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老神爺爺
雲錚瞧著老者肚腹處的傷口，突然腦中一閃念，他笑了，問道，「我有一顆四階雷犀的魂晶慧核，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你一時？」
老者也是非常震驚，暗想難道自己真碰到傳說中的傻子了？他微微頷首咳嗽兩聲說道，「……老朽闖蕩一生，今天終於讓我遇見好人了。小友，從你身上，我看到了人性本善的聖潔光輝，有你們在，雲翼王朝有希望，中天大陸也有希望啊……咳咳……」
老者眼中一亮，沉吟一會兒說道，「……咳、咳，有四階妖獸的魂晶慧核當然好，有了這東西……就能撐到找到藥王谷的葯了。只是，四階妖獸的魂晶慧核非常稀缺，價值難以估量，對銘文師來說是千金不換的寶貝，咳、咳……你自己難道不想留著？」
雲錚假裝沒聽道，「老傢伙，你神出鬼沒的出現，又騙走了我的東西，總得報個名號吧。」
雲錚的爽快，令老者大感意外，他眼中一亮，看看掌心的魂晶慧核，又看看雲錚，問道，「小子，你不後悔？」
老頭一笑，訕訕說道：
「莫風城主說，雲海神院在梁州城設有分支，想必景瑟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那兒，等明天處理了靈鱷，涵月，你就可以上她那裡報到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要能救了別人，我心足矣。」雲錚雙掌合十，做足了天武寺聖教僧人悲天憫人捨身救人的做作范兒。這讓涵月不禁大為
「嘿嘿，無所謂了，你願意怎麼叫都行。」老神爺爺呵呵一笑，滿不在乎什麼稱謂，有自言自語般低聲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有老神爺爺我這尊神罩著，是很多人打著燈籠都求不來的。」
「行了老傢伙，別演戲了。」雲錚打斷他的話，伸手從藏戒中把那顆魂晶慧核取了出來，托在掌心遞給老頭看，藍色的輝光頓時灑滿整個車廂。「老傢伙，你巴巴的混進我的隊伍，不遺餘力的助我退敵，不就是為了這顆魂晶慧核么？其實以你的實力大可不必這麼費事兒，強行奪走就行。」
「老傢伙真磨嘰啊。拿回來，我後悔了。」雲錚眉頭一皺，伸手便來搶奪晶核。
「你回頭都要去雲海神院修鍊，難道帶著老爺爺同去？還不是把包袱扔給我。」雲錚說著，接著又轉了語氣，「留下來也行，不過要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我可不養吃白飯的。」
老頭嘿嘿一笑，「別提扯蛋的事兒了，有爺爺在，小子，你日後必成全大陸最最牛逼的銘文師，什麼宇文家什麼雲海神院，統統的他娘的不在話下。有我這個承諾，你偷著樂去吧。」有了魂晶慧核吞進肚中，老頭頓時來了精神頭，連說話都順溜了很多，好像也不怎麼咳嗽了。
「啊……
這一路無話，除了偶爾停下來吃東西方便之外，雲錚駕馭的驛馬飛車始終處於疾奔之中。索性也沒再有半路劫道剪徑的賊人強盜出來送死，在第二天的掌燈時分，驛馬飛車終於安全到了梁州城。
雲錚道，「我沒錢養你。」
可能是老頭帶傷出手殺了武者的原因，涵月對這老頭頗有好感，轉頭求雲錚，「雲錚，讓老爺爺留下來好不好，你看他傷還沒好……」
有紅葉城主開出的文書證明，雲錚他們在驛站交付了驛馬飛車，收拾行裝，便領著涵月和老神爺爺大搖大擺的進了城。夜色下的梁州城，燈紅酒綠，怕有紅葉城幾十個大了，人流如織摩肩擦踵，極致繁華。
他撫著胸口傴僂著後背，直喘粗氣，也沒了剛才一閃而現的氣勢，「……咳咳，媽的咳死我了。小子，有些話要提前說清楚，我浪蕩一生，雖然嬉笑怒罵頑劣不堪，但卻從不強人所難。你要是願意把魂晶慧核給我，你就不要後悔。若是不想給，我也不勉強，爺爺便是死了也不會動手搶你的。至於傳你個小口訣幫你殺幾個敵人，都是小意思，你也不用覺得過意不去。」
老神爺爺怕風，估計可能也怕見人，央求涵月給買了帶兜帽的披風披在身上，連臉都用圍巾遮起來了。雲錚找了個不起眼的客店要了三間上房安置住下，吃過飯，三人
涵月急了，「你難道不去？」
老頭長長出了一口氣，「唉，老了，不中用了。連吃個晶核都這麼費事，想當初我老人家一口氣吞一百個天鵝蛋的時候，都沒帶打嗝的。」
「我老人家坦蕩一生，卻想不到今天要算計一個後輩的東西……唉，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出手幫你，確實就是為了這顆魂晶慧核。我這傷一月有餘，正苦尋救治方法不果，剛好路過紅葉城。那天在城主府外遇見你，我就發現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與眾不同，我仔細感知了一下，覺出你身上必有一顆三階之上的魂晶慧核，所以便跟了來……」
「我可不幹那種沒品位的事兒。」老頭冷笑一聲，眼光斜睨，竟然不自覺露出一股凌傲天下凜然之威，接著他便一陣巨咳，身上的創口頓時黑血奔涌，衣裳都給浸透了。
「有爺爺在？等等，老傢伙，這麼說你要一直跟著我？」雲錚對他許的那些承諾願景當然是不信，但是他的言外之意卻是非常值得推敲。
雲錚也不理他碎碎念，看時候不早，囑咐涵月照顧老神爺爺，便親自去車前駕馭兩頭三階獨角馬啟程前行。而老頭也閉合雙目開始靜靜冥想，把剛才吞入腹中的魂晶慧核慢慢煉化。
老頭坐起身，拔直了身板，雙手在小腹前結了個奇怪的手印。他呵呵笑道，「當然了，爺爺現在傷又沒好，外面又有厲害的仇
「行，行，沒問題，只要留下我就行。」老頭連忙點頭，馬上又道，「不過我可說好了，劈柴做飯我可不會，讓我幫著吃飯還行。」
「梁州城好久沒來了，變化太大，我也有點搞不清東南西北了。不過，若說是剝皮剔骨處理妖獸，還是首選馭獸堂了。這幾十年來，馭獸堂穩居雲榜前十的位置，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人家是專門玩兒妖獸的，區區靈鱷不在話下。」老頭想都沒想，隨口道來。「你一個二段武者，該不會連馭獸堂都沒聽過吧？」
雲錚「哼！」了一聲，「老傢伙，你既然有神不知鬼不覺掉包車夫的本事，幹嘛不直接動手搶？」
雲錚抓起老頭的手，把魂晶慧核塞了進去，笑道，「從你亮出胸腹間傷口，我就把你的意圖猜了大概。君子曉以大義，小人喻以利。我不是君子，既然得了你的恩惠，就應該實打實付賬買單。再說，這買賣也很合算。」
「我去幹什麼？你色姐姐找的是你，跟我有什麼關係？」雲錚說著，看了一眼老頭，「老神爺爺，你不是一直吹噓自己挺神的嗎，你說在梁州城，哪一家處理靈鱷皮做得最好？」
老神爺爺吞了魂晶慧核后冥想修鍊的一天，胸腹間的創口也縮小許多，被他控制在月餅大小，他換了一身衣服，慢慢走在街上，除了臉色煞白看起來很虛弱之外，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雲錚取出尺匣，把靈鱷屍體拿了出來。
「又吹牛，不吹能死是吧？」雲錚毫不客氣的打斷他。「還老神，我看是老神經。」
「小氣。」老頭白了他一眼，轉頭看涵月，頓時笑眯了雙眼，「嘿嘿，這小姑娘可有錢，小姑娘，讓爺爺留下來陪你們好不好？」
雲錚伸手撫摸著靈鱷腹部細膩的皮質，漫不經心地說道。
雲錚「哼！」了一聲道，「別聽老傢伙吹牛，就他那熊樣，別說一百個天鵝蛋，就算吃一百個鵪鶉蛋也噎死了。他扯淡你也信。」
「才後悔，晚了。」老頭哈哈一笑，抬手把魂晶慧核扔進嘴裏，咕嚕一聲吞了下去，由於吞得太急，竟然噎住了，搞得雲錚和涵月連忙捶打他前胸後背，好一會兒才順下去。
梁州城城高十丈，氣勢巍峨雄壯，黑色巨石壘成的城牆好似鋼鐵鑄就，確實是雲翼王朝西南第一雄城。幾代梁王幾十上百年的苦心經營，使這座雄城有著氣吞萬里的恢弘格局。坊間常有閑人評說，梁州城與王都玉京，都有可以一比的資本了。
「名號這東西都是虛的，若說起我往日的輝煌，也怕嚇著你們，實在是沒啥意思，我……」老頭神秘兮兮地說著。「論起當世頂尖的幾個銘文師，象雲海神院的景天方、宇文家的宇文翔天、宇文化虎、天書南苑的莫北愁這幾尊神，見了我老人家都要稱呼前輩，我成名在他們之上，是老神一座，你們就稱呼我老神爺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