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屍經》第一卷 泐睢絕書

第42章 麻將

第一卷 泐睢絕書

第42章 麻將

「別啊,我只要點錢就好了,我就只差點錢買房呢……」我臉有點紅了,其實我臉皮沒那麼厚,特別是對於這種看起來好相處的人,要是真開口要錢……有點不好意思……
「張叔,你去東北那邊到底是惹著啥事了,黃仙兒怎麼會跟著你來南邊兒呢?」我坐在沙發上用紅繩子穿著銅錢,嘴裏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惹上它的?」
要是把這牌給打出來了,運氣好點就沒什麼事,也就走走霉運,運氣不好點,四個人恐怕都得遇見一些不該遇見的東西。
「花圈店樓上就有一家轉手的房子,加上胖叔銀行卡里的十五萬,還差十萬。」海東青平靜地說,看了張慶海一眼,低聲說:「你要價高點。」
(無疾而終,這詞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指毫無病痛的壽終正寢,是一種古人嚮往的死亡境界,也就是沒有生病(或沒有疾病)的死亡,但另外一種解釋則是沒有生病就死了,或者是沒有生病卻死了,「而」這個字有很多意思,可理解成「的,卻,就」等等,在此不作過多解釋,詳情請諮詢百度百科,搜搜百科,或者各種詞典。)
「前幾天去瀋陽也是為了做生意,誰知道會撞見那東西呢……」張慶海的笑容無比苦澀,搖了搖頭,靠著沙發說道:「這事可說來話長了。」
「西。」最後一個坐著的紙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笑容里的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我笑著給張慶海說:「張哥,您信我一句話,我要是拿錢拿多了,以後會遭殃,這是行當里的規矩。」
「好嘞。」我大笑著點了點頭,在紅繩子上綁緊了最後一枚銅錢,看了看牆上的壁鍾:「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去卧房獃著,我上去給你們弄點保險措施,一會兒那畜生就得來了。」
就在張慶海發愣的同時,站在他身後的紙人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笑聲無比尖細:「該走了。」
「西。」另外的一個紙人也看了看自己打的西風。
張慶海本還在跟他媳婦閑聊,聽我這麼一問,他苦笑著嘆了口氣,沒在乎我放在桌上的煙盒是五塊一包的藍黃,他把煙抽出了一支,很自然的點上。
「小易,是不是不給張哥面子?」張慶海有點不樂意了,抬手拍了拍我肩,好笑地問:「你覺得我的命沒這套房子重要?」
見我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海東青歪了歪頭看著我,又問了一句。
脫離人身的仙家可不比人的腦子好用,我只需要拿大公雞引誘一下,它自然就會上鉤。
「當時的情況可奇怪了,我也覺得莫名其妙。」張慶海見自己媳婦臉有點白,急忙安慰了幾句,臉上帶著后怕對我說:「那時候我一點都沒害怕,跟被鬼迷住了似的,聚精會神的就在旁邊看他們打麻將。」
「你來幫我打。」紙人笑呵呵的站了起來,動作不僅詭異,還帶著一陣陣咔咔的聲響,張慶海壓根就沒注意,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拿著一筒就拍在了桌上。
隨著張慶海的講述,我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我都想給他一巴掌,你這不是嘴賤嗎?
「真的要打一筒?」紙人臉上的腮紅很重,它轉動脖子時還發出了咔咔的聲響,雙眼詭異的盯著張慶海,又問了一句:「真的要打一筒?」
估計他家人也沒想到,一定居就定居出了個富豪。
「好。」
想要進食,必須得讓真身到這兒,等我找到了這孫子的真身,到時候可就想怎麼收拾它,就怎麼收拾它。
「你看見啥了?」我問道,皺了皺眉頭,難道這事不怪張慶海?是那黃仙兒主動出手的?
我眉頭猛的皺緊了,紙人打麻將?這是個什麼情況?
「一千萬。」
張慶海是東北人,十五歲隨家人來的貴陽,從此便在貴陽定居了下來。
那時候的桌面上牌莫名的整齊,這些紙人每一輪打的牌都是一樣,但被迷住的張慶海並沒發現。
「要多少?」我此時也沒什麼主意,只能徵求他的意見,畢竟我對錢這東西真沒什麼概念。
「這煙多久沒抽了。」張慶海大笑著抽著煙,見我一臉疑惑,他對我眨了眨眼睛:「張哥我可是從十七歲開始白手起家的人,當初別說是藍黃了,就是軟黃我也抽過。」
「十萬。」海東青也許是想起了胖叔給我說的那些,沒有再說我要一千萬那種讓人想弄死他的話。
在夜晚,打麻將有一種禁忌,名為一筒歸西。
重點是張慶海在瀋陽的最後一個晚上,就因為一件看似「簡單」的事兒,他把黃仙兒惹著了。
麻將不光是一種賭具,其實也是一種頗為邪門的東西。
「你把東風打出去了幹嘛?!錯了錯了!多出來的一張一筒你留著沒用啊!」當時的張慶海可是義正詞嚴,懷著正義感給紙人引導著勝利的方向:「打一筒!」
話還沒說完,張慶海擺擺手打斷了我:「房子我給你一套,你說,想要貴陽哪兒的房子,只要你想要,張哥不出三天就給你搞來。」
在酒店門口下車后,張慶海就叼著煙往酒店大門裡走,當時他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就在他剛踏進大門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在叫他。
話音落下的同時,其餘的三個紙人也把臉轉了過來,微微笑著,儘是陰森森的看著張慶海。
「少了嗎?」
「這事兒搞的……」我嘆了口氣,沒等我說話,張慶海忽然把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小易,這事兒過了,你要多少錢,說個數,張哥給你。」
「西。」旁邊的紙人看了看自己面前上輪打出的西風。
老爺子貌似也想不懂,只知道有這麼一個從古代傳下的禁忌。
黃鼠狼這玩意兒最愛吃的就是雞,而我想要收拾掉它,便是要從雞上下手。
當天晚上,張慶海並沒直接從那投資公司回酒店,而是在瀋陽的街道上自個兒閑逛,說是很多年沒回東北了,趁機會正好去逛逛。
張慶海白手起家,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海東青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半晌后,點了點頭。
因為你不知道附近會不會有冤孽在看你們打麻將,如果它看上癮了,而你們又不打了,指不准你們就得出點事。
第四輪,紙人正準備打東風,卻被張慶海攔下了。
「不打一筒打什麼?打別的就不能自摸了啊!這不是叫著牌的么!」張慶海很急,就跟是他在打麻將一般,恨不得親自上陣。
當時的情況很詭異,但張慶海卻沒有一點發覺,估計是被迷得死死反應不過來,跟個傻逼似的在一邊看著四個紙人打麻將,而且還看得挺樂呵。
「你他媽真沒見識,這詞有兩種理解,放普通人身上就是你所說的這意思,但要放在術士身上,這就是說沒有疾病卻半路壽盡的意思,也就是毫無預兆的暴斃。」我罵道,隨即,轉頭把聲音恢復了正常,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張哥,我買房子還差點錢……那啥……」
如果上一輪大家都打西風,那麼新的一輪,絕對不能打一筒,就算一筒是廢牌,那也必須留到下一輪去打。
「我也覺得這事兒邪門,打算回貴陽就找人看看,誰知道我剛到機場就沒意識了。」張慶海苦笑道。
聞言,我愣了愣,隨即一笑:「您夠厲害的。」
在瀋陽街道上逛到十一點多的時候,張慶海打了輛計程車回了酒店。
「一筒!」張慶海大笑道。
「您可真是夠閑的……紙人打麻將就讓他們打唄……你看個啥啊……」我已經無奈到了極點,見張慶海滿臉的訕訕,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搖搖頭:「這麻將可不是普通人能隨便插手的。」
「媽的,真是鬼催的。」張慶海說到這裏的時候罵了一句,臉上全是無奈:「我也是夠傻逼的,莫名其妙的就跟著那聲音往外走,結果就走到了街對面的一條小巷子里,你猜我看見啥了?」
自古以來,黃鼠狼大多都喜食雞,特別是那種紅冠子的大公雞,用個比喻:基本上就跟色狼見著美女一樣了,走不動道。
張慶海又點了支煙抽著,緩了緩氣,壓低了嗓子說:「我看見四個紙人在打麻將。」
其實我也很不明白,為什麼打這牌會出現這些奇怪的情況,是鬼在作怪還是什麼?我想不通。
張慶海愣了一下,話到嘴邊想說什麼,但最終沒說出來,只能搖搖頭:「行,我一會兒叫人把現金給你拿過來,以後要是有什麼事,給張哥說,我幫你。」
現在張慶海也有四五十歲了,也就是說,他前面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最終才拼出來了一個比謝天河還大的家產……這份毅力可是夠牛逼的,我是打心眼裡佩服他。
據張慶海說,上星期他去瀋陽的目的是為了做投資,投資的對象貌似是個房地產企業,當然,這些都跟重點無關。
海東青愣了愣:「無疾而終不是沒有疾病正常壽終的意思嗎?古人還說這是死亡的最高境界。」
「你他媽真黑,你想讓我遭報應啊?還是你想看見我無疾而終?」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人愛玩這東西,陰魂冤孽也一樣,之所以有的人說晚上不要露天打牌,正是這個原因。
一筒歸西,諧音,一同歸西。
「十萬。」海東青淡淡地看著張慶海。
海東青的話讓我有了一種殺人的衝動,如果我手邊有西瓜刀的話,肯定會用憤怒的表情高舉西瓜刀,給他來一記「易家的制裁」。
我仔細地想了一下,撓了撓頭,轉臉湊到了海東青耳邊:「你們買房還差多少?」
「你也上去。」我轉頭看向了海東青,眼裡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說道:「剩下的交給我就行,聽見聲音你也別下來,要不然就得出亂子,聽我一句勸,別逞能,這裡有我就行了。」
聽到這話的同時張慶海就醒轉了過來,左右一看,紙人跟麻將桌早就沒了蹤影,彷彿先前的一切都是做夢一般。
第一輪打的都是東風,第二輪打的都是三條,第三輪打的都是西風。
打著打著,張慶海就出聲了,因為他看見其中一個紙人把即將要糊的牌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