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登仙池台
第1章 晚點的飛機
也許是先前角落光線昏暗的緣故，等周雨嘉走到了稍微亮堂點的地方，我忽然發現這丫頭的臉有點白，跟原來的小姑娘特有的皮膚白不一樣，是屬於病態的那種白。
「多吃點，別餓著了。」周雨嘉端著粥喝了一口，幫我夾著菜，臉上的笑容很溫婉。
見到的都以為是真實的，感受到的都以為是真相，但是……
周雨嘉表情一愣，笑著搖搖頭：「沒課呢，最近挺輕鬆的。」
我說過，老天爺總愛扇人的耳光。
「好……」我吞了口唾沫，心說這丫頭不會是在吃的東西里下毒了吧？！為毛我現在就這麼害怕呢？！
「廢話，餓四（是）誰？龍山一虎啊！身子骨能差咧？！」胖叔不樂意的瞪著我。
我已經有先見之明的捂住了耳朵。
「哥，易哥他們飛機晚點了。」
進了飯店，落座后，周雨嘉給我們說起了這段時間的事兒。
成子，大黑，三口，我，周岩，號稱是打倒導員主義之五人突擊小分隊，當初我們就住一個寢室，關係那叫一個鐵啊，真是想想就覺得……我他媽怎麼會有這群王八蛋兄弟呢？！
在這時候，服務員開始接連不斷地往桌子上端菜了，我跟胖叔的注意力也從聊天轉到了桌子上的飯菜里。
她應該是回家了，說不準也睡著了，更可能……我操！
「啥？」
「嗯，好。」周雨嘉笑著回答我。
胖叔已經餓得發慌了，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來人！點菜！」
請注意啊，我上面說的一閉眼，那是在候機廳閉的，一睜眼，那也是在候機廳睜的。
重要的總是會被我忽略，不重要的我反而認為這是重點，或許這就是人的常見病。
一時間，方圓二十米內就只剩下了我們筷子碰觸瓷碗的聲音。
「沒呢，就是最近有點貧血，咱們去吃宵夜吧。」周雨嘉笑道，指了指我：「你請客，本來我想請客給你們接風的，但你好像不愛花我的錢。」
「我哥說你們專業的人要開同學會，本來他們想直接打電話通知你的，但昨天給你打的時候沒打通。」周雨嘉無奈地說：「然後就讓我哥轉達了。」
至於最後的那個菲爾普斯嘛……
「成子哥，大黑哥，三口哥，菲爾哥，他們過幾天就回貴陽。」周雨嘉笑嘻嘻的說，一時間彷彿又變回了原樣，可愛的眨了眨眼睛：「你很想他們吧？」
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菲爾哥，他真名我就不透露了，只說外號。
周雨嘉笑著搖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伸手將一旁椅子上擺好的塑料袋拿了過來，抬手遞給我：「你們肯定餓了，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蜷縮在椅子上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呼吸很輕，身上蓋著一件卡其色的外套，頭微微埋著。
想到種種後果，她尖叫甚至是怒吼「手機怎麼就沒電了呢？！」這種話，是理所當
過了一會兒，我拿到行李，哈欠連天的就到了接機口，左右看了看，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大廳里正扭腰活動筋骨的胖叔。
「您身子骨恢復得這麼快啊？」我笑嘻嘻的走過去問他。
「易哥，這次你們去外地都遇見什麼了？」周雨嘉沒在意我的話，雙手撐著下巴，饒有興緻的看著我跟胖叔。
周雨嘉在這種時候看時間，不亞於在給自己找刺激，大晚上還不回家那就等於作死，我估計她爹都能罵死她。
「吃完飯送你回家，你也困了吧？」我埋頭吃著，隨嘴問道。
他的外號可長了，全稱：默罕默德·海珊·本·菲爾普斯。
在那一瞬間，我有了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面前的周雨嘉，好像不是周雨嘉了。
「河南好玩吧？」
如果不是飛機晚點我們早他媽到了，還能拖累周雨嘉等我們這麼久？
「餓們氣（去）吃烤肉？或者海鮮？」胖叔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在進機場之後我們就一直沒吃東西，直到現在也是，餓得那叫一個前胸貼後背，只感覺肚子里的器官都開始玩兒敲擊樂了。
說真的，如果不是我們造型跟黑社會搭不上邊，估計這家店的服務員都得認為我們是來找茬的。
「你是不是生病了？」
「天殺的雷暴雨啊……」我苦大仇深的搖頭嘆著氣，胖叔捶著腰往前走著，吩咐我去把託運的東西拿了，他先去接機口站著吹吹風。
雖然我很明
「知道你愛吃，我特意去買的。」周雨嘉笑著，忽然一拍腦門，低聲驚呼道：「差點忘告訴你了！」
凌晨，三點十分。
「走吧，我也得回家了，都晚了。」周雨嘉笑了笑，起身走到了胖叔身邊，在我一愣一愣的目光中她就跟胖叔寒暄了起來。
「叔，你先等我一下。」我說道，放開行李箱，快步向著那人走過去。
「你怎麼了？」我皺著眉頭看她，疑惑地問：「發燒了？」
她沒反應，依舊安安穩穩的睡著。
「同學會……」我眉頭皺了皺。
「沒事。」周雨嘉笑道。
解釋如下。
這是個問題。
半夜，飛機緩緩在機場降落而下，晚點的程度已經超出天際了。
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胖叔忍不住罵起了街。
在看見時間的時候，周雨嘉沒什麼反應，很淡定的找我借過手機，打給了她哥。
「好吃吧？」
「嗯！好吃！」我在下車的時候還在往嘴裏塞絕味鴨脖，吃著這種美味，我滿臉的幸福：「這味兒正！」
就在我們要走出接機口的時候，不經意間，我看見了一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
「來了啊。」周雨嘉笑著。
「那就行，走，海鮮，搞起！」
其實我這個人挺傻逼的，幾年後我也這麼覺得。
說完，掛斷，一氣呵成。
「廢話，老子能花你的錢么，花你哥的錢就夠不好意思的了。」我哈哈笑著，
真的，這不是我在說笑，而是確確實實的有這種感覺。
一閉眼，一睜眼，哎喲卧槽，一個白天就過去了。
我嗯了一聲，拖著行李往前走著，打算招來輛計程車，直奔花圈店。
那人所在的位置距離我們不近不遠，可因為那人在角落的緣故，哪怕燈光沒滅，我們不注意的話還真看不見那人。
「我操！！這幾個牲口要回來了？！」我激動得不能自已。
「起來別睡了，當心感冒。」我拍了拍她的頭，見她還是沒反應，我便拽了拽她的胳膊：「快起來，我送你回家。」
聽見這聲音，我搖搖頭掛斷了電話，轉身走去拿託運的行李。
「我給你們說，這年頭，腳踏兩條船那不是本事。」當初，菲爾普斯這個單身漢子恬不知恥的給我們傳授著他的愛情經驗：「做男人，那就他媽必須得會游泳！掉下船淹不死，才乃真爺們！」
「你明兒早上沒課？」我見她跟胖叔相談甚歡，忍不住插了句嘴。
忽然，胖叔環視了一下接機口，見空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他笑道：「雨嘉那瓜女子回氣（去）了吧？」
按照她以前的脾氣來看，絕逼是要爆發的節奏啊，明兒我要不要去外地躲躲難？
我嘿嘿笑著點頭。
「你現在牛了啊，回家晚都不會被收拾了。」我嘖嘖稱奇，在原來，周雨嘉回家一晚那就必然得被收拾，被她爹
出人意料的是，周雨嘉並沒像往常那般在話題上糾纏，見我不想多說，她也沒再繼續問，轉而跟我們聊起了其他的東西。
「雨嘉，你晚點回去你家人會不會罵你？」我忍不住問了句，她被罵我倒是挺淡定，但她老爸要是急了眼……
我見胖叔走遠，稍微遲疑了一下，拿出手機，撥通了周雨嘉的電話。
這丫頭今兒要來接我們，現在她應該回家了吧？
或許這麼說各位會有點不能體會到我們當時的感覺，那麼我就舉個例子吧。
周雨嘉沒有抬頭，輕輕打了個哈欠，自顧自的揉著眼睛，最後才抬頭看我。
「沒事，剛睡著了，手機也沒電，我在接機口這邊。」
等我們到了海鮮樓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凌晨四點半了，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三個都無可奈何的熬了一夜。
（我跟周岩辦的是走讀，有時候住寢室，有時候走回家。）
「現在幾點了……好像都睡了很久了……」周雨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她沒說話，抬頭往大廳里的時鐘上看了看。
我乾笑道：「不是說了去旅遊了么！」
每當我覺得自己猜對之後，事實總是告訴我，你他媽猜錯了。
「好，一會就回來，你別急了。」
他常常說自己是先知，又說薩達姆跟他有神鬼莫測的關係，還說本拉登的基地是他投資創建的，種種原因，給他灌輸了前面的三個稱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