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撈屍人》目錄

第182章 八鎖門(下)

第182章 八鎖門(下)

變成白僵之後的陳水堂顯得更加兇猛猙獰,他竟然伸出雙手,硬生生扯斷了橫欄在他胸前的纏魂線。纏魂線啪地斷開,定屍符閃耀的精光也瞬間暗淡下去,被陳水堂伸出利爪撕了個稀巴爛,變成無數黃色碎片隨風飄零。
「李隊長,你這是……」老楊看見李鐵楠的手裡還握著佩槍。
嗚嗚嗚——嗚嗚嗚——
我學著老楊之前的樣子,豎起三根手指,有板有眼地說道:「三點!第一點,近身搏鬥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萬一被殭屍咬傷或者抓傷怎麼辦?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會盡量把危險係數降到最低,避免跟殭屍正面接觸。第二點,白僵屬於第二等級的殭屍,不同於低等級的綠毛殭屍,煞氣更重,性情更加兇猛,剛才你也看見了,他竟然能夠摧毀驚門的陣眼,所以對付白僵其實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容易,用法陣來對付白僵的勝算更大。第三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如果我跟陳水堂近身搏鬥,萬一沒能在第一時間拿下他,讓他跑掉了怎麼辦?下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抓住他。再者,前面就是老趙家,倘若陳水堂竄入趙家咬傷其他人,事態就不好控制了。所以我儘可能布置一個法陣,將陳水堂困在法陣裏面,以確保他不會到處亂跑!」
陳水堂的嘶吼聲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細聲,漸漸輕不可聞。
陳水堂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懼之色,他高舉著雙手,根本就不敢去觸碰面前的纏魂線。八鎖門越收越緊,纏魂線慢慢勒入陳水堂的皮肉之中,陳水堂發出痛苦的嘶吼,就像捆粽子一樣把他捆了起來。再加上餘下七張定屍符的法力,陳水堂除了嚎叫之後,再也沒有掙扎的力氣了。
這些東西就是這樣奇妙,如果是個正常人,這些黃符和紅線根本就對人沒有任何的傷害作用。但是如果是個殭屍,這些黃符和紅線就會發揮出奇妙的威力。
「老規矩,深埋吧!」我說。
我見「誘敵深入」的計謀已經成功,立即催動咒語,啟動了八鎖門。
李鐵楠怔了怔:「什麼意思?那隻野獸被你擺平了?」
我們剛剛走到村長家門口,就看見李鐵楠帶著兩名手下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可以這麼說!」我點點頭。
「這些殘骸怎麼處理?」老鳥問。
我的心頭猛地一跳,驚門陣眼被陳水堂摧毀,整個法陣的精光也隨之陡然一暗。
咔嚓!咔嚓!
黑夜中,八張定屍符同時亮了起來,黃符上面的硃砂圖案精光閃爍。
「你們到哪裡去了?聽見後面豬場傳來的奇怪聲音嗎?」李鐵楠急切地問。
這些定屍符如果單獨用來對付陳水堂可能功效不大,但是配合著纏魂線組成八鎖門之後,威力陡增,再加上八張定屍符同時發力,我敢保證陳水堂無法邁出八鎖門一步。
陳水堂的臉上流露出憤怒的表情,殭屍體內的暴戾之氣被激發出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猙獰。伴隨著陣陣低沉的怒吼,他的兩手指甲咔咔瘋長,變成了十根長長的黑色指甲,就像十把鋒利無比的彎刀。與此同時,他唇角兩邊的獠牙繼續變長,就像掛在嘴唇兩邊的銀色彎鉤。
此時此刻,陳水堂就像一隻被夾鼠板夾住的小老鼠,整個胸口都被燒成焦黑一片,幾乎能夠看見森白色的胸骨。
閃耀的八鎖門吸引了陳水堂的注意,沒有思維意識的陳水堂自然不知道他面前的是什麼東西,低聲怒吼著,伸手就去抓面前的纏魂線。
「你倆還躲著做什麼,糯米伺候他!」我沖圍欄後面大聲說道。
李鐵楠說:「一定是咬死豬崽的野獸又出現了,我正準備帶人過去看看!」
法陣啟動,地上的纏魂線凌空飛了起來,精光閃耀,將陳水堂困在垓心。
只見纏魂線凌空閃爍,整個法陣開始飛快地變幻,原本的八門全部併合在死門之中,將陳水堂牢牢困在了死門裡面。這才是八鎖門的終極奧秘,只要把邪物逼入死門之中,再鎖上八門,邪物就像被困在了一個房間裏面,怎麼都出不來了。而起八門併合之後威力更是強勁,普通邪物只有束手就擒。
陳水堂嗅到了生人氣息,變得更加狂躁不安,竟然再一次地朝我撲了過來。
老鳥附和笑道:「我們楊隊最愛惜人才了,要不你來加入我們重案組吧,以你這副頭腦,一定可以在警界大放光彩的!」
走過去,從兜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黑驢蹄子,趁著陳水堂張嘴嘶吼的時候,啪地將黑驢蹄子塞進陳水堂的嘴裏,然後伸手在陳水堂的胸口打了一拳,那個黑驢蹄子順著他的咽喉滾入體內。
眼前的一幕令我們心中駭然,此刻的場景用血腥與重口味都無法形容。
當陳水堂的指尖觸碰到纏魂線的時候,他的指尖登時冒起了青煙,還帶著一股燒焦的惡臭。陳水堂就像觸電般渾身一抖,向後彈開了一米多遠。他獃獃地抬起自己冒煙的雙手看了看,兩隻手掌被燒得跟焦炭似的,一片烏黑。
老楊遞給我一支煙:「小孤啊,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你上次在船上對付周偉的時候,不是用一把神奇的銀槍就搞定了嗎?為什麼今日對付陳水堂要搞這麼繁複的花樣呢?按理說,你完全可以用那把銀槍,三兩下就把陳水堂搞定了!」
我從圍欄後面現身而出,目光冰冷地打量著陳水堂,怒罵道:「孽障,今晚你逃不掉了!」
李鐵楠看了我一眼,又扭頭看著老楊,面露不悅之色,冷哼道:「楊隊,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為什麼你們單獨撇開我去做事呢?怎麼著?嫌我們刑偵隊礙手礙腳不成?」
饒是老楊和老鳥見過許多重度血腥的犯罪現場,親眼看見殭屍啃食活物,兩人也是噁心得胃液翻騰,臉色極其難看。
只聽噼里啪啦一連串的爆響,猶如放鞭炮一樣,陳水堂的身上冒起滾滾濃煙,皮開肉綻,連連嘶吼著向後退去,逼入了死門陣眼。
糟糕!
不過我的心裏並沒有什麼成就感,畢竟陳水堂活著的時候也是一個普通人,他也只是被人害成這副模樣,但是我卻讓他灰飛煙滅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滋滋!
陳水堂將公雞血吸食乾淨,丟掉那隻死雞,仰頭望天,嘴裏噴出濃濃屍氣。吸食鮮血之後的陳水堂就像補充了能量一樣,煞氣大增。
我們三個來到土坡下面,找了塊地兒,合力挖了個坑,將那堆黑色灰燼埋在坑裡。
「吼!吼!」
我上前一步,直視著李鐵楠的眼睛:「李隊長,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要故意撇開你們的!這是我的主意,與老楊無關!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因為咬死豬崽的並不是什麼野獸,而是——殭屍!」
不出片刻工夫,只見縷縷黑煙從陳水堂的身體裏面鑽出來,那些黑煙是他體內的黑色煞氣。我剛剛逼迫他吞下了黑驢蹄子,黑驢蹄子在他體內生效,將體內的煞氣全都逼了出來。
陳水堂顯得無比飢餓,他雙手抓著公雞,鋒利的獠牙咬斷了公雞的脖子,喉頭鼓動,不斷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他一邊暢飲著腥濃的雞血,一邊大口啃咬撕扯著,將雞脖子咬得血肉模糊,雞脖子幾乎被他整個咬斷了,只剩下一點皮還連著,雞頭倒掛在雞背上,公雞的眼珠子都爆了出來。陳水堂的臉上沾滿雞血,唇邊還粘著雞毛。
只見一層細密的白毛迅速爬滿陳水堂的雙臂,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沿著手臂一直傳遍全身,看來這傢伙已經露出白僵的本面目了。
陳水堂不斷地咆哮,揮舞著爪子一樣的雙手,法陣嗡嗡轟鳴著,在跟陳水堂體內的煞氣對抗。
「孽障,你的死期到了!」我大喝一聲,雙手捏了個法訣,催動法陣。
陳水堂狀若癲狂,死灰色的臉上浮現出滿足的愉悅之感。
「不用過去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說。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吁了口氣,有驚無險,總算是搞定了這個鬼東西。
只見法陣里唰地亮起一道精光,驚門陣眼裡的那張定屍符陡然亮了起來。陳水堂撲過去的時候胸口正好壓在那張定屍符上面,就聽滋滋聲響大作,陳水堂的胸口上躥騰起滾滾濃煙。那張定屍符就像磁鐵一樣,牢牢地吸附著陳水堂,讓他一時間無法脫身。
好了,就是現在。
我呵呵笑了笑:「得了吧,警察這種嚴肅的工作不適合我。我這種鄉野小民自由散漫習慣了,無拘無束才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老楊和老鳥應了一聲,一左一右沖了出來,各自抓了一把糯米,劈頭蓋臉地扔在陳水堂的身上。
聽完這一席話,老楊贊口不絕:「小孤啊,我發現你做事非常嚴謹,而且深思熟慮,真是個難得的人才!」
陳水堂瘋狂地吸食著雞血,完全不知道他已經被我引入了八鎖門法陣之中。
待到煞氣散盡的時候,陳水堂已經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燼,連一點骨頭肉渣都沒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