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丹鼎連圖
第8章 撕臉
「哦，聊天。」沈國民點頭：「你想聊什麼？」
「我聊你媽了個逼的。」小佛爺笑開了。
小佛爺一開始也沒反抗的意思，就那麼笑呵呵的任由人動手，然後他開口了。
「要不然呢？」沈國民很有大哥風範的笑了笑。
人生有時候就是那麼的糾結。
然後吧，沈國民那個傻逼還跟個沒腦子的進化型傻逼似的老挑逗他們，嘴賤外加給臉不要臉，直接就讓師爺炸廟了。
「我的人都不怕死。」沈國民也聳了聳肩，說道。
「你他媽滾，給我把沈國民叫下來，我知道他在這兒。」小佛爺指著最後一個保安的鼻子說道：「給他說，小佛爺找他談心，讓他速度點別跟老子磨蹭。」
媽的這孫子說話太嘲諷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這樣喊，那不是打人臉找抽嗎？
「如果你是後者，那麼我今兒就是來找你玩的，順便談談心說說人生理想。」小佛爺把煙頭吐到了地上，一點沒害怕的意思，看著沈國民身後的十幾個人笑了笑：「如果你是前者呢，那麼我今兒就是來找你聊聊天的。」
「你呆愣愣的站在那兒幹嘛？過來坐著歇會兒啊。」小佛爺忽然對我喊了一聲。
如果我是沈國民，在聽見小佛爺這話之後，估計第一時間就得把他給弄死順帶著鞭屍。
「沒事，你動我，我明兒就殺你全家。」小佛爺的笑聲對於沈國民他們來說，異
在外人看來，或許會覺得小佛爺這次的動作是因為他被襲擊的憤怒，但只有幾個知情人才明白，真正導致雙方撕破臉皮的，是師爺的憤怒。
我是先跑路后給小佛爺收屍，還是馬上給師爺來個電話，讓他一支穿雲箭召喚千軍萬馬來支援我們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混黑道的人都愛面子，但在我看來，大部分男人都愛面子。
小佛爺抽著煙笑著：「我覺得吧，我是來找你談心的，不是來鬧事的，沈哥，要這麼說的話陳老虎那事……」
與其相反的就是白道，在官場上，命比面子值錢。
我操你媽的小佛爺，你是想禍水東引害我死無全屍是不是？！
我搖搖頭，見有人向我圍了過來，我第一時間便將插在後腰的手槍掏了出來，用槍口對準了沈國民的腦袋。
小佛爺笑道：「我朋友，跟著一起來見見世面，沈哥不介意吧？」
我覺得吧，他一定不會……
「小佛，你今天來這裏玩，不會是為了鬧事吧？」沈國民笑了笑。
他們之間的仇恨程度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搞起來的，就我猜測，要麼就是雙方生意上有點衝動引發矛盾，要麼就是小佛爺太嘲諷平常不給沈國民面子，然後沈國民懷恨在心。
那晚上要不是我聰明及時崩了陳老
沈國民笑了笑，臉上有了客氣的意思：「走吧小佛，咱們上去喝一杯。」
我聳聳肩，說，要不然我就崩了你，不信，咱試試。
在那時候我沒注意到小佛爺的眼神，如果我注意到了，恐怕我說話就不會那麼有底氣了。
我見他們是有了把酒言歡的趨勢，忍不住在心裏噁心了一下，我操，這兩孫子可是夠虛偽的。
「我操，失算了啊？」小佛爺忽然側過臉，笑著問我，毫不擔心自己馬上就被分屍了。
這話一出來，小佛爺跟我立馬就明白了沈國民的立場，看樣子他也是不怕撕破臉了，擺明了就是想讓小佛爺死無全屍。
在三樓的大包房裡，我顯得異常格格不入，又不像是混子，也不像是小佛帶來的夥計，跟個路人似的看起來毫無戰鬥力，估計他們還以為我是跟進來看大戲的。
我難得一次發現這孫子口才挺牛逼的，說話都能說到這種不靠譜的份上，真是「Why are you so diao」啊。（我英語十八級的功力又顯現出來了，我真是太不低調了，唉……）
「他牛逼個JB，我操他媽的。」
我跟在後面的時候心裏一直在琢磨。
「行誒。」小佛爺點點頭，跟我使了個眼神，毫無畏懼
忽然間，某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幽幽在上面響了起來，抬頭一看，在十來米外的上方樓梯轉角處，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正看著我們，他的長相很普通，但眼裡卻有常人難以擁有的戾氣。
「我覺得吧，他是被你氣著了，畢竟你這口才太嘲諷。」我實事求是的說，轉頭看著一臉輕鬆的沈國民：「剪頭哥，要不然你就放我們一馬。」
毫不誇張的說，在混混眼裡，面子比命值錢，這點並不是在說笑，而是事實。
小佛爺這一嗓子還是很有威力的，起碼整個場面霎時間就被鎮住了，舞廳里無比安靜，連點該有的議論紛紛都沒，全都不敢相信的盯著小佛爺，都在等著看他是怎麼個死法。
「姓易的誒，你這是妖孽要現原型了啊？」
「我覺得我跟你是差不多的，但我不覺得我牛逼啊。」小佛爺說話很刁鑽，笑容滿面的樣子總讓人忍不住想給他一巴掌。
沒錯，師爺是最護著小佛爺這弟弟的人，在聽說小佛爺被一群畜生襲擊差點沒被槍崩死的這事後，他頓時就覺得有火了。
事後我才想明白。
我湊近了他，問道：「你是不是這麼喜歡嘲諷我？」
估計他們雙方都想刨了對方的祖墳，但在此時此刻，卻表現得比親兄弟還親熱，這可真是厚臉皮表現的好機會了。
「這位是？」沈國民看向了
沈國民可不是一個人站在我面前，他帶著的那些人啊……
然後。
如果別的男人是沈國民，我估計他們立馬就動手弄死小佛爺了，但是坐在這裏的人可是沈國民，不是別人，他可是知道小佛爺的身世背景的。
「抽根煙抽根煙。」小佛爺見我臉色發黑，二話不說就笑呵呵的掏出煙遞給了我，幫我點上煙后，見我抽煙抽得很大口，鼻子嘴都在冒煙，他又嘴賤了。
在小佛爺話落的同時，只聽咚的一聲，小佛爺的頭忽然被人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這一下的力道很重，玻璃桌面都被這一下子砸出了裂痕。
「砰！！！」
我操。
兩聲悶響，伴隨的就是兩個保安倒地。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了我身上，當時我可真是……
在他身後跟著的全是穿著休閑服的中年混子，看他們那大光頭外加兩胳膊的文身就能看出來，連猜都不用猜了。
「弄死他們兩個，刨坑埋郊外去。」沈國民擦了擦手，接過身旁小弟遞來的砍刀，用刀身拍了拍大腿：「嘿，老子多少年沒親自操刀了，小佛，你有面子啊。」
只聽小佛爺哈哈大笑了一聲，抬起手，先是一拳頭砸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保安臉上，沒等那人倒地，小佛爺又彎下腰往前沖了一小段距離，猛然直立身子，橫著一肘子便敲在了某保安的太陽穴上。
小佛爺就是個孫子，他叫我把槍
聞言，沈國民立馬就笑了起來，大笑著說我怎麼可能介意呢。
「您是想按著時間給我送花圈過去呢，還是想等我死後幫我幹了陳老虎報仇雪恨呢。」小佛爺一臉真摯地說：「我覺得吧，咱們是兄弟，你肯定是屬於後者，對不？」
伴隨著一陣罵街聲，站在小佛爺身前的幾個保安猛地就沖了上去，打算採取人海戰術，將這個嘲諷的孫子拍死於掌下。
小佛爺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就冷靜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東西。
隔了半晌，沈國民把煙頭掐滅，放進了煙灰缸里：「你覺得我是前者還是後者？」
「沒啊我這不是無聊么，咱們是朋友啊，朋友！」小佛爺重重拍了拍我的肩：「為了咱們的友誼，你讓我嘲諷幾下怎麼了？」
師爺跟小佛爺這兩人從來沒跟沈國民撕破過臉，但這次，那可是一撕到底了。
沈國民眼角抽搐了一下，笑容僵硬了起來，沒說話。
小佛爺還是小佛爺，那身手可真是沒得說的。
但不得不說一件事。
很久后他跟我說了今天的事，他說是自己失算了，也許是很久沒在這條道上混的緣故，他竟然把大部分黑幫分子的某些特點給忘了。
「小佛，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城裡你牛逼了？」
這句話是大牙給我複述的，當晚上，在師爺跟沈國民通過電話被打臉后，師爺就難得的罵了這麼一句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