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趙村長的秘密
「老趙，你別說話，聽聽你老伴怎麼說！」老楊喝止住了趙連橋，趙連橋微微嘆了口氣，蹲在旁邊自顧自地抽著旱煙。
李鐵男說：「便飯就好，不要太麻煩了！」
趙連橋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兩頭豬崽死的都很不尋常，我可以帶你們去豬場看看，不過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趙連橋拾起煙嘴，點燃旱煙，吧嗒吧嗒抽了兩口，臉色陰晴不定。
「嗯？豬崽被咬死了？是不是被野狼什麼的野獸咬死了？」李鐵楠問。
趙連橋的臉色變了變，咬著嘴唇不說話。
趙連橋的老婆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推開趙連橋，來到李鐵楠面前：「讓開你個死老頭子，你不說我說！」
見到我們全都醒了，趙村長有些急了，跺跺腳，指著他老伴說道：「看吧看吧，你這死老婆子，哭什麼哭，把大夥都招惹來了！」
晚餐做的很豐盛，當然，這裏的豐盛是以土龍村的情況來衡量的。
李鐵楠說：「村長，用不著這麼客氣，大家坐在一起都是朋友，這裏沒有領導！」
一陣作嘔聲此起彼伏，好幾個年輕警員都捂住了嘴巴，幸好沒有吃早飯，要不然他們都得當場吐出來。饒是如此，也有兩個傢伙把胃酸都給噴了出來。
看著實誠的趙村長，李鐵楠說：「放心吧，回去之後我一定把這裏的情況彙報給有關部門，爭取早日改善這裏貧困落後的面貌！」
趙村長的老伴把二樓的房間
李鐵楠和老楊對望了一眼，問趙村長：「怎麼個不太平了？」
按照趙村長的說法，這裏的村民一年到頭基本上都是以土豆紅薯果腹，還有就是麵疙瘩。
老楊點點頭，招呼著老鳥和其他人一起走出房門。
而我們現在的飯桌上，除了土豆紅薯之外，還有一盆紅燒肉和兩盤風乾的臘肉，亮晶晶的肥肉掛著油滴子，饞的人直流口水。
「是這樣的！我們屋后豬場里的一頭小豬崽，昨晚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咬死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前幾天我家的另一頭小豬崽也被咬死了！」趙家老伴抹著眼淚，叫苦不迭：「昨晚去豬場的時候看見那頭小豬崽還是好好的，今早去的時候就發現豬崽死了。我家養的豬本來就不多，還指望著到了年關的時候，把這兩頭小豬崽拿出去賣錢呢！」
趙村長抿了抿嘴唇：「最好別去山裡，最近山裡不太平！」
我們聞言心裏都是一驚。
「嚇著我們？」老鳥笑了起來：「老趙啊，你太小看我們了吧，我們會害怕死豬？」
山裡不太平？！
「嗯！」老楊吐著煙圈道：「不過他什麼也不肯說，好像諱莫如深的樣子！」
「嬸子，有啥事兒你儘管開口，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們絕對幫你！」李鐵楠對趙連橋的老伴說。
早上起來的時候，隱隱聽見哭
「哎，反正就是不太平，你們外面的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聽我勸，明天最好別去山裡，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別怪我可沒有提醒過你們！」趙連橋吐了個煙圈，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老楊眯著眼睛，微微頷首：「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大概我們奔波了一整天，確實有些餓了，就連白水煮出來的土豆，隨便蘸一些辣椒面，我們都感覺倍兒香，一個個大口吞咽著，把一大桌飯菜全部一掃而空。
老鳥道：「你說趙村長隱瞞的事情，會不會跟我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係？」
「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埋頭抽著旱煙的趙連橋終於開口說話了：「黃皮子嶺這一帶現在已經很少有狼了，我不告訴你們，是怕嚇著你們！」
老伴抽泣著說：「不哭？怎麼不哭？我還指望著過年的時候把那兩頭小豬崽子運到城裡賣錢，現在可好，兩頭豬崽都被咬死了，嗚嗚嗚，也不知道什麼東西這麼壞！」
趙村長說：「那哪能行呢，你們可是北京下來的貴客呀！」
清冷的月輝灑在山頭，土崗上可以看見零星的燈火，格外寂寥。
趙連橋的嘴角牽動了兩下，搖頭否認道：「沒有！什麼事都沒有！我和老伴是不是把你們吵醒了？我都讓她小點聲了……
估計趙村長也很久沒有見到外面來的客人了，見到我們非常熱情。一回家就向他的老伴嚷嚷家裡來客人了，讓他老伴下去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
「多謝了！領導，多謝了！」趙村長一個勁地表示感謝，他對我們的稱呼都是「領導」。
老楊叼著煙：「你說那個趙村長？」
我們吃的米飯裏面也摻雜著玉米粒，這種五穀飯很營養，在外面的餐館里很流行。然而在這裏，卻是因為大米不夠吃，所以摻雜玉米在飯里能夠填飽肚子。
昏黃的燈光下，老鳥問老楊：「楊隊，你怎麼看？」
我們面面相覷，是什麼東西能把一頭豬崽撕裂成這個樣子？
趙村長告訴我們，由於土龍村地勢偏遠，一年半載都不會有城裡的領導下來，就算是巡查工作也很難得走到這裏，土龍村幾乎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根本沒有人來發展經濟，也沒有人來為老百姓解決疾苦，所以趙村長懇求我們回到北京之後，能通過電視台的關係，向外面介紹一下土龍村的情況，引起相關政府的重視。
「呵呵！呵呵！領導真是隨和！」趙村長憨厚地笑，露出黃澄澄的大板牙。
老鳥點點頭：「我總覺得他好像在隱瞞什麼！」
「對啊！山裡才能拍到更好的風景啊！」李鐵楠說。
「你別說呀老婆子！」趙連橋皺著眉頭。
這個時候我們全都醒了，我對老楊揚了揚下巴：「楊隊，好像出事兒了，跟出去
農村的夜晚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吃完飯大家也沒事做，就圍坐在花園裡聊天。
嗚哇哇--
「我還以為是啥事兒呢，這有什麼不敢告訴我們的！」老鳥翻了翻白眼，覺得趙連橋有些小題大做了。
但是我們顯然錯了，趙連橋沒有騙我們，當我們跟著他進入屋后豬場的時候，確實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一個個呆若木雞，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村長！」李鐵楠放緩語氣：「既然我們來到這裏，大家就是朋友，如果你當我們是朋友的話，就不應該對我們有所隱瞞！剛才我聽見你老伴在哭，昨晚家裡一定發生事情了對不對？」
確實是困了，鼾聲此起彼伏。
一夜無話。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也沒有插嘴，其實我的心裏也在犯嘀咕，這個趙村長表面看上去應該是老實的好人，但是他剛才的表現又確實很可疑，到底山裡有什麼怪事兒呢？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濃烈的血腥味衝天而起，熏得我們睜不開眼睛。
李鐵楠不愧是學刑偵的，立刻就覺察到趙連橋有些不太對勁，低聲問道：「趙村長，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們說的？」
「好了好了，小點聲，別讓北京的客人知道這件事，萬一嚇著他們……」趙連橋話音未落，就聽見隔壁傳來吱呀開門聲，李鐵楠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趙村長，昨晚你家發生了什麼事？什麼豬崽被咬死？我可是全都聽見了！」
當聽說我們明天要往山裡
我們滿口答應，心想不就是兩頭死豬嗎，有什麼好害怕的，這裏的每個人都見過不少死人，再變態的兇案現場他們都看見過，區區一頭死豬還能嚇唬我們？
那頭死去的豬崽沒有在豬場里，而是在豬場的圍欄外面。從豬崽豬窩裡面，有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就像紅色的蟒蛇，蜿蜒著延伸到圍欄外面，豬窩兩邊的牆上有大片噴濺狀的血痕。死去的豬崽半掛在圍欄上面，最讓人感到驚悚的是，豬崽的脖子像被什麼東西給撕咬開了，一片血肉模糊，斷頸處凝固著黑色的血跡。豬腦袋只剩下一層薄皮跟身體連在一起，歪掉在半邊，兩顆眼珠子倒轉過來看著我們，莫名駭然。
最噁心的是，斷裂的豬脖子下面，碎肉已經開始腐爛，成片成片白色的蛆蟲在皮肉裏面翻滾，一片白花花的，隱隱還能聽見蛆蟲翻滾的吧唧聲響。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土崗上傳來鄰家黑狗的嚎叫，在空曠無垠的山坡上面回蕩。
在這些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心目中，北京下來的都是大官。
「你們明天還要往山裡去？」趙連橋的臉上浮現出驚詫的神色。
我們還想從趙連橋的嘴裏打聽點什麼，趙連橋卻整死也不說了，怎麼都撬不開嘴巴，最後竟然以時間不早了為由，讓我們早點回房休息。
「趙村長，你家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李鐵楠當先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