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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天金角蟒

第304章 天金角蟒

就如同,在呼喚自己的父親。
「子、丑、寅、卯、辰、巳、午。」配合著手上的動作,五人嘴裏念念有聲,念完之後,五個人同時舉起右手,將拇指咬破。
「馭獸術里有一門強大的法術,叫做十二言召喚術,每增加一言,召喚的妖獸等級便會提高一級。這獒家五虎竟然能使出七言召喚術,他們只是化神期的修為,怎麼可能會施展七言召喚術?」洞靈失聲道。
天金角蟒蛇尾一收,在千層樓前盤了起來,巨大的蛇頭高高舉起,蛇信兒吞吐,三角眼裡敵意四射。
轟!
「天金角蟒,給我撕碎這千羽陣。」獒大大喝一聲,天金角蟒眼裡閃過一絲寒光,巨大的蛇尾帶起滔天的勁風,掃向了千羽陣。
「解鈴還須繫鈴人,要解救它,必須找到真正制服奴役它的人,你拿這獒家五虎出氣,反而會打草驚蛇。」洞靈冷靜的說道。
「獒家五虎,給我死來。」秦琅大聲的喝道,白金劍猛地揮出,帶著一道道劍氣,洶湧而起。
天金角蟒再度盤起,蛇頭高高揚起,對準了千羽陣就撞了過去,這一撞來勢洶洶,讓方世玉的心裏咯噔一下。
「我會找打奴役你的人,我一定會救你的,相信我。」秦琅對天金角蟒說道。
「哈哈哈,獒家兄弟幹得好。」謝炯大笑了起來,接著對獒家五虎喊道:「獒兄,一鼓作氣,讓這不識好歹的方世玉成為角蟒的裹腹之食。」
「青雲劍,雲山劍海,傾盆劍雨!」
「我是你大爺。」秦琅冷喝一聲,白金劍一揮,滔天的劍雲朝著謝炯蓋了過去。
洞靈望了望天金角蟒,眼睛也是越來越亮,帶著些不可思議,對秦琅說道:「這天金角蟒身上,有你的精血氣息。」
「不過,決不能讓他們攻破山河宮的千羽陣,不然若彤也有危險。」秦琅看著激戰的雙方,也是為山河宮的人捏了一把汗。
秦琅淚如雨注,牙關緊緊的咬著,雙拳緊握,指甲都陷進了肉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竭盡全力的克制著自己想要衝出去的衝動。
「此事有蹊蹺,擎天獸王如此在意那枚蛇卵,孵化之後為何會出現在妖域?難道擎天獸王也一起來了?還有,你直接殺了獒家五虎並不能解救天金角蟒,真正奴役它的另有其人,獒家五虎只不過是小兵而已。」秦琅殺意滔天,洞靈則是低頭分析其中的緣由。
看到自己以精血餵養過的天金角蟒竟然被人奴役,秦琅心裏的怒火便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劍雨再次傾盆而下。
激戰正酣,秦琅卻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天金角蟒力量強大無比,蛇尾更是威力強橫,掃擊之下,千羽陣也是一陣劇烈的顫動,千層樓上羽光飛濺,一片片劍羽被崩碎。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什麼七言八言的?」秦琅見洞靈都驚聲尖叫了,自然知道是發生了大事。
「此事甚妙!」獒大冷笑一聲,一道手印打到了天金角蟒的身上,天金角蟒頓時發出一陣嘶嘶的聲音,蜿蜒著巨大的蛇體,朝著方世玉飛撲而去。
獒大站在了中間,其餘四人則站在了獒大的四周,五個人動作統一,手上幻影般結出了一個個晦澀的手印。
「嗯。」秦琅點了點頭,心神探了出去,試圖連起與天金角蟒之間的精血聯繫。
「哼,哪裡是召喚妖獸,就憑這幾個獸皮大漢,根本沒有資格駕馭天金角蟒。」洞靈冷冷的是說道,語氣森寒:「我就是覺得不對勁,現在才想明白,這天金角蟒定是被強大的馭獸師制服之後,強迫其成為這幾個傢伙的召喚獸。這不是馭獸,而是奴役。」
「七言?難道他們要召喚出七級妖獸?」秦琅甩頭看過去,他也是知道,一個馭獸師所能駕馭的妖獸,是不能超過其本身的實力的,難道現在就要打破他的常識?
不過他還是不願意放棄,那羅盤對他來說有大用,好不容易尋得,豈能讓謝炯坐享漁翁之利?
「嗯,我就是覺得它與我血脈相連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琅撓著腦袋,眉頭緊皺。
荊棘咒文閃過一道黑光,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撕裂開來,天金角蟒望了一眼秦琅,帶著獒大鑽進了裂縫之中。
「千羽陣,羽化千層樓。」方世玉大喝一聲,千羽陣迅速變幻,七名山河宮弟子迅速靠攏方世玉,圍繞在他的周圍,長劍飛舞,自腳下升起一片片劍羽,一層疊過一層,升起之後,在頭頂合攏,將八名山河宮弟子罩在了裏面。
「嗚……」蛇頭高高的揚起,竟然如同狼一般發出了一聲悲號,似乎在呼喚著秦琅,呼喚著那曾以精血餵養自己的人。
千層樓轟然崩碎了開來,無數劍羽崩飛,千羽陣的守護終於被天金角蟒給撞破了。
「哈哈哈,方世玉,今日你們山河宮的人一個也別想逃。」謝炯的聲音從千羽陣的後方響起,在天金角蟒出來的一瞬間,謝炯已經帶領一部分人馬已經竄到了山河宮等人的後方,與天金角蟒一起,對方世玉等人形成了夾擊之勢。
轟轟轟,巨大的蛇尾接連轟擊到千羽陣上,濺起一陣陣劍羽碎片,與此同時,謝炯的凌寒刀也是接連劈斬到千羽陣上,專門挑選蛇尾轟擊的間歇時間,不給方世玉任何喘息的機會,使得方世玉應接不暇。
天金角蟒仰天發出了一聲悲鳴,巨大的三角眼裡竟然帶起了陣陣淚花。
但是天金角蟒感受到了秦琅的意念,它先是一愣,隨後就熱淚盈眶,渾身顫抖起來。就好像是一個離家多年,受盡了人生苦難的孩子,突然一天看到了自己最親最親的人,在那一剎那,所有的委屈的噴涌而出。
秦琅幾乎是喊出了這麼一段話,他從來沒有如此的興奮過,不知什麼原因,七級的天金角蟒竟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是秦琅清晰的感受到了天金角蟒傳遞出來的意念,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眷念,一種發自靈魂的依賴,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與悲哀。
「你到底是什麼人?」獒大兩腿顫顫,失聲驚呼。
方世玉心裏暗暗叫苦,雙臂張了開來,帶著一種山河宮弟子,身形暴退。
但是,天金角蟒身形又是一頓,蛇頭轉來轉去,根本無心攻擊方世玉等人,揚著蛇頭,嘶嘶作響,眼睛里流露出一絲久違的眷念。
「常識就是用來打破的!」獒大興奮的喊道,拇指處如同崩裂的動脈一般,鮮血如注的噴射而出,澆注在荊棘之陣上。
「七言?竟然是七言召喚術!這怎麼可能?」洞靈失聲驚叫道。
「你是什麼人?我與你並無仇怨吧?」謝炯心裏一緊,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轉瞬之間,獒家五虎就死了四個,天金角蟒也帶著剩下的一個逃跑了。
「你,怎麼說動手就動手。」謝炯嚇了一跳,揮起了凌寒刀,一陣耀眼的刀芒將其護在當中。
「啊?那該怎麼解救它?我總不能看著它被奴役吧?」秦琅焦急的問道。
「該死該死該死啊!」秦琅氣的齜牙咧嘴,心裏在咆哮著。
「方師兄,一個意心大成加上一隻天金角蟒,還有一群蒼蠅騷擾,恐怕不是很好對付啊。」站在方世玉身後的若彤低聲說道。
金色蛇頭四處望了望之後,蛇頭微微的收了回去,下一刻一道巨大無比的金色巨蟒從裂縫中沖了出來,帶著猛烈的勁風,逼得獒家五虎身旁的其他人的身形皆是暴退數里
「難道是……」洞靈猛地轉頭看向秦琅,顫顫的說道:「你還記得那顆精血傳承卵么?」
轟!
「嗯。」若彤說道。
第一次轟擊,只是試探而已。
「太好了,老子要把他們撕成碎片。」秦琅再也抑制不住,身上猛地爆發出一陣滔天的金光,如同一道金色的流星衝到了獒家五虎的跟前。
「嗚!!!!」天金角蟒仰天一聲悲號,似乎是明白了秦琅的意思,盤旋著蛇身,爬到了獒大的身旁,巨大的蛇尾捲起了獒大。
唰唰唰!
「可是那蛇卵不是在擎天山脈么?怎麼會跑到妖域來了?還成了人家的召喚妖獸。」秦琅不解的道。
大好的形勢,一下子就逆轉了過來,謝炯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傢伙,是個大敵。
五人突然單膝跪地,大拇指帶著血跡,狠狠地按在了五人腳下的虛空上,五道帶著荊棘的咒文自虛空之中顯現,蔓延開來之後,五道荊棘咒文鏈接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巨大荊棘之陣。
「你,你……」獒大驚恐的看著飛身臨近的秦琅,在他的記憶里,從來沒有見過此人。可是他分明從秦琅的眼神中,看出了滔天的恨意,如同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方世玉臉色一沉,劍指指向了蛇尾即將轟擊到千羽陣上的位置,周圍區域的劍羽立刻覆蓋上去,形成了一個厚重的劍羽盾牌。
白金劍飛速盤旋,化作了千萬道劍氣,無數劍氣集結,凝成了一團劍雲,帶起陣陣雷音,劍雨傾盆而下。
「要你死的人。」秦琅看都不看獒大一眼,深深的望了一眼在一旁悲號的天金角蟒,傳遞出一股意念。
獒家五虎臉上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這一條天金角蟒是家族強者賜予他們的,憑著這隻七級妖獸,他們建立起了赫赫威名,並以此蟒的精血為食,修為進展極快。
單單就是這股意念,秦琅就能知道,天金角蟒受了多少的苦,遭到了多少的折磨,被人奴役,逼迫為其作戰,本已認命,本已生無可戀,發狂一般的攻擊著山河宮的千羽陣,在它看來,或許只有死才能得到解脫。
「啊!你是說擎天獸王要尋找的那枚卵?我不是還給了獸王的么?」秦琅愣愣的說道,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望向了天金角蟒,睜大了眼睛叫道:「你的意思說,這天金角蟒是那枚蛇卵孵化的?」
「啊!該死的天金角蟒,你竟然敢違背我的命令?」獒大瘋狂的吼了起來,驚怒交加,他深知青海宗青雲劍訣的厲害,看著滿天的劍雨,心裏就一陣發毛。
此時此刻,震驚的並不是只有秦琅與洞靈,在場的幾乎所有人,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是說不能打草驚蛇么?」秦琅歪過頭說道,眼睛里怒火中燒。
其餘的六名弟子自然以方世玉馬首是瞻,一切行動聽從方世玉的指揮。
「竟然是一隻七級的天金角蟒,這下麻煩大了。」方世玉臉色劇變,大手一揮,帶著山河宮的七名弟子將陣型往後退了數里。
不過千羽陣可是山河宮的第一陣法,更是由意心強者方世玉作為核心催動,防禦固若金湯,儘管無數劍羽被崩碎,但是千層樓依然穩若泰山。
「你試試看,心神能不能聯繫天金角蟒,按理說即使它被人奴役,但是畢竟與你精血相連。」洞靈對秦琅說道。
「你們怎麼可能召喚七級妖獸,這不符合常理!」方世玉失聲喊道,如果獒家五虎召喚了七級的妖獸,對方陣營中,就相當於多了一名意心強者,形勢立刻就會發生逆轉。
方世玉眉頭微皺,看了看在虛空中盤旋的羅盤,略微沉思之後說道:「的確很麻煩,但是那羅盤我們必須要得到,試試看吧,若是不敵,我們要走他們也攔不下。」
方世玉微微動容,以他的修為,帶領身後的山河宮弟子,完全不懼謝炯等人,但是現在獒家五虎竟然參合了進來,更是召喚出了七級的天金角蟒,這有些超出他事先的預料了。
不過,很快他們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因為他們看到即將撞到千羽陣上的天金角蟒突然停頓了下來,巨大的蛇頭四處扭動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那是多麼熟悉的感覺啊,那麼的親切,就好像是自己的親人一般,讓它覺得心安,覺得溫暖,無比的依賴。可是那種感覺從何而來,那人到底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找不到啊?
躲在遠處的秦琅幾乎是要衝出去了,他興奮的對洞靈喊道:「洞。洞,果然是它,它還記得我,這種感覺錯不了,絕對錯不了。我一定要救它,我一定要救它,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奴役它。」
「殺吧,留下一個就行。」洞靈拍了拍秦琅的肩膀,動容的說。
「好。」秦琅點點頭,目光森寒,冷冷的望向了謝炯。這個傢伙,雖然與自己無仇,但是竟然認識奴役天金角蟒的獒家五虎,這隻能怪他們倒霉了。
「什麼?他們竟然敢奴役它!」秦琅怒從心頭起,從天金角蟒出現的那一刻,秦琅就覺得有一種奇妙的親切感。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天金角蟒竟然就是那枚蛇卵孵化的。
「就是現在。」洞靈大喝一聲,一道空間之力飛快掠出,趁著裂縫合攏之前,鑽進了那道空間裂縫之中。
天金角蟒正在瘋狂的轟擊著千羽陣,蛇尾上的蛇鱗偏偏飛濺,鱗片上還帶著些許的血漬,可謂是悍不畏死。
巨大的蛇尾掃擊到千羽陣上,正好就是方世玉所指的位置。
「青海宗的青雲劍訣?」獒大驚呼一聲,慌不迭的要召回天金角蟒,讓其抵擋著傾盆的劍雨。
「沒事,別殺光了就行。」洞靈給了秦琅一劑強心針。
「這幾個人,該死,該死!」秦琅牙關緊咬,眼睛里迸射出寒光,看著圍在一起奴役天金角蟒攻擊千羽陣的獒家五虎,殺意滔天。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這天金角蟒身上有你的精血氣息,當時你可是以精血餵養過蛇卵。」洞靈說道。
但是天金角蟒不聞不問,顧自的悲號著,拚命的抵擋著獒大的意念,不去抵擋秦琅的劍雨。
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秦琅將心裏的憤怒克制下來,緩緩睜開眼睛,冷冷的說道:「我就先留下他們一命,待找到背後的那人之後,他們全部都要死。」
洞靈望了一眼秦琅,目光閃爍,心裏感嘆無比,能克制住自身的情緒,才是一個人成長的開始。
隨後,五人將右手高高的舉起,同聲大喊道:「馭獸之術,召喚,天金角蟒!」
秦琅要將心裏的怒氣撒到這些人身上。
荊棘之陣血光閃現,陣中突然裂開一個漆黑的裂縫,一顆巨大的金色蛇頭從裂縫之中探了出來,蛇信兒不停地吞吐。
「你叫謝炯?」秦琅冷冷的說道,面無表情。
「這天金角蟒,我怎麼感覺那麼熟悉?」秦琅暗暗的說道。
「可惡。」秦琅咬著牙狠狠的說道,看著獒家五虎,眼睛里都蹦出了火花,但是竟然不能動他們,這讓秦琅心裏更是憤怒無比。
「放心,我已經鎖定了天金角蟒,循著這道空間之力,我就能找到空間裂縫的另一頭。」洞靈對秦琅說道。
劍雨傾盆而下,無數劍氣席捲了獒家五虎,除獒大外,其餘四虎都被刺成了篩子一般,劍雨過後,帶著滿臉的驚恐,栽倒而下。
「該死的蛇,你在幹嘛?給我裝上去!」獒大怒喝一聲,手上打出一道手印,天金角蟒眼神里閃過一絲糾結與困惑,更是帶著些許無奈,扭頭過去,朝著千羽陣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