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登仙池台
第46章 心情好
那也不算暈吧，因為我做夢了。
就在這時，幾聲槍響，劃破了長空。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它好像是「件」。
「在我眼裡，你連黑子都不如，你跟我談什麼？你拿什麼資格跟我談？」小佛爺用手拍了拍我的臉：「滾一邊去，我送走了黑子，我慢慢跟你玩。」
他手裡的手槍還在滴血，那一下子可敲得夠狠，要是再偏上幾分砸在我太陽穴上，估計我當時就挺屍了。
「小佛！！！我操你嗎！！！！」
大牙見小佛爺的眼神里有了點不耐煩的意思，他急忙點頭，很不客氣的把我砸進了車裡，嗖的一下就竄上了車，踩下油門。
當時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準確的說，已經疼麻木了。
但我仔細一思索才發現，我疼的地方不是內臟，是人心。
那剎那，我雖然沒在黑子身邊，但我依舊看見了黑子血肉模糊的臉，他臉上原本充滿了希望的笑容，此時卻看不見了。
「醒了？」
「走，上車，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大牙冷笑著把我從地上拖了起來，黑子想要攔住他，但小佛爺瞪了他一眼后，黑子沒動作了。
有周雨嘉。
是幻覺嗎？
有胖叔。
「黑子啊！！！我他媽對不起你！！！我沒把你救出來！！！」我淚流滿面的躺在椅子上嘶吼著：「你他媽就是個傻逼！！！」
「黑子
小佛爺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一臉犯困的樣子：「你睡一覺爽了，老子還沒睡爽，你別鬧騰出聲音，要不然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以後你爹媽我負責養，等你走了，我就把你這次的獎金還有……」小佛爺沉默了一下：「還有安葬費，我全打過去，不會虧了你的。」
「動佛爺？」大牙冷冷的盯著我，拉開車門下車，然後走到了後座，一把將正陷入昏沉的我拖下了車，摔在了地上。
有周岩。
「啊？」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草你們媽！！！」
「迎陽花開，雨後失彩。」
「哈哈哈哈！！！四月花開！！！人活死心！！！哈哈哈！！！人活死心！！！」
「小佛……你別……」我臉霎時就白了下去。
「虹光貫日，披孝戴白。」
「我要是想得好死，幹嘛走這條道？」小佛爺笑著說道。
最後一個人，也就是我，我成猴兒了。
我以為這眼淚是因為內臟受了傷的劇痛才流出來的。
黑子搖搖頭，滿臉鮮血的笑著，說：「幫我照顧好我爸媽，我女朋友估計也挺傷心的，易哥有時間就去給她說一聲，說我在下面挺好的，對了，你有時間就給我燒個花圈下來，你不是開花圈店的嗎？多燒幾個妞兒給我
「老子現在心情好，不殺人。」小佛爺埋下頭，繼續吃了起來。
霎時間，我清醒了過來。
「黑子……」
「老天無眼，大道深埋。」
「小佛！！！你他媽不得好死！！！」我嘶啞著嗓子大吼道，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從我嘴角溢了出來，內臟似乎被小佛這一腳給踢傷著了，連動都沒辦法動一下。
「我操你嗎！！！」我忍著劇痛撲了過去，一拳頭就砸在了小佛爺毫無防備的臉上。
還有很多人……還有腦袋血肉模糊的黑子……
我見它唱得這麼高興，也沒出聲，坐在黑暗的角落裡安靜的看著它。
「我說了，幫我們辦了這次的事，以後各不相欠。」小佛爺打了個飽嗝，滿足的笑了笑：「恩怨了了，你可以滾回貴陽去了。」
然後。
忽然，一道身影從小佛背後竄了出來，直直奔向了我。
「醫院。」
話音一落，小佛爺給大牙使了個眼神。
「別說了易哥，別說了。」黑子擋在了我身前，低聲說：「我沒事的，反正走上這條道我就知道有一天得出意外，只不過這意外來早了。」
他話還沒說完，我只感覺腦子猛地被人敲了一下，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就吐了。
「你不殺我？！」我有點愣。
「你帶姓易
在他們注意力都被黑子吸引過去的時候，我猛地就把手從車後座伸到了前面，死死的勒住了小佛的脖子，滿目通紅地怒吼著：「你他媽是不是人？！你個雜碎！！！」
半小時后，大牙提著兩袋子吃的進了病房。
病房裡的情形很奇怪。
「黑子……」我眼淚不由自主的往外流著。
真的，吐了。
「常有善舉，卻無善報。」
「所言如實。」
「你他媽的……」
「喲，跟佛爺玩搏擊呢？」大牙驚為天人的看著我，沖我比了個大拇指，意思是勇氣可嘉。
「這裡是……」
「瘋癲嗔痴，樣樣都來。」
有海東青。
另外一個男人則坐在隔壁床，跟看猴兒似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
「您不跟我們一起？」
「件言不虛。」
「四月花開，人活死心！」
正當我要回答他的時候，四周的場景忽然變了，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第一眼他就看見了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我。
原來小說里的一切，電影里的一切，都太天真了，殺人滅口也都寫得那麼輕描淡寫。
「大牙。」
就在此時，它猛地停下了動作，霎時消失了身影。
真正的殺人滅口，讓人心寒……
「我還有事
「道何在，道何在，笑也笑也，道不在。」怪物狂笑著圍著我跑了起來，老人臉上的笑容無比詭異，它貌似很開心。
「四月花開。」
當我左右尋找它的時候，我肩膀處忽然竄出了一個人頭，正是那個老人的臉。
「你們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我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了，只感覺肋骨好像是在前面的打鬥中斷了幾根，如果再不叫醫生來幫忙，說不定我就得千古了。
「命數已定，絕路不開。」
「姓易的……你是在找死誒……」小佛爺被我勒得喘不過氣來，但笑容依舊沒有減退，還是那副無所謂的笑容：「你個傻逼……你勒住我有什麼用……不知道……」
小佛爺瞟了我一眼，沒說話，自顧自的接過了大牙手裡的袋子，打開飯盒吃了起來。
牛身老人臉的「件」。
我希望是。
「不知道老子還有小弟嗎？」小佛爺咳嗽了幾聲，往車窗外吐了口痰，玩味的看著我。
「大夢不醒，逍遙自在。」
我不知是為什麼，心裏猛然有了一種難以遏制的恐懼感，只覺得好像是失去了一切的那種悲痛感，忍不住捂著胸口嘶嚎了起來。
「人活死心。」
「姓易的，乾脆我弄死你之後再去找你家人玩玩？」小佛爺蹲了下來，抽了口煙，把煙霧
「莫要哭，莫要鬧。」
「以殺還殺，戾染靈台。」
我迷茫的看著雪白的牆壁，感受著不停竄進鼻孔的消毒水味兒，轉頭看向了正躺在我隔壁床的小佛爺：「黑子人呢？」
但是……
「跟我動手？」小佛爺走了下來，笑呵呵的看著我，猛的臉色一變，抬起腿一腳就踢在了我肚子上，直接把我踢飛了出去。
此時此刻我才明白。
也許是我的聲音讓人心煩的緣故，大牙看了我一眼，停下了車，從前座探出身子一拳頭砸在了我的腦門上，我霎時間就暈了過去。
「四月如春，富貴隨來。」
「你他媽找死？！」
在我想問它你是什麼妖怪的時候，它冷不丁的如人一般跳起了舞，手舞足蹈的高唱著，嘲笑意味十足的唱著。
夢裡，我看見了許多人。
「前程莫問，心被己埋，哈哈哈哈！！！」
小佛爺看著跪在地上的黑子，點了點頭。
一個年輕男人坐在床上吃著蓋飯，臉上有一些淤青，表情很是不耐煩。
小佛爺毫不在意的說：「死了唄，屍首都被我刨坑埋在郊外了，你是想去瞻仰他的遺容，還是去哭喪啊？」
我對黑子說：「黑子，對不起，我沒把你救出來。」
一個怪物從黑暗裡用頭頂著一盞青銅油燈走了出來，帶著嘲笑的表情，不停的大聲笑著，玩味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