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千棺葬孽
第46章 店鋪
湘西，龍山縣。
胖叔之所以沒有跟著我們來，這其中是有原因的。
想著這些話，我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慎重了起來，但也有點期待。
「我們在貴陽的這事肯定暴露出去了，但是咱們要裝作不知道。」師爺的語氣很凝重，說這話的時候他很是認真：「我動用了一些關係封閉咱們在貴陽的消息，這舉動不是為了真正的讓人不知道咱們的位置，而是要讓老佛爺他們知道，我們在躲他們。」
如果真帶著他們來龍山玩命了，恐怕遇見危險的時候我們就得團滅，這真不是開玩笑。
簡單，粗暴，有效果，這些個路數，就是那些破罐子破摔的人最是喜愛的路數。
怪不得人都檢查說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破罐子破摔這種心態那真是人人都天生帶著的，只是個人還得看有沒有讓這種心態展現的機會了。
說真的，我知道小佛爺是怎麼想的。
「走吧，進去開開眼。」
小佛爺點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如果陳九山真的死了，恐怕小佛爺真得內疚一輩子，雖然他不像是個喜歡內疚的人。
「既然那個店在龍山，那麼老佛爺肯定就會通過這個店鋪的眼線，來了解一些消息，哪怕他們已經跟當鋪脫離了關係。」
這孫子對於自己的傷勢好像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這是個好現象，起碼不會自暴自棄的想不開玩破罐子破摔那套
「得，咱們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次了。」小佛爺笑了笑。
雖然話這麼說，但從這些零零散散的內容來看，可想而知這陣局還是挺厲害的。
師爺給我們出的這一計，就是三個字，裝糊塗。
在跟著小佛爺往店裡走的時候，我腦海里就一直響著師爺的聲音。
「這最後的一件寶物，就是你的保命符，如果你把東西全暴露了，而且最後的東西恰巧在老佛爺手上，那麼他可能很快就會除掉你。」
說難聽點，這一次我們是去玩命的，任何一個累贅都不能帶。
「媽的，這次咱們的隊伍可真是奇了。」小佛爺不耐煩的蹲在街邊抽著煙，看了看正在打電話的海東青，罵罵咧咧的說：「一個瘸子，一個啞巴，還有個傻逼，這隊伍絕對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啊。」
「就是這家的鋪子？」小佛爺叼著煙，站在某個古玩店的門外看著頭上的匾額，在看見「舊物閣」這三個燙金大字的時候，小佛爺終於笑了。
除開他們，我跟海東青也沒當閑人，平常也沒什麼閑工夫，基本上每天都在做著各自的事。
反正我折壽都折習慣了，無所謂了。
壞的一面吧，會讓人變得不太理智，在明明能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的時候，破罐子破摔的人大多會選擇另外一條極端的路。
「誰搭腔我說誰。」小佛爺笑呵呵的說。
好的一面，它會無形
在他的說法里，這個陣局完全可以弄死終南山修行的隱士還有天上的大羅神仙，當然，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左慈老爺子在吹牛逼。
小佛爺就是這齣戲里的主角，他在這齣戲里的作用，沒有人可以無視。
為了他們好，也是為了保證我們這次行動的成功率，那是萬萬不敢帶他們來的。
不得不說，這種心態的好處有好有壞。
話說回來，左慈這位老前輩還是無法脫俗，跟其他宗教中人差不多。
據我猜測，他所說的終南士應該就是在終南山上修行的隱士了，大羅仙自然就是傳說中的大羅金仙。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我們誰都沒閑著。
當然，周岩也曾經報名要來，但他的專業顯然跟我們不對口，自然就被我們拋棄了。
行走于名山大川的山脈，有時又藏於深海，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冤孽，或者換個說法，它是種很有靈性的畜生，善惡難分。
「到了。」
最讓我記憶深刻的，就是這陣局下方所寫的最後三句話。
「本來只打算在貴陽待個幾天就走的，可是我覺得計劃該變一下。」
「千目聻，空虯蚩，不過爾爾。」
小佛爺則是負責安
黑子，師爺，胖叔，這三個完全就不是什麼能有作用的人。
空虯蚩有四足，形如龍，卻不飛九天，它的習性就是喜歡一步步在大地上遊盪。
「你們去了龍山，老佛爺必然不會當即就跟上來，所以你們要假裝不經意的暴露。」
如他的第二句，終南士，大羅仙，亦不可生。
至於陳九山這人，他則是提前半個月就被小佛爺支走了，回了廣州。
大概就是這玩意兒他是怎麼發明的，以及這陣局最終極的作用等等。
不過距離得到答案的時候不遠了，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這最終的一戰里……
「你說誰傻逼呢？」我不樂意的回了一句，心裏卻鬆了口氣。
我們要演一出大戲，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去。
師爺負責全盤計劃，包括動用一些特殊的渠道打探消息，隨時掌握八號當鋪的動態等等。
老佛爺死，我們活，還是我們死，老佛爺活，這是一個暫時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他曾經跟我說過，陳九山已經有了家庭，錢東來雖然死了，但是他家人孩子還活著，所以陳九山得回去照顧他們。
「我死了倒是無所謂，反正都已經身在局裡由不得自
它的本事在左慈的《道記》里看來，應該不下於千目聻孽，甚至更為誇張。
要知道，古人都是很重視名節的，更重視後輩人會怎麼看待自己，所以左慈老爺子拉大旗開空頭支票的可能性很小。
「你說過，你的寶貝幾乎都齊全了，剩下的很可能在老佛爺手裡，或者在那個密地里，無論如何，你一定在暴露寶貝的時候，要多留一樣不能讓人知道。」
這一次究竟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誰是蟬？
「已經問好地址了，咱們現在過去。」海東青掛斷了電話，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道。
第一，我跟海東青好好地勸過他好幾次，第二，胖叔自己也想明白了。
否則左慈老爺子哪兒來的底氣說這種大話？
其中寫的，千目聻自然就是千目聻孽，空虯蚩則是一種傳說中類似於蛟龍的東西，又稱空虯。
在記載一些關於自己創造而出的術法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的說一些有的沒的，敲鑼邊鼓，借用比喻的方式來把自己的術法襯托得極其厲害。
他在我臨走的時候給我單獨說了幾句話。
「如果你按照我說的辦，他必然不會輕易下手，只會等你們進了那個危險的地方，他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我們臨行之前，師爺千叮嚀萬囑咐的跟我們說了許多。
一個月後。
「他們了解的消息，就是你們即將要演的這一齣戲，記住，千萬不能露陷，事關生死！」
這三句話中的前兩句都是標榜這個陣局厲害如何如何的厲害。
這三句話中的最後一句話就可以無視了，人必寡矣，不就是折壽嗎？
「你們去龍山的時候一定要用最低調的方式去，然後再讓小佛配合演一齣戲，戲檯子就是隸屬八號當鋪底下的古玩店，當然，這個店鋪幾乎都跟八號當鋪脫離關係了，我們這一輩的人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個店，只有老佛爺他們那一輩的人知道這個店跟當鋪曾經有關係。」
「鍪仙之陣，逆天之行，術者施此術，人必寡矣。」
（註釋：聻，讀jian第四聲。虯，讀qiu第二聲。蚩，讀chi第一聲。鍪，讀mou第二聲。）
「終南士，大羅仙，亦不可生。」
此時的胖叔已經不是原來的胖叔了，經過這一年的時間，胖叔的心理狀態還有精神狀態都不如以前，少說都得修養半年才能養回來原來那個白白胖胖的大胖子。
「嚯！這地方的生意做得氣派啊！」小佛爺在走進店鋪的大門后，忍不住驚呼道。
這次我要用的那個陣局，可以說是《道記》里最厲害的東西，左慈很清楚的在這個陣局的介紹下面多寫了許多話。
我可以說是廢寢忘食的琢磨《道記》都快琢磨瘋了。