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千棺葬孽
第1章 報仇
樓下的陳九山跟謝駱駝還在纏鬥，誰都沒留手，誰都是在下死手。
他們死了，我的壽數可能就又得有變化了。
「來！！」陳九山把砍刀舉了起來，指著謝駱駝的鼻子說道：「操你媽的！！！」
我可以擋住他們，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在我施法的時候死，也不能事後補刀，我可不知道老天爺會不會再玩兒我一次。
就因為如此，我一次性就請來了四個冤孽。
其實我不明白小佛爺為什麼不讓陳九山開槍，也不讓我開槍，按理來說，只要我們躲在暗處拿著槍玩個忽然襲擊，謝駱駝他們肯定得交代個人在這兒，但是……
這地方隱蔽，外加能看清楚戰況，還能聽見下面的主角對話，算是VIP位置了。
「挺牛逼啊。」陳九山笑道。
此時的陳九山傷勢不輕，不光是前段時間才留下的舊傷沒有恢復，肩上，背上，又在這一次與謝駱駝的搏鬥中添了不少新傷。
我真沒弄明白。
也許謝駱駝是憤怒到了極點吧，他忽略了小佛爺，也忽略了那些倒地不起的能人。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明白，他是在幫他自己，也是在幫你。」
「他已經決定要除掉財神爺了，這不光是幫你。」小佛爺說道。
程保國被吼這麼一嗓子也是愣住了，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先前堪堪躲過這一槍的小佛爺已經衝到了他身前，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
「謝了。」
「跟我去一趟瀋陽。」小佛爺拍了拍我肩膀。
謝駱駝他們一共有六個人，除開主要人物之外，剩下的四個都是能人。
「敢開槍打我？！」
「客氣。」
我一邊念叨著咒詞，一邊把上衣口袋裡的紙盒子拿了出來。
在樓下喊殺聲震天的時候，我點燃了
同日，陳九山出院，雖然肋部依舊有疼痛感，但對於他來說這已經不算什麼了。
謝駱駝跟陳九山打得不可開交，小佛爺跟程保國打得就輕鬆多了，起碼還能分出點時間來幫我搞些小動作。
許多不知名的液體都從眼睛里流淌了下來，有血，還有一些透明的東西，很噁心。
「東來死了你他媽還敢在他臉上補刀子？！操你媽的！！！老子今天非得把你腦漿子挖出來！！！」小佛爺的怒吼聲在夜空中顯得極其響亮，周圍不少的住戶都被小佛爺鬧得亮起了燈，但誰都沒敢把窗帘拉開看，只是偷摸的縮在窗邊，看著樓下的一幕。
「我以為你不願意陪我來呢，畢竟錢東來跟你的關係又不是特別的好，你……」
小佛爺抽著煙咳嗽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對我說道：「知道為什麼我敢明目張胆的來這兒……」
2009年，3月13日。
這盒子里裝的東西不是什麼特殊的玩意兒，就是兩片指甲，還有兩小包頭髮而已。
「我得讓程保國他死全家，要不然東來肯定閉不上眼睛。」陳九山這麼說道，然後轉身出了店鋪，半小時后他拿著一把報紙裹好的砍刀進了屋子。
總而言之，我覺得程保國死得挺慘，兩個眼眶裡插著的筷子加起來都不下七八隻，那場面太壯觀得不行。
我從《道記》上學來的這個術法，類似於鬼打牆，只不過跟普通的鬼打牆不同，這不光是作用比那個厲害多了，而且是單體性的，也就是說一個冤孽只能沖一個人的身子，其他的人影響不到。
不得不說小佛爺還是有點手段的，竟然能把那四個人的這些東西搞來，真是不得不服了。
「他幫過我。」我說道，點燃了煙抽著，搖搖頭：「他死了也挺可惜的，人不錯。」
聽見小佛爺跟陳九山的對話，我表示壓力很大，心說你們跟人拚命叫上我有什麼用啊真是……
要麼，就得有對方的生辰八字。
而我則沒有跟他們一起行動，躲在了後街的某個賓館里，站在二樓窗邊看著下面的情況，做足了一切的應對準備。
當然，謝駱駝肩膀上的那道傷口就更嚇人了，被怒火衝天的陳九山一刀砍進了骨頭，拔出來的時候整個肩膀就跟吊著的似的，壓根就使不上勁了。
「哪一點？」
我們的行動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這幾個隨時保護謝駱駝他們的能人，都是懂行的術士。
我可不想冒著折壽的危險去玩大手筆，我只是想穩一點，玩小點的手筆。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的，這不用想都能猜到。
財神爺請來的能人果然不是蓋的，其中只有兩個人被我引來的冤魂沖了身子，其餘的兩個還是被我安排好的小佛爺擾亂了反抗的動作，最後的結果還是被我引來的冤魂順利沖身。
在陳九山一刀劈中謝駱駝肩膀的時候，我的咒詞也念叨完了，舉起蚨匕，重重地插在了符紙的正中。
小佛爺沒再掩飾，也沒有再壓低嗓子說話，謝駱駝也明白了過來，今天這事，哦不對，從頭到尾來弄財神爺的就是小佛爺！
隨即，小佛爺彷彿是沒在意程保國手裡的槍，臉上帶著憤怒，一拳接著一拳的砸在了程保國的腦袋上。
沒錯，是
「哦，你全家是我燒死的。」
「操你媽的程保國！！不是叫你別開槍嗎？！」謝駱駝瘋狂的怒吼道，顯然情緒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就這兩個雜碎還用得著開槍打他們？！操你媽的！！！」
得知錢東來的屍首被程保國跟謝駱駝丟進海里餵魚之後，陳九山找到了我跟小佛爺，在店鋪里喝了一夜的悶酒。
在幾分鐘前，程保國就已經被小佛爺給活活弄死了，也不知道小佛爺是專業變魔術的還是怎麼的，只要一近身他就能從口袋裡掏出幾隻筷子出來，然後就不用多說了。
術士不是什麼逆天的職業，想要害人，或是對人施法，都有一定的限制。
「沒，他已經有計劃了。」小佛爺緩緩把煙吐了出來，看著我說：「你知不知道我哥最厲害的是哪一點？」
小佛爺打斷人反抗的動作很有一套，就是看見他們拿符紙出來的時候，拔槍抬手照著他們的地面就是一槍，嚇得他們一哆嗦沒來得及動彈就被沖身了。
小佛爺從瀋陽回到了我們所在的城市，師爺去了北京，據說是當鋪的事，臨別之前師爺安慰了我很久，說是那東西他會盡量想辦法拿回來的，別急，別急……
還沒等謝駱駝驚呼出聲，小佛爺手裡的筷子已經照著程保國的眼眶捅了進去。
場內戰況霎時間僵持了下來，誰都沒動作。
「天蒼蒼，地茫茫，奉請四孽返明堂……」
在酒館的後街，小佛爺跟陳九山一起行動，都拿著傢伙堵住了謝駱駝等人。
五分鐘后。
誰知道玩兒大了會出現什麼狀況？我不敢冒險。
「程保國，上次擋老子一下很舒坦是吧？」小佛爺眼裡的猙獰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我相信這世界上大多人在
伴隨著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響，陳九山笑著用砍刀擋住了謝駱駝劈下來的一刀，手臂猛的一使勁兒抽出刀身，抬腿便是一腳側踹直踢謝駱駝的脖子。
「都摸清楚了，謝駱駝他最近都來這裏喝酒，晚上跟他打照面的時候別留手，往死里弄他，別開槍。」
「操你媽的！！！看哪兒呢！！！」
師爺在北京，大牙也跟著去了，所以我並不擔心有人會讓師爺知道這個消息。
「你明目張胆個JB，口罩被你吃了啊？」
但到了陳九山的手上，也許廉價的東西對他來說才是最順手的。
「我是不是有點失敗啊，連東來都沒保下來。」小佛爺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頹廢，但是我卻因為他的眼神心驚膽顫了起來。
「你……你是小佛爺？」程保國的聲音很低，但語氣里滿是驚訝。
在很多人的故事里，小佛爺都有兩個樣子。
2009年，3月9日。
我主要對付的就是他們，當然，我來之前就跟小佛爺說明白了。
到了晚上我才明白小佛爺的高瞻遠矚。
這筷子是先前他隨地撿的，一次性的那種，很普通，但貌似不怎麼結實。
「行。」
謝駱駝的傷勢也不輕，胸前被陳九山劈開了一條口子直到腹部，這道傷口很深，血流如注的樣子很是嚇人。
這砍刀應該是他新買的，聽說不算貴，很廉價的刀而已。
「怎麼了？」
「吾奉鬼谷祖師急急如律令……」
因為我發現，在程保國彎著腰捂住眼睛慘叫連連的同時，那隻筷子忽然被他自己弄斷了，剩下的半截就卡在了眼珠子里。
「我替東來謝謝你了。」小佛爺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容。
忽然，只聽一聲槍響，小佛爺
當這四個能人倒地之後，謝駱駝他們也發現不對勁了。
最嚴重的還是他眉骨的地方，已經被謝駱駝用刀柄一下子砸凹了下去，崩開了一個大口子，血不停地往外流著。
「在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會走進他的棋盤裡。」小佛爺笑得有點無奈，也有點自豪：「我原來搞砸過不少事，所以我哥經常都不會把全盤計劃告訴我，一切都順著我來，結果我發現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哥計劃走的。」
「姓易的。」
除非是那種大規模殺傷性的陣局術法，例如七震局這類的東西，否則就必然會受到限制。
小佛爺上樓找到了我，見我正蹲在窗邊看戲，他也沒說什麼，走了過來陪我蹲著，拿出煙遞給了我一支。
2009年，3月14日凌晨。
「媽的！！不是有槍就牛逼了嗎？！操！！！」小佛爺一邊罵著一邊沖了上去，抬起膝蓋狠狠的撞在了程保國的胸口上。
要麼就得有對方身體上掉落下來的東西，頭髮指甲都行。
因為謝駱駝家人受襲的緣故，財神爺很大方的給謝駱駝程保國安排了幾個能人。
我不知道當時小佛爺的眼神是不是很嚇人，可我確實是清楚的看見，程保國忽然間就嚇得不敢動彈了。
他的眼睛里似乎就只有陳九山一個，因為先前陳九山隨口編了一句。
十分鐘后。
我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本能的反應，現在的小佛爺好像變回了幾年前的那個人。
為什麼謝駱駝跟程保國也不許那些所謂的能人開槍？
小佛爺氣呼呼的瞪著我，咬著牙瞪了我半晌，他才說：「這次來辦了程保國跟謝駱駝，是我哥安排的。」
幾年前的小佛爺是一個樣子，現在的小佛爺是一個樣子，這之中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