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屍經》第五卷 登仙池台

第32章 屍

第五卷 登仙池台

第32章 屍

「不不不……」黑子頓時就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墓里的東西都不能我拿,佛爺交代過,這裏面的東西,都得是您拿。」
「左慈的屍骨……左慈的絕書……」我默然不語的看著面前的這具坐屍,見他灰袍上已經布滿了灰塵,我搖搖頭,心說:「看來不管多牛逼的人死了都是差不多的樣兒,真是夠可憐的,連點陪葬的東西都沒。」
當時我看見這場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水沒有多深。為什麼我會感覺的這麼直白,是因為那感覺就跟各位在小區花園裡看見金魚池一樣,直覺就是在告訴你:這水不深。
「左慈恨老天爺我又何嘗不恨呢,這老天爺就是個操蛋的玩意兒,這輩子盡玩兒我了。」我罵罵咧咧的轉過了頭。
雖距離相隔不近,但我還是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這些屍首的面貌。
喜哉,悲哉。
說來也怪,就在我覺得黑子要含笑九泉的時候,這孫子雙腿一使勁,彎著腰就從原地往前竄了五六米的樣子,那絕逼是人類潛能的爆發。
唯一能讓我看清楚的字,就是絲帛最上方的兩個大字。
拿著絲帛,我急忙看了看白骨的手掌,又看了看手裡寫著《道記》的絲帛,見兩者都沒有被損傷的痕迹,我這才鬆了口氣。
「對,佛爺說了,不管是能拿的,還是不能拿的,全都得帶出去。」黑子點頭說道:「除了體積太大的東西,其他的必須帶出去。」
喜哉!悲哉?
走過去仔細一看,我頓時默然。
「等我!!馬上就弄出來了!!」黑子與我一般扯著嗓子大喊著,一臉的通紅,看來是使勁兒使過頭了,只見他的雙臂上儘是青筋畢露,兩隻手都緊握著那支毛筆,身子都開始微微後仰了。
「成,你去把這筆拿下來,我去附近轉悠轉悠。」我說道,隨手把絲帛疊好揣進了兜里,轉身就開始在石室里轉悠了起來。
「手感不錯。」我用手指抹了抹絲帛,見黑子的眼睛正異常閃亮的盯著我不放,我看了看手裡的東西,試探著遞給了他,笑著:「給你?」
可等我仔細一想,感覺應該沒那麼簡單,過去的時候我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石台下方的水池,果然……下面好像根本就看不見底啊……
隨著石室里響起了兩聲截然不同的巨響,我的心猛地一沉,腦子裡霎時就竄出來了兩個字。
絲帛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一時間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清上面寫的是什麼,甚至有的地方還有圖案,八卦,五行,雜七雜八的圖案都擠在絲帛的下方,完全摸不清這些是代表了什麼東西。
「什麼字?」
「啥玩意兒?說清楚的。」我皺了皺眉頭。
就因為如此,黑子一邊擔心著這屍骨,一邊又在擔心這毛筆,生怕把這兩玩意兒給弄損了,所以只能苦逼的在那兒蹲著,小心翼翼的把毛筆從人手裡拔出來。
「師自絕九穴而殂,三魂飛而魄散,殂隕之日,乃永世不得超生哉,喜哉,悲哉。」
那是教訓,真他媽是個深刻的教訓。
我下意識的轉過了頭,將目光移到了左慈屍骨的右前方(先前的絕書是在左前方),那裡的確是有幾行字,但字跡潦草卻不像是左仙公留下的手筆。
「我馬上……」
想著,我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左慈的屍骨,暗暗將心放了下去。
石室中的水池位於石室的最深處,石台也就位於水池的上方,幾塊石階極有順序的排列在石台前面,隔一步就是一塊方石……
幾個冤孽還沒出水,這傻逼就已經跑到我身前十米不到的地方了。
這地方的具體情況我們只是看清,並沒有摸清,要是一會兒出了點狀況……
估計他也不想把這傳說中人物的屍骨給弄壞了,但也不能放著寶貝不拿不是?
我循著聲音看了過去,腦門上頓時就見汗了,隨即,二話不說就把蚨匕抽了出來,哆哆嗦嗦的對黑子大吼道:「你他媽快回來!!!這裏的東西要炸廟了!!」
在黑子要回答我話的時候,忽然間,那幾具屍首就猛轉過了身,將正面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喜哉?悲哉!
《道記》。
「嘶!!!!」
左慈的屍首已經白骨化了,想要詐屍肯定是不可能的,白骨精只是傳說,要是把那種傳說當真可就是傻逼了。
「咕……咕……」
「什麼東西媽呀!!!」
在白骨按在地面的手掌下,有著一張鋪展而開的絲帛,質地看不太明白,顏色呈灰色,就如地板的顏色,但更接近左慈公身上穿的袍子顏色,不仔細看還真能把他忽略了。
「黑子你先回來!」想到這裏,我絲毫不敢耽誤,急忙扯著嗓子大喊:「別他媽拿人的毛筆了!快回來!!」
如黑子所說,它們的臉上全是黑色的字,或是,咒詞……
先前的一聲嘶鳴不用多說,各位都知道,那是邪齜,至於後面的那聲我就摸不清是什麼東西發出的了,但肯定不是好兆頭。
壞了。
以上是我琢磨出來的幾種語氣,無論是哪一種,怎麼變換語氣,我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有個喜哉這個詞兒。
「原來我跟長輩下墓的時候,遇見過詐屍的情況,但那些屍首跟這幾個不太一樣。」黑子吞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說:「這幾個東西臉上全是字,肉都被泡爛了……」
「一隻手拿筆,一隻手拿著這玩意兒……難道左慈死前還在寫這個?」我自言自語似地嘀咕著,或許是因為好奇的緣故,我伸出手輕輕扯動了一下左慈手裡的絲帛,沒等我把手抽回來,這張絲帛莫名其妙的就被我隨手給扯了出來,心裏咯噔了一下,當時我就傻眼了。
黑子是個實在人,也是個對於歷史較為通透的盜墓賊,在來之前,他就知道這地方跟左慈有關,看見那些絕書字跡后,自然就明白坐在那裡的人便是左慈。
我喊他的時候,這孫子正在使巧勁兒往外拔毛筆,但奇怪的是,任由他怎麼拔那東西都拔不出來。
左慈公怎麼說也是個傳說里的人物,要是他的屍身被我不小心給毀了,那我豈不是個罪人?我估計這輩子都得內疚到死。
「左慈的絕書里似乎透露出了很多恨意,他到底是遇見了什麼才會……」我用探尋的目光看向了正在仰頭望天的白骨,心猛地一顫,只感覺霎時間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從心底竄了出來。
留字的人估計就是葛玄沒跑了,他說的這句話結尾我很不明白,喜哉,悲哉,這兩個詞兒後面到底該用什麼標點符號,或是說,這兩個詞是用什麼語氣說出來的,我猜不到。
「就是……」
水池下的泉水看似清澈,可越往下那水就越黑。大家應該都知道的一個常識,那就是要想知道這水深不深,看顏色就行,顏色越深水就越深。眼前這池子到底有多深,恐怕不下去試試誰都摸不清楚,顏色已經到了黑色的地步,想想心裏就發毛。
媽的好像不是善茬啊!
在黑子所處的石台旁,幾個黑乎乎的腦袋忽然鑽出了水面,因為是背對著我的,所以我並不能看清楚這些冤孽的全貌,只能從形體上來猜測……
「你他媽也不怕把毛筆給弄壞了?」我奇怪地看著他,見周圍沒有異常,便催促了句:「趕緊的!別在那兒待著!」
喜哉?悲哉?
「詐屍……詐屍了……」黑子滿臉煞白的指著那幾個黑乎乎的腦袋,眼裡儘是驚慌欲絕的意味:「這幾個跟我原來見過的詐屍不一樣!」
這東漢的毛筆拿出去可不是白菜價,絕對能值不少,這點我猜都能猜出來。
打斷黑子聲音的,是幾聲極其沉悶的水聲,有點像是水裡冒氣泡的那種聲音,但比那個聲音大了太多。
想當初,我們在日軍遺迹里就是粗心了一點,結果差點就挺屍了。
那情緒不對,是那感覺,好像是叫感同身受。
「轟!!!」
忽然,我發現了一件極為不對勁的事,或是說,這事從一開始我就沒怎麼注意。
「這是個什麼東西……」順著左慈公的袍子往下看去,我眼神一變,低聲嘀咕了起來。
「易哥,那兒還有幾行字。」黑子拉了拉我的背包,示意讓我往地上看。
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這石室里的機關陣局,雖然我並沒發現這些玩意兒存在的跡象,可我是真的不敢掉以輕心。
「小佛是不是還交代過把墓里的東西全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