點頭，「我們去我媽的那個廠子看看吧。」話畢，注意力從這件事上轉移了，安心地開起了車。
龍淵也沒多和他扯下去，隨便給了他個號碼，說是下回聯繫，便離去了。
由於很早就和楊畢通了氣，因此入京城的時候，是他在路口接待了，而且奇快地辦好了准入京證。楊畢的家族雖然不大，但在下層的人脈非常廣，這些小事很容易搞定。
陳老闆點著了煙，看了看龍淵的神色，忽而笑說：「不知道你是想投資還是自己做呢？」
不過，發過去了，許久也不見回應。
車並沒有停在京大，而是停在租下來的房區樓下，在這兒龍淵親手做了點菜，隨後就是長長的睡覺。
「嗯。」
周小雲還打算在扔一本，但見龍淵這眼神，也停下了，而是大聲說：「你說說你這算什麼？秦素跟你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為了你的書跑我這來爭取分成，跑京大文學院長那兒討要評價，現在讓你幫個忙，你就掉鏈子，就是白
龍淵坐在自己的新車裡，有點兒鬱悶地放下了電話。
雖然龍淵比他小些，但是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形，都不是張世榮可以比擬的，只是這一瞬間，張世榮就想到了退卻。
「還能是誰，龍淵罷。」
秦素一聽到這名字，身子顯得一愣，但很快就夾著醉意，幽幽但決絕地道：「讓他滾……」
叉起了腰，大聲罵起人的周小雲自己都說得面紅臉赤，跟秦素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龍淵走著看了看，發現簡陋的廠房裡，一些簡易的桌台和破舊的機器，忙碌的婦女坐滿了地。
幸好新車性能還不錯，雖然開得快，但還不至於令人作嘔。到達昌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二點多了，簡單地吃了下飯，也沒有多休息，直接就奔京城而去。
白雪沉吟后，幽幽地道：「要不，你發個簡訊給她解釋一下？」
龍淵吐了口氣，也是安靜地跟著。
龍淵點了點頭，雖然自己有心幫她，但又能怎麼樣？他又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更何況兩人相差了近十歲，龍淵自認對她沒有什麼想法，只不過秦素那大姐姐的關心和幫助讓他也很在意這個朋友。
龍淵自然知道這小子就是所謂的張家浪蕩子了，磨了磨拳，走向了他。
白雪臉色微紅，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龍淵胡亂地吃了早餐，開著車把她送到了京大門口，這才開起車前往周小雲的辦公地。
「她現在怎麼樣了？」龍淵的心情很是嚴重。
雖然錯過了上班的高峰，但道路依然很堵，足足花一個多小時，龍淵才到了出版社。
張世榮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這才看到了龍淵，指著他道：「你，你他媽是誰？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龍淵也不勉強，又寒暄了幾句，這才開著車離去了。
對去那個小工廠的想法，白雪還是理解的，雖然龍淵最後沒有跟那個劉主管掐起架來，但以他的風格，是不可能對這個廠子置之不理。
在家的這兩天也曾打過幾次電話給秦素，可是都提示已關機，這讓他有點兒不安，只好打給了周小雲。
「好，這才是我喜歡的女人應該有的性格。」男人一邊笑著一邊偷偷做著些小動作。雖說只是拉拉摟摟，但這一瞬間讓龍淵有點兒厭惡。
他
「陳老闆，是這樣的，我呢，最近有筆資金，想來問問做這鞋廠賺不賺錢。」龍淵自然地笑笑。
焦急和不安，讓龍淵心情十分不穩定。
酒吧，一直以來都多少年輕男女買醉、淫迷的場所，這裏不僅會有著各種引誘人犯罪的陷阱，還有許許多多婚後男女出軌的痕迹。
「你啊，你真能睡。」白雪白了他一眼，說，「我已經吃好了，待會兒要上課，我就先去上課了。你自己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的，就先去處理好了，我幫你請個假。」
毒，肯定是有的，只不過是輕度罷了，長期下去，若是身體差的人自然容易中毒。
戴月秀看到龍淵一下子就簽了五年的合同也是十分不解，只是對那一下子跑掉的五萬塊錢心疼不已。
往正規的店裡買了些中老年人的補品，留在了家裡后，當天上午龍淵就和白雪開著車前往昌城。
「不知道，可能放了素素姐的鴿子讓她很生氣。」龍淵嘆了口氣道。
楊畢本想答應，但看白雪那一臉的困意，心裏也明白他們一路奔波需要休息，當即擺了擺手，「不了，我待會兒還有個事件要去處理，下回吧，下回我作東。」
話畢也不等龍淵解釋，直接就掛了電話。
「還行吧，晚上又不要做事。現在做事哪有那麼容易，開店的不也得早起晚睡么？」
因而來說，這生意本就是不虧。
06年的時候，在安源的沿江地帶租個店鋪，年租金也不過是七八千塊錢，但是幾年後月租就是兩三萬了。
這兒所謂的工業園，基本上都是輕工業，不僅是技術含量低，而且是勞力價格低。如果不是戴月秀工作十分勤勞，一個月里沒有請過一天假，只怕還不到八百塊錢的工資。每月沒有休息，每月的工作強度加上那兒令人十分不舒服的化學膠氣味，都讓人胸悶不已。
「那工作強度很大呀？」
從國慶十月二號到今天的十月六號，明天就是正式的上課了。
「要是貴點，我也就不敢搞這個了。以前我也是在莞城打工，後來找到了些門路，能拉些
周小雲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尋常，當即沖了過去，把那個男人給扯了開來，「張世榮，誰讓你來的，給我滾蛋。」周小雲的聲音極其強勢。
「這事說來話長，就不解釋了。」龍淵也不想這事弄得路人皆知，便帶了過去。「走吧，楊隊，難得一聚，一起去吃個飯吧。」
不過龍淵倒也沒有覺得不好，畢竟幾年後來說，人流會越來越多，現在能租下來，特別是越便宜地租下來，定下幾年的合同，是十分有利不過了。
他此時正靠著秦素坐，一邊拉著她的手臂，一邊勸著酒。
龍淵忙聽話地關上了門，正回頭要聽怎麼見呢，被只感覺面前一陣陰風襲來，下意識地手一擋，「啪。」一本厚厚的書，在撞擊后又掉到了地上。
秦素並沒有在大廳里喝酒。
「這種是特殊的鞋面膠，毒的話基本上沒有，主要是難聞，習慣了就好，畢竟又不是要吃。」陳老闆一臉的無所謂。
龍淵邊吃邊應了聲，「成，我們以後就這兒住了吧。我今天就向院長要到條子來。」
「素素，他來了。」周小雲也沒繼續追打，而是扶著醉醉的秦素輕道。
不過，龍淵卻是高興得很，要知道這麼低的價格在幾年後是完全不可能的，至少要漲上幾倍。只是06年的時候，錢還更值錢一些吧。
「你……」周小雲指著他還待再罵，但是見這神情也是很無語，擺擺了手，道：「我帶你去見，你們之間的事，怎麼解決是你們的事。」
「帶我去見她。」龍淵也是心裏很愧疚，決然地道。
「你小子又長壯了。」楊畢輕捶了下龍淵的胸膛，笑說，「怎麼買了個日本車？」
要知道長時間開車是非常疲憊，縱然龍淵的精神力變得幾倍于常人，但也耗不住長時間的疲勞，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早餐還是白雪買的。
「哎，小雲姐，我想見下秦秦姐。」龍淵也不多解釋，很直接地道。
車上的氣氛很是冰冷，沉默了許久，周小雲冷著臉問：「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吧？」
秦素則似乎是沒有聽到龍淵的轉換話語對象，只是拉著周小雲坐在一起，在一忙勸她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