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回到燕京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或許是守護。
「以前，琳琳都是和我一起過年的。」陸佳有些不高興的沖趙兵道。
「我也來幫忙。」秦琳道。
韓雪臉色微紅，卻沒有迴避，笑而不答。
陸佳不高興了，一瞪眼：「我有錢不行嗎？我任性不行嗎？」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陸佳和秦琳贏，趙兵一個人輸。
等他出來時，趙兵對面多了一個人。
趙惜水站起身來，和琳琳點點頭，兩人一起走了出去，並順手關上房門。
但趙家人要想平安，就只能一直富貴下去。
夏雨道：「我洗菜。」
不圖富貴，但求平安。
許多人都會這樣說，也曾表示願意這樣做，但真正能做到者，萬中無一。
趙兵抱拳，向他們問好。
他是無神論者，不信鬼神，所以不推辭，也不客套。
趙惜水很難得的笑了笑，拍拍趙兵的肩膀，又摸摸秦琳的腦袋，道：「回來就好，走吧，老太爺已經等你很久了。」
※※※
中院，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在下棋，一位在看書，還有一位在練拳。
在天海，或者在別的地方，趙兵都表現得很開朗外向。
如今的他，變得成熟和穩重了許多。
老人受了這一拜，他也清楚，或許，這是趙兵最後一次向他叩頭了，或許他咽氣之後，還要叩頭，可他看不見了。
趙兵點點頭，答應道：「我一定向爺爺介紹你。」
韓雪沒有說什麼，只是臨走時，幫他理了理衣領，然後破天荒主動獻了吻。
「姑姑！」
沒有立即回別墅
他們看到趙兵，都微微點頭示意。
陸佳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拉著夏雨上樓睡覺。
結果，反倒是陸佳自己不願意了，想了想，道：「算了，我還困呢，我才不通宵，不過還是玩幾盤吧，今晚，不准誰放水了，你們贏了，當我給你們發的過年紅包。」
在郊外的莊園內，趙兵和莫小天等人聚了一次餐。
「琳琳，過來讓爺爺看看。」老太爺招招手。
車子漸漸駛遠，柳劍開著車，遠遠的跟著。
然後，趙兵真的下廚，秦琳和夏雨打下手，陸佳則站在廚房門口，默默的看著。
老闆姓吳，叫吳聰，貌似很和氣的一個中年男人，走路的時候，一瘸一瘸的。
「有你們在，我放心。」
趙兵抿著嘴，沒有說話，心裏有些難過。
不遠處，依然停著那輛很普通的黑色轎車。
「好了，別忘了付酒錢。」
這一頓，大家都吃得很盡興，一桌子的菜，吃了個精光。
趙兵進門時，吳聰立即就醒了過來，看到趙兵，他有些意外，笑道：「老規矩嗎？」
秦琳站在一邊，乖巧無比。
秦琳不知道如何安慰老太爺，只是覺得心裏有些苦澀，很難過。
衚衕依然很清靜。
「你回來了！？」
「你的話，我已經不相信了。」陸佳嘟著嘴道。
趙兵鬆了一口氣，但眉宇間，卻仍然有著淡淡的憂色。
這樣很好，雖然是大戶人家出生，趙兵並不希望大呼小擁的場面，又或許
這話透著豪氣，似乎他真的已將生死看淡。
說完，趙兵揚長而去。
「給你家裡人送的新年禮物，怎麼分配，都寫得很清楚了，你回去后自己看著送就行。」陸佳撇著嘴。
「爺爺，你身體怎麼樣。」趙兵坐在床沿，替老人把脈。
韓雪笑著道。
老宅沒有往日的歡歌笑語，或許春節時會熱鬧一些，但現在，卻很冷清，還透著一股日暮西山的落寂，讓趙兵的心也跟著沉重起來。
那是柳劍，龍魂部隊曾經的絕頂高手，不過如今，他甘願成為趙惜水的影子和保鏢。
「好漢不提當年勇，來吧，我就喝一瓶。」吳聰手指一彈，開了一瓶啤酒，動作乾淨利落，格外的瀟洒。
肥牛總算吃了個飽，很是高興，莫小天等人自然也很高興。
打開後備箱，趙兵把行李放進去。
這一頓，很豐盛，趙兵親自下廚，還帶了不少酒，更帶了許多肥牛。
夏雨依然在一邊端茶遞水，今晚也沒有人放水，破天荒正規了一回。
因此，在機場，接機的人也只有趙惜水一人。
秦琳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趙兵無語，卻很爽快的收下。
老太爺自然不是她的親爺爺，可她覺得很親近，所以聽到這樣的話，她的心裏也很難過。
吳聰端來一碟花生米，抱來一件啤酒，然後去廚房炒幾個小菜。
第二天清晨，趙兵和秦琳離開別墅，臨行時，陸佳和夏雨送到門口，陸佳從房間提來一隻箱子，遞給
趙兵站起身：「今晚我下廚，要吃什麼，儘管開口，統統滿足你們的胃。」
當然，大家都已經視軍團如家，這樣的人，更多。
他死之後，趙家會遭遇有史以來最大的劫難，要麼破繭重生，要麼一蹶不振，他自然不願看到趙家走向衰敗。
哈哈一笑，老太爺道：「乖孩子，真會討爺爺歡心，不過人生在世，總會有離開的一天，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你也不必難過，就算真能長命百歲，也不過多活十年，最後還是要去閻王殿報到，爺爺不怕死，你也不要傷心難過，這一輩子，爺爺死過無數次了，再死一回，又如何呢！」
趙惜水依然不顯老，仍舊那麼漂亮，特別是氣場強大，讓她所站立的地方，十米之內都成為禁區。
趙兵點點頭，走過去，跪在床前，向老太爺叩頭。
過了半響，老太爺對趙惜水道：「惜水，你帶琳琳出去吧，安排好她，我想和小兵單獨聊聊天。」
兩人沉默不語，只是一個勁的喝酒。
一件啤酒喝完，趙兵拍拍手。
但在燕京，也許是這座城市的底蘊太過深厚，他總是無法開朗起來。
然後一群人，很嚴肅的舉起右拳放在胸口，朝趙兵行禮。
孫子給爺爺叩頭，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如此認為。
「爺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秦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老太爺摸了摸琳琳的頭，拍拍她的手，道：「我一直等你們回來過年，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們過年了。」
秦琳趕緊過去，怯怯的叫了聲爺爺。
柳劍也這樣想，這就是他最樸素的想法，卻又很偉大。
趙兵笑道：「我們很快就回來。」
她延續了老太爺的精神和希望。
後院，靜悄悄的。
趙兵亦如此。
趙惜水默默的坐在一邊，微微笑著，似乎任何事情，也不能讓她動容。
趙紅星坐在床上，看起來與上次離開時沒有什麼兩樣，他手裡捧著一碗葯汗，慢慢飲盡，放在一邊的小方桌上，然後便笑了起來。
泰山臨頂，而面不改色，這是她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趙兵叫了一聲，秦琳跟著叫了一聲。
「好孩子！」
要是以前，趙兵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推脫。
今年春節，這裏許多人都不曾回家，這其中有些人是無家可歸，另外一些人，則是有任務，比如保護陸家父女，還有韓雪的安全。
趙兵回到別墅，秦琳已經收拾好東西，三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出來，陸佳和夏雨都有些捨不得秦琳離開。
沒有店小二，這裏就老闆一個人。
他早就過了那樣的年齡。
「這是什麼？」趙兵一怔。
趙兵打開箱子，立即皺眉：「會不會太多，太貴重了一點。」
她是趙老太爺的女兒，就算是養女，也是趙家的一員，深受老太爺喜愛和器重。
美食犒勞之後，陸佳心情好了許多，最後一揮手：「今晚玩牌，通宵！」
這是一間很小的酒館，此時正是傍晚，沒有客人，老闆正在櫃檯打呼嚕。
「我老了，哪能比得上你們年
趙兵回燕京的行程，除了趙惜水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趙兵回了一禮。
「好的，父親。」
趙兵舉手發誓：「上天作證，我真沒放水，運氣不好。」
回到天海，趙兵去了一趟韓雪那裡，算是真正的告別。
「吳叔當年——」
「替我問候老太爺，還有你的家人。」
吳聰走到李樂面前，後者苦笑著搖頭：「要不，吳叔也來喝點？」
「老大，你安心回家過年吧，替我問候你的家人，天海這邊就交給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莫小天鄭重的朝趙兵承諾。
趙兵站在莊園門口，笑著回答。
之所以要硬撐著一口氣不願離世，那是因為他捨不得趙家的兒孫，更想要為趙家人爭取一些時間。
但事實上，他哪裡捨得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是趙家的頂樑柱，雖然年過九旬，依然如此。
此時的她，完全沒有女強人的風範，像是送丈夫出遠門的賢惠妻子。
那是李樂。
但今天，趙兵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對，老規矩。」趙兵笑著坐在一個角落。
帶著忐忑，趙兵走進老太爺的廂房。
秦琳也跟著跪下，卻不敢抬頭說話。
「我就是不高興。」陸佳很認真的道：「所以——好吧，祝你們新年快樂！」
秦琳安慰道：「真的，我們過完年就回來，前後也就半個月的時間，你又不是小孩子，我不在，你就不高興了？」
「你故意放水吧？」結束的時候，陸佳皺眉。
老太爺任由他把脈，微微笑道：「和以前一樣，還能吃兩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