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偶像和粉絲的較量
汗，趙兵冷汗直流，那聲音很甜很膩，讓他的骨頭都有點酥了。
叮！
趙兵搖搖頭：「你們夜梟雖然很強，但一定不想被美女蛇盯上，對嗎？」
但突然之間，他的手搭在箭壺上，地再無法拔出小箭。
接下來兩天，趙兵都陪在陸庭山身邊。王家果真派人過來洽談合作事宜，來者還是家族的核心人物之一，趙兵迴避，沒有相見。
「好，我答應你。」傷的手指鬆開，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瓷瓶，裏面裝著一種黑色的液體，濃烈如墨，他將手中的小瓷瓶拋向趙兵。
傷的眼神光芒乍起，心中砰砰跳個不停，他往腰間一摸，又是三支傷心小箭搭上弓弦。
「你願意放棄任務嗎？」趙兵突然笑了起來。
五支利箭幾乎貼著他的面門而過，下一刻，趙兵彈跳而起，繼續前掠。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用很長很長的時間陪陸佳一起生活，那不是他的初衷。
過了片刻，他收到一條簡訊，然後站起身來，對陸庭山道：「我可能需要回別墅一趟。」
趙兵淡淡的道：「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你應該也不想再見到我。」
陸佳似乎已經習慣了趙兵的存在，這讓趙兵很警惕。
趙兵道：「對，如果你輸了，請把解藥交給我，其實我挺不喜歡麻煩的。」
趙兵看著傷的眼睛，過了半響，收回匕首，道：「你已經死了，從今往後，你再也不能做殺手了。」
「打過就知道了。」趙兵的神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手中的匕首提至胸前，做了一個進攻的姿勢。
等對方離開之後，陸庭山與趙兵坐在一起喝茶，感嘆的道：「你還真是我的
「但你至少還活著。」趙兵道。
直面誇讚，趙兵無言以對。
「我要去取些東西，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來了，如果運氣不錯，明天就可以拿到解藥。」
兩人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五米，趙兵繼續前沖，只聽叮叮叮叮一陣脆響，抹過毒液的小箭散落一地，其中幾支射入牆壁中，猶自顫慄不止。
「是的。」傷似乎得到解脫，他竟然笑了起來：「我再不能做殺手。」
二層原本是農家樂的餐廳，很空曠，很寬敞，牆角碼放著一些餐桌，而此時，傷正持著弓箭冷靜的看著眼前的神秘來客。
幾乎同一時間，趙兵的身體開始前沖。
「可你仍然動手了。」趙兵嘆了一口氣。
他沒有鬆開箭，因為他不敢放箭，這箭是他的保命符，自信時，可以一箭破敵，而不自信時，他自然不會輕易放箭，因為他擔心放過這一箭之後，便再沒有出手的機會。
傷被趙兵的話弄得有些糊塗，愣了一會兒神，他突然眼睛一亮：「你說得很對，謝謝你。」
這是一家廢棄的農家樂，外面的招牌是一面錦旗，迎著夜風招展，獵獵生風。
「你是想要魂引草的解藥？」
可現在，他連續和趙兵說了這麼多的話，他覺得很沮喪。
「那你就該學會放棄。」
大可戰而勝之！
進入客房，趙兵下意識的看了看床頭的牆壁。
「這真是解藥？」
腳尖在地面一點，趙兵的身體橫掠至牆角，稍稍助跑，便跳到牆角，如靈猿一般攀爬至窗戶，倒掠
「你不用謝我。」傷很認真的道：「能和傳說中的鬼臉交手，也許我這一輩子都只有這一次機會，我當然希望我能勝，可我也不想你輸，因為那樣會讓我失望，說實話，你一直是我的偶像。」
緊隨其後的，又是兩支利箭。
傷的神情專註，不停的從腰間的箭壺中拔箭，搭弓，射出。
他在心裏默默的低語。
「做什麼？」陸庭山一怔。
趙兵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傷，道：「你害怕了。」
天下用箭高手無數，但能讓箭射出之後還能改變方向者，或許真的只有他一人。
電話是陸佳打來的，估計她睡不著覺。
「是的，沒有誰想遇到你。」傷苦笑道：「如果知道是你，我不會選擇動手。」
但他不得不閃躲。
趙兵聽著聽著便呼呼大睡。
他的動作連慣，自然，快捷如風。
趙兵點頭道：「能堅持底線，有始有終，你算是一名合格的殺手，既然如此，那我們打一個賭吧。」
對不起，謝謝你，很沒有關係的兩句話，其實很有道理。
如果他稍有異動，趙兵的匕首會毫不留情的抹斷他的脖子。
「因為你把我當作偶像。」趙兵道。
「我很難放棄。」
「你為什麼不殺我？」傷問：「就因為我已經成了廢人？再也不能殺人？」
「不願意。」傷有些傷感的道：「那樣會砸了自己的招牌，也砸了我們組織的招牌，也許以後，我便不再是我了。」
趙兵一襲黑衣，臉上戴著面具，手中倒提著匕首，抬頭看了一眼二樓打開的窗戶。
趙兵訕訕一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你餓了？」趙兵莫名其妙：「
一道身影，從樹上凌空掠下，腳尖在牆頭一點，落入院中，悄無聲息。
「我想是的。」
「好，我向你道歉。」趙兵很真誠的道：「對不起，謝謝你。」
趙兵眉頭微微一挑，他可以輕易的左右閃躲，但那意味著另外兩支小箭會臨時改變方向，會讓他的身體自動撞到箭上。
傷突然有些生氣：「你不能質疑我的人品和信譽，如果我戰死，你拿走解藥，如果我贏了，我自然能從你手中取回解藥。」
幾乎就是一瞬間，五支傷心小箭搭上了弓弦，傷的身體突然倒掠，同時鬆開了手中的弦。
「難道非要動手？」
夜色籠罩著眼前的莊園，霧氣很重，二樓的房間亮著燈，四周很安靜。
高牆之外，是一片密林，有幾顆特別粗壯的槐樹，此時枝葉落盡。
身體突然一個跨步，他的動作迅疾，卻又格外的自然，似乎他原本就要往左邊踏出一步，四支小箭都沒能射中他，但第五支小箭卻正好迎著他的喉嚨射來。
利箭破空，轉瞬即至，趙兵又是一個鐵板橋，身體突然後仰，但這一次不同的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停下來，雙膝跪在地板上，高速前行。
「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傷也嘆了一口氣。
傷手中的三支利箭再次破空而至，這次是分上中下三路射來，封死了趙兵的上下兩路。
弦上是傷的成名利器傷心小箭，箭尖淬過毒液，正發出藍汪汪的微光，他的手指關節隱隱發白，臉色更是緊張，如臨大敵。
原來他竟然是自己的粉絲。
趙兵笑道：「你要習慣沒有我的生活。」
傷突然笑
沉默不語。
神情突然萎頓，傷先前的戰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箭壺中還有十余支小箭，但他不能再動了，因為趙兵的匕首已經貼在他的喉嚨。
五箭齊射，這是他的壓箱絕技，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用過，而且就在前一刻，他突然有所領悟，又有突破。
「你贏了。」傷嘆了一口氣：「不愧是鬼臉，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動手吧！」
趙兵揮起匕首，磕飛這小箭，但迎接他的，又是傷射出的連珠五箭。
作為亞洲最頂尖的殺手，傷從來沒有如此和人對話的先例，他不善言談，性格極度內向，除了箭術，他幾乎沒有任何別的嗜好，他不好酒，不好色，不好賭，更不喜歡廢話。
趙兵轉身離開，再沒說一句話。
「是的。」傷似乎平靜了一些，很坦然的承認。
「鬼臉。」傷咬著嘴唇，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露出一抹驚疑和緊張。
他突然有些理解傷這句看似虛偽的話其實很誠實，然後他開始喜歡眼前這個男人。
趙兵接通，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陸佳有些抱怨的聲音：「兵哥，我餓了。」
「我不要習慣。」陸佳開始撒嬌：「人家想你了。」
他啞然失笑，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他便覺得困意湧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我提醒過你的同伴，讓他不要再打陸家父女的主意，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過你。」趙兵問道。
與上一次相同，趙兵的右腳在地面一踏，地上的磁磚便生出無數條裂紋，他的身體迎著利箭衝去。
是的，趙兵很肯定這後面兩支小箭會改變方向。
「我告訴你同
「我似乎沒有選擇。」傷吸了一口氣：「除非我死了，任務自然失敗，到時候組織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也與我無關。」
是的，很喜歡，很純粹的喜歡。
……
雙方簽署了合作協議，有王若飛一句話，這一切都水到渠成，只走走形式，一切條款都由陸庭山來制定，王家幾乎沒有提出異議。
傷心小箭沒有改變方向，三支和五支是有差別的，同時射出五支，能控制方向已經很難，再要讓其中途改變軌跡，這或許能達到，但絕不是傷現在能達到的境界。
「晚飯是呂叔派人送來的，結果我們都覺得沒你做的好吃，所以沒吃飽。」
五支小箭，罩住趙兵的胸前五處要穴，而且誰也不知道其中有幾支會臨時變換方向。
傷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他的氣勢在節節攀升，他的心裏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燒，讓他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他覺得此刻是自己這一輩子最強大的時候，他開始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傷點點頭：「他說了。」
鬼臉又如何？
利箭破空而至，隱有風雷聲，空氣與箭尖磨擦，隱隱發出哧哧的厲嘯。
完好無損，沒有破洞。
趙兵一怔，伸手接住。
「真的？」陸庭山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
他不說話，陸佳便嘻嘻一笑，故意把話題錯開，講起在學校發生的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