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連哄帶嚇
黃波臉色了，他的眼神中開始出現矛盾和焦慮。
黃波苦笑道：「趙總，真的不是我。」
「東西都保存好了吧？」趙兵突然問雨汐。
黃波看了趙兵一眼，眼神中乞求的意味，已經很重。
趙兵嘆了一口氣：「其實依你的條件，想要成為真正的演員，並不難，甚至方導私底下還和我提起過你，誇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我們還有過考慮下次有沒有什麼劇本，讓你真正當一回演員，自然不是跑龍套，也不是做替身，最起碼，也是男二號。」
「不是這樣。」黃波忍不住辯解了一句，他的臉色微紅。
黃波不說話，臉色有些發白。
「好吧。」
黃波不再說話。
「看來你還沒有傻到無可救藥。」趙兵接著道：「你也知道，你這一下車，後半生就只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被警察找到蹲大獄，一種就是永遠做逃犯。」
「夠了。」雨汐忍不住打斷黃波的話：「我是買了飲料，可那飲料都沒有開過，你居然還敢懷疑我？」
趙兵淡淡的道：「我說過，我不會把你交給警察，這本是一件小事，我只想弄明白，免得你以為我是笨蛋，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吧。」
「你還有二十秒。」
黃波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趙兵沉聲道：「所以，你想要有演出的機會，這和錢無關，因為事實上，就算你不做事，簽過合同的你，一樣可以拿到報酬，現在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方導當初讓你回去休息，你非要留在劇組，你是在尋找機會。」
「目擊者願意出庭作證吧？」
「我覺得你不再適合做一個演員，因為人品其實是做好所有事情的前提條件，
黃波換位思考，如果是別人向他投毒，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對方的。
雨汐臉色微紅，卻在心裏抱怨開來。
「我這人，從來都沒有什麼耐心，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依然不承認，你就可以走了，但希望你在一夜之間可以從人間蒸發，否則，警察會找到你，不管你逃到任何地方，都沒有用處，你會發現，世界雖大，卻沒有你的容身之所，現在開始計時。」
哎！
稍稍停了停，趙兵像是在醞釀自己的言辭，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道：「我剛才說了，這和錢無關，你需要的是表演的機會，而你唯一能上鏡的機會，就只有做我的替身，如果不是雨汐提出不想和你演，今天下午，你就可以上場，你的計劃也就成功了。」
「我不是替身演員，但我可以理解你們這一行的心情，會有不甘，會有委屈，會覺得生活不公平，你們努力的結果，就是成全別人，你們承擔了最危險的工作，演員表裡，卻永遠不會有你們的名字，所以你們的心理不會平衡，同時又忍不住想要被扶正，期待有一天被導演相中，讓你們擺一個正面，當一名正式的演員，就算是配角也行，那至少有成名的機會。」
「你們想
「我不知道你買了飲料啊。」黃波一臉委屈的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畢竟，拉肚子還不一定是中毒呢，我覺得中毒的可能性還是很低的，我有時候也拉肚子，我們誰沒有拉過。」
趙兵道：「因為我理解你的心情。」
趙兵繼續道：「如果你現在承認，我可以不告訴警察，也不控告你，更不會藉此對你提出任何的要求，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投毒，你承認嗎？」
他臉色慘白無一絲血色，身體依然在打顫，頭也沒敢抬起來。
「你做了一件蠢事。」
他已經想過事情敗露，也想過趙兵會質問他，但他不能承認。
還要繼續追究嗎？
「錄下來了嗎？」趙兵問雨汐。
「兩條路，兩個選擇，自然是不同的結果。」趙兵展開強大的心理攻勢：「其實這很好選的，傻子都知道如何選，我真的很不能明白，你怕我什麼呢？難道我還要藉此敲詐你不成？你知道我沒有那個必要，我不缺錢，我什麼都不缺，就算缺什麼，也不是你能給得了的。」
黃波陷入沉思，卻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趙兵笑道：「既然你不說，那就由我來幫你說如何？」
「可是——」
可是——可是是什麼意思？
可趙兵接下來的話，卻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他終於明白，從始至終，這就是一個陷阱。
「你還有十五秒。」
趙兵的話鋒一轉，黃波的激動神情就凝固在那裡。
臉色一變，黃波顯得很惶恐：「趙總，你可別嚇我，我的膽子很小的，這種事情可是違法的，我可做不來，有人投毒嗎？哦，原來你中午吃飯的時
「雨汐是單身，還沒有男朋友。」趙兵又道：「而你目前是不是單身我不知道，可你還沒結婚，這總是事實，你自認為自己長得很英俊帥氣，便會幻想能通過和雨汐拍戲而閃出火花，那樣，你就不僅僅是抱得美人歸了，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利用雨汐名人的身份和影響力，將你也拉進影視圈，依你的條件，你對自己將來成為明星，應該會信心滿滿，我說得對嗎？」
黃波一怔，看向趙兵，似乎有些不服。
「你不用不服氣。」趙兵道：「你否認也沒有用，你就是看中了雨汐，想要一親芳澤，她長得很漂亮，任何男人，都想要和她一起拍戲。」
很顯然，他的命運，就掌握在趙兵的手上。
趙兵道：「我說了，你一定會否認，可這就是事實，而且，你也並不僅僅是因為美色才想要接近她。」
那趙兵就不包含在這一例男人之中。
黃波很忐忑，很艱難的開口：「是我。」
黃波一臉感激的看著趙兵，激動得說不出話。
趙兵看了看手錶，開始計時。
「我不過是想學習。」黃波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的意思是承認投毒的事實了，對嗎？我可以這麼理解嗎？」趙兵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憤怒的情緒。
「你現在很想知道我的想法對不對？」趙兵過了一會兒，才慢聲道：「因為在你看來，我可以決定你的命運，而事實上，的確是這樣。」
但是，現然這一切都不可能再實現。
終於，黃波沒有再否認。
趙兵又
「全部錄下來了。」雨汐嘆道：「沒想到，真的是他！」
「你分析得沒錯，但這和給你下毒有什麼關係嗎？」黃波不禁問道。
趙兵轉過頭，直接面對黃波，道：「本來，我就沒有準備對你怎麼樣，但是既然你不承認，看來，我們只能把你交給警察來處理了，這件事情，我只需要提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想你半輩子，也別想從裏面出來，你的什麼前途未來，都沒有了，你真的想進去坐牢嗎？」
其實他心裏是認可趙兵分析，但卻不得不辯解。
「對不起。」黃波小聲道。
「七，六，五，四，三，二，一。」
「你們陰我？」
趙兵笑道：「看來，你都沒有認真的剖析過自己，好吧，那我就來幫你分析一下你真正的心理。」
黃波的嘴唇哆嗦，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對，我沒有這樣想。」黃波咬著嘴唇，卻不敢抬頭。
黃波沒有走，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如何宣判，就要看趙兵的態度。
趙兵笑道：「我知道你要否認，沒有誰會承認這個事實，因為那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甚至是下九流的手段，會讓人唾沫，但是，這也可以很好的解釋，你為什麼要一直留在劇組，伺機下毒了，如果你不是為了這兩點，你肯定會在家裡休息，或者去找另外的賺錢的門道，這才是正常人的處事方式。」
黃波臉上的悔意更濃，他有些激動，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怎麼可能做出那麼蠢的事情來？
「你看起來很委屈，如果是別人，還真不會相信是你投的毒，但我相信。」趙兵沉聲道：「你一定懷疑我是猜的，或者是在詐你是吧？但我要告
黃波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委屈的搖頭。
趙兵的臉色有些難看，陰沉的道：「好了，黃波，你可以走了。」
黃波在心裏冷笑，他倒有些好奇，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作案動機，趙兵會如何分析。
「當然，這不是唯一的原因。」
「說實話，我雖然不是演員，但你的演技，真的不怎麼樣。」方導撇了撇嘴：「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我就是教演員怎麼演戲的，你為什麼一直在做替身，不是因為你命里就是如此，而是因為你不夠努力，你的演技真的很爛，這一行，不適合你。」
趙兵嘆道：「你真的很會辯解，我想，這些話，你都準備了很久了吧？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刻了？」
趙兵嘆了一口氣，道：「我自己都已經無法騙自己了，都沒有什麼底氣，你覺得還有必要否認嗎？」
雨汐道：「他願意出庭作證。」
他低著頭，沮喪的坐在車上，像是整個人都被抽盡了力氣，軟成一團。
趙兵皺眉：「難道這個時候，你還不相信我？難道你以為，你再隱瞞，會有任何意義嗎？」
她覺得，趙兵從來都沒有對和她一起拍戲表示出什麼熱情和興奮來。
可自己最終還是被誑了。
趙兵所有的分析，環環相扣，抽絲剝繭一般，把他剖析得異常的通透，甚至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做。
黃波的臉色愈來愈白，喉嚨蠕動，不停的吞著口水。
「你還有十秒。」
黃波皺眉。
雨汐點點頭。
黃波猛的抬起頭，分別看了三人一眼，眼神之中有悔意，還有憤怒。
他現在是真正的比較佩服趙兵。
「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